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問我這是什麽動物,說實話我也答不上來,我等她包紮完老海,就去翻看那兩具被我打死的奇怪動物。這東西初一看像是披著鱗片的熊,但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這東西的臉型其實並不像熊科,反倒更像是貓科,不算鱗片的話,皮毛倒是挺像熊的,隻是其體型更加消瘦一點,這樣的體型在力量上要稍差一點,但是在耐力和速度上會更好。


    我掏出獵刀,準備把毛皮剝下來,這東西毛皮這麽特別,一定很有價值,說不定我們是發現了什麽新物種。平時一般剝皮這種事都是老海來幹,現在他傷了一隻肩膀,我隻好親自動手了。


    張小姐說:“等等,讓我先拍張照。”說著就去翻包。


    老海雖然受了傷,嘴上還不肯消停,說道:“張小姐你真是來旅遊的,還帶了照相機啊。”


    張小姐也不去理他,兀自在包裏掏著什麽,我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找出照相機來,索性再過去查看一下老海的傷口。


    老海本來背靠著一棵樹半躺著,見我走過來吃力地說:“哥早說過我遇到過一個像熊一樣的東西,你還不相信。”


    我這才想起來老海之前的確說過被熊一樣的東西襲擊過,當時比特犬阿麗竟然還丟下他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們最後還是在一片灌木裏找到了狗。我們找到狗的時候阿麗就是跟今晚一樣趴在地上發抖,還用爪子蓋住眼睛。


    我對老海說:“當時我隻見到你開槍,而且你說的那東西的消失方式太離奇,你說給誰聽人家也不信啊。”


    老海估計疼得不輕,喘著粗氣說:“現在信了吧,哥上衣口袋裏還剩最後一根煙,來幫哥點上。”


    我從他口袋裏掏出一個金屬製的煙盒,把裏麵唯一一根紅雙喜給他點了。這個煙盒是老海在野外的秘密武器,一般的香煙放在身上如果跑動或者摔跤可能就壓扁了,而金屬的煙盒卻不會,很適合老海這種老煙民。


    老海抽了兩口煙,臉上表情放鬆下來,笑嘻嘻地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這次回去後我要去賭場裏好好玩兩把。”


    我不悅道:“你還是算了吧,掙那兩個錢也不存下來,你這麽大把年紀了,應該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了。”


    老海笑道:“結什麽婚啊?我這輩子是不準備結婚了,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多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有生理需要就去找個發廊解決一下。哥看的開,人就活一輩子,還不活的瀟灑一點?羽毛,你和我不一樣,不要和哥學。”


    我和老海就這個話題不知道爭論了多少次,他有他的人生觀,我也不和他多爭辯,轉頭去看張小姐那邊。


    那邊張小姐已經找到相機,對著兩隻怪熊拍個不停,我忍不住問道:“張小姐你來荒郊野外還帶個相機,不嫌累贅嗎?”


    張小姐一笑,說:“帶上相機是為了偽裝,這樣如果遇到公安問我是幹什麽的,就可以說自己是遊客,你見過哪個遊客不帶照相機的嗎?”


    我簡直無語,隻能哈哈一笑說聲張小姐真專業,其實心想:你見過人人背著槍還帶著兩條獵狗的遊客嗎?


    老宋不愛說話,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張小姐旁邊保護她拍照,這時候卻突然說了句:“不太對頭,你們看這怪熊的屍體怎麽有點和剛才不一樣了?”


    我連忙湊過去看,就連老海都湊了過來,這兩具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並沒有什麽奇怪。我問老宋:“哪裏奇怪了,還不是一樣?”說著用刀去撥弄其中一具,卻發現屍體怎麽變得這麽軟?


    老宋說:“你不覺得它們的毛皮和剛才不太一樣了嗎?現在比剛才短多了。”


    我這才注意到,的確它們的毛皮顯得沒有剛才的長了,不對,不是變短了,而是似乎像是逆向生長一樣縮回體內了,它們的鱗片也似乎變得更小了。


    我大喊:“不對,不是毛皮變短了,是毛皮在向體內縮,它們身體裏一定發生了什麽。”說完,就搶過身旁老海的獵刀照準這具屍體下腹部鱗片少的地方,一刀剖了開來。(老海的刀比我的更適合切割)


    剛才還能擋住子彈的毛皮,現在在這小小的獵刀下竟然一刀就被劃開,我都幾乎沒感到太大的阻力就輕易在這隻怪熊的肚子上開了一個大口子,立刻,一股臭不可聞的腐敗味道蔓延開來。


    我一下子沒有防備,連吸了兩大口,惡心得直反胃。老宋他們也連忙跑到一旁,老海罵道:“娘的,爛成這樣,起碼要好幾天了,怎麽回事?這才死了多長時間啊。”


    我吐了幾口吐沫,強忍著惡心就用刀在怪熊屍體上撬起鱗片來,張小姐問:“你幹嘛?”接著驚呼:“小心!”


    我低頭一看,熊怪的屍體竟然冒起煙來,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我連忙加快手上的動作。


    老海喊:“別弄了,快走開!不要命了,你在幹嘛?”


    我屏著呼吸不敢答話,飛快的撬了幾片鱗片下來,走到他們旁邊,離怪熊遠遠的,才長出了一口氣答道:“撬幾片鱗片下來做個紀念,這東西我從沒見過,說不定可以請教一下別人。”


    張小姐手一伸,說:“給我兩個,我也拿去請教下朋友。”


    剛才我動手撬的時候發現這些鱗片竟然十分鬆動,很難想象就是這東西曾經正麵抵擋住了我們一幫人的射擊。我輕易就撬了好幾塊,聽到張小姐想要,我想也沒想就給了她一半。她接過後從背包裏竟然拿出一卷保鮮膜,小心地把鱗片包了起來又放進包裏。


    我們幾個在一旁都看得呆了,我不由想知道她包裏到底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就在張小姐包那幾片鱗片的時候,兩具怪熊的屍體的煙越冒越大,最後終於著起火來。我們眼睜睜看著它們很快燒得隻剩下兩地黑灰。


    老海拉了拉我,說:“羽毛,你覺不覺得這一幕跟老張的情況很像?”


    何止是像,起火的方式簡直是一模一樣。張小姐和老宋也聽我們說過老張自燃的事,聽到老海這麽說,立刻追問我老海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隻好回答:“老張起火的方式和這兩隻熊怪很像,都是先冒煙,然後過了一會就燒著了。”


    老宋說道:“李老弟,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你,要不是在小屋裏遇到那麽離奇的事,現在又親眼見到這兩隻怪熊自己燃燒起來,我可能到現在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和老海害了老張。現在看來我早先是錯怪你了,對不住了。”


    我連忙客氣道:“沒有的事,換成我貿然聽到別人那麽說也不會相信的,不用放在心上。”


    張小姐突然說:“這兩隻東西出現在這裏襲擊我們絕對不是巧合,我們最好趕快動身,免得又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追來。”


    老海不解道:“你的意思是這兩隻東西是受人指使來襲擊我們的?為什麽這麽說?”


    張小姐一邊把相機之類的東西全部塞回包裏,一邊答道:“這東西被我們打死後屍體很快就腐爛分解了,這一個過程通常都需要十天半個月,他們幾分鍾就完成了,這不符合自然界的規律。而且,腐爛分解還不夠,還要自燃,都燒成灰了。我相信這一定是有原因的。它們的屍體上一定有什麽秘密,不能被其它人知道,所以一旦死亡,就會通過自燃來自我毀滅,不留給別人一點線索。”


    我忍不住問道:“這個恐怕不太容易能做到吧?死了就自我分解,還能自燃,這種手段誰能做得到?”


    張小姐答道:“別人不行,但是讓它們來攻擊我們的人一定可以。羽毛,你不要忘記了,這種生物的存在本身就違背了常理,更不要說死了之後自我分解甚至自燃。現在我們的思維應該拋開常識,要大膽的運用想象力去推理。既然連它們的屍體都可以做到自燃,為什麽就不可能是受到別人的控製呢?”


    張小姐這番話說的讓我一驚,我意識到原來我的思維一直被常識所束縛住了,現在我們經曆的事情明顯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如果我還一味按照舊的那一套經驗來應對,絕對是猜不到對手的目的和下一步的動向的。


    我感謝張小姐的提醒,讓她再多說說自己的看法。張小姐想了一想,問我:“老張死的時候情況和這兩隻熊是一模一樣嗎?他有沒有說什麽話?”


    我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uu看書 .uukashu答道:“老張當時更慘一點,他是活生生的被燒死的。我和老海找到他的時候他躺在地上,我們叫不醒他隻好抬著他走。後麵他身上開始發熱,我們用水給他降溫,水都倒光了都沒用,接著他就冒起煙來,最後就燒死了。我們試了很多辦法,最後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張小姐說:“看來老張的情況不完全相同,他並沒有死,但是卻自燃了。如果這種自燃能發生在活人身上,我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我猜這種自燃一定是有什麽特定條件,我們要小心防範,千萬不要隨意去碰觸什麽奇怪的東西。”


    老海突然說道:“對了,老張臨死前好像說了一句:他們來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也記起來老張是說了這麽一句,連忙附和道:“是的,我也聽到了,但是一直想不通是什麽意思。”


    張小姐問道:“就這一句?沒說其他什麽了嗎?”


    我和老海同時搖頭。


    張小姐若有所思,不停低聲重複著這句話,我們都不敢說話,生怕打擾她的思路,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暫時想不明白,時間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吧,爭取明天中午前到達水壩。我們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這些都需要時間。”


    一行人連忙撲滅火堆,招呼了一直在周圍警戒的兩隻獵犬,借著星星大致辨明方向,向水壩繼續前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法狩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羽毛習慣漂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羽毛習慣漂泊並收藏非法狩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