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低頭沉思,許久抬起頭,發現七個人十四雙眼睛全都看著自己,勉強笑著說道,“都看著我幹什麽?我身上長花了嗎,哪有什麽好看的。”


    獨孤夏侯神情慎重的說道,“夏河,你沒注意到嗎,現在最危險的就是你了,你現在獨身一人,手下有幾十號敵人,全都是簡少武安插進去的,等到上了戰場,他們就是要你命的勾魂使者,你現在該想著怎麽應對了。”


    “無所謂。”夏河聳聳肩,“若是裏麵沒有高手,就算五十個人也不過是五十座泥塑木雕,想暗算我那是癡心妄想,你們也不用擔心了,還是想想怎麽應付自己的上司吧。生殺大權嗬,費長老還真是肯下大手筆。”


    石義狼和祝蒼生都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身邊至少還有兩個兄弟,可是你和獨孤兄卻是孤立無援,夏兄倒是有生殺大權鎮住手下,獨孤兄你卻沒有任何自保手段,據我們看來,你才是最危險的,簡少武恨的人當中,除了夏河就是你,你要多加戒備了。”


    夏河聽了,看著獨孤夏侯,知道石祝二人的話,才醒覺到獨孤夏侯的危險境地,關切的說道,“獨孤,兩位兄弟說的是,你必須加些保命的手段了,我這裏有件新得的法衣,加上你身上的尾蜥背心,應該能防住偷襲暗殺。”


    說著夏河就要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剛得到的法衣,被獨孤夏侯阻止了,獨孤夏侯信心十足的說道,“夏河,你無須為我擔心,實不相瞞,我暗地裏交了不少秘友,第一組中就有一些,緊要關頭他們會照顧我的,簡少武的手伸的再長,也夠不到我身上。”


    夏河猶自疑慮,取出幾件尾蜥背心,交給獨孤夏侯,“那好,這幾件尾蜥背心就交給你,你拿去交際吧,口頭上的來往畢竟信不過,花些本錢買個心安也好。”


    獨孤夏侯沒有推辭,將尾蜥背心收到儲物戒指中,對夏河說道,“我自己知道小心,倒是夏河你,手下全是簡少武豢養的惡犬,諸事多加小心,萬一事有不順,寧可脫離手下的組員,找個地方躲起來,也要保全自身,知道了嗎?”


    夏河正要張口答話,身後響起刺耳的狂笑聲,“啊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哪,夏河,獨孤夏侯,西法原一別已有多少年月,這次能在無草聚集點和你們相聚,還真是有緣。”


    夏河看到自己幾位好友,臉上同時閃過厭惡之色,知道做人能做到如此天怒人怨的,隻有自己熟悉的簡少武了,轉過身,果不其然看到簡少武帶著幾人,得意的向著自己等人走過來。


    簡少武像是早就知道玉璧上的內容,也不去看玉璧,風騷的撇撒折扇,“啊那,真是沒想到,費師叔如此錯愛與我,仍命我為第三組組長,我向來盡職盡守,一聽到自己的任命就前來找各位組員交流感情了,怎麽樣,祝兄弟,咱們來親熱親熱。”


    “呸。”祝蒼生隻說了一個字,別過頭去不理簡少武。


    簡少武人至賤無敵,不以為意,笑嗬嗬的說道,“祝兄弟真是言簡意賅,不過不要緊,以後我們在一個組共事,有的是時間來往,相信祝兄弟一定會被我的熱情感動。”


    簡少武轉向夏河說道,“夏兄第,我們以前是有過不愉快,但現在宗門對我們委以重任,我們更應該冰釋前嫌、精誠合作,為宗門效力,你看,我把第七組的組長楊問雕也請過來了,就是想幾個人聚一聚,交流一下感情。”


    夏河看向簡少武身後走出的人,是個中年模樣的男子,額骨高、鼻梁寬、嘴唇厚,顯得和樸實的農夫一般無二,他對著夏河拱拱手說道,“夏組長,在下是第七組組長楊問雕。”


    夏河知道石義狼就要在他手下任事,不好多加得罪,還了個禮說道,“好說,楊組長,我的幾位兄弟今後要跟著你混了,還要請你多加照顧。”


    簡少武搶著說道,“照顧那是肯定的,隻是我們為宗門辦事,還是要秉公執法的,萬一有人臨陣脫逃,玷汙宗門名聲,說不得我們就要動用生殺大權,處置叛徒了。”


    夏河知道簡少武話裏的意思,針鋒相對的說道,“此次宗門剿滅黃沙盜賊團,又是一場惡戰,等到戰端大開,敵我難分的時候,恐怕所有人都生死難明,我們雖然身為組長,也不必組員多條命,還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被哪裏來的冷箭暗算了。”


    簡少武用折扇扇動涼風,反唇相譏道,“彼此彼此,夏兄第你也需要小心啊,我簡少武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要是哪天你出事了,我不知道該多麽傷心。”說著抬起袖子,擦拭一下自己的眼角,顯得特別虛偽。


    簡少武接著對祝蒼生三人說道,“三位聽好了,既然已經分組了,你們就是我第三組的成員,第三組的駐地就在我那邊,希望你們三位準備準備,盡快搬到我這裏。”


    祝蒼生冷冷說道,“那就不用了,各組成員平時無需住在一起,隻要戰時共同出動就行了,加上我們在東城住得慣了,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我隻能遙謝簡組長的美意了。”


    簡少武眼神閃過一絲厲芒,他哈哈大笑,眯著雙眼說道,“好好,既然你們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強逼了,但是開戰在即,你們可要及時到來哦,否則我會軍法從事。”


    就在這時,簡少武身後傳來吵鬧的聲音,簡少武狠狠的看一眼夏河,轉過身去,邊走邊嚷著叫道,“怎麽回事,吵什麽吵,就不能安靜一些嗎?”


    夏河見惡客離開,鬆了口氣,但是看到糾紛發生,都注目過去,看到吵鬧的雙方,分別是簡少武身後的隨從,還有幾個路過的當地修仙者,不知道是誰挑起的,不動聲色的走近了,想看看簡少武是如何處理此事的。


    簡少武踱著步子走到手下麵前,大聲喝道,“你們怎麽回事,怎麽和路上亂七八糟的人就吵起來了,你們要記住,你們好歹是我簡少武的手下,在四方仙宗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要隨隨便便和些下等人接觸,省的丟了我的麵子。”


    夏河一看樂了,有簡少武這麽英明的領導,今天想不打起來都難,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看戲。


    簡少武教訓完手下,轉過身用折扇指著對麵的幾個當地修仙者,大喝道,“你們幾個賤種,沒事冒犯我的手下幹嘛,我們是四方仙宗的弟子,是有身份的人,對你們這些賤種已經是很寬容了,你們偏偏犯賤要自己找上來,叫我說你們什麽好。”


    幾個當地的修仙者,聽了簡少武的話,頓時火冒三丈,為首的一個高聲叫罵道,“你們講不講理,把路占了也就罷了,還不讓我們靠近,我的兄弟不過是錯踏一步,就被你的人把胳膊打斷,現在你還說這些話羞辱我們,你們四方仙宗的弟子,也太不把我們當人看了。”


    簡少武不耐煩的揮揮折扇,“趕緊給我滾蛋,我沒工夫和你閑聊,你們隻有不到五人,我們這裏。”簡少武指指身邊的隨從,“……可是有足足十個人,你們識相的趕緊滾,別等我把你們的蛋黃打出來,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混蛋。”


    “你個芝麻腰子。”當地修仙者再也忍不住了,雙臂一振,怒吼道,“人多又怎麽樣,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算和你死拚到底,老子也要向你討回公道。”


    簡少武身形靈活的閃到眾人身後,揮舞著折扇大聲叫道,“給我上,生死不論,把這些賤種給我趕走。”


    當地修仙者已經取出法器,狂怒的衝上來,就要圍毆簡少武,簡少武的遁法驚人,在隨從中間又鑽又竄,眨眼間就失去了蹤影,迎麵而來的是簡少武的手下,他們身上寶光四溢,兼且人多勢眾,很輕易的就擋住了衝殺過來的當地修仙者。


    “讓我來。”楊問雕一把拉開兩個隨從,雙手一搓,連珠彈似的火球飛射而出,向著當地修仙者們飛撲而去,火球串成珠子般,連綿不絕的將當地修仙者圍起來,看書ww.uukansu.om 火球白得發亮,凡是注目其上的人,全都被刺激的目痛流淚。


    “吼,我不甘心。”為首的修仙者一聲怒號,身體就被火球淹沒,烤肉味遠遠的飄蕩過來,夏河捂住鼻端,看到幾個被圍住的當地修仙者被瞬間燒成白灰,對楊問雕的法術多了幾分忌憚,這火球的威力太可怕了。


    石義狼湊上來,說道,“看到沒有,這是偏向法術的法修,楊問雕將普通的火球術練到如此境界,可見不是簡單的人呢,你以後若是和他對上了,要多加小心。”


    夏河點點頭,對他說道,“你以後要在他手下共事,才要多提防他,祝蒼生他們我不擔心,簡少武不過是個無能的廢物,可楊問雕不同,他是個厲害的人物,若是存心暗算你們,你們可就危險了。”


    石義狼滿不在乎的說道,“楊問雕是厲害,但是西法原中這樣的人物沒也有幾十個,我不是沒見識過,他若是安分守己,萬事皆休,若是想討好簡少武那蠢貨,想暗算我們,我石義狼不是待宰的羔羊,說不定就能完結了他。”


    另一邊,楊問雕殺了幾個當地修仙者,臉上未見喜憂,隻是不動聲色的退回簡少武身邊,簡少武得意洋洋的鑽出人群,走到幾堆白灰前,呸了一口,“看以後誰還敢和我最對。”


    簡少武沒有注意,夏河卻是在不遠處看到了,四周零落的當地修仙者,看著簡少武等人,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仇恨越是隱忍,就越是強烈,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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