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一隻嘯山犬,另外兩隻跟在左右,範逸的速度遠遠超過其他弟子,在眾人的吃驚的目光中,很快就將他們甩在了後麵。


    向山門下的長長的蜿蜒石路望去,沒有秦坊主的身影。


    看來這家夥為了逃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跑啊。


    不過,一個煉氣期弟子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嘯山犬。


    來到山腳下,範逸又拿出秦坊主的衣服,讓嘯山犬聞了聞。


    嘯山犬赤目望了望一個方向,對那裏狂吠了幾聲,然後扭頭望著範逸。


    “往那裏跑了?”範逸眯起眼睛,問道。


    “沒錯,那裏傳來秦坊主的氣味。”赤目回答道。


    “赤目、長牙、獨耳,你們三個聽好了!現在秦坊主已經成為本門叛逆,正被師門追殺。如果我們四個能將其殺死,師門必定重重有賞!”範逸對三隻嘯山犬說道。


    “主人,我們能得到什麽?”赤目問道。


    範逸聽了,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廝,仙桃靈丹多給你幾個,如何?”


    三隻嘯山犬聽了,又蹦又跳,很是興奮,大聲道:“此話當真!?那咱們還等什麽?快去追逆賊!”


    “衝!”範逸一指前方,三隻嘯山犬撒開四條腿,向那裏狂奔。


    等他們跑出了數裏之外,絕塵而去,剛才那群弟子才跑到山腳下。


    “叛徒往哪個方向跑了?”一個弟子問道。


    “這誰知道?那廝像瘋了一樣,奪路狂奔,攔都攔不住。”另一個弟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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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別在這裏愣著,分成三人一隊,四處搜索。這廝犯下彌天大罪,師門必將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捉拿。捉住叛徒,師門必有重賞!”紅芍對眾人吼道。


    眾人聽了,立即三人組成一隊,漫山遍野的開始搜尋起來。


    不過眾人心裏都暗自揣測,叛徒這廝現在是亡命逃亡,如果自己遇見了,硬要生擒或者誅殺此人,那叛徒必定拚死防抗,搞不好自己沒領了賞,反倒被這廝所殺,那就太不值了。


    所以眾人都懷著這樣的一門心思,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嘴裏嚷嚷的厲害,但雙腿卻不聽使喚。


    而範逸則全然不同。


    叛徒這廝多次陷害欺辱自己,自己實力不濟時,也隻能忍受。但現在自己有三隻嘯山犬相助,修為也提升了到了四層,儲物袋中還有九張靈符,遇到他自己定能大占上風。現在他眾叛親離,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如喪家之犬,再也沒人幫他。


    赤目狂奔了數裏,忽然停住,向路邊的一塊灰色石頭嗅來嗅去。


    範逸一眼望去就知道這石頭是什麽。


    這是一塊被吸幹靈氣的靈石。


    以此推斷,秦坊主這廝現在用盡全力在狂奔,這靈石不過是他在狂奔之時不停歇而補充靈力之用。吸幹靈氣之後,將無用的廢石棄置一旁,不料被嘯山犬發現。


    範逸冷笑一聲,看來叛徒這廝害怕師門的極刑,能跑多遠跑多遠了。


    看著方向是向西,難道這廝要翻越崇嶽山脈嗎?


    三隻嘯山犬望著範逸,聽後他下一步命令。


    “繼續追!”範逸從廢石上收回目光,對三隻嘯山犬道。


    三隻嘯山犬齊聲狂吠,繼續向前跑去。


    範逸從儲物袋中掏出三粒補元丹,拋給三隻嘯山犬。三隻嘯山犬吃了靈丹之後,消耗的靈氣迅速開始補充。


    報仇就在眼前,範逸胸中湧起了一陣狂熱和興奮。這一年多來的壓抑,就在今日得到釋放了!


    一連追了一個時辰,還沒有看見秦坊主的身影,範逸開始懷疑是不是嘯山犬走錯方向了,不時的拿出秦坊主的衣物讓它們嗅嗅。


    不過,秦坊主是煉氣期五層,再加上有靈石可供狂奔時補充靈氣,所以速度自然要快一些,一想到這裏,範逸便心中了然。


    不知不覺,日落月升,範逸見三隻嘯山犬累得氣喘籲籲,不由得心疼起來,便讓它們停在路邊的樹林中歇息一下。


    範逸掏出三個仙桃,拋給它們,自己也拿出一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吃完桃子,範逸靠著大樹坐下,閉目煉氣。


    半個時辰後,範逸睜開眼,精光四射,所有消耗的靈力已經完全補充,而三隻嘯山犬早已亟不可待的在他一旁來回遊走,似乎在催促他趕快繼續追捕。


    範逸這次跳上長牙的後背,低聲道:“繼續追!”


    這次三隻嘯山犬放棄大路,開始在密林中穿梭。


    密林枝葉繁茂,藤蔓纏繞,範逸隻好俯身趴在嘯山犬的背上。


    翻過了一座山梁,又穿過了一個小山穀,三隻嘯山犬便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怎麽?發現了?”範逸悄聲問道。


    一旁的獨耳小聲道:“就在那可大樹後麵,這廝正在睡覺!”


    範逸點點頭,微微一笑,從儲物袋中掏出水火棍和幾張靈符,同時對赤目和長牙說道:“你們兩個從旁邊繞過去,堵住他逃走之路。我從正麵迎戰,你們看準機會偷襲他,攻其不備。”


    兩隻嘯山犬點點頭,分別向從兩個方向向那棵大樹悄悄跑去


    範逸好整以暇,將水火棍扛在肩上,領著獨耳大步向那棵樹走去。


    一路狂奔而來的秦坊主一口氣逃到這裏,早已累得七葷八素,此時雙手各握著一塊靈石吸納靈氣。忽然聽見後方傳來腳步聲,一臉驚恐的向後望去。


    “是你?”秦坊主吃驚的說道。


    “是我!”範逸微微一笑,但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去。


    秦坊主掃了一眼四周,發覺隻有範逸和一隻嘯山犬,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範師弟,這麽晚了,你該回去師門去了。”


    範逸嘿嘿一笑,道:“秦坊主,紅芍師姐讓我來請你回去。”


    一提到紅芍,秦坊主臉上肌肉開始扭曲,看來他對此女怨毒至極。


    “別給我提這小潑婦!”秦坊主咆哮道。


    “哎呦,秦坊主,你可不能用這種語氣說紅芍師姐,她可是掌門的千金!”範逸哈哈一笑,繼續刺激秦坊主。


    秦坊主見範逸一步步逼近,忽然拋掉手中的靈石,掏出儲物袋,對範逸說道:“範師弟,師兄這裏有幾百塊靈石,你放師兄一馬,就當沒看見師兄如何?”


    範逸冷哼一聲道:“秦坊主,當年你要克扣我八塊靈石,怎麽今日反倒向我行賄?唉,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說完搖了搖頭,似乎很是感慨。


    “這點小事,範師弟還記在心裏?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秦坊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這件事咱們就此揭過如何?”範逸說道。


    秦坊主笑道:“對對對,這等小事,就此揭過,咱們以後誰也不提了。和和氣氣,多好,是不是?”


    “但我又想起一件事來。”範逸一臉了冷漠,繼續說道:“你明知金猴山群猴性情暴躁,又有大蛇出沒,居然就派我一個人前去巡山,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範逸一字一句的說道,又向秦坊主邁進了幾步。


    秦坊主笑容凝固在臉上,呆住了,隨即臉上露出狠厲之色,怒道:“範師弟,別忘了,我可是煉氣五層,你不過剛進入煉氣四層!”


    範逸點點頭,道:“此言有理。不過,秦坊主,你一路狂奔到這裏,雖然有靈石補充,現在體內的靈氣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而我,騎著嘯山犬而來,靈力充沛,又有一隻嘯山犬相助,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你說,對嗎?”說完,開心的一笑。


    不過,這笑容在秦坊主看來,卻是無比猙獰可怖!


    “好,姓範的,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再廢話了!”秦坊主惡狠狠地說道,從儲物袋裏抽出一把長刀,遙遙指著範逸。


    多日之仇,就在今日得報!


    範逸大步向前,揮動水火棍,砸向秦坊主。


    秦坊主體內靈氣虛弱,見範逸攻勢凶猛,不由得向後一退,橫刀一揮,一道月牙刀芒斜斜斬向範逸。


    範逸將一股靈力輸入水火棍中,像風車一邊舞動起來,一個碩大無比的火團便從棍影中發出,向前疾飛而去,轟的一聲,將那月牙擊散。


    那團火光尤未停止,繼續衝向秦坊主。


    秦坊主一驚,急忙躲到一旁。


    “轟”的一聲,剛才秦坊主藏身的那棵大樹被火光擊中,頓時碎成粉末,剩下的殘枝熊熊燃燒起來。


    火光照映著範逸得意的臉孔和秦坊主驚愕恐懼的麵容。


    就在秦坊主發愣之時,忽然一隻嘯山犬從旁邊的草叢出跳出來,咆哮著向他衝來。


    秦坊主又驚又怒,揮舞長刀劈向嘯山犬,那嘯山犬機靈的向旁邊一跳,跑到不遠處,又轉過身來,死死盯著他。


    而此時,秦坊主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異響,仿佛萬箭齊發,也來不及細想,急忙爬到地上。


    “嗖嗖嗖”一陣利箭破空之聲從他上空響起,“砰砰砰”的釘在前方的密林的大樹上。


    “箭靈符!?”秦坊主爬起來,驚叫道。


    秦坊主的靈符都放在靈獸坊的屋內,平時在師門內時根本不帶在身上,不料這個習慣今天讓他陷入了絕境!


    範逸一臉遺憾的望著秦坊主,沒想到這次偷襲居然失敗了,但同時一揚手,又發出一張冰靈符。


    三根巨大的冰錐如影隨形,追著秦坊主不放。


    秦坊主揮舞著長刀,左支右絀十分狼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三根冰錐擊碎。


    本來就不多的靈氣,經過這一番戰鬥,更是所剩無幾了。


    秦坊主氣喘籲籲的站立著,恐懼的望著範逸,心道這小子今天看來是有備而來。


    忽然,他一轉身向林內狂奔。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從草叢中向他撲來。


    秦坊主猝不及防,被黑影撲倒在地,摔得他狼狽不堪。他又急又怒,揮動長刀砍向黑影,那黑影早已從他身上敏捷的跳過,躲到一邊去了。


    那黑影當然是早已潛伏在草叢中的第三條嘯山犬。


    當秦坊主用盡全力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看見的一根從天而降的長棍。


    “當”的一聲,水火棍砸在秦坊主的天靈蓋上。


    秦坊主慘叫一聲,仰天摔倒,氣絕身亡。


    看著這個曾陷害欺辱自己的惡人已死,範逸心情無比舒暢,不由得縱聲長嘯,宣泄心中長久以來的壓抑。


    他蹲下身,從秦坊主身上搜出儲物袋,放入懷中,接著又撿起秦坊主的長刀,將其頭顱割下來,用其長袍包裹起來放到儲物袋裏。


    看了看秦坊主的無頭屍身,又看了看三隻嘯山犬,範逸邪惡的一笑,問道:“跑了這麽遠的路,你們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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