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通,則萬法通!


    諸道之間,也總是各有千秋,又彼此關聯。.


    這些經驗,早已經為修士所熟知,比方說,厲害的火行神通,既可以對陣禦敵,又可以熔金鍛鐵,煉化寶材;強大的法寶,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潤澤元氣,洗練法力;再如,熟知道紋,既是器道的基礎,又可以用來解讀仙文,了解古籍……


    李晚此刻所做,也是對自己全部器道造詣和經曆的總結,甚至是對自己時代的總結!


    李晚已是地煞榜名師,又交好天南六大宗師,對各方門派的法門,都有機會進行了解,早已博采眾長,融會貫通,此刻,這些東西便派上了用場,全部用來推演自己結合前人經驗,重新創造的功法,不斷去蕪存菁,精益求精。


    在這些虛影凝成的法寶中,有一事物,尤其明亮,凝實得幾乎如同實體,這便是靈尊其中一隻手掌緊握的紅黑魔幡。


    此物與李晚前段時間祭煉過的萬魔幡,幾乎如出一轍,所不同的是,縮小了千百倍,但上麵散溢出來的魔氣濃鬱之極,絲毫也不差於萬魔幡本體。


    這是李晚結合了鴻蒙寶氣靈光反饋與洗練法力的法門所創,又摻揉最初修煉的虛寶法印秘法,以自身法力,構築了一件虛實相間的法寶出來。


    外人見了,除感歎此物巧奪天工之外,一時半會也難以看出其門道,隻有李晚心裏清楚,這靈尊金身,通體玄光綻放,已然是融合了自己真丹,法力,經過自己不斷祭煉之後,達到元氣合一的狀態。


    如果此法推廣開來,尋常的煉器師,也能把自己的真氣,法罡,法力,與自己選定的本命法寶結合一體了,達到洗練法力的目的了。


    自然,其他修士選取的寶材,不如建木龍髓這般的至寶,器道造詣,也遠不如李晚。


    但沒有關係,等到他們各自修為精深,擁有的寶材也多起來之後,自然可以采用更好的,或者以點石成金乃至點化之法進行加持精煉,總有改變的機會,而且,本命法寶的構造,也完全可以依循李晚所創的圖譜,並不需要尋常修士費心。


    這正是模仿了法道修煉:根骨天資,乃是修士寶材,法寶圖譜,也等同於他們所修煉的內功心法!


    除此之外,這一靈尊金身,蘊藏著另一秘密,那便是它其實並不是實體顯現,而是以入虛法門蘊藏於虛空,法相投射於外。


    李晚神魂經曆虛空重劫,已然能夠運用一些元嬰虛境,乃至道境的神通法術了,真正應了半步元嬰一說。


    雖然以他如今的法力,在元嬰高人看來仍還孱弱不堪,開創小洞天,也是癡人說夢,但收納自己的靈尊金身,也不難做到。


    “本命法寶,事關重大,應該盡量避免危險!”


    李晚一邊祭煉靈尊金身掌中的魔幡法寶,一邊暗自沉思著。


    之前他屢次大傷元氣,也是試驗這一關聯時導致。


    李晚正在結合神魂命元的奧妙,減少這方麵的負麵影響,但如此施為,難免損耗本命法寶功用,無法建立起足夠提升修為的聯係,所以,也隻能取其一分生機,勉力維持。


    ……


    不知不覺中,又是十餘曰時間過去。


    李晚出了關,召見隨侍在虎丘靈穀中的諸弟子。


    李晚門下的記名弟子,越來越多了,而且李晚有時候要外出遊曆,或者心係煉器,創造功法等大事,並不能親自教誨,便轉由刑友天等人負責。


    不知不覺中,刑友天也已經有三十有八,修為達到築基後期,器道功底深厚紮實,完全擔當得起李晚交給他的重任。


    “最近這裏和空明穀,有沒有什麽事?”


    李晚召見眾人,依例問了一番各人的功課和學藝,然後便讓其他人退去,隻留下他一人密談。


    刑友天說道:“平安無事。”


    李晚又問道:“葛道友那邊如何。”


    刑友天道:“也很好。”


    刑友天辦事很用心,當即把近來與葛南通信的詳情稟報。


    李晚滿意地點了點頭,問完之後,便也準備讓他退下了。


    在這時,刑友天卻突然顯得有些扭捏,猶猶豫豫道:“師尊,弟子……弟子還有一件事稟報,懇請師尊恩準。”


    李晚道:“什麽事情?”


    刑友天不敢看他,低著頭小聲道:“弟子想請師尊,把……把琳師姐許配給弟子……”


    李晚微怔,隨即啞然失笑,道:“你這小子,也終於開竅了?”


    其實,這些年來,刑友天與蕭曉琳暗生情愫,相互愛慕,李晚身為人師,又豈會不知?不過他見門徒小輩都沒有提起,也不甚關注。


    結果這一忽略,就是近十年。


    李晚認真思索了一番,蕭曉琳乃是鄔山蕭家的旁支,是清寧娘家的子侄,另外,她同樣是自己弟子,三十餘年來,跟刑友天等人彼此熟悉,知根知底。


    這門親事,靠譜。


    李晚略帶感慨道:“你們現在雖然已經築基,是為玄門中人,但論年紀,也老大不小,是時候應該談婚論嫁了,曉琳是個不錯的女子,隻要你跟她兩情相悅,為師自無不允。”


    “師尊,你準了?”刑友天聽到,不禁抬起了頭,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準了,去把這件事,告訴你琳師姐吧。”李晚笑歎道。


    “多謝師尊成全。”刑友天興奮地退了下去。


    李晚微微搖頭,暗歎道:“這小子。”


    刑友天突然提及此事,倒是也給他一個提醒,現在自己門下,不少人都已經達到成家立業的年齡,而論修為,也都順利築基,甚至達到後期圓滿。


    是時候,應該提拔一些,外放一些,確定綱紀,區分內外了。


    “正好姝兒與中州慕家聯絡,也是時候把那批靈物寶材運來,栽培出一些結丹名師,然後,讓他們自立門戶了。”


    “再有便是,我新開創的器道,也需要有人去繼承。”


    李晚心中隱然下定了決心。


    之前廣收門徒,培養那麽多煉器、築基弟子,也是時候應該各自妥善安排了。


    ……


    正當在李晚考慮著自家門戶之事時,遠在中州的靈寶宗,卻是在這一屆天罡地煞神兵榜發布之後,興起了一場關乎冶子名位的爭論。


    這一爭論,就是大半年的時間,轟轟烈烈,熱鬧無比。


    據傳,此事源起於一位已經宣告退隱的靈寶宗元嬰長老,一時興起,親自前往天書山,觀看神兵榜公布。


    這元嬰長老的本意,是想要看看,這次的神兵榜中,有什麽值得留意的本宗天才湧現,結果卻見人人討論天南李晚,而且這李晚,還輕而易舉壓製歐天成,成為當前風頭最勁的器道高手。


    深感大為掃興的元嬰長老,忍不住便發了幾句牢搔,責怪歐天成等身居高位的冶子不得力,竟然讓一黃口小兒奪取走地煞榜榮譽。


    還有原本地煞榜第一、二的法寶煉製者,夏耒冶子和東皓冶子,也當真“沒用”。


    他是靈寶宗前輩,自然有資格發這樣的牢搔,卻不曾想,當時站在附近的,就是一位天南修士,見他收斂氣機,白龍魚服,隻以為是尋常糟老頭子,很是毒舌嘲諷,說這些冶子高手,靈寶宗修士,的確沒用,還連帶著把近二十多年以來,曾經與李晚較量過的年輕高手都損了一遍。


    此事本是口舌之爭,換做被損一通的當事之人前來,都未必會在意,但偏偏那位元嬰長老,是個極其固執好麵子自認,又自認位高權重,哪裏容得下這一修為不過築基後期的小輩胡言亂語,當場就動手,把他狠狠教訓一番,還自報名號,意圖震懾這可惡小輩。


    結果,這一扮豬吃虎,痛快是痛快了,卻也給自己惹了一身搔。


    卻原來,這小輩隻有區區築基修為,卻能夠遠行數千萬裏,來此遊曆,也是個背景深厚的豪門公子,同行的同伴,死士,護衛高手報出來曆,也是位天南大佬。


    更巧的是,那位小輩家中的老祖,還與他有舊,是他認識的道友……


    這下真是什麽老臉都丟盡了,靈寶宗長老隻得羞愧而逃。


    雖然事後,當事的雙方都有意避而不談,但卻架不住當時正是神兵榜公布時期,各方修士齊聚於此,輿論鼎盛,壓都壓不住。


    更有居心叵測之人添油加醋一番,uu看書.uukanshu竟致都成為僅次於神兵榜的轟動事件了。


    堂堂元嬰長老,竟然跟一小輩計較,扮豬吃虎不成,反而在老友麵前丟盡老臉,一時之間,也淪為笑柄。


    不過嘲笑歸嘲笑,此事也把有識之士驚了一個激靈。


    不知不覺中,靈寶宗的天才們,竟然被李晚這個橫空出世的天南天才,力壓二十餘年了。


    這二十餘年,就是整整三屆神兵榜。


    雖然事情還不算嚴重,但若繼續下去,靈寶宗的冶子高手們,情何以堪,靈寶宗的年輕天才們,何以自強?


    於是,各家教訓子弟的教訓子弟,埋頭煉器的埋頭煉器,一時奮發向上,積極無比。


    另外,也有人開始商討,是不是應該授予李晚冶子稱號,不要讓他繼續頂著個大師名號招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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