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沼澤之內,除了逃走的那個女子,還隱伏著其他高手。


    陳衝將驚蟄龍和刑嬰獸悄悄放出,分別埋伏在兩邊,同時身形一起,禦著紫劍騰到空中,用神念掃視了一下沼澤地,不禁暗暗吃驚。原來周圍竟然潛伏著四位高手。


    “此子怪異,腳踩一柄雷電紫劍,看來有點名堂。將他包圍起來,速戰速決。”突然一個女音喝道。


    立刻就有四位女子分三麵將陳衝圍在中間。他目光一掃她們身上,竟有兩位魂動後期境界、兩位中期境界,又是羅紋三族巫道。


    “你們利用這株靈藥埋伏他族巫道?”陳衝血目陰冷盯著她們。


    為首女子是羅紋族魂動後期高手,身材豐滿,麵貌也還嬌美,口氣卻十分狠毒,道:“是又怎麽樣?我們三族本是同盟,殺你們這些小族就如踩死螞蟻一樣。”


    陳衝腹內那團邪元之血不禁跳動起來,渾身血光暴長,冷笑道:“那在下隻有先殺你再說。”


    說著,腳下突然升起一團紫雲,托住了他的身軀。而紫劍被他足尖灌入靈法之後,“嗚嗚”嗡鳴起來,紫色電弧跳蕩繚繞著,突地從出腳下劃一道紫色弧線,就向十丈外那個為首女子頭頂飛射過去。


    與此同時,鏤金如意鎮魔杖和那麵古銅鏡也已被祭到空中。


    但正在此時,一個意外發生了。隻見陳衝突然臉色大變,身軀躬起,腳下紫雲倏忽消失,整個人竟然從空中向下方沼澤直墜下去。


    四位圍困陳衝的女子正在念咒施法,見陳衝突生變故,立即如影隨形往沼澤降落,還是將他團團圍在核心,但個個目中露出驚愕和不解不色。


    隻見陳衝落地之時,身軀一個翻轉,立刻呈打坐姿勢降落地上,空中三件法器隨之落下,懸浮在他頭頂上空不動。而他臉上卻扭動不停,渾身血光青光閃爍不定,顯得痛苦之極。


    “還楞著幹什麽?動手!”羅紋族為首女子忽然叱道。


    四女不由分說,紛紛動手。一時之間,各種法術法器紛紛往陳衝身上招呼。看這聲勢,如果陳衝沒有反抗之力,瞬間就會被殺滅於此。


    隻見陳衝渾身血光青光暴閃,立刻在周丈許處形成青色血色兩道護罩,而空中三件法器也已同時發動。雷光劍一聲嗡鳴,挾帶著紫色電弧,竟然在空中挽起無數豔麗之極的劍花,刹時將他四麵八方都防護起來。而頭頂上的晶亮法杖暴長之後,空中一聲霹靂,頂端骷髏頭驟然射出一道*金色雷電,竟往為首的羅紋族女子擊去。銅鏡也已幻化出一輪黃燦燦的巨大太陽,懸於空中。


    與此同時,隻見沼澤地裏兩側金光綠光同時一閃,為首女子驚叫一聲,她麵前倏然現出兩隻怪物,一股強大勁風就向她嬌軀迫去。又見空中血光一閃,一條舌頭狀的彎曲血刃竟往她粉白的脖頸彈射而去。而一條渾身金鱗的小怪蛇更加怪異,倏忽之間就已竄到她胸前數尺之處。


    陳衝這邊,紫色雷劍已擋下半數的法術法器攻擊,其它攻擊紛紛射到兩道護體神光之上,頓時使青血兩道光罩搖晃起來,眼看就要被擊潰。


    正在這時,隻聽為首女子慘叫一聲,嬌軀立即萎頓下去。陳衝雖然隻是閉目打坐,但已知道他的雷霆一擊已然建功。這時隻覺周身壓力一輕,護體神光便又恢複正常。


    陳衝睜眼往剩下的三女掃了一下,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三位不想走是麽?”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在已經驚呆的三女聽來,卻如雷貫耳。三女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立即駕雲向一個方向遁去。


    半日後,陳衝緩緩從地上站立起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他將靈獸和法器收起,喃喃道:“這要命的離火之淚,關鍵時刻發作起來,要不是手段多了一些,還真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他走到不遠處的那株靈藥邊,俯身采下觀賞不已,又自語道:“這株碧水蓮在這兒也呆了數千年了,加上這幾天采到的其它靈藥,已經不虛此行了。”


    他收起靈藥,正想遁身離開,眼角看了一眼沼澤中的兩具女屍,便施法用靈火燒化了她們。看到羅紋族女子骨灰中有個黃色鈴鐺法器十分惹眼,便用手一招,將它收了起來。


    ……


    在一片水澤上空,一朵紅霞正往前急遁,飛遁的速度驚人之極。紅霞上站立著一位容光照人的十七八歲少女,但少女這時臉色蒼白,而且驚怒之極,一雙秋水般的明眸不時往身後看去。


    後麵三四十丈處的黑雲遁速似乎比她更快,黑雲中是位滿臉皺紋的醜婦,但她身材卻似少女一般,笑容十分甜蜜。隻見她隻三四個竄動,就已遁到離她十餘丈處,並且咯咯笑道:“你無論如何逃不掉的,乖乖將蛐水王的晶丹留下,我不會為難你的。”


    前麵少女見黑雲中的醜婦已接近攻擊距離,倏然停下,纖指打了一個挽結動作,突然向醜婦射出一團頭顱大的三色烈焰,口中卻道:“晶丹是本姑娘殺了蛐水王獲得的,為何要給你?”


    少女一施放三色烈焰,看都不看,又立刻往前逃遁。


    醜婦又是咯咯一笑,黑雲往邊上疾閃,輕輕鬆鬆躲開了那團三色烈焰。她人雖醜陋,聲音卻極是動聽,又笑道:“下境界修煉上境界的法術,嘖嘖!你這玄陰元火還差點兒火候,沒用的。”


    隻見醜婦禦著黑雲往前疾竄數下,立刻就攔在疾遁的少女麵前,甜甜地笑著,手腕一抬一抓,少女腳下突然刮起一陣黑色旋風,立刻將她的嬌軀卷進其中。


    少女驚叫一聲,嬌軀被強勁的旋風一帶,頓時急劇盤旋起來。但是她也十分了得,櫻口咒語一響,渾身霞光閃動,形成一個漂亮的護罩。她的護體霞光威能竟是不弱,急轉的嬌軀立刻穩定下來,縱身向外一躍,頓時脫出旋風。


    同時她一隻玉腕往虛空處疾抓,手中突然多了一個烏光閃閃的圓球,就要往醜婦擲去。


    “她的玄陰元火不到火候,在下這三色離火呢?”


    醜婦正在咯咯笑著,周圍空氣忽然變得炙熱無比,熱氣直*得她無法呼吸,皮膚一陣生疼。她大吃一驚,回頭一看,隻見一位禦著紫劍、臉色蒼白的青年懸浮於她身側十丈處,一臉訕笑著望著她。她魂念往他身上一掃,竟似沒有修為境界。


    “原來你小哥會斂息術,嘖嘖。”


    她口中笑著,臉上卻現驚色。隻見身側數尺之處,停著一團也是頭顱般大的三色火團,烤得四周空氣產生陣陣波紋。醜婦身軀疾閃,但那團三色火焰卻如影隨形,閃了幾閃也沒有躲開。她吃驚不已,口中卻發出甜美的聲音:“這位小哥了得,本祖母不玩了,咯咯。”


    說著疾退丈許,嘴巴一張,突然吐出一注碗口粗的黑色水柱,向三色火團射去。


    “離魂水!原來道友是黑巫。蛐水王晶丹乃是提升離魂水境界的必備之物,難怪你對此丹緊追不舍。”陳衝好奇地道。“在下據說離魂水乃陰冥之水轉化,善滅一切諸火,中者離魂,針對巫道煉魂者無往不利,不知可是實話?”


    醜婦還沒來得及答話,沒想到的是,離魂水一噴到三色離火之上,火團隻是微微一滯,不但沒有被撲滅,卻突然象火上澆油一般,三色火焰“呼”地竄起數丈,火球也立刻脹大倍許。要不是醜婦躲閃得快,半邊身軀定然要被燒焦一片。


    醜婦口中驚叫一聲,皺臉上再也沒有笑容,隻說了一句:“乖乖,這回真不玩了!”竟頭也不回地禦著黑雲,向一個方向疾遁而走。


    青年也不追擊,口中念出一句咒語,單手一招,三色火團倏然縮小,變成一朵豔麗的彩色火苗射回他指尖,立刻被他收進體內。青年這才看著醜婦遁走的方向道:“此女還有點意思,竟是活寶一般。她已是後期境界了,必有幾種手段的,為何見鬥不過我的陰陽離火便扭頭就走,這卻是不解了。”


    正在這時,陳衝神色一動,似乎感應到刑嬰在靈獸環內躁動不安,不知何故。他魂念感應之下,刑嬰獸好象是饑餓了。


    他不禁暗道:“這就奇了,此獸跟我如此長時間,從來沒吃過東西,現在卻會饑餓?”


    這時少女已將烏黑圓球收起,盯著青年,冷然道:“還好玩呢!她一路上隻追不打,差點沒將本姑娘氣死。你幹嘛不殺了她?”


    “此女並非窮凶極惡之輩,不必下此狠手。”青年開心地道。“祖母大人那顆烏黑圓球可是震地雷球?據說本族少數幾位高層人士也隻擁有那麽數枚,做為緊急防身之用。此球一使,那位醜婦可就要飛上天了。”


    少女一對秋水盈盈流轉了一下,道:“你也知道震地雷球?本姑娘的隻是仿製品,但也舍不得使用。此女糾纏不清,也是迫不得已。你不滅她,要是我再遇上她,那不還得使用此球。”


    青年笑道:“既然舍不得使用震地雷球,那在祭靈空間內,你須一直跟著在下,寸步不離。”


    少女“哼”了一聲,突然嬌軀一轉,一言不發,駕著紅霞就往另一個方向疾遁而走。青年見狀,怔了片刻,也禦劍跟了上去。


    這青年和少女自然就是陳衝和米清河。


    一路上沒有再遇到意外。兩人很少說話,米清河始終冷若冰霜。但陳衝並沒有計較,還顯得相當高興。天色已晚,按照陳衝的意見,兩人在一個隱蔽的小樹林中打坐休息。


    半夜時分,陳衝突然渾身骨骼咯咯作響,肌肉此凸彼凹,似乎要從中生出東西來。


    原來他氣海內的絲絲黑氣隨著靈法運轉,此刻在他體內到處亂闖,令他渾身巨疼不已,仿佛身軀各處都要變形一般。他急忙停止運功,隻靠強橫的肉身,極力壓製著身軀變形。


    要不是他肉身夠強橫,這股血章獸的妖氣,早就讓他化形為妖了。兩個時辰後,這種現象才漸漸消失,一切又恢複正常。


    第二天中午,兩人在飛遁中遠遠地就感應到前方氣息一片混亂,那兒似乎正發生著激烈的群體爭戰。


    “那裏應該是進入第二層的入口了,我們過去湊湊熱鬧去。”陳衝思索著說道。


    米清河嬌軀一頓,停在空中,卻道:“你想看看森林祖母是不是也在那兒,是不是有危險,你就過去。可沒我的事,我不去。”


    陳衝古怪地看了米清河一眼,突然笑道:“也對,讓他們打去唄。能夠生存到現在的,都已是高手,萬一有個閃失,那就得不償失了。但在下還是得去看看的,你先在這兒躲藏起來。”


    米清河突然慍怒道:“本姑娘何必躲躲藏藏。你道我怕死啊?”


    說著嬌軀一個模糊,uu看書 .uukash竟然化為一片紅霞,向打鬥的地方激射過去,遁速比之腳踩紅霞快速了半倍。


    陳衝又是一愕,腳尖一點紫劍,化為一道紫虹也立即遁出,幾個呼吸就已超過前麵霞光,竟直向打鬥場地激射而去。


    前麵裏許處的平原上,有六七十個巫道混戰成一團,空中各種顏色的法器法術亂紛紛的飛舞不停,呼喝嬌叱聲此起彼伏,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具肢體不全的男女巫道屍體。


    陳衝從各人彩紋和部族佩飾上略一判斷,就已知混戰大抵分為兩個陣營,一邊是阿連、輝族、阿寶、東莞四族,另一邊則是羅紋、阿獄和吾人三族。雖然看上去阿連等四族人多勢眾,目前無法判斷哪方占著優勢,但從羅紋族等眾把守著洞口,其他族人根本無法進入的情形看,顯然還是羅紋三族略占上風。


    陳衝懸在鬥場五六十丈外空中,目光一掃整個戰場,不見森林祖母在場,才略略寬心。但他一路上碰到的眾多羅紋三族巫道都在其中。就連那個麻臉醜婦也在鬧著玩似的與一位魂動中期的輝族女巫鬥在一起,咯咯脆笑不止。


    鬥場中,一個身軀大約比正常人高出一倍的羅紋族女巨人特別惹眼,施展一柄巨大的奇形骨刀,速度奇快無比,正與三名女巫鬥在一處,還兀自占著上風。


    這時阿連三族已有人認出陳衝兩位是同盟中人,一位陳衝認識的阿連族巫修立刻向他這邊高聲叫道:“陳衝,你兩位還不過來幫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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