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夏河在房中修煉太上滅道經,除了經文上的修煉法門,海螺殼中還有很多關於修煉經驗方麵的記載,夏河將這些經驗和自己修煉相互印證,修煉進度一直很順利,加上有極品靈石提供源源不絕的靈氣,他現在已經觸碰到了煉氣七層的門檻了。


    收功斂息,停止修煉,夏河心裏盤算著,今晚要去後院探個究竟,突然府裏一陣猛烈的震動,是從後院方向傳來的,夏河知道是土行之魄所在的地方,上次地震隻不過是短暫的片刻,這次地震動靜更大,而且經久不衰。


    夏河聽到全府人聲鼎沸,知道肯定出了大事,盧尚書縱有秘密想隱瞞,這會兒也遮掩不下去了,疾步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胡開山已經帶著護院望著後院走去,夏河叫住胡開山,“胡護院,怎麽回事,你這是要去後院嗎?”


    胡開山看到夏河,不複之前桀驁的表情,有些恭敬的說道,“夏公子,後院可能出大事了,我們護院平時不能進後院,但是遇到大事可以事急從權,我們兄弟正要去幫忙,不知您……”


    夏河點點頭,“我也一起去,你們帶路。”


    “好的。”胡開山答應道,不動聲色的讓開路,把走在前頭的位置讓給夏河。


    夏河走到後院,隻見神色倉惶的小廝和哭哭啼啼的丫鬟四處奔走,有的好像被砸傷了,頭上還有血跡,有的好像被燒傷了,身上有煙熏火燎的痕跡,一把拉住個年長的仆人,“這是怎麽回事?快說。”


    仆人見到夏河這一大幫護院來了,仿佛落水的人得救,急忙說道,“假山……老太爺瘋了,說是要煉金丹,結果被雷劈了。”


    夏河一聽,向胡開山問道,“假山在哪裏?”


    胡開山指了個方向,夏河輕身術一動,胡開山和仆人隻覺得眼前青影一閃,夏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隻有小廝和丫鬟哭泣奔走。


    走到假山的時候,夏河看到了被炸開一個缺口假山,露出黑洞洞的地道入口,夏河一嗅,從地道口聞到濃濃的鉛汞氣味,知道盧府中老太爺的煉丹場地就在地道中。


    環視四周,沒人敢進地道,夏河心想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放在平時可沒法進後院,當下彎腰進了地道口。


    地道很暗,撲麵滾滾而來的濃煙滿是鉛汞氣息,尋常人聞了必定會中毒,但是夏河有內五行在身,將鉛汞之毒輕易的轉化成金氣。


    不久夏河就看到了前方有光亮,知道地道的盡頭到了,果不其然,夏河看到了濃煙的盡頭,一隻斜斜的倒在地上的巨大銅爐,是江湖上的道士煉丹最常用的鼎爐造型,滾滾的濃煙從八角形窗口冒出來。


    一個滿身煙塵,須發花白的老者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笑,“天哪,我的金丹,我的修仙大業。”就連夏河走到他身前也沒有反應。


    夏河知道這個瘋老頭就是盧府的老太爺,盧尚書的父親,是個修道走火入魔的老人,自己是正牌的修仙者,看得出來,盧老太爺根本沒有任何的修仙知識,隻是東拚西湊來的江湖術士的東西,無怪乎會失敗。


    江湖術士相信,將金銀銅鐵錫五金和鉛汞放到鼎爐中煉製,曆經七七四十九或九九八十一天,就能煉成金丹,凡人服了肉身不朽,就能飛升成仙,是為外丹修行法。


    夏河是修仙者,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修仙者是有煉丹不假,最多用來療傷回氣,可是吃一顆就能飛升成仙的絕對沒有。


    土行之魄就在這個密室當中,密室不大不小,卻是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礦石,和各種煉丹的廢渣,想要從這些堆積成山的垃圾中找到土行之魄,肯定需要半天時間,夏河可沒把握在有人來到密室之前做到。


    看著悲喜交加的盧老太爺,夏河心中一動,不如用自己修仙者的身份,來唬他一唬,當下大聲喝道,“凡人俗子,也想修道成仙,妄求大道,愚蠢。”


    盧老太爺聽了,猛地站起身,“我盧世勳修的是正道,外丹修行法是道門正宗,現在失敗不過是時運不濟,你是何人,也敢來指責我。”


    夏河不屑的看著倒地的銅爐,左手一揮,內五行循環運轉,五行之金的力量隔空吸引,重達千斤的銅爐懸空而起。


    盧老太爺看著夏河這神乎其神的手法,驚得睜大了雙眼,這也是他文人出身,沒有見識過先天高手的神奇,不然不會如此吃驚。


    夏河手上慢慢溢出金光,內五行還很弱小,想懸空舉起千斤重的銅爐尚有不足,他隻能調動遁地金光才能將銅爐定在空中。


    接著夏河手一轉,笨重的銅爐小鳥般飛到夏河身前,手往銅爐上一按,內五行循環瘋狂運轉,將銅爐中的金氣吸取一空,銅爐變成沙粒一縷縷的掉在地上。


    盧老太爺看了,顧不上吃驚,對著夏河當頭就拜,“仙人顯靈了,請求仙人大發慈悲,指點在下一二,這修仙長生的法門。”


    夏河心裏暗想,修仙長生我還沒做到,你個老兒,還想我指點你,也罷,就亂說幾句,糊弄一下。當下扶起盧老太爺,客氣的說道,“道友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修道眾人,不分彼此的,不同的是你是外丹修行法,我是內丹修行法,都是殊途同歸的大道法門,何來指點一說啊。”


    盧老太爺一臉悲容說道,“不瞞道友,老夫我修道也有二十年了,一心想煉成金丹,帶著闔府之人逃離這世間苦海,飛升極樂仙界。最終卻徒勞無功,還請道友你指教一二。”


    夏河侃侃而談說道,“修道貴在堅持,我們內丹修行法,是要一步步修煉方才能得到,而外丹修行法則是千萬功業練就一顆金丹,雖然前期艱苦,到了後來金丹大成,那就是飛升成仙的道果了。”


    盧老太爺點點頭說道,“老夫知道了,多謝道友指點,老夫無以為報,隻能祝願道友早日修煉大成,飛升成仙了。”


    夏河想到土行之魄,說道,“多謝道友吉言,在下有一事相求。”


    盧老太爺問道,“請道友明言。”


    夏河坦然說道,“在下最近修煉一門法器,需要一樣材料,在下周遊四方遍尋不果,打聽到消息,道友這裏有我要的材料。”


    盧老太爺說道,“老夫薄有家財,收集了不少修仙材料,道友想要什麽隨意取用。”


    夏河說道,“我要的那一樣東西寶光四溢,看似賣相很好,實際上卻沒有多大用處。”這是夏河根據金光的特征編的,藏有五行之魄的靈物,必定寶光四溢,凡人得之無用,盧老太爺又非先天高手,沒法血祭,自然發現不了五行之魄的妙用。


    盧老太爺對自己密室中的材料非常熟悉,彎著腰三兩下就挑出一大堆寶光四溢的東西,大都是寶石一類的。


    夏河一眼就看到,盧老太爺手上的一塊寶石,流轉著渾濁的光芒,光芒有七色,寶石外表雖然不好,但是夏河分明能察覺到寶石內部的土行之魄。


    挑出藏有土行之魄的寶石,夏河對盧老太爺道謝,“多謝道友了,這塊石頭正合適。”


    盧老太爺客氣的說道,“道友不妨多挑幾塊,這些東西我一時用不上,還是交由道友使用。”


    夏河擺擺手,“已經夠了,我和道友的緣分已盡,這塊石頭就當作分別的禮物。”


    盧老太爺好不容易才遇到夏河這個“同道中人”,哪裏肯輕易放過,挽留的說道,“道友不妨多住幾天,我也好向道友請教一二。”


    夏河說道,“不必了,我們緣分已盡,日後有緣會再相見,道友多保重,uu看書 ww.uuashu我去了。”


    夏河衝出地道,已經聽到有紛亂的腳步聲向著假山這邊趕來,知道自己要在來人趕到前離開,飛身離開。


    這個時候盧府上空傳來一聲大笑,尖利的聲音響徹全府,“盧尚書,你給我出來,老子來取你一家人的性命了。”


    夏河舉目望去,盧府的正廳屋頂正中已經站立了一個身影,身穿黑衣長靴,肩背胸腹都鑲上了烏金軟甲,頭戴尖頂鋼盔,姿態傲然,剛才那句話就是從他口中說出的,想必眾人就是盧尚書說的敵人了。


    管家老邱蒼老的聲音響起,“胡護院快來,帶著人保護後院家眷,夏公子請到正廳來,保護老爺。”


    夏河腳尖一點,使輕身術離地而起,在盧府層層高牆上連跳幾下,姿勢極盡瀟灑翩躚,最後縱身一躍,如白鷺衝天,跳上了正廳的屋頂邊緣,和神秘人對麵而立。


    神秘人一臉鐵青之色,露在外麵的雙手也是鐵青,夏河回憶到當日白馬街上,保護聶天縱的無名小兵,也是這樣的膚色,不知眼前神秘人和聶天縱有何關係。


    “你是何人?”神秘人看著夏河,聲音如同金缽銅鑼相擊,尖利刺耳,聽在耳中讓人難受。


    “護院夏河。”夏河打量眼前神秘人,神秘人身上氣息收斂,自己一時間看不出對方底細,不敢輕舉妄動。


    “無名小卒,多事,上前送死吧。”神秘人縱身一躍,帶起彌漫滿天的臭氣,如同一股惡風,向著夏河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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