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冷冷看著他,說道:“你若是不出手,隻怕用不了多久,天芬股票就會跌破發行價了,到時你所持有的股份就會大縮水,你損失會更大。”


    “凡哥,我知道事情輕重,要我一個人當大頭,還是有些不快啊,要不我聯係下其他人。”


    李顯謀依舊不死心,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行,不過你可不能說的那麽直接,委婉點,別給人留下把柄。”


    高凡頷首,提醒道。


    李顯謀想到了一個人,林遠!


    林遠是天芬創始人之一,持有公司將近百分之五股份,對新世紀敵意,除了他之外最強烈。


    之前股票猛跌,再加上武尚濤三番兩次勸說,林遠才同意出售公司。


    即使如此,林遠也在李顯謀麵前曾不止一次抱怨過。


    最近林遠和其他人一樣,對他疏遠了。


    還和他吵過一次。


    因為公司股票還在跌,李顯謀卻百般阻擾著收購,令他們如同熱鍋上螞蟻焦急不已。


    如今要出巨資暗殺雲劍晨,李顯謀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


    因為李顯謀自忖能夠說服林遠,他和林遠之間並沒什麽矛盾,隻要他說明利益關係,林遠應該不會拒絕的。


    李顯謀翻了下通話記錄,一眼就看到林遠電話號碼。


    李顯謀撥打了過去,等了還不到兩秒,就打通了。


    “林總,在耍什麽呢?”


    李顯謀調侃道。


    “李副總裁,你想通了麽,你這樣阻擾並購,對我們都沒好處,隻會讓我們股票變得更加不值錢,別到時跌停了,雲劍晨不想收購了,那時我們就操蛋了。”林遠語氣之中依舊有一抹指責。


    “林總,倘若雲劍晨死了,你覺得會怎麽樣?”


    李顯謀開口問道。


    “他死了,新世紀照樣運轉。”


    林遠更加生氣道。


    “要是師萱萱也死了呢?”


    李顯謀又問道。


    “師萱萱要是也死了,新世紀就群龍無首了……”


    “對,他們若都死了,我們完全可以動用些手段,令新世紀垮台,我們還可以搶了他們化妝品配方,製作出屬於我們天芬的玉顏潔麵乳。”


    李顯謀陰森森地說道。


    “雲劍晨可沒那麽簡單,而且在榕城又有那麽大權勢,我們想殺他,可不容易。”


    林遠意動了。


    “林總,普通人想殺雲劍晨,那是癡人說夢,不過我認識個朋友,他知道個殺手組織,裏麵殺手都是精英,沒有人能夠逃過他們暗殺的。”


    李顯謀又說道。


    “那就買凶殺人。”


    林遠不假思索說道。


    “需要一千萬美金。”


    “李副總裁,你在和我開玩笑麽?”


    電話裏頭傳來的林遠聲音已經變得很是冰冷了,李顯謀說道:“我可沒你開玩笑,要不是金額太大,我自己一個人就出了。”


    “你在哪?”


    林遠停頓了會,詢問道。


    “榕城。”


    李顯謀開口道。


    “等我,我明天飛過去找你。”


    林遠說著就掛斷了電話,李顯謀也收起了電話,對高凡說道:“凡哥,林遠要來榕城麵談。”


    “也好。”


    高凡頷首道。


    而在別墅裏的雲劍晨,絲毫不知道高凡等人正在預謀殺他。


    此時的他,聆聽著一個特警匯報:“雲先生,上次夜襲別墅一事總共造成十一個兄弟犧牲,其他人正在病房裏休養著,這些是犧牲兄弟名單,以及他們家庭情況。”


    特警說著把資料遞給雲劍晨,他的雙眼已經紅了。


    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卻陰陽兩隔了。


    雲劍晨接過資料,詳細看了起來。


    裏麵有倆個特警名字引起他的注意,他們分別是楊為泉,鄭少鬆。


    他們家庭情況都很困難,楊為泉是每個家庭支柱,失去了他們,他們家庭就陷入極度困難之中。


    雲劍晨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說道:“你和這些烈士家屬知會一聲,明天我去他們家拜訪。”


    “是。”


    特警應了下就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溫泉銘突然來了,他身上還多處纏著紗布。


    雲劍晨見此,忙說道:“溫隊長,你不在醫院休息著,出來做什麽?”


    “雲先生,我也要跟你去。”


    溫泉銘開口道。


    “你傷勢還沒好,回醫院躺著去。”


    雲劍晨有些不悅了。


    “雲先生,請允許我去。”


    溫泉銘依舊堅持著,雲劍晨隻好答應了。


    雲劍晨就帶著上官千雪去,他們三個人首先去了楊為泉的家。


    楊為泉家在平南縣鄉下,等他們到達村子,都快中午十二點了。


    他們一行人比較紮眼,特別是被紗布纏身的溫泉銘,更是引起不少村民注意。


    在溫泉銘帶領之下,雲劍晨他們進入一棟老宅,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為泉……”


    悲慟的哭腔聲音從左側那個房間裏傳出,也就在這時,一個四歲左右的男童從房間裏跑出。


    男童看到溫泉銘,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奶聲奶氣地說道:“溫伯伯。”


    “北北!”


    溫泉銘蹲下了身,眼中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了,張開雙手將男童抱了起來。


    “溫伯伯,我爸爸呢。”


    男童問著。


    那清澈無比的大眼睛看向雲劍晨他們,雲劍晨那顆心倏然揪緊了起來,他有種沉重的負罪感。


    “北北……”


    此時,楊為泉媳婦走了出來,她滿臉都是淚痕,眼睛都哭得紅腫了,頭發看上去更是無比淩亂。


    “弟妹,節哀。”


    溫泉銘心裏非常難受,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為泉。”


    “北北下來,回房間去。”


    楊為泉媳婦把兒子接了過去,剛把他放到地上,他就跑回房間了。


    目光看向雲劍晨等人,眼裏沒有任何的光熠,說道:“這些客人是?”


    “我叫雲劍晨,你先生是保護我們而遇難的。”


    雲劍晨主動介紹道。


    “你來做什麽?”


    楊為泉媳婦語氣有點冷了。


    “發生這種事,我知道我們做再多補償,也難以表示我們敬意。”


    雲劍晨說著就遞上一張銀行卡,說道:“密碼是你先生身份證後六位,裏麵有五百萬存款,這是我們的心意,以後你兒子上學費用,我們公司會承擔的。”


    “弟妹收下吧,以後孩子開銷需要很多錢的。”


    溫泉銘也勸道。


    楊為泉媳婦這才把銀行卡收下,雲劍晨對她微微躬身道:“對不住了,逝者已去,請您節哀。”


    上官千雪也朝著楊為泉躬身以示敬意,溫泉銘看著內心中轟然巨震。


    他可是知道雲劍晨是什麽樣人物,即使是麵對市委書記,雲劍晨都不畏懼。


    上官千雪身世更加不得了,他們肯躬身示意,足以曉得他們誠意。


    楊為泉媳婦臉色溫和了不少,抹掉眼角處淚水,說道:“我沒怪你們,做這行的,我就知道遲早會出事,你們來這裏看我們母子,我們很感激。”


    告別楊為泉媳婦,趕往鄭少鬆的家。


    鄭少鬆從小父母早亡,是他爺爺拉扯大的。


    去年剛剛結婚,然而妻子卻嫌棄他家裏窮,就跟著別人跑了。


    當他們來到鄭少鬆的家,他爺爺鄭恩賢老人正坐在破舊房子前。


    他頭發全白了,臉上布滿了皺紋,雙眼都哭得紅腫了。


    當鄭恩賢看到溫泉銘,就激動站了起來,拉著溫泉銘的手,滿懷希望地說道:“溫隊,村長跟我們說少鬆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由於他年齡太大,所以市裏也僅僅打電話通知了下村裏,由村長轉告給他。


    “少鬆走了……”


    溫泉銘心痛道。


    “走了,少鬆真的走了……”


    鄭恩賢捂著胸口,眼中光熠正在飛快消散,巨大悲慟之下嘴角也溢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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