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烏金絲束發的老者站出來說道,“侯爺,錯亂真人不但武功高強,有天品初階的修為,還精通惡毒巫術,等閑的天品初階高手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這些人當中,功力最高的就是老夫了,也不過才地品高階的修為,怕敵不過錯亂真人,還請侯爺三思。”


    老者說的是老成持重的話,其他武者聽了不高興了,紛紛說道,“嶽老,何必張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錯亂真人再厲害,也終究是血肉之軀,隻要我們聯合起來,不信滅不了他。”


    很快,所有的武者被盲目的自信鼓動起來,七嘴八舌的對錯亂真人表示不屑,自誇自己出馬,翻掌刻滅此賊,不但為侯爺解圍,也能為天下除害。


    嶽老見人人利欲熏心,聽不下自己的話,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連巫術都出來了,夏河有些好奇,這次的交戰他是非看不可了,那個錯亂真人敢自稱真人,顯然讓夏河心中不悅,自己這樣的金丹修仙者才配稱真人,一個小小的凡人武者,隻修力量,不修性命,也敢妄稱真人。


    一對武者兄弟走出來,齊聲對香斧侯說道,“啟稟侯爺,我張中原,張中野兄弟二人,願意為侯爺打這一戰,我等二人都有地品高階的修為,擅長聯手合擊,足以匹敵天品初階的武者,不懼錯亂真人,加上我們有家傳法寶,不怕他的惡毒無數。”


    “法寶?”夏河疑惑的看著帥惜惜,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帥惜惜低聲解釋道,“就是些古時流傳下來的異寶,功能單一威力巨大,這些人不修法力,以真氣驅動,隻能用,不會造,壞了也沒法修補,所以沒什麽可怕的。”


    張氏兄弟出頭,獲得香斧侯的讚賞,刺激到了剩下的武者,他們三五成群的站出來請戰,或依仗上古異寶,或憑借合擊戰陣,都要為香斧侯效力,擊退錯亂真人,也是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單打獨鬥無一人是錯亂真人的對手,紛紛組合成小團隊,想要用人多壓倒錯落真人。


    “太不要臉了?”帥惜惜罵道,“有種就單對單,人多勢眾算什麽本事,夏河,你也報名吧,晚了就沒你的份了。”


    夏河擺擺手,“不著急,就算錯落真人沒了,也還會有其他人,長命侯陣中又不是隻有區區一個錯亂真人。”


    香斧侯見人人請戰,愁眉舒展開來,說道,“好,既然各位義士豪氣幹雲,那本侯就舍命陪君子,與諸位一起出城迎戰。”


    雖然身邊將領再三勸阻,香斧侯還是在五六十個武者的陪同下出城了,城牆上的士卒緊張萬分,將炮弩戰具對準刻敵陣,幾個大將率領精銳部隊,在香斧侯的身後及兩側策應。


    長命侯是位臉色鐵青的青年,眼袋浮腫,一幅酒色過度的樣子,他見到香斧侯出城,大笑著對身旁的一個黑衣老者說道,“真人,這次香斧侯總算離開他的烏龜殼了,還請你大發神威,讓此人來得去不得。”


    黑衣老者就是長命侯的外援錯亂真人,錯亂真人的臉皮如新剝蛋白般細滑,臉上無眉無須,但是細長的雙眼透露出陰狠惡毒,他如同猛虎巡視羊群般,掃視了下香斧侯及身後的武者,陰笑著說道,“侯爺,小事一樁,香斧侯身邊全是烏合之眾,老夫翻掌可滅,倒是他本人有些棘手,不過老夫一定會助您奪下垂釣城。”


    長命侯聽了,豪氣的說道,“好,如果真人能助我攻破垂釣城,本侯答應你,城中童女任你取用,本侯還會挑選精壯鮮美的菜人,供真人大快朵頤。”


    錯亂真人嗬嗬笑了,手上的白骨杖一拄地麵,吐出鮮紅的舌頭舔舐嘴唇,仿佛饑渴的忍不住了,“侯爺真是厚待老夫,老夫這就殺了眼前的這些烏合之眾,先開開胃。”


    “長命侯,本侯接站來了,請你的人出來吧。”香斧侯在十丈之外停住,身後武者圍著他站成半圓,護住香斧侯正麵之外的其他方向。


    不等長命侯答話,錯亂真人桀桀的怪笑起來,身後的漆黑披風展開,陰風從披風下吹出來,讓錯亂真人騰空飛起,衝向對方陣中。


    夏河看出錯亂真人的動作,分明有幾分法術的影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身後的帥惜惜說道,“這人的巫術和法術有些相似,不知殺傷力如何?”


    原本跟著香斧侯出戰,隻夏河單身一人即可,但是帥惜惜偏偏要跟著上來,還顯露出地品武者的修為,經過香斧侯的同意,夏河也沒法阻攔了。


    帥惜惜對此嗤之以鼻,“西法原的人不都是玩弄法術的祖宗嗎,這個老賊的粗淺法術還能難得倒你?”


    夏河一想也是,新世界的道法微弱,當地居民修煉的是武者力量,對修仙沒多少認識,縱然有法術出現,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


    錯落真人騰飛半空,帶動的大股陰風吹的香斧侯和身後的武者遍體生寒,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老夫錯亂真人,你等受死吧。”


    張中原、張中野兩兄弟跳出來,手上各持一杆法幡,幡上分別寫著“寒”“暑”二字,他們擋在香斧侯的麵前,衝上前三丈,大聲吼道,“張氏兄弟在此,妖人還不受死。”


    隻見張中原手持寒字幡,對著錯亂真人一晃,口中念叨,“寒來”。


    遠處的錯亂真人隻覺得渾身發冷,手指僵硬的幾乎抓不住白骨杖,將人皮披風往身上裹了裹,迎著寒流上衝,對著張中原刺去。


    白骨杖形製特別,頂端是拳頭大的骷髏頭,杖身則是長長的人腿骨,尖端被磨的尖利如槍,既能當錘用,也能當槍使。


    錯亂真人這一杖刺去,又快又急,人隨杖走,其勢若電,張中原猝不及防,被白骨杖刺穿手背,直達法幡的長杆,長杆不知道是什麽質地,被鋒利的白骨一刺,竟然毫發無傷,但是張中原的手掌被挑在白骨杖上不得自由。


    張中野見兄長被製,急得一晃手上的法幡,口中念叨,“暑往。”


    錯亂真人隻覺得身上由冷轉熱,難受的手一抖,被張中原抽離手掌,張中原趁機走到兄弟身邊,和他一同揮舞法幡,你一個“寒來”,我一個“暑往”,放出寒流和暑流,將錯亂真人吹的身上忽冷忽熱,仿佛生一場大病。


    張氏兄弟見錯亂真人露出頹勢,手上的法幡一卷,露出了槍尖似的的杆頭,兩根長杆齊齊刺出,直往錯亂真人的腰間刺去,隻見錯亂真人的白骨杖一揮,杖頭的骷髏頭口一張,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咬住寒來法幡的杆頭,然後錯亂真人撥動白骨杖,杖尖抵住暑往法幡的杆頭,就這樣一把白骨杖製住兩把法幡。


    錯亂真人身上的人皮披風一抖,黑乎乎的披風上發出一聲鬼哭,兩隻大大的鬼爪從人皮披風上伸出來,對著張氏兄弟分別一抓,兩隻鬼爪,一穿心,一透腦,將張氏兄弟當場擊斃。


    錯亂真人一腳一個踢開張氏兄弟的屍體,撿起地上的白骨杖,對著身後的長命侯說道,“侯爺,還不叫人把法寶帶進去。”


    長命侯遣出兩個小兵,將張氏兄弟的寒來暑往法幡抬進兵營,然後對錯亂真人恭賀道,“恭喜真人旗開得勝。”


    錯亂真人得意的說道,“侯爺請放心,香斧侯一方的人都是土雞瓦犬,看書.ukanhu老夫一人足以蕩平他們。”


    香斧侯這方則是愁雲慘淡,初戰不利,還折損了張氏兄弟兩條人命,不由得眾人不兔死狐悲,香斧侯看到眾人反應,心中直歎氣,嘴上說道,“各位義士,錯亂真人滅絕人性,是當世魔頭,我們不必和他遵守單打獨鬥的規則,就算一起上也不違背道義。”


    “侯爺說的是。”兩個小團隊站出來,他們一方三人,一方四人,都是打算合力對抗錯亂真人,但剛才看到錯亂真人輕描淡寫的格殺二人,自覺實力不比張氏兄弟強多少,於是聯合起來,進攻錯亂真人。


    錯亂真人看到香斧侯一方七人一起上陣,哈哈大笑,“真乖,知道老夫嫌一個個殺太慢,一起上來送死,有什麽能耐都使出來吧,不用擔心死無葬身之地,我家侯爺會給你們收屍的。”


    “狂妄。”三人那一隊,抱著巨大的一麵鐵鑄芭蕉扇衝上來,鐵芭蕉扇又大又重,要三人才能抱住,隻見他們身體急劇扭動,抱著鐵芭蕉扇扇出一股猛烈之極的颶風。


    颶風之下,錯亂真人身上的人皮披風卷起,整個人就要被吹離地麵,隻見錯亂真人手上的白骨杖狠狠刺下,深入地底,白骨杖尖頭變成一隻龐大的白骨爪,深深的扣進地底,錯亂真人死死的抓著白骨杖,才沒有被颶風吹走。


    颶風繞過錯亂真人身邊,將大後方的軍營刮的狼藉一片,讓夏河吃驚的是,離的比較近的長命侯竟然紋絲不動,颶風中連發絲也沒亂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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