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出手,兩大島主完全放棄了防守,不顧自身安危一意進攻,旋轉的火丸水柱片刻就飛臨敵人身前,雙鯉道人雙掌遍布造化之力,推出厚重如棉的大團雲霧,火丸飛撞到雲霧上,如同彈丸打入棉花裏,雖然餘勢未消不斷旋轉,卻是無法再進一步,造化之力不斷侵襲,將火丸一圈圈的消減削弱,直到最後灰飛煙滅。


    水柱經過造化之力高度壓縮,外表晶瑩剔透一片,閃爍著近乎金屬的寒光,看似平靜的外表下蘊含著無底漩渦的無窮威能,飲火居士見水柱飛近,伸出布滿真火的雙手去擋,這一經接觸,他的雙肘一沉,險些承受不住這股巨力,六大真火磅礴噴出,化成火葉走馬燈似的的連軸轉,對著水柱不斷切削,每一刻都有上萬斤海水被打落海麵。


    飲火居士片刻就將水柱打散,其中蘊含的無底漩渦之力也被滅掉,他掃視一番漫天垂下的水幕,然後傲視對麵的雙鯉道人,“你還有什麽能耐,全都使出來吧,看看我不夜島有何畏懼。”


    雙鯉道人含笑不語,對著飲火居士點點頭,“閣下等著吧,神鯉島的待客之道可不僅僅如此,一百零八道菜肴道道鮮美,就看你有沒有一副上好的牙口。”


    飲火居士嗤之以鼻道,“本島主胃口一向很好,別說你們這數萬人馬,就是整個神鯉島都吞的下。”


    “老道我拭目以待,孩兒們,上大菜嘍。”雙鯉道人一聲喊,神鯉島修士的大陣中再起波瀾。


    這次神鯉島修士不進反退,沒有正麵進攻神鯉島大陣,相反他們調轉身形,往後下方的神鯉島退去,看樣子不是要出手攻敵,反而是一副落敗撤退的模樣,原先雙鯉道人擔任頭領,身處大陣前方,神鯉島修士這一撤退,竟然讓他成為殿後的後軍了,雙鯉道人和身邊的三位化神絕頂氣定神閑,任憑身後修士撤走,四人攔在不夜島大陣前方,人數雖少卻是穩若山巒,不夜島眾人看不出此舉端倪,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神鯉島的修士盡數撤回島內。


    烈火神走到飲火居士身邊,“島主,我們追不追?”


    飲火居士點點頭,豪氣頓生的說道,“當然要追,雙鯉道人嘴硬,可是手下修士卻撐不住了,隻能往神鯉島內龜縮,我不夜島連番得勝,正當氣勢如虹,是發動犁田掃穴雷霆一擊的大好時機。”


    烈火神一聲令下,不夜島的數萬火修動了,他們緊跟在三位化神絕頂身後,緩緩向著下方的神鯉島壓低,此刻神鯉島的修士撤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雙鯉道人為首的四人凝立空中,他們看了一眼壓過來的不夜島大陣,彼此對視淡淡一笑,頓時化成四道流光衝進神鯉島內。


    夏河混在不夜島火修眾人當中,他注意到釣鯊海客臨走走前,對著他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夏河知道他對自己還不死心,看來這次交戰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此人了,夏河心裏也不怕他,當初夏河還是元嬰中期時就能與他鬥智鬥勇,輾轉逃脫千萬裏,現在夏河修為大進,並練成一門新神通,自然更有信心與他周旋。


    隨著不夜島修士逐漸逼近島內,黑壓壓的人群帶來極強的壓迫氣勢,說來也怪,神鯉修士先他們一步撤入島內,島上卻是顯得靜寂一片,沒有任何人影出現,舉目可及之處全是不夜島的火修,火修們進入島內,立刻井然有序的散開,相互間離的不是很遠,足以應付偷襲暗殺,火修們散落各地,希望能查到神鯉島修士藏身的空間。


    許久過後,出去打探消息的修士都回來了,不同消息匯聚到島主那裏,內容大同小異,匯聚成一句話就是,“島裏沒人。”


    此刻飲火居士帶著師弟烈火神,夫人祝融麗,站在一處款有十丈的河麵上,望著滔滔河水,飲火居士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想心事。


    烈火神看了一眼身邊的祝融麗,知道這位島主夫人向來沉默寡言,一年也說不了幾句話,眼下神鯉島修士隱匿無蹤,說不得是要伺機偷襲,當下進言道,“島主,敵方龜縮不出,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飲火居士突然仰天長笑,哈哈的笑聲在平靜的河麵上飄蕩出去傳遍四野,然後他的笑容一收,手掌揮舞間一顆紫色火球飛出,火氣吸收四周空氣,暴漲成房屋大小,旋轉著落入河中,頓時激起大片白色霧氣,河水被火球燒的滾燙,咕嚕咕嚕不斷翻滾,隨著紫色火球的炎熱外放,河水大量蒸發成霧氣,逐漸露出幹涸的河道,河底的淤泥被烘幹,露出大塊龜裂的泥土。


    飲火居士揮舞寬大袍袖,將吹到眼前的霧氣驅散,火球緩緩升到半空,留下幹枯一片的喝道。


    飲火居士滿意的看著眼前景象,輕鬆的拍拍手,“師弟啊,還記得幾百年前,我們共同在恩師門下學藝嗎?那時候我們在枯草崖邊最愛玩的是哪一種遊戲?”


    烈火神久處飲火居士的威嚴下,對遙遠的師兄弟情誼一時回憶不起來,許久才福至心靈的脫口而出,“放煙熏兔子。”


    飲火居士滿意的點點頭,“沒錯,眼前情景沒什麽不同,神鯉島修士都做了膽小的兔子,神鯉島是他們曆代經營的洞窟,他們躲在裏麵有地勢之利,我們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放火燒島。”


    烈火神雖然心狠,但是聽到如此決絕的法子,還是忍不住問道,“島主,這樣做是不是太絕了。”


    飲火居士肯定的說道,“隻有這樣了,我們和神鯉島打到現在,已然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已經容不得溫情脈脈,殺一萬人是殺,燒一島人也是殺,哪有什麽區別。”


    飲火居士乾坤獨斷,烈火神隻得接受,不出他所料,燒島的命令一下,眾修士盡皆嘩然,偌大一座神鯉島好歹是聞名西海修仙界的一大勢力,就此一把火燒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隻是島主下令,不夜島火修不敢違抗,隨著有人帶頭放出火焰,火修們展開了火燒神鯉島的博大聲勢。


    一名火修雙手環抱胸前,如同抱著一個大酒壇,頭頂身上紅氣繚繞,額頭鬢間都流出大滴汗珠,突然他雙手推出,平空形成大片火雲,火雲被他握在手中,揮舞成飄動不定的火旗,火修對著身前的大片森林揮舞,頓時燃起一片火海,火旗所過之處立刻燃起不滅烈火。


    一位火修則是手持長長鎖鏈,鎖鏈上繚繞著烈火,鎖鏈盡頭栓著一頭凶猛的火獅,火獅全身毛發都是烈火般的紅毛,圍繞著脖子一圈的更是厚重有如火雲,火獅神態威武,雖然被人困住,仍舊不改萬獸之王的昂揚姿態,隻見火獅一張口,立刻將一片土地燒成火海,在火修的操縱下,這頭威猛的火獸漸漸將火焰播撒到島嶼各處。


    一位火修是女兒身,身穿大紅色的衣裙,緩緩在島上行走,身邊香風與火氣隨行,朵朵火花在她的頭頂、身邊、腳下成形,這些火焰形成的花朵或成蓮狀,或似海棠,柔柔的隨風飄舞,女修手指一點,火花隨之飛過去,將她指點的地方燒成火海。


    不夜島火修各自施展得意火功,將神鯉島上燒的煙霧繚繞、烈焰衝天,原本風景如畫的神鯉島,竟然變得有幾分像不夜島,四處散布的火修如同凶神惡煞,將死亡帶來這片土地。


    底層修士動手燒島,已經初見成效,他們修煉的火功難逃凡火的範疇,威力有限,是以將神鯉島上的樹林灌木和草地燒完後,再也沒有多大成效,剩下的岩石泥土被多重灼燒,在表麵上結上厚厚一層彩色琉璃,火氣漸漸難以滲透進去。


    “島主,差不多了。”烈火神放眼看去,神鯉島的植被表層被燒光了,露出光禿禿的岩石泥土,這些石土被烈火一燒,或焦黑如碳,或七色如玉,顯現出一番奇異的景象。他知道中低層火修的力量有限,隻能做到這一步了,u看書uus 想進一步破壞島嶼,非得出動真火不可。


    飲火居士掃視全島,發現神鯉島修士仍然隱匿暗處,知道這把火燒的不夠,沉聲說道,“烈火,叫元嬰修士們用真火去燒,神鯉島的修士把洞挖的很深,不用猛火是燒不出來的。”


    不夜島的火修放火燒島,元嬰修士都在一旁看著,夏河也不例外,等見到島上被燒成平地,神鯉島修士還是沒有出現,夏河知道飲火居士的意圖失敗了,果不其然,飲火居士下令元嬰修士出動,夏河也在參戰的人員當中。


    夏河沒有搶先出手,而是隱身眾人當中,不動聲色的觀察他人出手,不夜島的元嬰修士們都修煉真火,一來是修為到了,足夠培養真火,二來是真火威力巨大,是卻除外邪護衛自身的絕佳利器,飲火居士一下命令,所有元嬰修士都動了,無數團真火從他們身上飛出,落到神鯉島的各個角落。


    神鯉島已經被火焰洗刷一遍,除了荒漠般的土石外,就隻有綿延交織的水脈河流,這些水脈通往大海,雖然被烈火燒烤,水麵有所下降,但還是緩緩流動未曾斷絕。


    元嬰修士們這番出手,對準的目標除了高山大地,還有這些蛛網般密布的水脈,火光熊熊飛舞,聲勢比剛才更加猛烈,整個神鯉島徹底變成一個大火爐,腳下的土地岩石被燒的不斷破裂,島上的各大主脈支脈被燒的不斷蒸騰,眼下的神鯉島顯出幾分末日來臨的景象,若是沒人阻止元嬰火修的肆虐,神鯉島最終會被燒成一片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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