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告訴我們的事情信息量之大,讓人咋舌,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張小姐答道:“因為那個逃到朝鮮的德國人,斯蒂芬,他在朝鮮又組建了家庭,生有一個女兒。朝鮮在戰後經濟一直低迷,生活非常艱難,斯蒂芬認為朝鮮不是一個很好的出路。他自己年事已高,唯一的希望就是讓自己的女兒可以去到一個有前途的國家。90年代以後中國逐漸經濟崛起,而經過這麽長時間,朝鮮方麵對他的控製也不如當初那麽嚴密了,他看中了中國,經過秘密聯係,終於找到了當時中國駐朝鮮的一個外交官,表示願意提供中國政府一項‘史無前例的科技’,唯一的要求就是其女兒一家可以定居中國。可惜當時中國官員思想還是深受文革影響,認為超自然力量就是牛鬼蛇神,是騙子,竟然拒絕了斯蒂芬的投誠。”


    “斯蒂芬沒多久就去世了,他的研究成果一直被秘密封存,直到前兩年,不知道為什麽,該計劃又被重啟,並且竟然取得關鍵性突破。一位潛伏在朝鮮多年的情報人員,有幸被選中參與該實驗,在親眼目睹神秘事件後,冒著極大風險傳來了一份信息。情報部門對比舊檔案,查出斯蒂芬曾經聯係過我們,於是成立了特別行動小組,務必要取得這一份武器的樣本。”


    張小姐頓了頓,接著說:“說到現在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我是代表中國軍方,要得到這個武器,我隸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軍事技術部。”


    我好奇道:“軍事科學院,那不是學院嗎?這不是個情報機構,你的解釋讓我難以信服啊。”


    老海也喊道:“對呀,小姑娘你是不是嚇傻了,你這個故事很有想象力,但是你還是缺乏知識,軍科院是人都知道是個學院,不是什麽情報部門,你不應該知道這麽多的。你到底是誰?”


    老宋雖然沒說什麽,但是也走到張小姐身後,和我們形成夾擊的形式,如果她有異動,相信老宋會第一個出手。


    張小姐雙手虛按示意我們冷靜,接著說道:“你們懷疑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要知道,情報人員通常都不止一個身份,軍科院的身份隻是我的一個掩護而已,同時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隸屬於解放軍總參謀部情報局,中校軍銜,具體部隊的番號,我就不說了。我知道現在一時很難讓你們相信我,但是我們時間不多了,與其浪費時間互相懷疑,不如同心協力一起找到出路。我已經把真相完全說了出來,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我,那麽我們不能做到通力合作,度過這個難關的可能性會被降低很多;或者,你們選擇相信我,我們互相合作,逃出去的可能性會高很多。”


    老宋沉默了一會,拔出軍刺插在地上,說:“我們一起對這把軍刀發誓,大家互相信任,一起逃出生天。如果有人背叛,哪怕天涯海角,其他人也會追殺到他。”


    我們四人當即對著軍刀發下誓言,願意互相照顧,互相信任,如有違背,一定不得好死。發完誓,我問張小姐:“張小姐,你一直說我們時間不多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的時間不是分明往後倒退了一個小時嗎?”


    張小姐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鍾,然後才說道:“這隻是我的推測,不過我還是給你們分析下我們接下來可能麵臨的危險。現在已知的是我們手表上顯示的時間無故倒退了一個小時,並且在燈黑的一刹那來到這麽個坑道裏。我們來到這個坑道的時候,究竟是一刹那,還是經過了一個過程,而我們都不記得了呢?”


    “另外,如果這種情況並不是唯一的呢?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再過一,兩個小時,我們會不會又遇到同樣的情況?現在我們是在坑道裏,如果不想辦法離開現在的境況,那麽萬一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又會遇到同樣的情況怎麽辦?這就是個無限循環,唯一可能發生的變化,就是我們會被不停的送到各種地方,很難保證我們不會被送到一種極端危險的環境中,對我們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


    “還有,就算我們的時間不會再發生變化,也不會再被送到其他地方,現在我們在哪裏?如果一直呆在這裏,等到天亮,我們就能夠回到小屋嗎?就算我們假設,天亮了之後這些所有的石壁,通道統統都會消失,但是我們就一定會回到小屋嗎?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到了天亮的時候,這裏會消失,我們沒有回到小屋,而又沒有離開這裏,會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我聽得冷汗直流,這個女人想的真多。老海忍不住插話道:“張小姐,不帶你這樣嚇人的,你說的情況實在是不能再壞的情況了,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我們沒有倒黴透頂到這個地步吧?”


    張小姐看了老海一眼,張嘴剛要說什麽,老宋卻搶先對老海說:“不,她說的有道理,根據我以前對越自衛反擊戰的經驗,一件事有可能會有多壞,那麽我們就應該做出有多壞的打算,這樣才不至於在發生最壞的情況時無法應對。”


    老宋說的話我很同意,這正是大名鼎鼎的墨菲定律:如果壞的事情有可能發生,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並引起最大可能的損失。


    老海聽老宋也這麽說,看看我,發現我臉上也是頗為同意的表情,歪了歪嘴,把接下來還想爭論的話咽了下去。老海這點比較好,哪怕意見不合,也從來不會過分認真的糾纏。


    張小姐見老海也沒話了,接著說道:“現在我們先繼續前進,這條坑道的石壁溫度越來越高,濕度卻越來越低,我想或許這個坑道是有出口的,而我們現在正在向著出口前進。”


    我從剛才就見到張小姐用手不停摸著石壁,還以為她隻是單純的想支撐身體,沒想到她一直在通過撫摸石壁來判斷濕度和溫度。


    這條坑道人工開鑿的痕跡十分明顯,四壁都是片狀岩,棱角分明,坡度卻基本感覺不出來,如果不是跟著張小姐,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才是向上走。張小姐一馬當先,偶爾遇到岔路的時候,她會要我們在路口等著,獨自一人先用手摸著深入幾米,再決定走哪邊。我也嚐試用手去感知石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麽靈敏的感覺,或許女人更敏感點吧。


    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老海喊了聲:“你們先走,哥要放個水先。”我一聽,頓時也覺得尿意澎湃,其實在小屋的時候老海就喊過想上廁所,那時候我聽了就被勾起了撒尿的欲望,隻是後麵突然燈就滅了,接著又發現自己突然就出現在這個坑道裏,暫時都忘記了這個需求。現在老海又再提,我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憋不住了,連忙對老宋和張小姐說::“等一下,我也要小個便。”


    結果老宋說要也加入我們,張小姐搖搖頭,獨自一人向前走去。我見張小姐走開了,越來越感覺到一種要爆炸的壓迫感,連忙釋放水壓排除汛情,這泡尿撒的是淋漓盡致,完事後隻覺得渾身都輕鬆了很多,就連壓抑的心情都得到了緩解。


    三人很快追上張小姐,她正站在一條岔路前等我們,見到我們追上來了,微微點了下頭,說道:“有沒有感覺到空氣流動,我們應該比較接近地表了,加快速度吧,免得夜長夢多,大家跟好我。”說著,明顯加快了腳步。


    聽到好消息,我隻覺得精神振奮,自覺地加快腳步跟上張小姐,邊走還邊跟老海開玩笑說:“老海,我知道你是個烏鴉嘴,現在我什麽意外情況都不想見到,你什麽也別說。”


    老海氣的直跳腳,回敬我道:“你還說我烏鴉嘴,我什麽時候烏鴉嘴了?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去合肥打野豬,你老是說小心警察,小心警察,結果怎麽樣?真的遇到警察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搞不好又進去了,我看你才是烏鴉嘴!”


    我現在心情大好,回頭笑著說:“那是我的第六感發現了危險,才會提醒你要小心公安,結果果然碰到了,你真該謝謝我……”話沒說完,突然撞到一個人,我轉過身一看,張小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了。我正要開口問怎麽不走了,張小姐向旁邊走了一步,把她身後的石壁露了出來,在漆黑的石壁上,赫然多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大洞。


    老宋拿手電照著,伸頭進去看了一會,回頭說道:“裏麵有個直上直下的通道,似乎通到外麵了,上麵有光線,不知道是不是月光。這個通道有點窄,我不肯定我們能不能爬的過去啊。”


    老海一聽來勁了,硬擠上前來,邊擠還邊說:“讓開,讓開,讓哥來看看,這裏幾個人就哥和張小妞體型最小,如果我能爬上去,你們才可以考慮要不要爬。老宋你架子最大,你要最後一個爬,萬一你爬到一半堵住了,我們都完蛋。”


    我的手表帶有月相顯示,聽到老宋說上麵有光線,我低頭看了下手表,發現今天應該是沒有月亮的。我連忙把這個發現對眾人說了,老海一邊往洞裏鑽一邊說:“我都看到了,是有光線,上麵明顯亮很多,你的手表又不是勞力士,說不定顯示錯了也很正常。而且,沒有月亮難道不會有星星嗎?別瞎*心了,快來托哥一把,年紀大了身手退步了。”


    張小姐也說:“讓老海上去看看也好,說不定就是逃出生天的路。這個石壁上貿然出現個洞,不會沒有理由的。”


    我手表的月相從來沒有不準過,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和老宋兩人托著老海,讓他順著石壁內的通道爬上去,無奈老海身手不是一般的差,折騰了半天,踩得我和老宋一身腳印,也沒爬上去。張小姐見狀說:“要不我來試試吧,我的體型和老海差不多,體重應該輕過他。”


    老海也累得夠嗆,一邊喘氣一邊說:“你試試也好,爬高上低的實在不是哥的強項。”


    我和老宋也累得不行,紛紛表示需要休息5分鍾才能再托人,我一邊喘氣一邊對老海說:“你知道自己不行,還非要搶著爬,分明是拿我們開玩笑,我真被你氣死了!”老宋雖然沒說話,但是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老海不服道:“哥本來沒問題的,誰知道這通道裏滑不留手,裏麵還窄得不行,很難使力,而且內壁裏還有很多黏糊糊,滑溜溜的,也不知道是青苔還是什麽。”


    張小姐也不等我和老宋恢複,獨自一人就鑽進洞裏向上爬起來,我深怕她摔下來,趕緊跟進去在下麵張開手接著點,uu看書wuukanshu就算她滑落不能完全接住,起碼護著點,防止她撞到頭還是可以做到的。


    沒想到張小姐一個女流之輩,竟然身手相當了得,她用雙腳分開支撐身體,兩手慢慢摸索,硬是用手指勾住一點點大的石壁上的縫隙,爬了上去。


    我在下麵看的有些緊張,禁不住開始想如果她掉下來我該如何接住。突然間,我的腦海裏卻出現了那具屍體,全身燒焦,卡在壁爐的煙囪裏,還是卡在煙囪正中央。我再打著電筒仔細的看這個通道,直上直下,內壁裏黑黝黝的,用手一摸滑滑的,手也沾上一層黑黑的炭灰一樣的東西。這~~這哪裏是什麽通道,分明就是個煙囪啊。


    我對著張小姐大喊:“不對勁,不要上去了,先下來,趕快!”


    張小姐都已經爬到一大半,也顧不上理我,說:“羽毛,我馬上就到頂了,上麵是月光啊,很亮。”說著,一邊還在往上爬。


    我急的大叫:“這可能就是小屋的煙囪啊,趕快下來,你忘記我們在煙囪裏發現的那個人了嗎?”


    張小姐似乎身子抖了一下,停頓下來,我見她向下看了一眼,似乎想要找落腳點下來,立刻後退一點讓出空間,卻聽到頭上張小姐的聲音傳來:“等等,這是什麽?”


    我抬起頭,努力想看清上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被張小姐發現了,突然聽到張小姐“啊~!”的一聲尖叫,隻見她整個人一下子就像炮彈一樣衝了上去,一下子就消失在通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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