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坊在七國三原之地,是赫赫有名的大坊,但在整個天南,就隻不過是個有名的工坊而已,在整個天下,更加算不了什麽。”


    施皓光看到李晚神色,隱隱猜測到,他如今在想些什麽。


    “但即便如此,天工坊還是已經擁有千年曆史,追溯更加久遠,則是世代居於天南的世家,這便是謂之根腳。擁有如此根腳,發展到如今,方才擁有萬人之勢,已經很不容易。”


    連天工坊這般的勢力,經過多年發展,方才擁有層出不窮的管事、護衛、煉器師為之所用,如果換作一個沒有背景出身的寒門修士,縱然結丹化嬰,乃至成就元神大修,超級強者,在整個天下,也隻不過是位稍強一些的高手而已。


    這早已不是得到一部功法,一場奇遇,立刻就能鹹魚翻身,大殺四方的時代,天下英雄輩出,根腳深厚,俱都擁有長久的積累,許多人和事,體現在微末之處,就是像現在這般。


    假如同樣一名新晉的結丹修士,出身世家,堪為煉器高手,立刻就會有人可用,而李晚隻能慢慢知遇,靠著時間的沉澱得到這些。


    同樣的道理,在寶材一麵也適用,如果是出身靈峰或者名門大派長老,宗主的子弟,將會擁有不少可用的寶材,對煉器技藝的提升,也將非常有利。


    安大師似乎也隻是一名寒門出身的散修,他大半輩子的積攢,就是乾坤囊中的寶材,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但也不是李晚幾十年內可以到手,隻是從他手裏得到,才豐富了自己的珍藏。


    以後煉製寶器,李晚擁有《器宗大典》傳承。幾乎不會受到技藝水平、法寶圖譜這些方麵的限製,但卻會受到擁有寶材的限製。


    “我知道,這一切,都要慢慢積攢,急也急不來。”


    李晚微笑著,示意施皓光不必擔心。


    他心中其實早有定計,自己現在已經結丹,也算是位人物,就算再遇到安大師、吳冶子這般的強者,甚至元嬰高人。都有自保之力,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積攢人脈,收羅寶材,等到時機成熟,自有機會成就事業。


    ……


    又過去一段日子,李晚繼續煉製飛神戒。


    主體部分的寶石,已經被他銘刻三大神通法陣,一為玄星挪移陣,二為馮虛禦風陣。三為浩然養氣陣。


    按照前人圖譜所載,這三大神通法陣,玄星挪移為施展陰陽遁法,挪移遁行。可以在瞬息之間,憑著氣機牽引,閃爍到數裏之外,無論是對陣殺敵。還是逃遁,都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馮虛禦風陣,則是擁有加快速度之效。


    這一法陣非常特異。不僅僅是在修士施展遁法時能夠加快速度,連平常飛行移動,都可加快,乃是轉輒騰挪,長時遁行的必備之物。


    浩然養氣陣,顧名思義,就是節約法力,因為修士根本乃是法力,留有餘力,自然無往而不利。


    不過因為神通法陣所限,隻能在飛遁之時利用這一寶器,所以平常施展神通法訣並不起效。


    三大神通法陣齊聚,這枚戒指寶器,也將會是極好用的遁器。


    就在煉製小半之時,李晚突然收到一個消息,竟是幽仙穀的林靜姝,趁著幽仙穀與天工坊聯絡議事的機會,跟著外公林宏出使來了。


    林宏等人下榻天工坊的接待府邸之後,開始四處拜訪。


    這回李晚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其他長老、管事,第一時間就是來到李晚這邊。


    “李道友,驚聞你晉升結丹,我還以為,是別人傳揚錯了,不曾想到,這竟然是真的。踏入結丹,從此以後就是通天坦途,真是恭喜了啊。”


    再次見到李晚,林宏神色之中,禁不住帶著幾分唏噓。


    李晚微微笑道:“多謝林長老關心,我這也是適逢其會,運氣好而已。”


    林宏別有意味道:“運氣也是道,這就是命數。”


    兩人笑談一陣,林靜姝乖巧地在旁邊等著,直到小半刻後,林宏告辭離開,方才甜甜地衝著李晚一笑,隨即又有些幽怨:“晚哥哥,你這麽快就結丹了。”


    話及此處,卻突然顯得有些失落。


    林靜姝仿佛突然察覺到,李晚際遇過人,今後怕是要一飛衝天,成為天南的大師人物了。


    想起來此之前,爺爺私下裏的叮囑,林靜姝忍不住麵紅紅的,有些羞澀,可是也有幾分隱隱的期盼:“我還可以繼續跟你學煉器嗎?”


    李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為何不可?”


    “真的?”林靜姝高興道,“我還擔心,你成為結丹修士後,就學那些大人物,不理人家了。”


    李晚看著她嬌憨的樣子,不禁心中一蕩,忍不住就在這堂上伸手,把她摟了過來。


    林靜姝猝不及防,不覺吃了一驚,但在微僵之後,身體卻也變得鬆軟下來,強作鎮定地幹笑道:“晚哥哥,你,你做什麽?”


    李晚肆意地迎著她的目光,咫尺相望:“姝兒,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啊!”林靜姝小臉驀地變得酡紅,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李晚微微一笑,輕輕地撫著她的頭,抱在懷裏。


    “其實打從當年在雲蕩山上,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你是那麽的甜美可愛,我又怎麽可能會不理你?”


    林靜姝雙眼迷離,羞怯地呢喃道:“你別這樣,嗯……”


    但秀麗的麵龐上,卻滿是柔情,眼底更止不住地帶上了幾分春意。


    女人都是喜歡聽到讚美的,尤其林靜姝並不反感李晚,反而隱約早已有幾分孺慕和崇拜,經過這一年多未見的醞釀,心底的思念,也禁不住化作愛意,湧了上來。


    李晚見她如此,不禁微微一笑,更加得寸進尺地摟緊她,不由分說就想要強吻。


    李晚看出了她的半推半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等品嚐到這美麗少女的香唇時,兩人不由皆是同時一震,莫名的情愫,陡地湧了上來。


    “美人在懷,真是好啊。”


    靜姝的唇舌,絲滑之中帶著幾分溫熱和甜膩,帶給李晚的感受,也與熱情似火的珍姬徹底不同。


    珍姬帶著幾分神秘來到李晚麵前,事後又隻留下寶珠贈禮,悄然隱去,至今猶還令李晚感覺春夢無痕,甚至有幾分虛幻,但這懷中的小美人兒,卻是李晚自信可以完全掌控在手,寵著愛著,不必相忘於江湖的嬌俏膩友。


    林靜姝感覺李晚擁得太熱烈,卻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由香肩微顫,不知欣喜還是懼怕,但最終漸漸歸於動情,生疏而又忘我地回應著。


    “哥……哥……唔……”


    意亂情迷地纏綿擁吻之後,林靜姝突然想起,這是在李晚府中的大堂上,雖然旁人早已在商談的時候就被屏退,但卻隨時都可能有會闖進來,不禁心中一急,連忙推開李晚,抱著雙肩護住胸口,螓首微垂。


    李晚見她這副模樣,哪裏還不知道,她又羞又怯,但卻沒有一絲的不願,不禁得意地輕笑出聲。


    他的眼神更加放肆,玩味地上下打量著她,欣喜懷春少女羞怯中帶著幾分茫然,茫然中卻又帶著暗喜的嬌憨模樣,心中也暗暗盤算著,應該要怎麽勸說她從了自己,乖乖地跟在自己身邊。


    林宏那邊,李晚反倒有十足的自信。


    林宏這老狐狸,本就指望著外孫女釣個金龜婿,能有好歸宿,對自己這般的人,不可能橫加幹涉。


    林靜姝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李晚侵略的目光,暗啐一聲,笑罵道:“晚哥哥,你好不正經,真是羞死人了!”然後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捂著臉飛快地逃離了。


    “哈哈哈哈……”


    堂下一邊,施皓光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剛巧要進來,向李晚稟報送走林宏之事,卻不料,差點撞破李晚的好事,連忙躲起來等待。


    見到林靜姝終於忍耐不住羞意,逃離出去,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站出來向李晚道喜:“李道友,看來你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了,靜姝姑娘她似乎也對你也有點兒意思啊。uu看書. ”


    李晚一改不久前的放肆,若有所指道:“靜姝美則美矣,但是出身於幽仙穀這般的小勢力,而且其外公還不是穀主之流,而是一位負責采買和財庫的管事,猶如懷璧其罪啊。如果我不早早下手,將來自有狂蜂浪蝶追求。”


    施皓光十分讚同:“這就是我早說過的,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如今李道友你大勢已成,又探明了她的意思,莫不如幹脆一點。”


    ……


    方今之世,遠比中古開明,對這男歡女愛的事情,也很少避忌了。


    林靜姝如今正是懷春的年紀,驟然聽得李晚深情表白,想起被他摟住強吻的甜蜜,不禁亦是心動,回到住處,一頭鑽進房中,噗嗤直笑。


    笑過之後,卻又召來侍女,精心地梳妝。


    她生性活潑,對塗脂抹粉並不是太感興趣,但想起李晚那充滿熾熱和迷醉的侵淩眼神,卻又不由得心頭一酥,突然上心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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