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草的海洋。


    如絲一般的柔風輕輕地滑過草尖,微微晃動間帶起陣陣波瀾,下一刻,整個草地就如海洋一般起伏。


    而在這草海間,一個黑影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細看之下,赫然是那剛剛在黑色殘碑前昏倒的柳離。


    隨著時間的推移,草叢間的人影輕輕的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兒啊?”


    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柳離愣愣地看著周圍的景象,腦袋裏一片茫然。


    “我記得自己在摸到石碑後全身一冷,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但是 這裏又是哪裏呢?我不會是被傳送了吧?”緩緩地站起身子,柳離環顧了一下四周,撓了撓腦袋,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喃喃自語道。


    “罷了罷了,管他這是哪裏?走走看也許就知道了。”柳離跺了跺腳,身影一動,便飛奔向前。


    大約一個時辰後,柳離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 大草原,他眉頭深鎖,內心有些不安,他喃喃道:“不會吧?按照我的這個速度,就算是橫穿整個秦嶺帝國也應該能走過了。可是這片大草原走到現在還是一望無際,乾坤大陸上應該沒有如此之大的草原吧?”沉吟了片刻,柳離抿了抿嘴唇,雙腳一錯,又朝前方飛奔而去。


    ......


    蒼翠的大地上,一道黑影不停地在草叢間穿梭著,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黑影突然停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略帶蒼白疲倦的小臉,顯然他就是 柳離。


    不過此時的柳離跟往日不大一樣,他 雙眉緊鎖,麵色略有些難看,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他顯得一籌莫展,他用他的腦袋使勁的 在思索著什麽。


    不一會他 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乾坤大陸上根本沒有如此大的 草原。我已經跑了近半天的時間,可是這個鬼地方除了草地還是草地。而且......”說著,柳離俯下身體,隨手拔下一把草,仔細的觀察草的 根部。


    奇怪的是,草根處原本應該長長細細白色草根,現在卻是枯黃的顏色。但是上麵的草葉依然是翠綠翠綠的,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 詭異感覺。


    “外表看起來如此富有生機,在如此浩瀚廣闊的 地方,其根部居然是枯枝爛葉。上麵生機勃勃,下麵荒蕪一片,如此的脆弱,這到底是 什麽地方?”


    輕輕地一碰那草根,那枯黃的根部便斷成了好幾截,順著柳離的指間滑落。


    柳離扔掉了手中的 青草,拍了拍掉落在衣衫間的枯根,神情嚴肅,喃喃道:“這般景象,根本不是真實世界所有的。”


    話音剛落,一聲掌聲突地從柳離的身後響起。柳離一驚,連忙轉身,同時條件反射的伸手在腰間一摸,那古樸長劍頓時就出現在其手中,橫在胸前,他戒備的看著來人。


    “嗬嗬,說的 好呀,說的好!”來人一襲黑袍,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其身後,頭顱微微揚起,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帶著笑意地看著柳離,一絲略帶慵懶的微笑掛在嘴角,一種灑脫,輕淡的氣息充斥他的周身,且帶著些許的放蕩不羈。


    “能看破我這個局的人為數不多啦!至少在你這輩人中,你是第一個。”溫和的聲音讓柳離感覺很舒服,而且黑袍人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讚歎之意讓柳離的 戒備也略有放鬆。


    麵對著黑袍人,柳離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前輩有何事,將晚輩困與此地?”


    “嗬嗬,莫急!莫急!小友能夠進入我這晶碑界,想來應該和那頭煞虎屍魔打過交道了吧?”柳離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就要解釋些什麽,不料那黑袍人擺了擺手,說道:“小友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修為卻是兌卦中期,並且還是一個三品陣符師。不得不說啊,小友的天資極好哇!”那黑袍人頓了頓,又說:“現在我把事情的緣由跟你說一說吧,那頭煞虎屍魔是守護這碑的,同時也是我 對外來人進入晶碑界的一個考驗。這麽多年來,唯有你的實力達到了兌卦頂峰,因此才能戰勝它。”


    聽見這話,柳離心裏一陣苦笑,心想:“兌卦頂峰?那白虎屍魔最後所燃燒的 殘餘靈魂之力,其實力早就超過了兌卦頂峰了,要不是毛毛,我早就該命喪它的虎爪之下了。那還能見到您老前輩啊!”


    心神轉念間,又聽見黑袍人說道:“其次,唯有達到三品陣符師的人方能感應到這晶碑界的存在,而最後一個考研便是在這裏!”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腳下的 這片大草原。


    “考驗?什麽考驗?”


    “陣符師最自豪的地方就是神念超乎常人。是吧?”黑袍人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柳離的 問話,反而換了一個問題來問柳離。


    “那當然,一般陣符師的神念比其他修武之人的神念強好幾倍,這也是他們能 在戰鬥中比別人反應更快的資本。”柳離愣了愣,回答道。


    “那你也知道,神念想要恢複很困難吧?”黑袍人又問。


    “那當然,因為每次調動大量的神念去完成一個陣符的話,都要好半天才能恢複過來。”柳離認真的回答。


    “可是你知道嗎?你所說的神念就如你剛剛看見的青草一樣,神念的根本來源是 靈魂,而神念看上去強大的同時其本源的靈魂又是如此的脆弱,就像這枯根一樣。如果你用神念探索別人的 同時,別人也會用強大的攻擊力讓你的神念受損,從而導致靈魂受損,那又如何?”黑袍老人略帶一絲冷笑又問柳離。


    “這......這個?”這一下柳離已是無言以對了。


    看著柳離愣愣的樣子,黑袍人微微一笑,右手一指柳離,一道光束從他的指尖射出,沒入了柳離的 額間。


    等柳離反應過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腦袋深處傳來,令柳離一下子抱頭跪了下去痛苦的對著黑袍人道:“前輩,你 ,你,這是做什麽?”


    看著柳離冷汗直冒的樣子,黑袍人淡然說道:“你我 有緣在此相會,而你 又通過了我 的 三重考驗,所以我把畢生所學中最精妙的部分傳授於你,希望你能發揚光大!”


    此時的 柳離搖搖晃晃的 站了起來,抱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仔細閱讀黑袍人傳授與他的東西。


    不一會,柳離神色一變,一下子變得狂喜起來。他拱手對黑袍人道:“前輩,這個 叫做源念訣的功法真的有你說的那麽神奇!以至於練至大成境界時的神念也會變得和真身一樣強大。uu看書 .uukanshu.om ”


    “那當然,”黑袍人一聽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自豪,“這源念訣乃是我 窮極一生而創出來的的絕世功法,他 通過強大自身靈魂同時強大自己的 神念。這樣才能 使陣符師的 修為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而這時的柳離卻沒有在意黑袍人的豪情,他 現在的 全部心思全集中在那部叫做幻羽劍陣的玉簡上:“有了這曠世絕學,那我的幻羽劍陣肯定不用擔心了。”


    “小友已經得到了功法,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看著柳離興奮地 樣子,黑袍人微微一笑:“我 也該把你送回去了!”


    “任務?什麽任務?”聽了黑袍人的話,柳離一愣,問道。


    “我 是本尊留下的一縷靈魂殘念,被封在石碑中,等待著這不功法的的 傳人來這裏。所以,你已經得到功法,那麽這片天地和黑晶碑也沒有必要在存在了。我也會消散於天地之間,那麽我這就送你出去吧!”


    說罷,黑袍人雙手一掐訣,口中低喝一聲,單手一指柳離,柳離的腳下立刻又形成了一個白色的法陣。


    “還沒有請教前輩的尊姓大名呢?”在柳離被傳送之際,他向黑袍人問道。


    “老夫,獨孤嘯禹,天問宗第三代宗主,如果你願意的話,把我傳給你的功法也交給現任的 宗主吧!莫讓我的 功法絕了傳人。”黑袍人笑著說。


    “是,前輩!晚輩銘記!”柳離的回應也隨著絢麗的白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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