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


    隻見儀器上原本正常各項指標開始異變,而且暈迷中的張鋒口中開始冒出血沫。


    幾名醫生頓時驚作一團。


    李銘昌看了一眼張鋒,見他胸口的銀針少了一根,他剛才隻顧著跟張勝茂說話和想問題,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不由大喝道:“誰把他身上的銀針拔了一根?”


    而這時,眾人的視線不由都凝聚到了眼鏡醫生田主任那。


    隻見到田主任手裏拿著一根銀針,傻愣在那裏。


    原來他一直覺得方澤那個“獸醫”剛才進來肯定做了些什麽,想找點證據,證明他做過“壞”事,好讓他沒好果子吃。


    而且還可以在張勝茂夫婦麵前圖點表現,畢竟像這種大商人,能巴結好,對他的前途是很有幫助的。


    看見張鋒身上突然多了三根銀針,想肯定就是那小子搞的鬼,開玩笑,這裏是西醫科,怎麽能允許有銀針這種東西在傷者身上出現,還是一個獸醫弄的。


    就撥了一根想去告方澤的狀,卻沒想到立馬引起儀器上的警報聲。


    李銘昌憤怒的瞪了他一眼,“你簡直胡鬧,張少全靠這三根銀針才能保持正常的生命特征,你怎麽就拔了一根?”


    聽他這麽一說,王愛鳳如同一隻發瘋的母獅,撲向田主任,就是一頓亂抓亂咬。


    “我跟你有什麽仇,你就這樣巴不得我兒子快點死,我要殺了你!”


    很快,田主任哀嚎不斷,要不是張勝茂擔心兒子的情況阻止了妻子瘋狂的行為,田主任下場恐怕堪憂。


    而張勝茂也狠狠瞪了一眼田主任,他現在明顯沒心思去收拾這個人,但不代表他會揭過這件事。


    田主任雖然遍體鱗傷,眼鏡也早已不知掉去了哪,但還是不忘哭喪著臉為自己辯解一句,“那個人是一個獸醫,獸醫怎麽可能會懂得醫人?”


    王愛鳳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似乎又要開始發瘋了。


    嚇得田主任抱頭不知該往哪裏躲。


    “好了,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快去找到剛才那個年輕人,既然是他紮上的銀針,肯定也隻有他能重新紮上去!”李銘昌這時緊急說道,阻止了這場鬧劇。


    同時也有些慶幸,幸虧這三根銀針沒有全拔下來,不然,恐怕張鋒馬上就會喪命。


    然後一行人急忙跑去走廊找方澤,發現幾名保鏢全傻站在那。


    秦家的那些人卻已經不見蹤影了。


    “人呢?”張勝茂大喝了一聲。


    那幾個保鏢這時才猛地醒轉過來。


    “張總,什麽人?”為首的保鏢還有些恍惚的問道。


    “剛才走廊裏的人呢,特別是撞傷我兒子那個女人的老公?”張勝茂沉著臉,有些近似發瘋了,好幾個保鏢守著這,居然讓人給跑了。


    幾名保鏢也是一愣,人呢,怎麽不見了?


    張勝茂惱怒的瞪了他們一眼,也無暇追問。


    “去秦家!”他把手一揮,準備帶人去秦家了,但是接著一想,“愛鳳,還是你帶人去秦家,一定要把那小子帶回來,我去請沈清和沈教授!”


    此時,方澤一行人早已回到了秦家。


    至於楊子軒,安慰了幾句秦慕霜後,就以去找關係為理由,離開了秦家,現在在他看來,秦家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他還有必要挖空心思入贅秦家嗎?


    甚至還有點擔心惹火上身,走得還十分“匆忙”。


    對此,秦登豐挺感動的,認為他是急於去替秦家找關係,在他走後,還一直念叨著這個人的好,口氣中甚至透露著,要是這個人是他的女婿該多好啊。


    而對於方澤,根本不屑一顧,家裏發生這種事,這個廢物完全一點用都沒有。


    同時,也是暗自搖頭歎息不止,秦家真的需要振興啊,如果有老爺子那時的輝煌,還會怕區區一個張家。


    陶月瑛卻是一回到家就開始替秦慕霜收拾行禮。


    “慕霜,現在事情有點嚴重,雖然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過錯,但張家的兒子死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先去外麵躲一躲,等這件事平息下來後,媽再叫你回來!”


    “是呀,慕霜,你媽說得有道理,先出去避一避吧。”秦登豐走進房中,也很讚同這個建議,畢竟他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女兒身上,不想女兒有事。


    秦慕霜回來後始終一言不發,這時才開口道:“我不會走的,我知道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但畢竟那是一條人命,我有必要背負這個責任,不然我一輩子不會心安的!”


    “傻女兒,你沒有任何責任,也沒有任何錯,唯一有錯的是,我們秦家現在不如張家,這個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的,正常的司法程序那一套是行不通的,你必須走!今晚就去江南你姨媽家避避風頭,剩下的交由我來處理!”


    陶月瑛握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我更加不能走!”秦慕霜堅定道:“我走了,你們怎麽辦?”


    陶月瑛看著女兒的樣子,有點著急,正還要說點什麽。


    也在這時,方澤敲了敲房門。


    其實房門本來就是開著的。


    陶月瑛見到他,也沒有顯得不耐煩,眉頭反而略略舒一下,“你來得正好,跟慕霜一起去江南,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江南姨媽家!”


    方澤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嗓子,“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出去避風頭。”


    陶月瑛寒眉掃了一眼他,“難道你想看到張家報複慕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其實那個什麽張少沒有死,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出去避什麽風頭。”


    “你什麽意思?”秦登豐怒視著他,“叫你陪慕霜出去避一避,難為了你嗎?是,那個張少現在沒有死,但你沒聽到李院長都說了,最多隻能活幾個小時,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死了!”


    秦登豐越說越來氣,最後冷笑道:“不過也是,這件事也不關你的事,你當然不用出去避風頭。”


    “我知道這件事很難跟你們解釋,但請相信我,張家絕不敢找我們家的麻煩!因為他家兒子的命還捏在我手上!”


    方澤在醫院雖然出手了,但明顯隻是暫時保下了張鋒的命,並沒有完全施救。


    如果不是看在秦慕霜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的份上,他根本不想出手。


    至今王愛鳳打秦慕霜的那一巴掌曆曆在目,他怎麽會輕易去救下張家的兒子。


    至於張家有什麽報複,他一點都不擔心,甚至不介意讓張家永遠消失!


    當然,這些肯定不可能去跟秦家人解釋的。


    “你說什麽?你說張家兒子的命捏在你手上?你以為你是誰啊?”秦登豐先是一愣,爾後冷笑了起來,這個女婿不止廢物,還說起了大話。


    接著他突然想起方澤之前跑進了手術室一趟,不禁沉著臉問道:“你是不是搞了什麽破壞?你想害死我們秦家嗎?”


    陶月瑛也對此有些疑問,一臉奇怪的看著方澤,不過她比丈夫秦登豐要冷靜得多。


    方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怎麽會害秦家呢,我懂點醫術,所以進去看了看那個張少的情況。”


    “啊,我記起來了,有名醫生喊過你獸醫,看來你失蹤的這三年學了點本事啊,不過你以為學過獸醫就能去看人嗎?這還不是要害死我們秦家!”秦登豐顯得更氣憤。


    方澤有些苦笑,不知該怎麽說了。


    “爸媽,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跟他說!”秦慕霜突然這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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