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音和長枝木二人見了,都麵色一變,立刻上前見禮,唯唯諾諾地叫道:“參見土魯神師大人。”


    陳衝知道神師級別高於*師,不然不會連長枝木長老大人也要向他參拜。隻見這位青年上身*,渾身肌肉有如崖壁一般,象一位煉體的大勇士似的,臉上塗了不知是哪個部落的彩描,手持一根晶光閃閃的骨杖,身上卻沒有一絲巫道氣息。他不禁驚奇地多看了他兩眼。


    可音慌忙解釋道:“晚輩不敢。方才長枝木長老大人無端汙辱晚輩,晚輩隻不過一時氣不順暢,有所衝動而已。”


    那青年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好了,現在大事已定,你我先行回族,向首領大人稟報去吧。”說著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光盯在陳衝身上看了片刻,就渾身灰光一閃,刹時消失在空中。


    陳衝被這青年一看,雖然他目光平和,但似乎被看透了五髒六腑一般,不禁激淩淩打了個寒顫。但他這等無形之中的震攝氣勢,令陳衝敬佩不已,看著他的灰影倏忽消失在萬裏晴空,不禁悠然神往。


    可音無可奈何,瞪了長枝木長老大人,象來時一樣,化為一團黑雲,乖乖望青年遁去的方向,滾滾而去。


    長枝木長老大人望著土魯神師和可音*師遁走的方向,露出一臉深思的表情。見明月祖母依然惟惟諾諾地站在一邊,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陳衝,然後盯了明月祖母一眼,口中“哼”了一聲,就化為一片青光,往阿連部方向激射而去。


    明月祖母被長枝木長老這一“哼”一盯,原本顯得有些驚惶的神色此刻更加難看,不禁怨毒地盯著陳衝看了一下,紅雲一起,也向阿連部疾馳而去。


    陳衝見這些高人都用不同的眼神注意看他,也是心中惴惴,不禁在心內道:“小人隻不過在丹田之內壓製了邪靈之元,體質有些強橫而已,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為何他們都如此注意自己呢?也許他們隻是好奇而已。小人也沒希望他們能夠幫到小人,當然如果真能幫到,小人也絕不會拒絕的。”


    但此刻這些人都已遠遁,他開始考慮如何麵對土奇法師的問題。


    一路上明月祖母並未跟陳衝講話,他直接就被送進土奇法師的密室之內。隻見土奇法師盤膝坐在陳衝十分熟悉的密室中,原本無肉的瘦臉更顯得蒼白無血,似乎受過重傷,一直沒有恢複過來。


    明月祖母嫋嫋婷婷走進密室,將陳衝往土奇法師麵前一推,未等土奇法師開口,就先咯咯笑著道:“法師大人,明月幸不辱命,將你所要之人帶來了。”


    但陳衝隻是身軀晃動了一下,順勢站到土奇法師麵前,傲然挺立著,不再象過去那樣一見巫道術士,就參拜不已。


    土奇法師雖然早已用感應之術探知明月將土圪拉帶到,但還是禁不住雙目放光,象看一件奇物似的上下打量著陳衝,道:“明月祖母辛苦了。沒想到此物又到了本大人手中,並且仿佛比原來更神奇了。嘖嘖,此子在土靈空間似乎又有奇遇,居然進階入魂第二層,肉身也變得如此強橫,這倒更合本大人之意了。明月你路上沒出事吧?倘若此子在途中突施偷襲,我看你這位魂動後期的女巫也要栽在他手上啊!哈哈。”


    明月聽了立即嗲聲嗲氣地道:“誰說不是呢。雖未栽在土圪拉手上,但卻差點兒栽在可音*師手上。法師大人這次可得好好補償本祖母了。”


    土奇一聽,頓感驚奇,回頭看著她嫵媚的俏臉,用有點誇張的口氣道:“哦,真有此事?據聞那可音*師此次做為土魯神師的隨從,出使本族,乃是與本族高層商議結盟之事,預備在參與巫山封神大典時有所作為,或者至少如輝族、阿連部落等眾多草原小族不被排斥在外。本法師也已聽聞,本族早些日子已派出長老級別的使者,到附近數個小族聯絡去了。輝族那可音*師雖然奇醜無比,但據說巫法惡毒無比,並且及是好色。想必他是看中明月祖母大人的妖豔容顏了,你才會差點出了意外。”


    明月這時已緊挨土奇法師身邊坐下,嬌滴滴地道:“本祖母的嬌軀隻能法師大人獨享,別人豈能染指?但此次法師大人可得好好補償本祖母不成。”


    土奇一把攬住明月豐腴的臀部,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兩人這些動作直看得陳衝渾身不自在。他突然站立而起,瞪眼盯著土奇法師無肉的瘦臉,不冷不熱地道:“法師大人,此次大人用計將小人抓來,不知將如何處置小人?不過大人所要之物,小人早已丟失在土靈空間之內,恐怕要令大人失望了。”


    土奇一聽,猛然將明月嬌軀一推,驟然長身而起。但似乎感覺失態之極,又溫言對明月道:“祖母大人可在外麵稍候片刻,本大人有事與此子談談。”


    明月撅起櫻唇,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土奇立刻大手一陣疾舞,打出道道黑氣,將密室重重禁製封閉起來,轉身怒目盯著陳衝,麵目忽然變得猙獰可怖。


    “陳衝,你剛才說什麽?”他陰沉地吼道。“若是有半句假話,不但你死定了,就連你阿母大人、兄長和土墩村所有與你有關的人,全都得死。”


    陳衝微閉雙目,淒然道:“小人在法師手上已死過多次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分別?而小人阿母早已被森林祖母大人折磨得不成人樣,離死也不遠了。小人兄長木叉阿哥,因無法救得阿母大人,目下大病在床,不久即將被丟棄鬼狼穀內。其他人等的生死,卻與小人無關。法師大人若是不信小人之言,小人唯求一死。”


    土奇法師怒不可遏,未等陳衝說完,即口中念念有詞,立即施展水屬性神窺術,骨杖“嗤”地往前麵虛空劃出一個圓圈。虛空之處水波一蕩,立刻現出一個簡陋石屋,阿沙母赫然躺在石屋內的獸皮之上,麵無血色,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土奇手掌往水波圖案一撫,圖案一變,立即現出另一個潔淨的石屋,一位頭頂插著兩根羽毛的漂亮少女正一手端著盛水的竹片,另一手將水灑在地上一位身材壯實但臉色蒼白的漢子臉上。看來那位漢子也是時日無多了。


    土奇大掌又往虛空一撫,刹時收了法術,疑惑地盯著眼前沒經過穿耳描彩的部落小子,突然單手虛空一抓,就將陳衝身上的牛皮短裙捏在手中,裏裏外外仔細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兒,土奇法突然怒吼一聲,兩手一搓,掌中牛皮短裙“噗”的一聲,頓時著火,片刻就被化為灰燼。


    陳衝看著這一切,不禁冷笑起來,道:“土奇法師,你如此處心積慮想得到鏤金如意鎮魔杖,差點兒命喪土靈空間,落得至今傷勢未複。而今法杖已失,小人卻也無可奈何,隻好任憑處置了。”


    土奇聽了暴跳如雷,不停地使骨杖擊向密室內的一些奇怪器物,一道道黑氣擊得那些器物“砰砰”作響,紛紛碎落地上。隨後口中吼道:“小子,你以為你的話本法師會相信麽?不交出法杖,本法師立馬先讓你木叉阿哥神形俱滅。再要不交,接下去就是你阿母大人。”


    說著,再次施展神窺術,淡藍水紋中再次現出阿蓮獨居的石屋圖像,木叉赫然躺在地上獸皮中哼哼嘰嘰,卻不見了阿蓮的影子。


    土奇口中念動咒語,一手掐訣,另一手黑氣騰騰,倏地暴長,竟往圖像中伸去,懸於木叉頭頂之上。


    陳衝心中一驚,知道這是土奇法師曾在邪靈森林對他使用過的追冥掌。木叉阿哥乃一介凡胎,哪能經受得住追冥掌一擊!隻要土奇一掌落下,木叉定然血肉橫飛。u看書 ww..om


    陳衝很清楚土奇法師心狠手辣,隻要他說錯一個字,木叉頭頂的追冥掌就會立馬落下。他一急之下,心念電轉,口中卻緩緩說道:“法師大人,若想獲得鏤金如意鎮魔杖卻也不難。”


    此言一出,土奇法師手掌頓時停在空中,回頭冷冷笑道:“小子,怕了吧?若不說出法杖的下落,就休怪本大人手下無情。快說,鏤金如意鎮魔杖今在何處?”


    “嗬嗬,法師大人以為采取脅迫手段,小人就會出說法杖下落麽?”陳衝強作鎮定地笑道。“小人此次是自願跟隨明月祖母大人而來的,並非被大人脅迫而來的。這點大人應該明白吧?”


    土奇怒極反笑,厲聲道:“小子,如今學會與本大人磨嘴皮了,沒用的。法杖在哪兒,你說是不說?”


    陳衝知道此刻絕不能激怒土奇,急道:“法師大人,小人跟隨明月祖母大人到此,是要送大人比法杖更好的東西,隻要大人放棄尋找法杖。”


    土奇一愕,道:“胡扯,難道還有比鏤金如意鎮魔杖更好的東西?說,那是什麽?”


    “智慧。”陳衝道。“可以使法師成為天下第一人的智慧。”


    “智慧?”土奇疑惑了一會兒,麵色突然猙獰可怖起來,終於怒極大笑道:“臭小子,什麽狗屁智慧!就憑你也配擁有智慧?哈哈哈。”


    說著,隻見水紋圖像中那隻懸於陳木叉頭頂的黑手倏然一翻,就向陳木叉當頭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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