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宴星盟精銳盡出,參與元界盛會,本是指望能夠把方銘推上高位,自己也水漲船高,結果十二年一過,噩耗傳來,竟是方銘等人連同自家精銳死傷殆盡,對頭李晚卻成就中期,甚至隱約坐實了從天第一高手的稱號。△頂點小說,..


    此後發血榜,起戰端,威震四方,短短一年之間,就有五名榜上高手慘死各方,其他修士更是如同驚弓之鳥,各自逃散。


    宴星盟的人心和士氣一下便跌落深穀,再也不複過去風光。


    雖然宴星盟中無人被列入血榜,也不會像幽夢淵一般,被李晚宣戰,但卻知道,這是自家勢力根基更淺,實力更弱的緣故。


    自己連對手都稱不上,隻能像過去一般依附巨擘,才能平安度過此劫。


    結果一番爭論下來,竟是舉目無人,無論什麽種族,勢力,都不敢貿然接納他們。


    而在這時,幽夢淵派來使者,拉攏他們共抗延山,但盟內修士意見不合,終於徹底分裂。


    其中,陸世,鬼厲兩人,是主張棄暗投明的一派,認為隻有轉投李晚門下才能安全;三人曾經進入元界,聽從李堅號令圍攻過李晚,心中恐懼之下,不敢麵對,索性脫離了聯盟潛逃;另外兩人卻被幽夢淵使者許下的重利和晉升機會蠱惑,帶著親信部眾前去投奔。


    陸世和鬼厲沒有辦法勸服他人,但卻也作出了最終的抉擇,收攏另外四名道境一、二重修士,主動來投。


    李晚看了他們一眼。


    其實對這宴星盟,他的態度,是可有可無。


    於公,攻打這個勢力,並不能夠像攻打幽夢淵一般震懾各方,弘揚威權。也沒有足夠的戰果可以獲取。


    於私,這些人隻是瀧仙殿附庸,參與圍攻,也是奉了他人命令,並不是謀害自己的主謀。


    真要論起來,反倒是他們的人馬被自己殺得丟盔棄甲,甚至連勢力根基都動搖。


    如今更是在自己血榜和宣戰兩大威脅壓迫之下,直接導致分裂。


    這便是沒有根基的小勢力宿命,沒有強有力的中流砥柱,單隻依靠誌同道合聯合起來。不過就是風雨之中的浮萍而已。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侯道友說了。”李晚目光投向他們,悠然說道。


    雖然李晚語氣平淡,但兩人卻心中忐忑,一動不動,額角都不由自主地泌出了幾分冷汗。


    如今的李晚,已然是足以橫掃從天界的頂尖強者,又恰好與宴星盟有過節,給兩人帶來的壓力可想而知。


    他們不過就是兩名三流高手而已。實在沒有膽氣與之對抗。


    “宴星盟創立至今,已經延續了兩萬餘年,就此解散,實在可惜。本座也無意追究過往之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李晚淡淡說道。


    兩人聞言,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從此之後,宴星盟不得再與瀧仙殿和寶尊樓有任何瓜葛,那些曾經進入元界。為方銘效命之人,也不得再留。”李晚又道。


    “請靈尊放心,我等回去之後,會盡快整肅,清剿叛逆。”陸世嚴肅道。


    李晚又問道:“現在盟內由誰主事?”


    兩人相視一眼,陸世目光微垂,小心道:“蒙諸位道友看重,暫時是由陸某掌管大小事務。”


    李晚道:“從此之後,由你擔任盟主,這位鬼厲道友擔任副盟主,你們把盟內道境以上修士名單交上來,所有公帑資糧,也並入西庫。”


    陸世先是一喜,聽到後麵,卻是又不由得麵色發白,但這時候,他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嚅嚅地應道:“謹遵靈尊法旨。”


    李晚揮了揮手,道:“好,從此之後,你們兩位多多用心吧。”


    三人盡皆行禮道:“那我等就先告退了。”


    很快,三人出了大殿,離開仙城,往暫時落腳的別院飛去。


    侯天濤看了看麵色凝重的陸世和鬼厲兩人,笑道:“陸道友,鬼厲道友,你們兩位,這次便算是正式拜入靈尊門下,定下名分來了。”


    陸世聞言,勉強一笑,但隨時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侯道友,你可知道,剛才靈尊要我們上交名單和公帑,是為何事?”


    “哈哈哈哈,難怪你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原來是為這事擔心,不要多心,靈尊這也隻是為了方便統轄各方而已,你們盟內之人若有機會,自可加入聯盟,成為客卿供奉,而並入西庫,也隻是為了調劑資糧,靈尊是何等的人物,會惦記你們的東西不成?”


    侯天濤向兩人解釋道。


    兩人這才明白,自己小人之心,幾乎鬧出了笑話,終於也變得輕鬆起來。


    “還是多虧了有侯道友提點。”陸世由衷說道。


    侯天濤道:“這個我可不敢居功,我原先是薑長老門客,如今拜入靈尊門下,也是新人,今後還要和各位道友相互扶持。”


    陸世點頭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


    侯天濤這般的門客,過去在薑世亨門下實力普通,聲名也不顯,但畢竟也是老人。


    靈尊門下高手不多,發展勢頭卻異常迅猛,正是用人之際,他們這般的出身,自能得到重用。


    ……


    又過了幾天,李晚在自己靈虛山上接見了另外一人。


    此人修為隻有元嬰中期,但卻身份不俗,乃是薑家嫡係,薑世亨的後輩玄孫薑申。


    薑申來到大殿,見了李晚,竟是跪拜下來,道:“薑申拜見師尊,願師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他說完,恭恭敬敬地行禮奉茶,口稱師尊。


    李晚接過玉杯,喝了一口,點頭道:“好,你起來吧。”


    “謝師尊。”薑申當即站了起來。


    李晚道:“這是你師兄明衍。”


    “見過師兄。”薑申說道。


    陸明衍微笑點頭:“師弟不必多禮,從此之後,我們就是同門之人了。”


    薑申這時候才露出一絲笑容,但這笑容之中,也帶著幾分憂愁:“師尊,我太公死得好慘。”


    李晚輕歎一聲,道:“薑道友隕落,確實遺憾,不過你不用擔心,你薑家在從天界中的根基,為師會替你守住的,你家老祖南羅天尊傳下法旨,要你拜入我門下,也是這個意思,隻要掛個名頭就好。”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師徒情誼,以李晚和薑世亨的關係,該做的事情,也一樣都不會少做。


    李晚將以盟友身份,暫管薑世亨遺留的一切勢力和財富,但卻不是為了吞並,而是為了庇護。


    這是諸天各方,人族修士特有的做法,尤其是那些古老世家,更加注重這種保障手段。


    李晚今日幫薑家庇護了從天界的基業,便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當然,這裏也有為了償還薑世亨過去幫他人情的意思。


    兩家由此關係更加緊密,今後守望相助,聲勢更壯。


    “不,師尊,我是真心對器道感興趣的,我有自知之明,能夠得以飛升此間,是因為老祖需要我這麽一個苗裔出來挑起大梁,但實際上,以我才具,遠不足以擔當如此重擔。”


    “雖然老祖已經為我安排好了道路,但我也想傾盡所能,做到最好,還請師尊傳我真傳。”


    薑申目光堅定,語氣誠摯道。


    李晚聞言,輕歎一聲。


    這薑申,其實是進入元界之前,被薑世亨從下界急召上來,防備不測的。


    這是有底蘊的世家保障手段,原本也隻是慣例,但卻沒有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若無意外,這人一生的宿命,就是與道境關隘作抗爭,不惜代價晉升成長。


    但就算最終成功,道境修士的晉升機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今後還有更加艱難坎坷的道路要走。


    他原本的價值,就是作為質子,投效於某位與家族關係良好的巨擘大能門下,然後等其他天才橫空出世,接收一切。


    薑家底蘊深厚,未來萬年之內,說不得會有真正的天才成道飛升,就算沒有,隻要南羅天尊不隕落,也自會有其他門人弟子之流上位。


    這是庸才的宿命,他於家族大業,就隻是個暫時的掌管者而已。


    不過此人雖然沒有成道,見識和智慧,倒是頗為不凡,uu看書 wwuuashu.om 竟然從千百道途之中認準了李晚的器道,決心奮力一搏。


    這還是李晚頭一回見到有高階修士轉投器道的。


    不是等閑修士的兼修,共修,而是真正的轉投器道!


    李晚對此也不置可否,隻是道:“既然你下定決心,那就隨你的意吧,你放心,雖然我收你為徒,是受你家老祖所托,但若真的有心要學,也可以傳你,隻是有一事你要記得,如果得了我真傳,便不再是記名弟子了。”


    記名弟子與真傳弟子有著天壤之別,如果他真的成為李晚記名弟子,就算今後有所成就,也不可能再掌管家族基業了。


    這是一對矛盾,想要不平庸,就要嚐試轉投器道,但轉投器道了,就算今後當真有所成就,也不能再回來掌管家業。


    薑申沉吟片刻,還是堅定道:“弟子絕不後悔。”


    他終是開悟,自己想要的,並不是什麽家業,隻是不甘平庸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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