徐雲德搖頭道:“前幾日我在街上還見過他,身子骨好的很,根本就沒病!況且,我剛才見他的死相,眼珠子往外滋著,嘴張的老大,像是被嚇死的!”


    劉萍一聽這話,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徐大梁的鬼魂被銅鏡束縛著,根本就走不遠,按理講應該不是徐大梁所為,除非……


    徐雲德似乎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他說道:“難不成是我爹騙了咱們?那銅鏡根本就沒有束縛他?”


    劉萍也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種可能,走!咱們去看看去!”


    徐雲德道:“好!你先穿衣裳,我在門外等你。”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劉萍此時早已是睡意全無,忙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此刻外麵的天早已放晴,月光如銀,將整個劉家大院照的極為亮堂,但是卻也平添了幾分陰森。


    兩人來到那銅鏡所在的屋子門前,卻發現已經上了鎖!劉萍皺眉道:“這可怎麽辦?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徐雲德也是萬萬沒想到這門會上鎖,皺眉道:“我今日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家夥,要不然這鎖三兩下便開了。”


    劉萍一聽,心下好奇,便問了句:“這鎖除了用鑰匙之外,還能用其他家夥開?”


    徐雲德點了點頭說道:“嗯,隻要是火柴那般粗細的鐵絲銅絲之類的東西,懂門兒的人都能開這樣的鎖!”


    “鐵絲、銅絲?”劉萍忙從頭上摸下了發卡,遞到徐雲德麵前說道:“這個可以嗎?”


    徐雲德見狀一喜,接過發卡道:“姑娘你且看著吧!”隻見他將那發卡掰直,然後又在一頭折了個勾兒,隨後便將這簡易的“鑰匙”插進了鎖孔,沒過一會,隻聽“啪”的一聲輕響,那鎖果真開了。


    劉萍頓時啞然,心道:“這人原來不僅僅是個盜墓的,還是個扒手!”徐雲德打開了門,轉臉衝劉萍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一同進了屋。


    走到銅鏡前,輕喚幾聲,那徐大梁的鬼魂果真又現身而出,劉萍和徐雲德一左一右的與之握起了手,隻聽徐大梁說道:“你們這麽晚了來找我所為何事?”


    劉萍將朱方舒的死告訴了他,隻見徐大梁一聽這個消息,臉色頓時起了變化,喃喃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徐雲德問道:“爹,那姓朱的死,果真跟你無關?”


    徐大梁的鬼魂點頭道:“我受這銅鏡的束縛,頂多也就在這戶人家走動,根本去不了更遠些的地方,你說我如何去害那姓朱的!”


    劉萍想了想,又轉而問向徐雲德道:“當時你看了那姓朱的死狀之後,有沒有打聽一下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徐雲德搖了搖頭道:“當時我一心想著是爹做的,便也沒去問其他人那姓朱的死因……”


    劉萍和徐大梁不禁也都泛起了嘀咕,這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兒!那朱方舒死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徐大梁的鬼魂開口道:“雲德,你明日再去打聽打聽,看那姓朱的到底是怎麽死的,我總感覺這事有蹊蹺。”


    徐雲德點頭道:“好,我明兒一早便去,前幾日我還親眼見那姓朱的在街上遛鳥,身體好的緊,再加上今日見那死相,也多半不是病死,你們說會不會他也遇上了……”下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應該是怕徐大梁心裏難過。


    但徐大梁卻似乎不怎麽在意,結果話頭道:“這也沒準兒,想想我自己的事,現在我還有些感覺像是做夢,但是這一切都是事實,說不定那姓朱的多行不義,又粘上了其他的冤魂厲鬼,將他的命給鎖了去!等我解除了這銅鏡的束縛之後,到下麵去得打聽打聽,若是碰見了弄死姓朱的那鬼魂,還得請他喝兩盅!”


    這話從徐大梁口中說出倒是也沒什麽,但是徐雲德聽著卻心裏難受,眼圈也隨之一紅,看了看徐大梁,哽咽著道了聲:“爹……”


    徐大梁見狀,安慰道:“雲德,正所謂生死有別,再者說我們這一行也算是門缺德的差事,既然入了行,就得看透生死!要不然你還尋思著想發財?”


    徐雲德聞言,忙點了點頭道:“爹,孩兒受教了,日後定當不會在這般做作,另外那本祖上傳下來的陶土秘籍也已經找著了,我定會將其世代傳下去,絕不讓這門手藝在咱徐家失傳!”


    劉萍聽這爺倆對話,想笑卻又不好意思,見時間不早了,於是便催促道:“好啦好啦,你們爺倆就別在這嘮家常啦,也不看看這天兒就要亮了,咱該走了!”徐家爺倆雖有些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退出了那屋子,將鎖從新鎖上之後,便各自回去了。劉萍回到廂房,再也沒了心思睡覺,滿腹心事的等到了天亮,聽見外麵逐漸熙攘了起來,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見到了小三,他正在開那放銅鏡屋子的門,見是劉萍起來了,便客氣的打招呼道:“姑娘,您起的好早啊,是不是屋子睡的不習慣?”


    劉萍笑道:“沒有,昨夜睡的很好呢。”


    小三一邊將門鎖放到了窗沿上,一邊說道:“堂屋的大桌上已經備好了早點,你若是餓了,就去吃吧,我這還得去鋪子上開門,就先走了。”


    劉萍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向堂屋走去。劉家的堂屋很是寬敞,當中一張大桌,此時上麵擺著許多點心,劉萍一邊打量著這屋子,一邊走到桌前,隨手拿了快酥油餅吃了起來,這堂屋三麵的環牆的立櫃上擺滿了瓷器、古玩以及一些字畫,劉萍對這些雖不感興趣,但心下還是不由讚道:“劉家的寶貝還真是多!”


    吃了早點,劉萍從堂屋走了出來,恰好撞見了孫聖葵,她急忙跑了過去,攙著公公的胳膊道:“爹,劉叔的病怎麽樣了?”


    孫聖葵道:“昨日服了那回籠湯和百草霜之後,氣色果真是好多了,夜裏邊也睡的香甜,想來在服幾天,這病多半能好!”


    劉萍一聽,笑著說道:“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猜測的沒錯!”


    孫聖葵心情似乎也不錯,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呀!”


    “哦,對了爹,咱還要在這劉家住幾天啊?”劉萍問道。


    孫聖葵歎了口氣,說道:“這老劉跟我幾十年的交情了,他這病一日不好,我便一日寢食難安,我得等到他痊愈了之後再回去,反正現在村裏的事情都交給了孫季打點,家中也不必操心……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劉萍急忙點頭道:“不是不是,這城裏我還沒好好逛逛呢,怎麽說也得再等幾天。”


    孫聖葵聞言笑道:“你這丫頭,眼看都要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貪玩……”


    “爹!”劉萍晃了晃公公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去吃些東西,隨後還要去陪你劉叔,你若是閑的無事,就自己出去逛去吧。”說罷,他有掏了些錢給了劉萍。


    劉萍心中竊喜,忙說道:“謝謝爹,那我就不煩您老人家了,這就去給劉叔問聲早。”


    孫聖葵點了點頭,劉萍樂嗬嗬的一路小跑,來到了劉天奈的門前,見門沒關死,她推門而入。此時劉天奈也早已醒了,正握著一對手球,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聽見了劉萍推門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


    劉萍見他臉上有了些紅暈,氣色比之昨天也大有好轉,便說道:“劉叔,我看您這病就要好了!”


    劉天奈笑道:“真沒想到,那回籠湯和百草霜確實管用,我昨晚才服下,不曾想今日便見了效,身上也有了氣力!小萍啊,你劉叔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呀!”


    劉萍忙說道:“劉叔,您千萬別這麽說,我就是胡亂猜測,沒想到歪打正著,這說明您吉人自有天相……”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以前我倒沒有發現你的嘴巴這樣甜,怎麽樣,昨晚在我家中住的還習慣嗎?”劉天奈問道。


    “劉叔,我睡的很好,有勞您操心了。那……您先歇著,我想去街上逛逛去。”劉萍道。


    劉天奈點了點頭,“去罷去罷,記得晌午回來吃飯。”


    “哎!”劉萍道了聲,隨後便替劉天奈帶上了房門,走出了劉家大院。


    “不知道徐大哥打聽的怎麽樣了?”她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徐雲德家走去。此時路上人還算不上多,隻是一些鋪子上的夥計在忙活,劉萍生的俊俏,在這清早的街上,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劉姑娘!”是徐雲德的聲音。劉萍循聲望去,隻見徐雲德正站在不遠處衝自己招手,她應了聲,便急忙走了過去。開口便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什麽?”


    徐雲德神色有些憔悴,想必是昨夜一夜沒睡的緣故,他抽著旱煙,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姓朱家的那一整條街都已經傳開了,說是什麽八小姐鬼魂索命!”


    “八小姐索命?”劉萍嘀咕了句,隨後便問道:“這是什麽意思?那八小姐說的是八個小姐還是排行第八的小姐?”


    徐雲德說道:“你還有所不知吧,要說這八小姐,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當時這城裏有一戶姓莊的大戶人家,莊稼的老爺當年在這一片兒也算是個有名的大人物了,家中有三房太太,八個女兒,卻無男丁。而那八個女兒中長相最為俊俏的便是那小女兒,這小女兒名字叫做莊冬梅,她便是那八小姐!”


    劉萍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接著問道:“那這個莊家的八小姐,跟朱方舒又有些什麽淵源,為何要害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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