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海看到地上還亮著的電筒,連忙在附近尋找老宋的蹤跡,發現除了一些灌木雜草,還有幾棵矮樹,就是一片磚頭院牆,我們把這個角落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這個手電,一點其他的線索也沒有。


    這個紅磚牆十分的長,我們到現在都沒看到盡頭,我一開始從井裏出來,見到這個牆以為是院牆,但是跑了這麽半天,都沒看到盡頭,看來如果是個院子,那一定是個什麽很大的機關的院子了。


    老海撿起電筒,拿在手裏仔細看了半天,說:“應該就是老宋的電筒,除了他沒有別人了。我們在附近再找找,無論那是個什麽東西,帶著個大活人不會跑得比我們兩個沒負重的人快的。”


    我也認為老海說的很有道理,這個襲擊者看來很有智慧,但是未必強壯得帶著個人都讓我們追不上。


    我們目前不知道它是什麽,但是從它的攻擊手段看來,不太可能是人類。而且,我猜測,它的力量對我們未必是壓倒性的,因為每次受到攻擊,它都是選擇落單的那個人下手。張小姐如此,我是如此,老宋也是落單時候被襲擊的。最能支持我這個分析的,就是我獨自去救張小姐的時候被襲擊了,自己也被抓住。但是老宋和老海一起來救我的時候,竟然十分順利就把我救了下來。我和老海一起爬樹去查看那個繭,沒有受到攻擊,而獨自在對麵樹上的老宋卻被襲擊了。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推論很有道理,連忙說給老海聽,讓他從他的角度來看看是不是有道理。


    老海想了一會,說:“羽毛,照你這麽說那這個東西單獨對付我們一個人能贏,如果我們兩個人一起上它就要跑了?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我們兩個一定不要再分開了。”


    其實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和老海解釋:“不完全是,我們不要分開是一定的,但是我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老宋未必會離我們太遠。這東西可能短時間可以帶著老宋到處運動,但是耐力未必可以支持很久。我曾經被它纏住過一次,當時是一點都不能動,也不能發聲,甚至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老宋本來在給我們打手電照明,突然連信號都來不及發一下就中招了,我想他應該也是和我一樣不能動。但是現在老宋的手電落在這裏,如果這是老宋故意落下的呢?”


    老海問道:“為什麽這麽說?你不是說被抓住後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嗎?老宋又怎麽可能主動落下手電在這裏。”


    我問老海:“老宋是在哪裏被抓的?”


    老海奇怪道:“我們對麵的杉樹頂上啊?


    我分析給老海聽:“我們是在這裏發現的手電,這裏離那棵杉樹起碼有100多米了吧?”


    老海抓抓頭,說:“我看不止,搞不好有150米到200米。”


    我不去糾結數字,繼續問老海:“試想你一個人爬在樹上,手裏拿著手電,你會怎麽拿?”


    老海茫然道:“用手拿啊。我不懂你問的意思。”


    我繼續開導他:“你拿著手電,突然有東西襲擊你,勒住了你的脖子,我被勒住脖子後大約是過了5,6秒就感覺身體不能動了,我就假定這個時間為5秒。雖然你被勒住脖子喊不出來,但是手還可以動,你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你會怎麽做?”


    老海說:“我會一手去拉勒住我脖子的東西,一手掏刀去刺對方或者割斷脖子上的繩索或者觸手,反正隨便什麽東西了。”


    我拍手道:“對了,老宋會反抗,而他當時在高處,很可能還有一隻手需要抱著樹,所以他的電筒應該當場就會被丟掉。而之所以電筒沒有丟,很可能他和我們一樣采取了措施,把電筒固定在手臂上。我的推測是,當時老宋是有所反抗,但是可能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還是被抓走了。他的手電一直被固定在他的手臂上,以至於被拖到這裏來也沒有掉。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來到這裏的時候,老宋受到的控製減弱了,讓他有機會將手電解開來丟在這裏。我猜,那個抓他的東西帶著老宋,為了躲避我們快速移動,來到這裏的時候,可能體力下降了,才會讓老宋短時間又獲得了行動能力。”


    老海說:“李神探,這都是你猜的,也有可能這手電是綁在老宋身上,在拖動的過程中鬆動了,恰巧掉在這裏而已。”


    我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考慮到這東西一直隻襲擊落單的人,可能它的力量未必沒有其極限,我想到一個辦法,願不願意賭一把?”


    老海答道:“哥是職業賭徒,你跟我說賭一把?說實話,還真沒什麽哥不敢賭的。”


    我把我的計劃給老海說了一遍,即使是自稱職業賭徒的他,聽了之後也為我的瘋狂感到震驚,說道:“娘的,羽毛,你這是拿命去賭啊,你要想清楚,你有幾分把握?”


    我苦笑道:“不用多說了,有些事是越想越不清楚的,我隻清楚一件事,如果是處在老宋和張小姐的位置上,我是希望自己的同伴能不惜一切代價救自己的。說到把握,說實話我是一分也沒有,不然怎麽叫賭一把呢?”


    老海極力反對,認為我簡直是在開玩笑,但是我主意已定,他見無論如何也勸不了我,隻好不情不願的幫我做準備工作。


    我的計劃其實十分簡單,既然我們追不上也找不出來這個襲擊者,那麽就隻有讓它自己出來。而讓它出來的最好方法,無非是給它一個不設防的獵物。


    我們先利用枯草和枯樹枝升了一堆火,又抱了一堆枯枝作為備用燃料,我讓老海盡量保持火大一點,把自己的獵刀解下來也給了他,自己隻帶了一支手電,一把小求生刀,獨自步入了黑暗。


    我一直走到能看到火光裏的老海的最遠距離,找了個鬆軟的草地,坐了下來,用手電照向老海的方向,他用手電照了回來,示意能看到我的手電光。今晚,我將是獵人,也是魚餌。


    我一手拿著電筒,一手握著求生刀,心裏默默念著:老海,今晚你可要給力點了,全靠你了,要是你失手了,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等待總是漫長,我一邊對自己說要集中精力,注意觀察老海那邊,一邊忍不住開始害怕起來——我的計劃過於冒險,萬一老海失手了,找不到其他人不說,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老海那邊其實也有風險,很難說他不會也成為目標,不過我們升了這麽大一堆火,把四周照的那麽亮,選的位置又是一片植物較少,相對空曠的地方,相信偷襲他的難度很大。而且我也在這邊盯著,有什麽風吹草動,我也可以迅速反應。


    我這邊卻是雜草叢生,身後又是灌木叢,而且我故意挑個暗處,簡直就是被偷襲的絕佳環境,相信是人應該都會選擇對我下手吧。隻希望這個襲擊者不要是那種喜歡挑戰高難度的變態。


    我靜靜地等著,有幾次我都有一種自己被盯上的感覺,我強忍著想跳起來的衝動,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不由地焦急起來,突然間,我想到自己計劃存在著一個很大的漏洞。


    我忘記考慮一件很要命的情況,如果那種會讓人迷失的詭異迷霧再次出現,那我這個計劃就完蛋了,我將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白白搭了進去。


    現在才想到有點晚了,我已經是騎虎難下,隻有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再起霧,突然間,我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又出現了,這一次的感覺是這麽強烈,我忍著身體本能的顫抖,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和身體動作顯得自然。


    幾乎在我放鬆下來的一瞬間,我感到脖子一緊,又被勒住了。我的手電一直綁在手臂上,我偽裝成手臂放在膝蓋上,其實是一直用手電照著老海的方向,讓他能看到我的手電光,這時我不去管脖子上傳來的緊迫感,用手電畫出行動的信號。接著,另一隻手拿著求生刀,對著自己的手腕動脈處,割了一刀,血液頓時從血管裏流了出來。uu看書 .uukanshu.co


    這一刀,就是這個計劃的核心,我會用自己的血,為老海標示出自己被運送的線路,他收到我的燈光信號,就會立刻過來,他不會立刻解救我,而是會一路追蹤,直到找到這個襲擊者收藏我的地方,或許其他人也會在那裏。


    這一刀,要求十分精準,既不能太深,真正割斷血管,那樣即使救下我,也沒有醫療條件幫我止血,我就死定了。也不能太淺,不然血流了一會停止了,老海會追丟。一刀下去,割開動脈,但是又不割斷,一般割脈死的人把自己泡在溫水裏,(泡在溫水裏可以保證血液不會凝結)起碼2,3個小時以上才會死,我割得沒他們深,而且隻割了一隻手,應該可以多撐一會,無論如何,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全靠老海了,希望他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這也是為什麽必須我來做這個誘餌,因為老海掌握不了這麽精準的刀工,其實當時情況緊急,我自己也沒多少把握,這次真正是拿命來賭。


    我被拖著,發現自己移動的速度非常快,這東西貌似並不是直線運動,而是帶著我在兜圈子一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半個小時了吧,也不見自己慢下來。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低估這東西的耐力了。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海千萬不要追丟。


    又過了一會,可能是由於失血,我漸漸的覺得意識模糊起來,身體也開始覺得很冷,我不停在心裏對自己說:千萬不要睡著,要保持清醒。卻不知不覺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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