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斌這震怒爆粗口,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了,那五六個人看著周建斌,張了張嘴,神色顯露出一抹畏懼,都沒敢出聲。


    薑凡算是長相英俊,就算是發火,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沒有十分的威懾力,但是周建斌不一樣,他長相本身就凶,又留著大光頭,體格還棒,虎背熊腰的,光在那坐著都不用說話,就給人一種社會大哥的感覺。


    這會兒工夫,隻聽門口位置響起一道無奈又頹廢的聲音。


    “唉,你們別鬧了,讓小滿和你們回去就是了。”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門口這塊站著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妻,穿著樸素,其中老太太還拄著拐,右腿輕輕抬起,不敢著地,看樣子是受了傷。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一見到這老兩口,陶滿的眼睛頓時紅了,趕緊分開麵前眾人,攙扶老太太,同時周建斌也過去了,來到老太太身邊,問道:“老太太,你這是怎麽弄的?”


    這老兩口他認識,不是別人,正是陶滿的父母。


    老太太歎了口氣,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也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趕緊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陶滿起身看著麵前這七八個人,質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地上的女子一下子站起來了,牙尖嘴利,氣勢洶洶道:“我們想怎麽樣?現在是你想怎麽樣?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容易嗎?現在你說不認就不認了?你的良心呢?讓狗吃了嗎?”


    聞言,薑凡疑惑的看了看周建斌,隻見周建斌眼神也有些發蒙,沒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陶滿怒道:“當初你們把我扔掉的時候,有摸過問過自己的良心嗎?現在跟我要良心,我告訴你們,我的良心早就被你們丟了。”


    這時,人群裏一個三十多歲的肥胖中年人開口訓斥道:“弟弟,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現在咱爸的病越來越嚴重,需要大筆錢來治病,你難道要看著不管?眼睜睜看著咱爸等死?”


    “是啊,咱爸這輩子最大的心病就是你,現在隻要你回來,咱爸的病至少能好一半。”


    “回來吧弟弟,我們這個家需要你啊!”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乞求,再瞧陶滿,絲毫不為所動,態度堅決,沉聲道:“你們為什麽要認我回家,這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們與我都心知肚明,今天我也明確的告訴你們,我不可能回去,你們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咱們兩家就此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好,好一個再無瓜葛。”


    尖酸女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氣勢洶洶說道:“你想要一刀兩段也行,你弟弟馬上馬上就考大學了,現在沒有學費,二十萬,給我們二十萬,我們馬上就走。”


    聞言,陶滿忍不住冷笑一聲,終於,狐狸露出尾巴了嗎?


    眼前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人,他真真正正有血脈關係的親人,但是自他剛出生開始,他就被父母遺棄了,如果沒有後來的老陶兩口子將他抱回家,含辛茹苦的養大,也就沒有他的今天。


    這麽多年,他這些有血脈的家裏人,從來沒找過他,但是自從前一陣他跟著周建斌上過幾次新聞之後,也許是出了名,他這些家裏人立即找上門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認親。


    其實說了是為了認親,但實際是為了


    什麽,陶滿心裏一清二楚,那個所謂父親病重,這個是事實,但是他父親的病,肝癌晚期,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


    如果金錢可以治療肝癌晚期,那麽他願意傾盡所有去醫治父親,不為別的,隻為報答出生之恩,但是這個病發展到現在,神仙難救,說句難聽的話,就是等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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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萬,他不是沒有,但是那是他給自己父母的養老錢,為的是不讓老頭老太太六十多歲還出去幹活,風吹日曬,受苦受累,而不是給眼前這群狼的。


    這時,陶老太太站起來了,顫顫巍巍的打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握在手裏,問道:“你們...你們拿了錢當真就不回來了?”


    尖酸女人點點頭,道:“沒錯,拿了錢我們就走,再也不回來。”


    “好,這卡裏有二十萬,我們給你。”


    陶老太太顫顫巍巍把卡遞了出去,她和老伴歲數都大了,要這麽多錢也沒用了,如果這二十萬能夠買陶滿下半生的安寧,就值得了。


    一看見這張銀行卡,尖酸女人的眼睛都綠了,就要上前把卡接過來,但是陶滿攔住自己母親,紅著眼睛說道:“媽,這錢是給您二老養老的錢,不能給他們。”


    陶老太太拍了拍陶滿的手,笑了笑,道:“我和你爸歲數都大了,沒什麽用錢的地方,這錢他們要就給他們吧,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親生父母,這錢也是她應得的。”


    聞言,陶滿咕噔一下就跪下了,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失聲痛哭,自己父母的心思,他怎麽能不懂啊!


    但是他心裏更加清楚的是,如果這次把錢給了,一旦再有什麽事,那家人還會再來要錢的啊!


    這時,隻見這尖酸女人走上前來,一把搶過陶老太太手裏的銀行卡,陶老太太握了握空蕩蕩的手心,微微搖了搖頭,歎息道:“密碼就是銀行卡的後六位,你們拿了錢就趕緊走吧,別再回來了。”


    尖酸女人看了看手裏的銀行卡,滿臉的欣喜,哪裏還有半分要認親的神情?


    聽到陶老太太的話,尖酸女人趕緊收好銀行卡,用勝利者的姿態掃過麵前眾人,輕哼一聲,緊跟著轉身就走,另外這些人見狀,也是再不提半分親情,轉身就走。


    但是還沒等他們走出凡人堂,隻聽屋裏突然傳出來一個極其冷靜的聲音。


    “等一下。”


    眾人回身看去,隻見陶滿站了起來,眼神極其冷靜,甚至那不像是一個人的眼睛,而是像一匹狼,一匹狼王,看似冷靜,實則暗藏凶戾。


    見到陶滿這樣的目光,這些人全都感覺有些遍體生寒,尖酸女人趕忙捂住衣兜,警惕問道:“你想要幹什麽?我告訴你,這錢是你媽給我的,和你沒有可沒有半分關係。”


    再瞧陶滿,目光不起絲毫波瀾,邁步來到尖酸女人跟前,淡漠道:“把卡給我。”


    尖酸女人下意識退後兩步,緊緊捂著衣兜,這時剛剛那三十多歲的肥胖中年人上前說道:“弟弟,你....”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陶滿的目光便看了過來,這樣的目光,讓他把剩下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腳步也沒敢在前進半分。


    陶滿收回目光,盯著麵前的尖酸女人,道:“我再說一次,把卡給我。”


    “這是你媽給我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尖酸女人仍舊在堅持。


    聞言,陶滿也沒在說話,一把抓住尖酸女人的手腕,然後伸手在後者的衣兜裏把銀行卡掏了出來,這過程所有人都看見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他們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時候的陶滿,就是一座火山,如果他們動了,那火山就該噴發了,至於後果,誰也不知道什麽樣。


    將銀行卡重新送到陶老太太的手裏,陶滿點了點頭,示意老太太放心,這才回過身來,看著麵前這些人,道:“我實話告訴你們,錢,我有,但是我不可能給你們,你不是想要我報答你們的生育之恩嗎?好,我現在就報答你們。”


    話音剛落,之前薑凡剛剛洗水果,在果盤上放了一把菜刀,還沒來得及收,這時,隻見陶滿一把將菜刀拿了起來,緊跟著一刀下去,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被齊刷刷的斬斷。


    “啊”


    屋裏內傳來數道驚恐的驚呼聲,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這一刀下去,屋裏的人全都傻了,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陶滿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滿!”


    周建斌和薑凡還有陶家老兩口滿臉緊張,趕緊過來了,陶老太太眼淚刷的就下來了,老淚縱橫。


    “孩子,你...你這是幹什麽啊?他們要錢給他們就是了,你...你不能砍斷自己的手指啊!”


    陶滿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斷指之痛,要說不疼那是假的,但是他硬是忍著沒喊出聲音來,也當真有一股子血性,顫顫巍巍的撿起桌子上的兩節斷指,陶滿喘了幾口大氣,腦袋一陣眩暈,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當真深入骨髓啊!


    “親情,嗬嗬,二十萬,一根手指十萬,現在我還給你們。”


    陶滿咬著牙冷笑,說完他直接將兩節斷指朝著尖酸女人那一群人扔去,緊跟著,陶滿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周建斌趕緊背起陶滿,看著眼前這群人,沉聲道:“今天小滿這手指要是接上了,不受影響,這事就算過去了,但是要是造成了以後生活的不方便,我把話放這裏,你們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你們付出代價。”


    說完,周建斌背著陶滿,吳恒撿起斷指,旋即倆人趕緊奔著醫院而去,


    尖酸女人這群人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緊跟著也趕緊離開了,不敢在這裏多留一分。


    薑凡也是鎖了門,帶著陶家老兩口直奔醫院醫院。


    等薑凡到了醫院,陶滿已經在手術室接手指,周建斌倆人坐在手術室外麵,滿臉擔心,急的直撓頭,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陶滿這個平時看起來很陽光的大男孩,今天竟然會做出這樣過激的舉動。


    簡短截說,整整三個小時,陶滿的手術才算完成,由於送來的及時,再一個手術過程挺順利,陶滿的手指算是接上了,但是想要變得和正常手指一樣,不現實,隻能說是不影響日常生活。


    這個結果讓陶家老兩口難以接受,病床前,老兩口抱頭痛哭,周建斌更是氣的火冒三丈,如果不是陶滿醒了,將其攔了下來,估計陶滿親生父母那一夥人,今天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陶滿這裏安頓好了,吳恒便離開了,他還得趕緊回家找老爹問自己這點事,薑凡多陪了一會兒,幫著忙活忙活,見沒有什麽事兒了,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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