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跟老海一起疏通煙囪,我們先砍了根竹子,從壁爐下麵往上捅,發現煙囪裏卡了個大東西,絕對不是老張猜的鳥巢。


    老海叫道:“羽毛,不行,灰太多了,而且這樣捅根本下不來,那玩意卡死在煙囪裏了,從下麵捅越捅越卡的緊。”


    我答道:“看來還是要上房頂,從上麵往下捅,你上,我掩護你!”


    老海急道:“你真夠義氣,怎麽不是你上我掩護你?哥都一大把年紀了,萬一摔下來不是命都沒了?你就忍心?”


    我答道:“你會永遠活在我心中!”


    “我呸,你才永遠活在我心中,剪刀石頭布,輸的人上!”


    “來就來,一二三,剪刀石頭布,你輸了,上吧!”


    “三局兩勝,再來!”


    “來你妹,願賭服輸,你要上就上,不上我回去睡覺了。”


    “好啊,羽毛,哥真是看錯你了,沒義氣啊,我怎麽認識你這麽個朋友!我要是摔下來,一定找你算賬!”


    老海知道我是死活不願意上房頂了,隻好自己去爬,我跟在後麵給他打下手。


    其實我是懶得通煙囪的,現在是夏季,未必非要點壁爐。不過長白山一片夏季晝夜溫差比較大,幾個老板好日子過慣了紛紛表示晚上覺得有點冷,既然拿了人錢隻好出力。


    其實沒梯子上房頂也不是不可以,把砍下來的竹子對地上一插,另外一頭靠在屋簷上,順著竹竿就可以往上爬,當然竹竿要粗一點,不要爬一半斷了給自己整成肛裂了。


    老海把竹竿立好,大吼道:“看哥表演,眼睛不要眨哦!”蹭蹭就順著竹竿往上爬,爬了兩米不到,就滑了下來,說:“不行,身手退步了,上不去了!”


    我們一群人本來都在圍觀他表演,這時候都笑翻了,老張調侃道:“小樊啊,你這個表演實在是非常的成功啊,你看大家都笑的肚子痛了,我覺得你要參加奧斯卡絕對能拿最佳喜劇表演獎。”


    我接道:“何止最佳喜劇表演,還能拿最佳服裝設計獎,老海你看你褲子都被撕開了,屁股都露出來了。”


    老海大驚道:“哪裏?哪裏?不要看!我去換一條。”一邊用手捂著屁股。


    我抓抓頭,說:“沒有啊?哦,我看錯了!”


    老海反應過來我逗他玩,氣急敗壞道:“羽毛,你真是壞透了,都是你不肯上我才上的,現在你反過來嘲笑我!有種你上啊,我看你也上不去。”


    我擺了個酷的造型,對他大吼道:“別眨眼,看哥表演!”


    說完,我抓住竹竿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然後手在房簷上一撐,就翻上了屋頂。


    陳姐在下麵喊:“小心點,別把屋頂踩壞了,漏雨就沒的住了!”


    我隨口答道:“知道了!”一邊檢查煙囪口。


    煙囪口裏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我打開手電,對著裏麵照了照,看到是一些黑黑的東西,像是木炭之類的。


    我對下麵喊:“像是什麽木炭之類的,幫我把竹竿遞上來!”


    竹竿很快遞上來,我舉起粗竹竿,對著煙囪口就捅了下去。裏麵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從手感來看不像是木炭的感覺。


    我用力捅了一會,發覺卡的太緊了,這樣上不上,下不下,要想想其他辦法。


    這時候下麵老張問道:“怎麽樣?通了沒?”


    我回答:“卡的很緊啊,捅不動,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小宗在下麵叫道:“要不弄點東西潤滑一下?”


    老海道:“荒山野嶺的,拿什麽潤滑?難道還去買潤滑液?情趣店賣的行不行?”


    他們幾個都吃過老海的苦頭,平時不太和他搭話,沒有一個人理他。


    老張一拍腦門:“有了,把發電用的柴油弄點來吧?”


    我說:“可以可以,不要搞太多,還要留著發電呢,隨便裝個200毫升就可以了,後麵再不夠就用水。”


    一群人七手八腳最後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個空玻璃瓶,裝了一瓶柴油丟了上來,幸虧丟的人準頭還行,我一邊接住一邊說:“就不能弄個塑料瓶嗎?空礦泉水瓶子也好啊,玻璃的沒接住砸了怎麽辦?”


    老海罵道:“這破地方找到玻璃瓶就不錯了,還那麽多要求,你找個賣礦泉水的店給我看看?小心點用,別摔碎了,用完給我晚上當夜壺。”


    我簡直沒法和他溝通,雖然這種事我以前也做過,不過那是在冬天,而且我絕對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出來,我真鄙視他。


    我不去理老海,專心的慢慢把柴油順著煙囪壁倒下去,力求倒的均勻一些,大約過了五分鍾,我覺得差不多了,抓起竹竿繼續發力。


    這次感覺明顯鬆動很多,我加大力度,堵塞物一點一點的順著煙囪壁滑了下去。


    我對下麵喊:“要下來了,屋子裏的人先出來,一會掉下來灰塵會很大。”話音剛落,猛然間手裏一輕,那東西竟然直接掉了下去,隻聽屋裏撲的一聲,然後狗也開始叫起來。


    我知道自己這次“飛機著陸”的有點太快了,聽聲音就像丟了個炸彈到屋子裏一樣,連忙對下麵喊:“都不要進屋啊,等過會灰塵好一點再進去,老海讓狗不要叫了。”


    說完我把粗毛竹從煙囪裏拔出來,一看,都變成黑毛竹了,我本來還想用它滑下來,現在隻好自己往下跳了。


    我活動一下腰腿,免得受傷,讓下麵人讓開點空間。兩個女人叫到:“小心點啊!”


    我答道:“沒事!”一下子就跳了下來,著地時一個漂亮的前滾就把力給卸掉了。


    老張說道:“辛苦了,來,喝點水,小李身手真好,做事情還穩重,小宗,小於你們要和小李學學。苦活累活不能都讓別人幹,你們兩個去屋子裏把垃圾清理一下吧。”


    我謙虛道:“哪裏,哪裏,張老板過獎了,我隻是盡力而為。”


    老海插嘴道:“那當然,跟我老海混的人身手能差嗎?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帶兩個菜鳥就出來混生活?”


    老張理都不理他,接著對我說:“小李你是個人才,我不忍心你埋沒自己,以後跟我混,包你飛黃騰達。年輕人要把握機遇。”


    老海不爽道:“跟我混不好嗎?老張我警告你不要想挖我牆角哦!”


    張小姐拿了塊濕手帕,遞給我說:“擦擦臉吧!”


    我不想和女人搞的那麽曖昧,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推托的話,擔心女孩子下不來台,就接過來在臉上做做樣子擦了兩下,還給她說:“謝謝你!”


    陳姐這時候也過來誇獎我兩句:“小李你是個人才,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找你合作,大家一起發財,這次我們失蹤的貨物十分重要,還請你多多費心。”


    我心想,和你們合作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接你們生意。嘴裏卻說:“陳姐你太看的起我了,以後有事盡管吩咐,除非我們已經先接了別人的生意脫不開身,否則一定幫忙。”我把話說的留有餘地,這樣以後他們萬一真的找我,也可以一推幹淨,而且還不得罪他們。


    陳姐笑笑,似乎知道一點我的心思,對我繼續說道:“小李,你要相信,我們不是壞人,隻不過是混生活。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我們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也是*不得已,你放心,回去之後我們會補償你的。老張不肯,我個人補償你。”


    老張插嘴道:“誰說我不肯,小李,這次你幫了我們,以後大家就是朋友,我這個人,朋友之間沒有什麽不可以。”


    老海見沒人理會自己,鬱悶道:“我去看看到底煙囪裏堵的是什麽東西···”說著就往木屋走去。


    我對老張和陳姐笑笑,說道:“老海有時候孩子氣,其實他人很好。”


    老張和陳姐對看了一眼,顯然對老海人很好的評價不敢苟同。


    我也能理解,畢竟老張被老海整過一次狠的,不可能不記仇。我對老張,陳姐打聲招呼,也準備去幫忙收拾屋子。


    就在這時,木屋裏傳來了一陣慘叫,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聽過人可以叫得這麽淒厲,就連電影裏都沒聽過。


    我剛才上屋頂,uu看書.uuansuco槍和獵刀都沒帶,這時候隻得*起空玻璃瓶就跑了過去。


    跑到半路,聽到老海的大罵聲從屋子裏傳來:“我草!羽毛快來!”


    我一急,顧不得驚世駭俗,直接從窗口跳了進去,一進屋,就看到小宗在那邊尖叫得跟被人爆了菊花一樣;小於蹲在地上,吐的一塌糊塗;老海站在壁爐前,從沒見過他臉色這麽難看。


    我低頭一看壁爐,隻見一大坨黑呼呼的東西在裏麵,這就是我捅掉下來的那個“炸彈”。我湊近了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炸,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坨黑黑的,我以為是木炭的東西,它···它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死人。而且是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我這麽說可能有點廢話,不過如果一個人死了之後,再被人塞進煙囪裏,點上火,烤熟了,我也不知道如何來形容。


    這個人全身都已經碳化了,基本隻能看出個輪廓,五官什麽的都模糊不清,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似乎臨時前受到了無法忍受的痛苦。


    我不由得想,難道他不是死了之後才被放到煙囪裏焚燒,而是沒死前就被放到煙囪裏,然後活活被烤死的?


    老海說:“草,這太他媽慘了,幹這事的人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我反應過來,對老海說:“你出去攔著,別讓兩個女人進來。”


    可是我反應了慢了點,我說這話的時候陳姐他們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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