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女媧小妞搬了張椅子坐到楚岩旁邊,看著他在那定做的衣服上胡亂折騰。看了一陣之後,女媧小妞有點驚訝地說道:“這件盔甲好好的,你為何要將它弄成這亂七八糟的模樣?”


    楚岩瞧了女媧小妞一眼,笑道:“我也給你看過了垓下之戰。你應該清楚那是在一種怎樣的情形下?垓下之圍,十麵埋伏,英雄末路啊!你看這套金色全身甲,金光閃閃,一塵不染。經曆連番血戰,又到了窮途末路的西楚霸王,身上的金甲怎麽可能還這般完好?”


    楚岩嘴上說著,手裏的動作也不慢,“所以這金甲的甲葉必須顯得淩亂,還要染上黑色硝煙痕跡。這紅色顏料是用來冒充血跡的。西楚霸王論個人武功,天下無敵,他不可能受傷,所以甲葉雖淩亂卻不能有刀痕。血跡雖顯眼,但別人一看便知這是敵人的血!”


    “這一領大紅披風,我用火烤出破洞和黑漬,用暗紅顏料增加血腥的感覺。也是為了突出末路感,顯得要多落魄就得有多落魄。”


    楚岩擺弄完了衣甲,又開始擺弄那頂假發,“在那種情況下,西楚霸王最好不戴頭盔,披散頭發。但是這個頭發必須有層次感,顯得淩厲而不散亂,血跡和煙塵當然是必不可少的了。”


    “不過在英雄末路感之中,必須還有掩蓋不住的英雄豪氣。西楚霸王嘛,引二十八騎,於十麵埋伏之中三戰三決,斬將奪旗,兵鋒所指,幾乎無人能擋。所以即使是窮途末路,他的個人英雄主義還是無法被掩蓋的!”


    “因此,這個血跡的化妝就很重要了。我正式上台時,將在臉上染上紅色塗料充作血跡。臉上、衣甲上的血跡既可以突出末路感,也能有效地凸顯出殺人如麻的淩厲,和一路血雨趟過來的豪氣。”


    頓了頓,楚岩目光閃閃地望著女媧小妞:“西楚霸王生為人傑,死為鬼雄。所以他的外表再落魄,手上的劍一定要有很強烈的鋒芒感,必須鋒芒畢露到打追光都遮掩不住。”


    “劍本身便是凶器,在真正義上的刀沒有發明之時,在劍沒有退化成裝飾品之前,劍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殺人。而現在基本上沒人用劍殺人,所以即使製造再精良的劍,也隻能用來表演,根本就失去了劍本身應有的魂魄。”


    “所以,我得找一把上好的寶劍,不曾飲血,卻能有劍魂之氣,這才能完美地表現出西楚霸王寧折不彎,鋒芒畢露的傲氣豪情。”


    女媧小妞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時候你上哪裏去找,不曾飲血卻又劍魂之氣的寶劍?再說了,不飲血,那還叫寶劍麽?”


    “嗬嗬,劍本來就是文雅的象征,最高深的境界是和平的意思。”楚岩笑道:“以武止戈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麵對外敵時,我們自是要暴力問題暴力解決。但是,練武持劍的人,更多的是為了一己之私利。劍這種本身沒有善惡的武器,也被那樣的人,賦予了凶器之名。以至於一提起劍,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劍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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