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合作(上)


    眉頭微皺,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德川光成的眼裏閃爍著不解,他不是很明白對方什麽意思,或者說他不明白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憑什麽和自己談合作。


    不是說瞧不起誰,德川家族起源於江戶時代的首任幕府將軍——德川家康(1543~1616年),距離今年差不多有四百年的曆史。


    而經過這四百年的浮浮沉沉,德川家族積累的財富不可估量,說一句富可敵國不為過。


    願意見陳長青,甚至願意聽對方接下來的合作。


    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是因為對方手裏拿著的那塊沉香木牌。


    德川家族權勢滔天,在霓虹的部分地區,德川家族的命令甚至比法律還要有效,但這並不代表德川財團就是無敵的,因為這世界總有那麽幾個超脫規則束縛的異類。


    比如霓虹的範馬勇次郎,比如香江的那位洪先生。


    這些超越常人理解的怪物,根本不是法律能限製的,即便是德川光成這樣的百年豪門家主,遇到這種級別的怪物,仍然要禮遇有加。


    所以在看到木牌的那一刻,他才會如此激動。


    倒不是說德川光成認為,這次來訪的是香江的洪先生。


    德川光成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臉麵,但憑借著這塊沉香木牌,他猜測陳長青和香江的洪先生一定認識,甚至不排除對方也是一名頂尖武道家的可能。


    要知道對於此刻的德川光成,他最擔心的不是山口組的野心,而是即將降臨霓虹的五死囚。


    但在看到陳長青年輕的麵容後,德川光成心中不由一沉。


    因為和格鬥家不同,武道家的巔峰時間是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力量和技藝在這個時間段是最強的時候,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陳長青,他絕不可能是一名強大的武道家。


    這讓德川光成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


    在五死囚的壓力下,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隻不過下一刻,陳長青的一段話卻讓德川光成眼裏多了幾分驚訝。


    “香江,暹羅,灣島,霓虹。”


    一個個地名被陳長青平靜的說出。


    剛開始,德川光成不以為然,但當這四個地區合在一起,隱約感覺有些熟悉的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雙眸不由閃爍著亮光:


    “有那麽點意思,感覺像是一條航線?”


    陳長青點點頭,推了推金絲眼鏡,身穿白色挺直西裝。


    盤膝而坐的他,雙眸閃爍著自信的鋒芒:


    “以暹羅為首的東南亞國家,他們將原材料送往灣島,灣島會提供霓虹中低層人群需要的水果,霓虹的一些高端商品,比如汽車,彩電,光盤機等等則是香江需要的。”


    德川光成眼裏閃過一抹了悟,之前他感覺有那麽幾分熟悉。


    現在聽完陳長青細致的講述後,他可算明白自己為什麽感覺熟悉——這不就是二十年前,霓虹燕計劃的翻版嗎?


    當然,還是有一些不同。


    比如格局不如七十年代霓虹氣吞山河猛如虎的格局大。


    還有就是通過這四條航線,可以看出整個計劃的核心點是香江,這和當初打算以霓虹為首,向周圍擴散影響力的燕計劃有很大的不同。


    但不管怎麽說,敢提出這個計劃,並且敢付出實踐。


    這讓德川光成這個花甲之年的老人,神色不由多了幾分欣賞:


    “很敏銳的眼光,時機也很不錯,如果能將這條線路打通,憑借著物流的優勢,你將會獲得巨大的利益,但我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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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也巧,當初德川家族負責的那部分燕計劃和陳長青現在的國際物流產業鏈,兩者之間有著相當高的內容重合。


    毫不客氣的說,在這方麵,德川光成可以自豪的表示——沒有人比我更懂!


    所以下一刻,隨著陳長青平靜的說出一句:


    “請講。”


    年過半百,已經活了一甲子的德川光成。


    在他瘦小的身軀裏,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眼神銳利,低沉的聲音帶著冷漠和貪婪,不同於之前的和藹老人,此刻他如同一頭饑餓的豺狼,嘴角帶著冷漠:


    “我為什麽要合作?以德川財團的能量,完全可以踢開你自己做這塊生意。”


    陳長青搖搖頭,沒有驚訝德川光成的變化。


    或者說在他看來,作為德川財團的第十三代家主,這種豺狼般的貪婪和冷漠,才是他們這些頂級資本家的真正嘴臉。


    打量著眼前的德川光成,陳長青神色如常的搖搖頭,語氣篤定:


    “你做不成。”


    眉頭一皺,德川光成楞了一下。


    隨即就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在刺耳的嗤笑聲中反問道:


    “為什麽?你比我有錢,還是比我有權?整個霓虹,沒有我德川光成辦不成的事情,隻要我一句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和你做生意。”


    陳長青點點頭,他相信德川光成說的話,作為一個延續了四百年的家族,德川財團在霓虹的勢力遍布各個角落。


    可即便如此,陳長青的神色也很淡然,沒有絲毫的憤怒和畏懼,隻是平靜的反問了一句:


    “但也僅限霓虹不是嗎?”


    “同樣的貨,我可以賣出去,但你不可以。”


    平靜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心髒要害!


    德川家族很強,這種強大來源於時間的積累,來自於霓虹的本土支持。


    長達四百年的時間裏,德川家族早就和霓虹融為一體,所以在很多時候,德川家族說的話比霓虹法律更有效。


    但有得必有失,因為一些曆史遺留問題,霓虹和周圍的各個國家關係都很糟糕。


    別說什麽國家是國家,個人是個人。


    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都不會允許在自己國家境內出現一個龐大的,並且不可控的超級財團,最經典的案例就是本世紀初(1911年),鷹醬的最高法院用反壟斷法,強行將標準石油公司拆解。


    因為時間久遠,很多人對這家石油公司不了解。


    但隻需要一串數據就足以說明這家公司的強大,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標準石油公司壟斷了鷹醬95%的煉油能力,90%的輸油能力,25%的原油產量。


    至今仍然活躍在世界各地的洛克菲勒家族,當年就是標準石油公司的最大股東。


    標準石油公司的成功,來源於鷹醬的支持。


    但標準石油公司的分解,同樣也來源於鷹醬的背刺,可謂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但有一點很有意思,雖然標準石油公司被拆解,但最大股東洛克菲勒家族卻一直保持強大繁榮。


    並且從始至終,洛克菲勒家族都隻在鷹醬本土境內發展,在市麵上,很少會看到洛克菲勒家族的人前往其他國家投資的報道。


    鷹醬和霓虹不同,德川家族也不是洛克菲勒家族。


    但兩者的存在卻有著幾分相似,想要讓自己的家族長時間存活,必須要有國家方麵的支持。


    當然,想要讓國家容忍你的強大,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將自己和霓虹捆綁在一起的德川家族,雖然得到了四百年的繁榮,但相應的也失去了向外發展的自由。


    這也是為什麽,每當德川光成想起二十年前燕計劃,總是忍不住惋惜的原因。


    因為當初的燕計劃如果成功,不管是霓虹還是德川家族,都能迎來一次質的飛躍,但隨著廣場協議的製裁,進入失落時代的霓虹徹底失去了再次崛起的機會。


    現如今,也隻能憑借著當年積攢的老本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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