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寶大會過後的兩天,蕭誠終於也打聽到當日發生的事情,驚得連忙安排了幾班護衛,嚴加看護靈峰,防止洪大師門下弟子派人來搗亂。


    “李道友,您這可真是悶聲不吭幹大事呀,和洪大師門下那一幫人起了衝突,怎麽也不提一聲,至少給坊裏報備下呀!”


    蕭誠對李晚有些許抱怨,主要還是李晚遇到事情不肯交代,反倒顯得他們這些管事瀆職了。


    “蕭道友誤會了,不是我不想將此時向坊裏報備,實在是緣於私怨,無以啟齒,索性便不拿它煩你了。”李晚見到蕭誠略帶誇張的表現,也是油鹽不入。


    “李道友,話可不能這麽說,難道你是信不過坊裏,覺著坊裏不能替你出頭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們坊雖然不是什麽名門大派,但在這天南地界,也是一號響當當的勢力,又怎麽會讓坊裏的煉器師在外麵被人欺辱輕慢?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您就盡管說出來,如何?”


    不管能不能做到,但是蕭誠的這一番表態,還是讓李晚感覺到了些微的感動。


    雖然他也不覺得,若是自己闖下了真正的彌天大禍,坊裏還會給自己出頭,但是現在,還是足以保住自己的。


    至少,安全,清淨,不成問題。


    “你說的是,不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隻好頂著了,若是那幫人尋仇上門,還要煩請你多派護衛抵擋。”


    李晚說了幾句好話,又讓他去幫忙探聽情況,撫平影響,總算應付過去。


    又過幾天,黃、章、龍三位公子也來訪。


    雖然三人不是顏昊那樣的大人物,但事發之時,也曾幫過李晚的忙,李晚是個念情的人,抽出時間見了他們一麵。


    三人的來意,自然也是求寶。


    他們見到李晚,就是一通大肆奉承,反正他們根子在凡俗,也不怕得罪楚詩白那一幫人。


    “終究還是是非自有公論啊,哪件法寶厲害,傻子看了都能分得出,又豈是那幫人操縱鬥寶能夠掩飾?”刑同方見了這一幕,也不由得暗暗替李晚感到高興。


    李晚驅馭飛刀斬破天蠶甲,雖然交惡了洪大師一脈,但卻也為自己贏得名聲,如今顏昊來找他,三位公子也來找他,正是人心所向的表現。


    “三位公子,不瞞你們說,我最近不打算煉製法器了,不過你們開得口,我也就破例為之,煉製三件珍品法器給你們。”


    煉製絕品法器,費時費力,而且還不一定成功,以李晚如今的修為,以及鴻蒙寶氣的層次,除非不計較得失,隻為練手,否則,並不劃算。


    他也不打算給這些人煉製絕品法器,隻想以珍品法器應付。


    不過李晚憑良心講,所煉珍品法器,也遠勝於市麵上所售,絕不會讓這三位公子失望。


    三位公子聽了,自然是大喜,奉上定金和所需寶材若幹,定下個交接的章程來。


    ***


    “混賬東西,欺人太甚!”


    就在李晚招待三名公子,名利雙收的時候,洪英一行人,正在自己的駐地中聚議商量。


    幾名楚詩白的師兄聽到小師弟吃了虧,雷霆震怒,桌子拍得震天響。


    “那個李晚簡直太囂張了!”


    “小師弟你放心,我們一定為你討公道!”


    洪熊山一脈,座下有幾名煉器師門徒,俱都已經築基,能夠煉製珍品真器,堪稱名師。


    楚詩白身為小師弟,但卻天資出眾,前途遠大,這些師兄弟們,未嚐沒有抱著讓他成名,將來好反過來提攜自己的打算,但甫一出道,便遭遇如此打擊,讓他們感覺麵上無關。


    李晚的作為,等於是往他們幾個臉上狠狠地扇了幾大耳光,什麽顏麵都沒有了,尤其是那一聲“紙糊寶甲”,還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好事者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


    這對他們的信譽和生意,打擊尤為巨大,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顏麵問題,而是影響到收益。


    都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洪熊山一脈的師兄弟幾個得知事情緣由,都恨透了李晚。


    ……


    “夠了,都給我閉嘴!”


    洪英坐在上首,聽著一眾師兄弟吵吵鬧鬧,但卻始終沒有商量出個對付李晚的辦法,麵色陰沉之極。


    “你們說這些胡話,有什麽用處,那李晚就是囂張了,但他是天工坊的煉器師,我們連天工坊駐地都進不得,難道還能找上門去教訓他不成?”


    他目光如刀,巡視一圈,最後又落到吵得最凶的一名師弟身上。


    “還有,這件事情,終歸是我們落了下風,難不成,還能找上門去,要他賠償損失?你們丟得起這臉,我還丟不起!”


    一席話說得眾人悻悻然,就連楚詩白,也難過地低下了頭。


    他的寶甲被人斬破,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早已經把臉都丟光了,哪裏還敢找上門去?


    討還公道?不,這叫自取其辱!


    “可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大師兄,您倒是給想個辦法呀!”有人忍不住說道。


    “是啊,昨日我的坊子裏,一個已經談妥工件的大主顧,忽然之間就推托取消了,擺明了就是信不過我們洪派製甲,這樣下去還得了!”


    聽到眾師兄這麽說,楚詩白麵色又是一陣紅白變幻,羞愧無奈到了極點。


    “你們的難處,我也知道。”洪英帶著幾許凝重,對堂中師弟們說道,“唯今之計,隻有再煉上好法寶,揚名立威!最好能找到那李晚的弱處加以對付,此人卑鄙陰險,利用破甲的手段壞我洪派名聲,說不定背後還有那天工坊指使,現在父親也不在這裏,我們得小心應付才是。”


    洪英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早已派人盯著天工坊的山門了,隻待那李晚出現,就把他行蹤回報,到時候,我們才有機會替詩白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沒錯,就是報仇雪恨!”楚詩白聽到,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仇恨和不甘的光芒。


    ***


    李晚並不知道,洪英等人對他念念不忘,一直派人暗中監視天工坊山門,不過他生性謹慎,猜也猜到幾分,再加上接受了顏昊和黃、章、龍等人委托,接連的兩個多月,都沒有外出,就在山上閉關煉器。


    他首先煉就三件珍品法器,應付了黃、章、龍三人的差事。


    這一次,他並沒有再私下裏承攬工件,而是借用坊裏寶材和人工,也讓坊裏抽成分傭,自己落入囊中隻得五萬餘。


    這五萬多靈玉,李晚都交給了刑同方,讓他設法找人收購寶材。


    最近刑同方也不好出麵,怕被人打擊報複,幸得他之前認識了一些散修,有人送貨上門,李晚想要低價收購一些常見的寶材並不困難。


    恰逢又一年的雲蕩山墟會開始,上次李晚回到天工坊,忙於煉製姹女毒火葫蘆,並沒有趕去,現在便叫他去與祁葉榮聯絡一番,收購寶材的同時,看看能否結識一些供應寶材的大主顧。


    另一方麵,黃、章、龍三位公子家裏,也是凡俗的大戶,尋常寶材,更是可以幫忙收羅一番,一時之間,倒也沒有缺少寶材的憂慮。


    到了如今,李晚煉製絕品以下法器,能夠獲得的靈光元氣其實已經極少,而他有《器宗大典》中汲取的前輩經驗,也不需要像普通煉器師那樣,時常以尋常法器練手,所以他的心中,對煉製更高品級的真器更為向往。


    轉眼又是近一個月時間過去,uu看書 .uukas.o 花了不少功夫閉關潛修,李晚自覺煉器水平又提升了不少,迫不及待便要尋真器試驗一番。


    如果可以開始煉製上品真器,無論是自用,還是販售出去,都能大大增長自己的實力和名聲。


    關鍵是,得有好法寶出手才行,絕不能粗製濫造!


    他此刻的打算,是將姹女毒火葫蘆再度祭煉一番。


    上品真器,禁製在四十重以上,布設大陣,比凡品真器和各種法器都更為複雜、精巧,修為淺薄者,或者技藝低下,手法不純熟,都無法煉好。


    李晚的技藝和手法,倒是精純無比了,所欠隻不過修為而已,不過他修煉鴻蒙寶氣,與一般煉器法門大有不同,可以在一定程度替代尋常的法罡修為,隻要沉靜下來,花足時間精力去幹,還是穩穩當當地把手中葫蘆朝著上品祭煉。


    又過一段時日。


    李晚一邊研讀大典,一邊參照著圖譜,終於把姹女毒火葫蘆祭煉成為了上品法寶。


    成功晉升上品的真器葫蘆,整體並沒有太大變化,但隨著品質的提升,無論是催化火料毒料,還是噴射汞漿的功能,都大大提升,通過法陣祭出無形法罡,操縱毒火之時,也更加隨心如意。


    以前李晚手中擁有這麽一口葫蘆,自信對上多名築基前期修士也不吃虧,但現在,卻是連中期修士,也有信心與之一戰,甚至能憑借法寶之利,力壓對手。


    不過相比這些,李晚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終於能夠煉製上品真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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