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嬌嫩如女童般的聲音道:“師姐,你說她沒有修為,隻是黎民一個,怎麽能當上大祖母?大祖母的地位僅次於長老,那也得煉魂境界的法師才能擔任。”


    另一個甜甜的女聲道:“她是因為領悟了神奇的術數之法,才被破格提升為大祖母,這是傳播術數所需的地位,而她本人並無修為。司徒長老言道,術數和文字道法均聞所未聞,乃屬世間奇術,我洪族是勢在必得。”


    嬌嫩女音道:“原來如此,難怪她沒有修為了。”


    甜甜的聲音道:“好了,這且不管,你我執行好此次任務即可,其他事宜不必理會太多,免得中途出差錯。”


    “真如師姐所言,你我任務還是可以完成的。嘻嘻。”


    嬌嫩女音話音未落,那位師姐即發出一聲嬌叱:“誰?竟敢偷聽我師姐妹說話!”


    陳衝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被二女發覺。正想禦劍逃遁,卻聽到數十丈外突然傳來兩道破空之聲,已有人向二女方向疾掠過去。一個熟悉的粗豪聲音大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圖謀我阿連部落。出來受死吧!”


    另一個同樣熟悉的聲音卻嬉笑道:“兩位美人,我師兄好玩得很,你們陪他玩兩招就知道滋味了。”


    話音未落,就聽二女那邊也是破空聲起,向另一個方向遁走。空中隻留下那位師姐惶急的聲音:“師妹快走!”


    數息之間,四人兩前兩後,就已遠離了這座森林。


    “奇怪,他們兩人怎麽也來了這兒?”陳衝從藏身之處站起,遙望四人遁走的方向,喃喃道。“那二女又是什麽來頭,對阿連部落又有什麽圖謀?洪族、司徒長老?聞所未聞。但聽她二人對話,目標應該是木籐子和土奇法師。難道她們……”


    如此一想,陳衝悚然一驚,但隨即自笑道:“既然有他們兩人插手此事,木籐子應該可保無虞,又何必我憂心呢。”


    此時天色將晚,陳衝並沒有離開森林,他找了個地方,便盤膝坐下來養精蓄銳。但是沒過多久,他雙目倏睜,不禁望空高聲道:“二位師兄,既然已發覺師弟在此,為何不下來呢?”


    這時空中一個聲音長聲大笑,道:“師弟好厲害,原想嚇唬嚇唬你,卻沒想到已被你識破。哈哈,師弟如此機敏,參加七族血煉大會,我和你笨笨大師兄就放心了。”


    說話的正是陳衝的二師兄竹筻子。隻聽空中破空聲響,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倏然降落在陳衝麵前。


    “氣死我也,氣死我也。”葉蔥子口中卻不知因何事罵罵咧咧,昏暗中依然可以看到他描紋的大臉龐滿是怒氣。“那兩個小妮子眼看就要落網,卻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糟老頭子,將我倆打發了回來。”


    矮胖子竹筻子又嬉笑道:“不急不急,洪部落的大-法師出手,再加上兩位與你我境界相當的小妮子,我等自然先溜為上。但今晚被我等如此一驚,他們定然無所作為。待回去了將此事稟報師尊他老人家,族內自會安排的。”


    陳衝隻覺這二位師兄好玩得緊,不覺又與他們親近了一些,笑道:“原來二位師兄乃是落荒而逃,嗬嗬,這次的虧可是吃大了。”


    葉蔥子聽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掉過頭去。而竹筻子卻大笑道:“哈哈,是你大師兄吃虧大了,我可沒有。此事說是不急,卻也緊急,我等先回到族內稟報,師弟自便吧。”


    說著一刻也不停留,胖墩墩的身軀一旋,即刻幻化為一朵灰雲騰到空中,向阿連部城內飄忽而去。葉蔥子一見,也隨後化雲遁走。


    陳衝在這片林子裏一打坐,就是三日光景。這三日,他倒是從籙文和術數之中突然參悟到了兩種秘術,日後參悟透徹、祭煉熟悉了,應該會有大用途。所以他現在他心情很好,狀態也是最佳的。估摸著巫法道會最後的決試就要開始,於是收功回到城內。


    陳衝回到依然熱鬧非凡的風奇廣場,就感覺這裏氣氛有異。隻見每個人都神色緊張,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或探聽著什麽。


    陳衝立刻攔住一位看去魂動境界、正要離開廣場的老年祖母,躬身施了一禮,問道:“這位祖母大人,這兒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可否告知在下?”


    老年祖母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不得了啊,神靈降罪了!昨天半夜時分,木籐子大祖母大人和侍候她的兩位祖母,均被幾個神秘人物抓走了,還打死了一位大勇士。據說長枝木大長老和他的一位弟子也身受重傷。”


    “木籐子被抓走了?!”陳衝大吃一驚,不禁楞在當場。“族內得到葉蔥子和竹筻子的稟報,應該嚴密防範才對,怎麽還是被抓走了?”


    “聽說昨夜土奇長老大人那邊也發生類似事件,卻沒被抓走。今早土奇長老已經搬到神殿裏居住了。”那位老年祖母道。


    陳衝向老年祖母道了聲謝,即擠進人群,來到神殿前,正想取出師傅信物進入神殿,卻見平日嬉皮笑臉的矮胖二師兄竹筻子站在神殿大門外,滿臉沉重之色。


    竹筻子一見陳衝走近,沒等他開口,就迎上來道:“師弟你來得正好。此事雖然不急,但卻發生大事了。”


    陳衝急道:“師弟已聽聞了,但具體情形並不知曉。師傅和大師兄的傷勢如何?”


    竹筻子原本嬉笑的胖臉此刻再無笑意,在原地踱著方步,道:“師傅無大礙,葉蔥子師兄卻慘了,前胸被擊穿一個大洞,元魂也被震傷。唉唉,咋就會碰上這等厲害角色呢?”


    陳衝又是一驚,來人竟有如此手段,能將幾乎已是半個神師之體的師傅擊傷,並且將平日雖有些笨拙、但卻功力高強的葉蔥子大師兄傷得如此厲害。


    竹筻子回憶道:“那日我和大師兄一回到族內報告此事,米菊花首領大人即派師傅和另兩位長老,還有大師兄和我等前去保護木籐子大人,又另派了烏雞鳴執法長老等三位長老大人前去保護土奇法師,兩日無事。但昨晚卻碰上對方一位神師級別的神秘人物,一戰之下,圍困神秘人物的師傅、葉蔥子師兄和兩位長老大人,均被對方施展大羅千幻掌擊傷。我與另一位法師卻與那天在樹林裏碰到的兩個女巫大戰,所幸無恙。但等聖母大人和米菊花首領大人趕來之時,木籐子大人連同兩位祖母,均已被那位神秘人物掠走了。兩位神師大人追趕了半夜,淩晨方回,卻一無所獲。”


    陳衝聽了沉思半晌,道:“土奇法師那邊情形如何?”


    竹筻子繼續道:“土奇長老昨晚也遭受襲擊,所幸來人最高隻有*師級別,均被烏雞鳴長老等打回去了。聖母大人已下令讓土奇長老居住神殿之內,嚴加防範。今早土奇長老就已搬進神殿去了。”


    陳衝喃喃道:“所幸還能留下一人。木籐子雖然遭劫,但對方目的在於術數之法,性命卻是無礙,不然也不會連同她的兩位魂動境界的侍女也一同劫持了。”


    “師弟你說什麽呢?”竹筻子見陳衝自言自語,不禁問道。


    陳衝微微一笑,道:“沒什麽,師弟隻想見見師尊大人和大師兄,不知可否方便。”


    竹筻子又不知不覺說出他的口頭禪:“不急不急,師尊和你大師兄現在還不能見我等,待他們恢複之後再說。師弟還是做好會試決試準備吧,此處有二師兄在,你就別*心了。”


    陳衝了解了情況,心內略安,於是告辭二師兄回到廣場上。


    本次巫法決試,原定聖母大人和首領大人都會參與觀看,由米菊花首領大人親自主持的,但族內出了昨夜的變故,聖母大人和首領大人正在緊急商討應對之策,所以派出執法長老烏雞鳴大人主持決試。


    名單內五十名參與決試的低階巫修,此刻已經排列在祭台之下。


    陳衝目光一掃眾人,不覺渾身微微一顫。他突然看到參與決試的,u看書 ww.uukansh.co 有一位熟悉之極的姣美身影,隻見她臉上蒙著精致的獸皮麵巾,目若星辰,纖塵不染,渾身透著一股仙子般神秘的氣質,正恬靜地站立在隊列之中。


    這位女巫赫然就是來自土墩部的森林祖母大人!


    “她怎麽也參與決試了?”陳衝不禁有些訝異,暗自道。“難道她不知道此舉十分凶險,七族血煉大會更是殘酷無比麽?”


    正在這時,森林祖母大人那對美目也盯在陳衝臉上看了半晌,但依然表現得恬靜無比,似乎心中波瀾不起。


    此刻決試時辰已到,隻聽空中三聲罄竹長鳴之後,廣場上頓時鼓罄齊鳴。


    執法長老烏雞鳴大人便飛身躍上祭台,麵對圖騰施禮祝禱完畢,即轉過身來麵向台下的數十位參與決試人員,朗聲宣布道:“經過前兩輪的初試、會試,爾等五十名會試優勝者,已經進入決試名單,最終在爾等之間決出二十名優勝者,參與四年之後的七族血煉大會,同時另決出五名預備人選。決試按往年規矩進行,爾等自由選擇一名對手,死傷不論,以一局定勝負。但若有一方自動認輸,另一方則不得傷害於他。決出的二十五名優勝者,將由長老會獎勵鑲銅法杖一根,希望諸位不負長老會所望。現在決試開始!”


    號令一下,排列於祭台之下的五十位參試巫修,刹時“呼啦啦”一下散開,多數巫修眼睛象鬥雞似的,相互盯著,開始選擇自己的對手。而有些早已看中對手的,已經在場地上互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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