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餘富也不好過,他一切都是按照薑凡的吩咐,貼好符咒之後,把窗簾拉上,大被蒙過頭,甚至為了避免意外,他連手機都關機了,就是倒在床上,默默感受時間流逝。


    這種感覺並不好過。


    如果讓他現在睡覺,一覺到天亮,這沒說的。


    但是現在餘富心裏裝著這麽大的事情,哪裏能睡的著啊!


    再一個現在無論是年輕人哪一個不是每天與手機為伴?


    這已經是形成了習慣,無論是幹什麽,哪怕是上廁所,都願意打開手機,刷刷短視頻什麽的,消磨時間。


    現在冷不丁的,不讓餘富玩手機,這種感覺就如同煙癮犯了卻抽不到煙一樣,難受極了。


    此時屋裏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想看什麽都看不到,入眼盡是黑暗,餘富就這麽倒在床上,連時間都感受不到,他瞪倆眼珠子,心中可以說抓心撓肝一樣的難受,好幾次他都想要把手機打開,看看短視頻什麽的,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他硬是忍住了,也的確有股子狠勁。


    也不知道晚上幾點了,餘富正咬著牙壓著自己心中煩悶的情緒,猛然間,隻聽外麵有人敲門。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餘富心中一驚,瞬間就感覺脊背發涼,連呼吸都是屏住了,靜靜聽著外麵有什麽動靜。


    這會兒工夫,隻聽門外有人說話了。


    “老公,開門,我充電器放在家裏了,我回來取充電器。”


    外麵的聲音,餘富聽得出來,這是他媳婦的聲音,但他並沒有下地開門,而是整個人縮在被窩裏麵,一顆心立馬提了上來。


    他家裏進戶門是密碼鎖,當初的密碼還是他媳婦設的,所以根本不存在需要他幫忙開門的情況。


    既然如此,那麽門外的是誰?


    “老公,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手機快要沒電了,快開門。”


    門外的聲音接連傳來,餘富看著手裏已經關機的手裏,眼淚都下來了,心說不是你手機沒電了,是我手機沒電了啊!


    半天,不管門外他媳婦怎麽喊,他都咬著牙忍住,裝作沒聽見。


    終於,門外的聲音沒有了,餘富也終於鬆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沒等喘出去,門外又是響起一個聲音。


    “事情我都辦好了,你可記住,千萬別開門,我就在樓下車裏麵,如果有什麽事,你就下樓找我。”


    這是薑凡的聲音。


    一聽這個聲音,餘富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嘴要回答,但是話到嘴邊,他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敢吱聲啊!


    誰知道門外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薑凡啊!


    餘富的感覺沒錯,這會兒的薑凡,因為道路上有車禍,現在還在路上堵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餘富躺在床上,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夜似乎也深了,餘富感覺有些困意,迷迷瞪瞪的,想要睡覺,但是睡不踏實。


    畢竟這麽大的事在這,放誰身上都睡不好啊!


    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餘富迷迷瞪瞪的睡著了,但是他剛睡著,猛然間


    ,一陣劇烈的砸門聲突然響起。


    咣咣咣~


    緊跟著,薑凡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餘富,快開門,我給你的符咒失效了,現在那煞就在你房間裏,快出來。”


    話音未落,外麵突然間起了一股子妖風,嗷嗚作響,圍著餘富的家來回打轉,不停的撞擊餘富家的玻璃,將這三層玻璃都是撞的來回亂顫,仿佛地震來了,十分嚇人。


    餘富心中一驚,激靈一下就坐起來了,察覺到外麵的妖風,倉惶間就要下地,但是剛坐起來,他的身體猛然間僵住了,眼神中滿是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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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還是不走。


    若是走,薑凡可說了,今天晚上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能離開這間屋子,隻要不離開這間屋子,可保他無恙。


    但若是不走,現在薑凡可就在外麵喊,讓他趕緊走。


    咬了咬牙,餘富心說死就死吧,緊跟著挺屍一樣,直接倒在床上,大被蒙過頭,任外麵不管怎麽喊,他都當沒聽見。


    門外薑凡近乎歇斯底裏的焦急聲仍在響起,而外麵那股子妖風也沒有散去,始終圍著房子轉。


    這會兒工夫,餘富有可能是剛剛被嚇到了,再加上心裏一緊張一害怕,現在這肚子不老太好,咕嚕嚕的,鑽心的疼。


    這種情況在醫學上被稱為腸易激綜合症,很多人都這樣,一緊張就肚子痛,得趕緊找廁所解決。


    今天餘富也是一樣,倒在床上,疼的滿腦瓜子汗,但他不敢去廁所。


    但是人有三急,這玩意不是忍著就能好的,而且越忍他這肚子越疼,越上勁。


    到最後,餘富扛不住了,翻身下地,但是還不敢快步跑。


    薑凡可說過,晚上在家裏也不能發出聲音,現在這屋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真萬一發出點動靜,外麵這位進來了,他一害怕把粑粑拉出來了,這畫麵也不怎麽太好看。


    手扶著牆,餘富一點點摸到廁所,脫了褲子拉屎都得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放屁的動靜也不小啊!


    這腸易激綜合征很奇怪,也不是得蹲多長時間,反正就這麽一下,排出去了就好了,肚子就舒服了。


    解決完之後,餘富起身提上褲子,本來他沒打算衝馬桶,因為衝馬桶的動靜也不小,但他站起來後,旋即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摁在馬桶的抽水鍵上。


    自然成習慣,凡是用馬桶也好,蹲便也好,凡是最後都得摁衝水鍵的,隻要習慣了,當有一天解決完不用衝水的時候,心裏總感覺好像缺點什麽,很不習慣。


    咕嚕~


    馬桶抽水聲音響起的同時,餘富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就連手都還摁在馬桶的抽水鍵上。


    “壞了!”


    餘富的心一下子就涼了,這會兒工夫,外麵的妖風突然間就沒了,緊跟著衛生間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餘富渾身的汗毛都乍立起來,隻感覺一股子寒氣直接從腳底板涼到了頭發絲。


    為了防止屋裏有一點點光,他連整個房間的總閘都關上了,全屋斷電,但就是這種情況下,衛生間的燈,竟還是詭異的亮了。


    這時,餘富


    聽到馬桶裏突然傳出一些咯噔咯噔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


    “啊!”


    餘富嚇得慘叫一聲,臉色大變,渾身的血都涼了,隻見在馬桶裏麵,竟是浮現出一張麵目猙獰的人臉。


    餘富臉色慘白,腿都軟了,連連後退數步,咕噔就癱在衛生間門口,多虧他剛剛解決完生理問題,不然現在的畫麵,指定不怎麽好看。


    這時,隻見一雙慘白的手自馬桶裏探了出來,扒著馬桶的邊,一點點的用力,然後餘富便是驚駭見到,一個身著囚服,沒有腦袋的身影,自馬桶裏鑽了出來。


    “你....你...”


    餘富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渾身哆裏哆嗦,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眼看著眼前這煞從馬桶裏爬出來,餘富眼前一黑,咕噔就躺地上了,昏死過去。


    見餘富昏死過去,這鬼煞站起身來,彎腰把自己這腦袋從馬桶裏撈了出來,然後一抬手,隻見這腦袋在它手中,竟是幻化成一柄鬼頭大刀出來,然後那明晃晃的刀刃,直接朝著餘富的腦袋砍去。


    這一下砍下去,非得人首分離不可。


    眼看著鬼頭刀到跟前了,千鈞一發之際,餘富家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然後隻見一道如獵豹般的矯健身影竄了進來。


    “呔!妖孽,休要放肆,看劍。”


    薑凡手持桃木劍,擋下鬼頭刀,救下餘富的性命。


    將餘富擋在身後,薑凡臉色凝重,桃木劍斜指鬼煞,沉聲喝道:“你這妖孽,我給你燒了替身,你卻還不滿足,難道定要爭個魚死網破,永不超生不成?”


    這鬼煞沒有腦袋,隻有一個腔子在說話,聲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前世他殺了我,今生我來報仇,你這修道之人,為何要阻我?”


    薑凡喝道:“荒唐,他殺人,自有他的天理報應,更何況,他前世隻是劊子手,聽命於人,你百鬼成煞,我承認這其中尚有冤屈,但又有多少該死之人在其中?你現在想要報仇,我欲燒替身化解這樁因果,但你卻執迷不悟,看來今日我留你不得。”


    話音未落,薑凡單手成印,隻見桃木劍之上,金光速現,朝著這鬼煞刺去。


    鬼煞躲開這一擊,手中鬼頭大刀揮起,欲朝著薑凡的腦袋砍去,不過一道青光出現,將它這一刀擋了下來,而這青光,下一秒,則是化作一條巨蟒,盤踞在薑凡的身上,那猩紅目光,死死盯著鬼煞,不停吐著信子。


    被薑凡一語道破事情因果,又見薑凡來了幫手,這鬼煞知道今天是打不贏了。


    “沒想到你竟有這般道行,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親手了結這樁因果。”


    話音剛落,隻見這鬼煞扭身投進馬桶之中,施展水遁,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見鬼煞逃走,蟒家仙也散去了,薑凡臉色凝重,他終究是小瞧了這鬼煞的怨氣,他本以為這鬼煞除了替身,泄了心中怨氣,就會坐船前往陰曹地府,至於去了之後,陰曹地府怎麽評判,那就不歸他管了。


    而他之所以回到餘富的家,也正是以防萬一。


    但萬沒想到,這萬一還是出現了,在那妖風出現的時候,薑凡就知道,鬼煞沒走,而且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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