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楚軍從彭城開出,翻山越嶺,涉河渡江,直奔壽春而來。


    與此同時,一支秦軍離開北方邊土,暫棄了所有輜重,輕裝穿越淪陷前的上黨,目標方向地與那支楚軍出奇地一致。


    這兩個即將降臨彭城的不速之客是否會相遇?


    兩支部隊的指揮官都在加緊收集對方的行軍速度、兵力部署、作戰方式各方麵情報。


    直到秦軍首領蘇角將軍在壽春西方五百裏地的小城合肥遇上了楚軍的奇襲小分隊,這位大秦北方軍團的著名老將才知道,原來對麵楚軍的主將,正是南方秦兵人人望而生畏的巨力破壞王——項羽,複辟的楚國的下國柱將軍。


    蘇角親率五千親兵,於合肥城東側的低山丘陵地形設伏,以伺候北方邊境凶悍匈奴人的長弓勁弩,射殺盡項羽的火力偵測部隊兩千人,伏擊戰場慘不忍睹,強弩之下,豈有完屍?


    一隻蒼蠅都不見得能夠避開致命打擊,絕大多數楚兵都被射成刷子。


    比暴風雨雨點還要密集的箭矢不間斷的打擊之下,項羽的兩千炮灰兵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什麽反擊就都給秒殺光了。蘇角帶著得勝部隊當晚回營大擺筵席,喝高了一回兒,期間,他高興地說,項羽小毛孩有何能耐,他們楚軍的盾牌為假冒偽劣產品,焉能擋得住我們弓弩箭射穿三尺木板的穿透力?


    更何況,我大秦北方軍團還有足以橫掃整個中原的荒漠鐵騎三萬人。


    項羽是個絲毫不考慮對手如何精密布局的人。他習慣於單挑蠻戰和打破一切常規限製的主動奇襲。


    他憑借著上天賜予的曠世神勇,時常在作戰時一馬當先,拋下遠隨其後的各路軍兵種,獨自一人跳入秦營揮舞著輕易斬斷一切的玄鐵大刀,滿院子追著人家秦人砍殺。這還不說,而且常常在和各路秦軍對陣之時,項羽總是超乎主將預料,帶領少量死士進攻敵軍的主陣。即使是身陷秦軍重圍,身邊士卒全部戰死,項羽也能來如風,去如風,以難以想象不可言語的神勇,在脆弱凡人中間撕開道道血口。而後,進進出出,出出進進,直到秦軍全線崩潰,他竟還覺得沒玩夠似的,不多給你來幾刀一點不過癮。


    但凡有項羽經過的地方,秦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項羽儼然成為秦人香甜睡夢中的驚魂夢魘。


    繼章邯放棄壽春據點,全軍團不惜傷亡成本擊潰江東大營守軍,占據半個江東後,壽春成為了蘇楚兩軍爭奪的焦點。


    章邯舉起偽秦大旗,但畢竟是個秦人,大楚懷王估計是對他的超大型犯罪團夥很感冒,傾全國之兵三十萬,密令原諸侯國楚國大元帥項燕公得意之孫項梁做總指揮,連夜開赴地勢險峻的會稽郡吳縣一線。


    蘇角人老立功更心切,他覺得隻要擊敗了項羽之軍,自己便可在新銳大秦,也就是區別於趙高胡亥、嬴子嬰之流建立的非法武裝政權的新秦國政權“銳秦”中樹立威望。


    “銳秦”是始皇嬴政建立的強秦的新的延續。


    他老人家進了棺材,但是大秦的曆史發展不會隨之踏入墳墓。


    這一國號是由監國公主嬴禹真,公子扶蘇唯一繼承人所禦封,銳秦大元帥趙一麾下各路秦軍,皆被賜封為“新銳秦軍”,其軍隊名號之威風凜冽,揚名四海,令賊敵膽寒。


    蘇角從不滿足已獲得的成就,他乘著楚軍各部士卒抓緊趕運堅盾利箭的時間空檔,派出部將方毅和申屠分別率領兩萬步卒和一萬騎兵繞開麻煩討厭的起義軍各路諸侯,迂回項羽軍側後。


    待到後勤輜重如數到齊準備充分後,蘇角決定連同主營五萬人馬,三路秦軍同時發功進攻,任憑他項羽天生神勇,再厲害的武將,一旦己軍被分而治之各個擊破之後,自己最終也難免身首異處的下場。


    項羽半個月的時間裏隻幹了三件事:一、大張旗鼓地開進名為壽春的無兵之城。二、帶領士卒到處開挖陷馬坑和可供大量步兵藏身的深壕溝。三、不斷派主力騎兵襲擾蘇角後勤糧道。


    蘇角認為項羽是想拖延己方的進軍時間,畢竟當前原六個諸侯國悉數複辟,或多或少占據一方舊地,加之前不久的鹹陽內亂,大秦政局未定,秦地官民人心不穩。


    蘇角的糧草、後勤輜重隻能從北方的上郡,也就是大概今日內蒙古一帶運來。


    由於沿途政權派係林立,獲不到有效援助。此外,還得繞開懷有不軌之心的各諸侯軍隊。


    本來等待糧草就會耽誤很多時間,項羽的騎兵襲擾這招,讓蘇角多少有種後庭花開花了流血的感覺。


    章邯和項梁在江東打了起來,陳勝王這攪屎棍,不,這次他是及時雨,帶著九萬人阻斷章邯軍退路。


    對於陳勝王這名樸素無華的農民同誌而言,打秦人殺秦人,我管你偽秦還是銳秦,隻要是秦,良心大大的壞透了地,應該統統地死啦死啦的有。


    在他看來,各路起義軍諸侯,才是良民大大的有。


    章邯迫不得已與兩路起義軍同時開戰。


    這也省得他來壽春戰區踩場攪局。


    趙一和他的五千新銳秦軍因為湖廣地區接連暴雨發生,雨水匯聚成山洪,衝毀了山道,阻絕了進兵通道。


    如若不是路上耽誤了好些日子,趙一真想親自見證一下這個時代裏最偉大的時刻。


    公元前206年六月,蘇角和項羽開戰了,蘇角三路兵馬按照原計劃同時進兵。


    為了送項羽一份更驚奇的禮物,蘇角親率兩千死士乘戰亂之機劫抄楚營主營,打算奪軍旗以瓦解敵人全部士氣。


    秦楚二軍古來結仇已久,始皇帝統一六國前,秦軍曾以排山倒海之勢橫掃庸君之下羸弱不堪的楚兵。


    時隔二十年,當年戰死楚兵的後人紛紛踴躍加入楚軍,並且成為這一刻和秦兵拚殺的楚軍的青年主力。


    楚兵拿著堅盾,冒著秦人長弩箭的遠程打擊,在楚軍猛將鍾離昧的帶領下,和秦軍方毅部發生短兵相接的遭遇戰。


    戰場另一側,秦軍申屠部和楚軍名將季布一軍也開始大規模的衝陣攻擊或反衝鋒。


    而蘇角主營兵馬在一幹都尉的領導下,繞開項羽的弓弩兵防禦陣,以集團式衝鋒擊潰了項羽的遊動哨兵部隊,現正朝項羽中軍位置快速移動。


    各部秦兵步卒手持鐵盾,握有利器,高呼“風,大風!”在來去自由的騎兵的移動弓弩射擊的掩護下,迅速包抄項羽的各個大營。


    十一萬秦軍打七萬楚軍,人數上的優勢讓蘇角很滿意。


    論單兵搏戰,楚軍不會是“血不流幹、死不休戰”的好戰秦兵的對手。


    蘇角對戰死的發展感到很滿意,這基本符合他和諸將的預料。


    項羽各部展開猛烈的反擊,奇怪的是,戰場上並沒有出現楚軍騎兵的影子。


    楚軍騎兵不在家更好,秦兵們如餓狼般驅趕著楚兵滿地跑。


    戰場上呈現出秦軍優勢領先的局麵,遭遇不小挫折後,強烈複仇心驅動下的楚軍仍然堅守各自崗位,頑強地抵抗著秦人的侵略。


    謀定而後動,險地用兵方能出奇製勝。


    這要求古時治軍的將領們麵對強敵時要尋求打破常規的破敵鑫思路。


    項羽腦袋一根筋,別說新思路了,就是連一般性的指揮藝術他都滿不在乎,他有天生神勇,


    這樣的人,還好有秦末第一謀士範增的輔助。


    五支楚軍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秦軍的身後,盡管據斥候匯報,每支楚軍隻有區區兩千人,但是蘇角卻不由得為之一怔。


    莫不是要前後夾擊我秦軍吧?


    蘇角當即下令各部秦軍後軍嚴密戒備後方動態,此外,還將前軍和側軍的弓弩兵抽空一半去支援後軍。


    原本身受重圍的楚軍們見秦人的弓弩兵撤走一半以上,紛紛叫嚷著從藏身壕溝裏爬出。


    項羽也自引五百秦兵,如惡魔降世一般,由南往北開始了屠戮秦兵的旅程。


    申屠部一都尉負傷了,他被隨軍大夫安置在一個小山包上。


    小山包地勢較高,周圍的景象可以一覽無遺。


    他空閑得不自在,便由臥地休息改為站起身子,依靠在樹幹旁,看看遠方的自然景物。


    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紅點出現,是粉紅色的那種紅。


    楚軍來襲?


    都尉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u看書uukash腦殘呀我,楚軍已經前後夾攻我軍,兵力過於分散,戰線拖得很長,此刻哪有兵馬招呼我部?


    粉紅色的點逐漸增加,在前頭帶隊的貌似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沒錯,他就是範增,曆史文獻上忘了記載,其實他也會一點打仗拚殺的技能。


    在秦漢三國那個大時代裏。


    民亦兵,兵亦民。


    離開農民,放下鋤頭,你就光榮地成為了兵。


    進入兵營,抄起兵器,你就改變不了是個殺人的兵的事實。


    都尉驚訝地張開他的鱷魚嘴,好半天合不攏。


    敵軍來襲,結果他卻忘了跑,半柱香過去了,楚軍來到跟前,一把霹靂刀便秒了他。


    他確實是位高尚的人,犧牲自己,成就敵人的功名利祿飛黃騰達。


    比起這名高尚的人,其他秦兵們也好不到哪去。


    申屠部右側方被範增主力騎兵這麽猛烈衝擊一撞,人肉盾牆還沒來得及,也修補不了,便迅速地坍塌了下來。


    秦兵們哭爹喊娘,那個恨呀,爹媽咋不給我生四條腿呀?


    楚人騎著“跑車”在“炫富”,我們卻還在“原始步行”。


    秦兵們死了五千同伴才殺死幾百楚人。


    騎兵對陣步卒,優勢明顯的很。


    逃兵們如潮水一般向申屠中軍靠攏。


    申屠怎麽斬殺也止不住,敵人可是三萬騎兵哪!


    他一咬牙,放開手運用殺手鐧,大秦鐵騎,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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