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將信將疑的點開文件,裏麵是一個命名為“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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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劇本叫《第一次親密接觸》?


    聽起來就具有一股青春、青澀的氣息。


    老陳剛想點來文檔,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暗叫一聲不好,打來電話的是公司主管!


    慌忙接通電話,老陳心虛地說:“喂,劉經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暴躁聲音。


    “陳皓,這都九點了,你怎麽還沒來公司上班,不想幹就特麽給我辭職走人!”


    “劉經理、劉經理,您消消火,我這不在外麵找劇本嗎?”


    “找劇本?水紅老師的劇本都給新來的小宋了,你去哪裏找劇本?!”


    電話裏的聲音頗具有質詢的味道,聽得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老陳暗道一聲劉經理果然清楚公司裏那些暗部操作,隻不過不想管罷了。


    “劉經理,您聽我說,我在外麵約到一個編劇,他幫我寫了一個劇本。”


    老陳努力耐著性子解釋說。


    聽著老陳的解釋,對麵那頭似乎火氣削減了不少。


    “這個編劇叫什麽名字?”


    “叫……叫煙痞至味!”


    “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圈子裏有這樣一個人?”


    老陳撇撇嘴,心裏想著公司簽水紅進來時,我還不知道有這個人呢!


    “劉經理,編劇這行還得看作品不是,有的人資曆再老,劇本卻都是破爛,有的人說不定剛剛入行,一部劇就封神了呢!”


    劉經理:“……”


    你說的有點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劇本寫出來了嗎?”


    “劇、劇本……有!”


    “行,先發給我看看。”


    “好,這就給您傳過去。”


    老陳連忙應聲,將自己還沒看過的劇本傳給了劉經理,內心忐忑不安。


    他趕緊起床穿好衣服,收拾好東西,就衝出門去。


    趕到樓下時,前台小姐還貼心的站起身,微笑地提醒道。


    “先生您好,昨天你入住總統套房的錢已經付過了,一共五萬零七百元。”


    聽到這個金額,老陳差點兒就過去了。


    五萬多……


    幸虧那煙痞至味沒讓自己還錢,這自己也還不起呀!


    不過,老陳突然心底有些擔心,這麽有錢的一個人,不會寫劇本就是來玩玩吧……


    可別把自己給坑了!


    想著這些,老陳加快步伐。


    他跑到酒店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他要趕緊回到公司裏去。


    登上出租車,老陳報了公司名字,然後不放心的打開文檔,他要親眼看一下這個劇本。


    “如果我有一千萬,我就能買一棟房子。


    我有一千萬嗎?


    沒有。


    所以我仍然沒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飛。


    我有翅膀嗎?


    沒有。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飛。


    如果把整個太平洋的水倒出,


    也澆不息我對你愛情的火焰。


    整個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嗎?


    不行。


    所以我並不愛你。”


    開頭一股文藝的氣息湧來,讓老陳焦慮的心逐漸安靜下來,他繼續往下看著。


    “嗒嗒嗒……”


    鍵盤的敲擊聲在宿舍裏響起。


    打下這一段段的人名叫痞子蔡,他是個理工男,素愛自嘲和戲謔人間。


    他外冷內熱、樸素又溫暖,卻長著工科男生慣有的程序化的麵孔,所以情場總是失意。於是痞子蔡便沉浸於互聯網中。


    和他聊天的人,名字叫做“輕舞飛揚”,兩個人相識於校園bbs論壇。活躍在各個社區板塊的“痞子蔡”因一篇理工男視角獨到、玩世不恭的自我解讀plan吸引了“輕舞飛揚”的注意。


    輕舞飛揚是個女孩,能從她的簽名中可以看出來,她是一個很有自信的女孩。


    “輕輕地舞著,在擁擠的人群之中。


    你投來過異樣的眼光。


    詫異也好,欣賞也罷。


    並不曾使我的舞步淩亂。


    因為令我飛揚的,不是你注視的目光。


    而是我年輕的心。”


    這樣自信、純情、美好。


    幾番電郵往來,兩人相互吸引。


    痞子蔡發現輕舞飛揚是個人如其名的多愁善感的純情女孩。


    而他也對輕舞飛揚說自己是個幽默風趣的人感到詫異。


    時間逐漸流失,有一天,痞子蔡突然收到輕舞飛揚約見自己的郵件。


    “痞子蔡”在室友的告解下忐忑不安地赴約。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位清楚可人,溫柔知性的對“咖啡哲學”見解頗深的女生。


    兩人相談甚歡。


    之後,便有了第二次約會看電影。


    兩人感情在經曆香水雨時,極速升溫,將到達頂峰。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很甜蜜的情節,老陳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是皮膚病嗎?或者被蚊子蟄了一下……”


    痞子蔡突然發現輕舞飛揚的脖頸後麵有一處明顯的紅斑。


    看到這裏,老陳心裏咯噔一下,這就是自己所料的不好的預感?


    繼續看下去。


    輕舞飛揚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痞子蔡一番苦尋久覓無果。最終從輕舞飛揚的友人那裏得知噩耗,她因罹患蝴蝶病——紅斑狼瘡已經不久於人世……


    這個自信純情的女孩患上了一種絕症,注定要在最美好的時候,香消玉殞……


    痞子蔡收到了輕舞飛揚給自己寄來的最後一封信。


    “如果我還有一天壽命,那麽我要做你女友。


    我還有一天的命嗎?


    沒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女友。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從天堂飛下來看你。


    我有翅膀嗎?


    沒有。


    所以,很遺憾。我從此無法在看到你。


    如果把整個浴缸的水倒出,也澆不息我對你愛情的火焰。


    整個浴缸的水能全部倒出嗎?


    可以。


    所以,是的,我愛你。”


    在輕舞飛揚給痞子蔡的最後一封信中,她更改了痞子蔡的文字,給出了自己的詮釋。


    最後一副畫麵,痞子蔡淚流滿麵,不知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他怔怔地望向天空。


    那裏……好像有一隻咖啡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老陳愣了愣神,他已經深陷於這劇本裏的世界。


    看到最後,他感到一股無法釋懷的壓抑淤積在心中。


    他知道這個是個好劇本,但他還是要問一句:


    為什麽輕舞飛揚要死?


    她是個好女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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