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天氣又漸漸暖和了起來,又是一年過去,時間已經到了公元前210年4月,仲春時節,中原大地格外生機盎然,白雲悠悠,藍天如洗,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長滿各種色彩豔麗的野花,姹紫嫣紅,在風中搖曳。


    而在洛陽城外卻是另一種景象,一排排的麥子棚架延綿十幾裏,嫩綠的早苗剛剛爬上木架,占地數萬畝的棚架上變成一片嫩綠的海洋,蔚為壯觀,數十條溝渠引來三川河水,灌溉這片極為適合麥子與稻米生長的肥沃土地,小麥等適宜當地生長的糧食作物在兩年前的秋天已經大獲豐收。


    更是在去年釀出了第一桶麥米米酒,三川郡守備將之進獻趙一,趙一親自酌了一杯端給夫人嬴禹真喝盡後,自己又嚐了好幾杯,這酒的成色和味道乃是米酒中極品的極品。這米酒令銳秦統帥大為讚賞,親自命名為天下一統國家級米酒,此舉得到朝堂內外文臣武將廣泛讚譽,天下一統國家級米酒立刻身價倍增,和宮廷禦酒一樣價格暢銷大秦各地,就連各諸侯聯軍也爭破頭皮,大批派遣細作入鹹陽就為買回如此人間美酒。銳秦治世中最引人矚目的事件,莫屬銳秦王朝已經能釀出中華大地的第一美酒。


    這天中午,一隊秦國官吏在無邊無際的穎川大道上向南疾奔,為首年輕官員勒住了戰馬,驚訝地望著這片長勢頗好的麥田,對身後幾名隨從笑道:“這下我們又能叫老鄉給我們釀酒喝了。”


    一名隨從笑道:“胡大人,眼下蝗災正興,您這話要是傳到君上耳朵裏,恐怕會有性命之虞。”


    被隨從話一驚的胡縣令臉上堆笑掩飾住心中的不快,自負地說,“君上離這兒遠著呢,他不好好地呆在鹹陽宮裏享樂,跑這兒來做什麽呀?”


    “是呀,我大秦皇帝有幾人不是拿老百姓的利益來享樂的……”隨從們附和道。


    洛陽城後山的石窟原本是鑿來藏身之處,現在卻變成了洛陽城城的酒窖這些洞窟裏終年保持著一種較為陰涼的溫度,是存放陳年米酒最理想的場所。


    石洞內,洛陽城屬下胡縣令杜正陪同著趙一視察這些酒窖,一桶桶前年和去年釀製的醇香麥子米酒整齊地碼放在巨大的岩洞中,足足有上萬桶之多。


    “我們去年沒有存放就直接上市,說實話,口感和香醇都比宮廷禦酒差很多,若不是君上金口禦封,也根本賣不了那麽高的價格,今年我準備把價格降下四成。”


    胡縣令有些擔憂道:“如果價格降下來了,會不會讓人覺得我們麥子米酒不如開放解禁可上市售賣的宮廷禦酒好,要知道,很多人就是看價格,以為價格高,酒品就才算是好。”


    趙一搖搖頭笑道:“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最終售價不變,但賣給銳秦之土各大酒肆的價格下調,讓利給他們,這樣他們有利可圖,會更多賣我們的酒,讓那些銳秦之地外商人無利可圖,他們就不會向諸侯聯軍的地盤販酒,過幾年後,人人都知道有銳秦國酒,卻不知道有六國舊地的特色酒產。這樣,就會吸引更多的人來銳秦之地,銳秦地區的人口就會越來越多,人口增加,銳秦就會繁榮起來。”


    旁邊胡太守眉頭一皺道:“君上,銳秦地區能承受這麽多得人口麽?”


    趙一笑了起來,“你多慮了,現在整個銳秦才八百萬人口多一點,隻有始皇帝年間的四分之一不到。你知道各叛軍賊子那裏有多少人嗎?據我派遣過去臥底偵查情報的細作飛鴿傳書匯報顯示,叛軍賊子地盤人口眾多,跟他們一比起來,我們現在還差得遠呢!”


    胡太守點點頭,“君上說得對,關鍵是要大力發展生產,不光農業,還有漁林畜牧養殖業,隻有把生產搞上去了,銳秦國力才會真正地強大起來,這也是我來洛陽的原因,我們必須要全力發展生產,每一個細節都要考慮周到。”


    說到趙一巡視洛陽,胡縣令又憂心起來。


    秦國皇帝巡視,就如始皇帝,一般都要地方獻食,如果是幾十人幾百人倒沒有問題,但當今皇帝巡視都是幾十萬人,百官、**、數十萬軍隊,一個郡根本就負擔不起,前兩年去江南巡視,連江南那些富庶的郡縣都喊吃不消,更不用說偏遠郡縣那些這樣人口稀少的郡縣。


    然而趙一離開鹹陽巡視,確是單人單車,身旁不過三五精銳衛士,沒有多餘的隨從侍候。


    正午,烈日炎炎。太守府第通風涼爽。


    一間豪華房間內,太守與趙一正相談正歡。


    趙一正想和胡太守繼續商量一下振興教育之事,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士兵的稟報,“胡太守,又有五百名老百姓餓死了。”


    “太守大人,把你弟弟胡縣令找來……”趙一隻是冷冷地說道。uu看書 ww.ukanshu


    胡太守笑著對趙一道:“君上莫怪,這裏蝗災嚴重,餓死人是常有的事。”


    對胡縣令心中一番鄙夷後,趙一劈頭蓋臉就是一問:“你的良心在何處呢?”


    “回君上的話,我的良心就長在心坎裏!”


    趙一為他的不自知而難過,冷冷道:“今日起,你的胞弟就地解職!我銳秦不需要他這種沒有民本思想的理政好手……”


    “君上,我胞弟任職時期可是盡心盡力,你怎能隨便說罷官就罷官了呢,你這讓天下人不服!”


    “不必多言,你再為此人袒護,我連你也一齊罷免。如果我讓他這種蝗災時期還想方設法占有民眾麥田,隻為貪飲那醇香麥子米酒的人繼續任職,恐怕天下才不服我的領導!”


    “君上已經知道我胞弟的所作所為了,罪臣該死,請君上恕罪!”


    胡太守心中多有惶恐,他本想閉上嘴巴默不作聲的,結果卻言不由衷地本能地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此話正合趙一心意,不過他頭也不回地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出。他走到門邊,丟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別以為官員們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爾等還是好自為之,為民辦事,以民為本,否則別怪我不講私交義氣……”


    屋內呆坐著的胡太守一聽這話,便知道趙一怒了,徹底的怒了,還是為民而怒的。


    這個問題要多嚴重有多嚴重。五十老幾的胡太守一個血壓上來衝腦門,差點沒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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