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立即閉嘴,她的意思明明如此還不能多問。


    顧君之抱怨的看著自己不會開口的杯子:好委屈是不是,撇撇嘴,委屈的喝完。


    這樣也不行,看看那表情,不是擺明了讓人欺負的,要嚴肅,鬱初北覺得他可能嚴肅不起來:“就是不能做冷臉以外的所有表情知道嗎,吃飯、品酒的時候也要冷著臉,就算看到我也不能傻笑明不明白!”


    顧君之放下杯子:“知道。”去廚房做飯,吃什麽好呢?昨天剩了些米飯,炒米飯好不好。


    鬱初北跟進去:“你聽進……”


    顧君之突然平靜的看向她,眉宇間不帶一絲笑意,氣勢淩厲。


    鬱初北愣在原地,即便是長長的睫毛在他不需要的時候一點不會顯得漂亮,隻會更有氣勢。


    鬱初北瞬間有種委屈到落淚的衝動。


    顧君之立即收回她想要的效果,慌亂的看著她,他就是……就是逗逗她……她……


    鬱初北沒事,就是突然被冷不丁的這樣看一眼,不習慣,她真的沒事:“就這樣!”


    顧君之聲音軟軟的,心疼的抱住她:“你都要哭了,就別想這些了。”


    鬱初北聲音洪亮:“我是沒習慣!習慣了一樣,我告訴你,就這樣看他們!使勁看!”別去盲舔顧振書,萬一故意下你的麵子怎麽辦!


    “好,好,使勁看!”


    鬱初北從他懷抱裏抬頭,誘哄他:“你如果做到了,我可以答應你很多事哦……”鬱初北拍著他的背,看著他的眼睛,意有所指的毫不掩飾。


    顧君之背脊僵了一下,不怎麽相信她,她說的話完全不可信的。沒有幾次後就會裝可憐,再不承認說過的話。


    鬱初北想到自己的前科,保證:“真的,隻要你做到,這回你說什麽都行。”


    顧君之懷疑的看著她:“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顧君之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還有些可憐:“很多時候,要舉例嗎……”


    叮咚——


    鬱初北掐他的手沒有落下去:“你給我等著。”放下狠話去開門。


    一分鍾後,鬱初北提著晚飯放在餐桌上,拆盒子:“不用做了,來吃。”大廚級享受,夏侯先生一般的待遇,如今她也是吃過國宴,決定過大事的人,沒什麽可怕的,你可以做到。


    顧君之坐在她對麵,托著下巴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俊朗的五官,微微落下的頭發垂在眉際,整個人仿佛在發光。


    “不要這麽看我,頂不住。還有,不要企圖讓我忘了今天你造反幾次。”


    他不是說這些,顧君之提醒她:“說過的話,算數嗎?”


    “剛才的,算。”鬱初北放下夾起的蘑菇,還是覺得這件事很重要,看著顧君之:“聽著,你要是做到!我這次一定答應。”


    顧君之想了想:“能先預支嗎?”


    鬱初北嘴裏的蘑菇都忘了咽下去:“什麽意思?”不相信誰?瞥他一眼:“可以!吃飯!涼了”


    顧君之笑眯眯的收回手,幫她打開袋子,他今晚就要預支哦……


    ……


    月朗星稀,窗外除了月光,樹梢上的葉子悶的也不想動一下。


    鬱初北忘了自己怎麽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外麵的太陽已經很亮了!


    鬱初北猛然坐起來,去抓床頭櫃上的手機。


    上午11.45的幾個數字,就像在嘲笑她的豪言壯語。


    鬱初北煩躁的想把手機扔出去,想想還要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向公司請假,都這個時候了請假都不知道找什麽理由,顧君之藥吃多了嗎!


    鬱初北踢他一腳,睡!睡!就知道睡!才看到手機裏有一條信息,來自易朗月——幫你們請假了,沒事吧?——


    易朗月沒說的是,當時發現兩人沒有在規定的時候出現在金穗小區門口,天顧總部觸動了一對人馬直接以物業保潔的名義去了二樓。


    夏侯執屹開了監控,可又不敢掃臥室,萬一……


    所以確認沒動靜後,還要確認兩人有沒有呼吸,直到顧先生畜生無害的臉迷迷糊糊的在鬱初北胳膊上蹭了蹭,眾人先鬆口氣,扯了回來。


    易朗月幫兩人請假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還好,不是出了事!


    鬱初北瞬間躺回去,覺得頭疼欲裂,都要想不起自己做什麽了:“我是不是喝酒喝斷片了,為什麽還頭疼,我肯定宿醉了——”天知道她連酒瓶都沒碰!


    鬱初北掠掠頭發,準備醒醒精神,起床。


    顧君之手搭在她腰上,還沒有完全醒。


    鬱初北將他手拿開。


    顧君之又搭上,頭一點點的在毯子裏拱,像隻毛茸茸的小蟲子,拱過去,要——


    “顧君——”鬱初北發現嗓子啞的喊不出想要的音量,還有點疼:“滾!”


    顧君之聞言,似乎才清醒了一點,慢慢的從毯子裏拱出來,無辜、茫然的提醒她:“幾點了,要上班了嗎……”


    鬱初北一巴掌將他拍回去,睡你的!


    顧君之早防著她這一點,立即捂著腦袋抬起頭,委屈的看著她:“你答應過的,所以不能不認賬,你再揚手——你再揚手我那天就笑!使勁笑!”


    笑死你活該!鬱初北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嗓子疼!“去倒杯水……”最近不跟他一般見識,等生日宴結束了她讓他知道厲害!


    顧君之穿著粗暴的下床。


    鬱初北瞬間將睡衣甩他身上:“穿上!咳咳——”


    顧君之覺得自己簡直沒有人權,還是倒了水,像受氣包一樣坐在地板上喂她喝水,他真是太可憐了,被嫌棄笑的不好看,還嫌棄他衣服穿的不夠多,還要抬著手喂水,他真是太可憐了,他膝蓋也疼,他嗓子也不舒服,他……


    鬱初北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舉著水杯,一雙狹長如箭的眼睛清透又委屈的盯著她嘴邊的水,身體坐在地上,長腿無處安放,無辜又懷疑人生的樣子。


    鬱初北認慫:“你喝吧。”光著腳下去,自己去倒。


    顧君之見狀立即茫然的看著手裏的杯子:他倒的水不好喝嗎!


    鬱初北突然出現在門口,聲音不大,但足夠陰森:“別作了!沒人看!你給我記住了,不能笑——”說完去了廚房,先吃點東西。


    顧君之見沒人理會他,臉色慢慢恢複如常,緩緩地喝了杯子裏的水,站起身。


    突然停下,轉身看向右上角的監控器,目光直直的盯過去!他記得……是關了的!所以現在開了?!


    易朗月、夏侯執屹嚇的瞬間離開屏幕,慌忙的不知該做點什麽,表示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而且真的沒有看到,他和易朗月剛決定看一眼兩人起床了沒有,誰知道就——


    而且!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看顧先生!顧先生剛才那一眼即便隔著屏幕,都覺得要傳染他的殺氣!


    突然屏幕一片漆黑。


    易朗月才鬆口氣,扶著桌子站定,沒順線爬出來嚇人,太令人感動了:“顧先生關了……”


    夏侯執屹癱坐在位置上,一頭冷汗,萬一回憶起他們窺視……“你沒看到什麽吧……”


    我能看到什麽,顧先生穿不穿的意義大嗎,誰還敢去販賣他的內秀!那不是太歲頭上動土!“讓我緩緩——”


    ……


    海市,著名的私人訂製工作室內。


    前後七八位服務員體貼的為少年試著衣服。


    十八九歲的少年身上完全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痕跡,與顧振書六分像的容貌,讓他看起來更加儒雅有親和力,少爺舉止優雅,聲音溫和:“用別針固定一下就行。”


    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不是親近,是疏離。


    顧家二少爺顧玖,風光霽月,成績優異,但如果覺得他人如外在是位不諳世事的大少爺,一定會被現實教訓的很慘。


    顧玖從小被爸爸和外公帶在身邊培養,怎麽會像表麵一樣無害,隻是為人相對溫和,沒有普通同等孩子身上的張揚和傲氣,反而內斂、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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