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別搖了,再揺我就過去了。”


    許沐被酒保晃的眼花繚亂。


    不是,你激動折騰我幹什麽。


    “不好意思,先生,我隻是太激動了,有種從小看著的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酒保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也感覺特別不好意思,連忙道歉。


    “行吧,沒什麽事。”


    許沐大氣地揮揮手,示意自己不會計較。


    再看看舞台周圍,許多顧客都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了幾分,將舞台圍了起來。


    掌聲雷動之間,觀眾的呼聲漸漸統一。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小哥哥,這會讓我錄一個完整版吧!”


    麵對台下顧客們的熱情,莫寒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然後隻得拿起吉他又彈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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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唱完歌,匆忙走下舞台,才發現吧台沒有熟悉的身影。


    酒保衝他招招手:“小夥子,幹的不錯!”


    “之前你在台上唱歌時,有位先生將你壞掉的吉他留在了前台,還留給了你一張紙條。”


    莫寒眼睛一亮:“好,快給我。”


    酒保將吉他抱來放在吧台上,吉他上還夾著一張紙條。


    “謝謝。”


    莫寒道一聲謝,連忙打開紙條。


    “這不唱的挺好的嗎?吉他就先放你那兒了,可不是給你,寄存、寄存啊!”


    “當然,你也可以用用,歌曲也送給你唱了,我覺得沒人比你唱的更合適了。”


    “夜深了,我就先走了。”


    “對了,你應該有電話吧。我的電話號碼是:156xxx……記一下,可別忘了!”


    莫寒揉了揉紅紅的眼眶,突然又笑出聲來。


    這時。


    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啪!啪!啪!


    酒吧的老板拍著手,笑道:“唱的好呀!”


    “小夥子,我真沒想到你能唱的這麽好!有沒有考慮成為我們酒吧的常駐歌手的打算。”


    “工資我給你按我們店阿輝算一樣的。”


    酒保在一旁聽得心驚,阿輝就是他們店裏那個請了假的駐唱歌手,在酒吧幹了兩年,才漲到現在的薪資水平。


    怎麽眼前這少年一來,就是這樣的待遇?!


    莫寒也很驚訝,為什麽這酒吧老板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前自己不要錢都不讓來唱,


    現在卻請他來唱,還給錢!


    酒保和莫寒都很迷糊。


    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清楚:


    莫寒之前第一遍唱完之後,就已經有半首歌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


    在他唱完第二遍之後,更是有顧客將完整版視頻傳了上去。


    網絡上流傳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一傳十,十傳百。


    熱度發酵的越來越來快,雖然還不及那些大明星數倍,但已經是衝上了熱搜榜前五十。


    酒吧老板多精明一人,很快就看出莫寒有火的潛質。


    小火也是火,能給酒吧帶來不少的客流量。


    即使少年熱度過去,也能給酒吧找一個實力不差的駐唱歌手。


    ……


    孫陽是一名每天接受“福報”的程序員,他來魔都已經工作六年了。


    六年時間,來不及談戀愛,每天沉浸於努力的工作的熱潮中。


    每當他工作一天回到家時,麵對空無一人的出租屋,都倍感落寞。


    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在魔都買套房?


    這個問題他在心中問了自己無數遍,很久很久……才在心裏自答一句,再努力努力吧。


    可要努力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當熱情被風吹雨打去,努力的勁頭再無法忍受歲月的磨礪……


    人,真的很容易退縮、放棄。


    “唉!”


    孫陽哀歎一聲,從椅子上坐起來,打開出租屋的燈。


    霎時間,屋內燈火明亮起來。


    每天晚上回到家,他都習慣性地在黑暗的出租屋內沉浸一會兒拍,然後才開燈做飯給自己吃。


    程序員這份特殊的工作,就已經代表著他的作息,要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了。


    晚上十一點。


    鍋內的水逐漸升溫,咕嘟嘟冒著熱氣。


    孫陽習慣性的在等待時,打開微博熱搜榜。


    榜單前幾條依舊是那幾個流量明星的谘詢。


    孫陽很不明白,為什麽一個普通人都可以去做的事情,換成明星去做,就會變得那麽不同尋常,擁有那麽高的熱度?


    “震驚!某當紅小生竟然學會了煮粥!”


    孫陽微皺眉頭,煮粥不是有鍋、有米、有水、有手……不就行嗎?


    為什麽要吹噓的這個明星如此優秀?


    鍋裏的水還沒有開。


    孫陽快速將熱搜榜往下滑,他要從下往上看。


    “淚奔!酒吧少年唱出我的心聲!”


    “夢想也許並不是遙不可及,隻要你踮起腳尖!”


    “酒吧少年帶給我的啟示!”


    “《仰望星空》這是什麽神仙原創!”


    孫陽怔了怔神,發現這幾條熱搜都是有關同一件事。


    他點開其中一條,熱度最高的是一段視頻。


    他又點來視頻。


    視頻內,一個小小的舞台,舞台上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緊閉雙眼,他彈著吉他輕輕開口。


    “這一天,我開始仰望星空,發現,心並不遠,夢並不遠,隻要你踮起腳尖……”


    少年嗓緩緩開口,孫陽很快被帶入到情境裏。


    星空、夢想……聽起來總是遙不可及,但有的時候也許隻掂起腳尖,就能抓到明天!


    孫陽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眶,他想到了自己六年來在魔都的生活,想到了多少次黑夜裏輾轉反側時,想過的未來和遠方……


    眼淚,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值錢。


    尤其是,當有些東西能夠直擊你的心靈,打動你的靈魂。


    眼淚,就會自然的流落下來。


    孫陽抹了抹鼻子,又重新聽了一遍視頻。


    然後,他下滑到評論區,看著清一色的評論。


    “求問這是魔都哪個酒吧?”


    “求問這個少年是誰?”


    “同前兩樓,我真的很想知道。”


    這時候,就會有人回答了。


    “那個酒吧叫‘極緣’,我以前去那裏喝過酒,不過那個少年我卻是沒有見過。”


    ……


    一夜的熱度發酵,一地的破碎感傷,不知多少暖風吹向何方。


    但確實。


    “極緣”酒吧火了!


    少年莫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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