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元境的高手,壽元普遍能夠達到三百歲左右,夏昆吾今年已經一百八十七歲,在大夏帝朝曆代皇帝之中,算得上是高壽了!


    早年,他在剛登基稱帝的時候,宵衣旰食,勤於政事,將大夏帝朝治理的井井有條,頗有賢名。到了現在晚年的時候,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修煉上,一心想要晉升嬰變境,獲得更多的壽元。


    作為一名帝王,他擁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但是為了留出更多的時間用於修煉,他竟然將國事國務不論大小,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去做,還美其名曰是鍛煉他們的執政能力,這種極不負責任的做法,更加劇了諸位皇子之間的儲位之爭!


    對於自己的國家尚且如此,對於大堯皇族的覆滅,以及大江王朝的建立,他更是一點興趣也無,若不是發生了血瞳魔猿攻擊外國使節團的嚴重事件,他恐怕還不知道,大堯王朝的疆域,已經重新換了一個主人。


    國宴尚未開始,夏昆吾在德政殿的朝堂之上,正式接見了江文和南照安兩人。


    出乎預料的是,在聽完了江文的敘述,得知大堯王朝覆滅的消息之後,夏昆吾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哦,沒了就沒了吧!”


    這種反應,就好像是聽到鄰家死了一隻雞,不溫不火,事不關己,讓本來以為會遭到冷遇的江文,感到很是詫異,許多準備好的話,都被重新咽回到了肚子裏!


    不過,夏昆吾的‘清靜無為’的態度,也使得大江王朝的建立,少了許多麻煩,江文樂得如此,立即將隨身攜帶的一枚玉璽呈遞了上去,說道:“陛下請看,這正是原屬於大堯王朝的國璽,現已成為大江王朝的戰利品!此璽可證明,大堯王朝已經覆滅,還請陛下賜下準予江王朝正式建國的國書,以證明我大江皇族的皇統。”


    一個新王朝的建立,不僅僅是要有強大的武力,還要得到帝朝和天朝的承認,才能夠以皇室正統的名義統治那一方疆域,這種承認,雖然隻是形式上的一種認可,並沒有什麽實質的獎勵,但對於一個新的王朝來說,卻是必不可少。


    “的確是大堯王朝的玉璽!”


    夏昆吾把玩著手中的玉璽,點了點頭,從旁邊內侍的手中接過早已經寫好的國書,遞到了江文麵前,說道:“大堯皇族的倒行逆施,為自己招致了滅國之禍,你們大江王朝建國之後,一定要引以為戒,善待自己的子民,這樣才能保證國家的長治久安!”


    “謹遵陛下教誨!”江文躬身行禮,雙手接過夏昆吾遞來的國書,慎重收好!


    這國書,就相當於是一份證明文件,可以證明大江王朝已經擁有了正式建國的資格,而後江文便可以帶著這一份國書前往至臻天朝,接受天帝的審核,賜下屬於大江王朝的玉璽和聖旨等代表皇權的聖物,正式建國的程序就完成了!


    結束了莊重的朝會,國宴正式開始。


    大夏帝朝建國已有數萬年,對奢華和尊貴的理解,都已經深入骨髓,完全由紫晶玉髓雕琢的大殿,猶如是傳說中的水晶宮,在各色明珠的映照下,散發出迷人的光暈,宮殿內金碧輝煌,雕龍畫棟,膏粱文繡,美輪美奐,奪目耀眼。


    文武百官和大夏皇族弟子,依次在殿中的幾案前坐下,各色菜肴和美酒,也都紛紛呈上!


    因為早知道夏昆吾隨和的性子,百官們都並不拘束,觥籌交錯、大塊朵頤者有之;推杯換盞,放浪形骸者有之;更有甚至,三五成群聚在一桌,一邊泯著小酒,一邊對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女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酒過三巡,正當宴席上的氣氛越來越濃烈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站起身,將大殿中的舞女驅散,而後快步走到夏昆吾麵前,高聲道:“父皇,兒臣聽聞大江王朝太子江文,曾在銅山關外力敵大梵王朝供奉空聞祖師,並親率玄甲軍士,斬首二十萬,使得大衍和大梵兩大王朝不戰自潰!這種少年英傑,即便是在我大夏帝朝,也罕為一見,兒臣的屬下中,有幾位來自九大聖地的少年俊才,對於江文太子的功績,著實仰慕得緊,一心想要討教討教,還請父皇成全!”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打亂了宴會的氣氛,朝堂之上的大夏官員,都紛紛側目,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搗亂。不過,在看清楚了說話之人的相貌之後,所有人,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紛紛提起了興致,準備看一場好戲!


    而江文根本不必回頭,僅從旁人的表情就能夠猜出來,開口之人,必定是大夏帝朝的大皇子夏子灝,也隻有他,才敢在這個時候,向大江王朝發難,而不必擔心會引起夏昆吾的怒火。


    這個時候,夏昆吾也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大手一揮,嗬斥道:“子灝,你喝多了,還不快給我退下!”


    “父皇請息怒,兒臣並未喝醉,而且清醒得很!”


    似乎是早就知道夏昆吾的反應,夏子灝無所畏懼,高聲道:“江文太子力戰空聞祖師的情形,兒臣雖未親眼所見,但僅僅是聽聞隻言片語的描述,已經熱血沸騰,但百聞不如一見,相信所有人都與兒臣一樣,都想要親眼見識一下江文太子的風采!”


    說話的時候,夏子灝將‘力戰空聞祖師’這幾個字咬音特別重,嘴角更是帶著嘲諷和冷笑,顯然不懷好意!


    “哼,還說沒有喝多,你堂堂大夏皇子,行事如此輕率浮誇,竟然將這種街頭巷尾的耀眼,不加驗證便拿到國宴上來說,徒惹外人笑話我大夏帝朝無禮,這不是被酒水激昏了頭,又是什麽?”


    夏昆吾似乎是怒了,冷著一張臉,重重的嗬斥了夏子灝一句,而後吩咐左右侍衛,道:“來人呐,將大皇子帶下去醒酒,什麽時候等他腦袋清醒了,再帶他去向江文太子賠罪!”


    “陛下且慢!”


    江文站起身來,先是麵對夏昆吾,躬身行了一禮,而後轉身看向夏子灝,笑道:“既然大皇子殿下有心想要考校小王的修為,小王自當奉陪到底。而且,能夠有機會與大夏帝朝的少年英傑們互相切磋技藝,小王也是求之不得,還望陛下成全!”


    江文知道,南照安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夏子灝有所顧忌,於是將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上一次耍陰謀沒有成功,反而惹了一身腥,他吃一塹長一智,改為用陽謀,在國宴之上,堂堂正正的發出挑戰。


    如果,江文今天不應戰的話,肯定會被夏子灝宣揚成為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徹底淪為笑柄,而如果主動迎戰,卻又正中夏子灝的下懷,可以趁著決鬥的機會,將江文給廢掉。


    果然,在看到江文主動應戰之後,夏子灝臉上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逝,大笑道:“太子殿下果然好氣魄,不過,醜化先說在前麵,拳腳無眼,在決鬥之中受傷是難免的事情,太子殿下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實在不行的話,千萬不要硬撐著!”


    眼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夏子灝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多謝大皇子關心,不過,我是不會輸的,u看書.uuanshu.co殿下你培養這麽多的手下很不容易,萬一不小心被我全殺了,可千萬不要生氣!”江文毫不示弱,反唇相譏,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就不在乎得罪的更狠了!


    “你...”


    被江文一頓搶白,夏子灝頓時氣得臉色發白,但還未等他繼續開口,夏昆吾就立即打斷了兩人的交鋒。


    “既然雙方都答應決鬥,寡人豈能掃了大家的興致,來人呐,速速在殿前搭起擂台!”


    少有的即興節目,讓夏昆吾也來了興致,從右手上取下一枚戒指,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大笑道:“不過,既然是決鬥,豈能沒有彩頭,寡人親自來做裁判,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枚高階法器坎離戒便作為獎品,賞賜與他!”


    同樣是高階法器,也有優劣之分,比如說南照安手中的青芒刺,就是普通的高階法器,而江文手中的紫宵劍,就是高階法器中的精品,價值連城。尤其是戒指、耳環、手鐲等等體積小巧,帶有輔助作用的法器,價值比普通的高階法器要高出數倍。


    夏昆吾拿出來的這麽坎離戒,便是這麽一件精品,其中封印有一道坎元離火盾,不僅能夠輕鬆抵擋嬰變境中期強者的全力一擊,更是能夠帶著施術者一遁千裏,可謂是護身保命的絕佳寶物!


    就連夏子灝,也被自己父親的大手筆給震住了,不過是一場決鬥而已,夏昆吾竟然拿出了價值數千靈石的寶物做彩頭,這到底是他一時興起,還是另有所圖?


    不管他怎麽想,現在這件事情的發展,又再一次脫離了他的控製,就算心中有所懷疑,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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