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淵眼角帶著一抹冷笑,頓時把插在土豺獸後背的飛劍往回一招,那飛劍便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土豺獸,回到其手中。


    豺道人眼見得蕭敬淵收回飛劍,當下麵上一喜,毫不停留,直接向那土豺獸飛撲而去,眨眼間遁至,落在了土豺獸旁,滿臉憂色的上前查看起來。


    蕭敬淵眼見得豺道人上當,臉上表情越發詭秘得意,猛然掐了個訣,低喝道:“爆!”


    原本正撲到在地,不知死活的那頭土豺獸,隨著蕭敬淵口中的輕喝聲響起,突然間炸裂而開,化作漫天血雨。


    這漫天的血雨,竟在炸裂時,顏色由紅轉黑,發出腥惡猛臭氣味,已是在刹那間變成了劇毒無比之物。


    豺道人哪裏能夠料到,蕭敬淵竟在自己的土豺獸身上動了如此一番手腳,頓時中招。


    隻不過,這豺道人卻也不是省油的燈,身上其實也早做好了應付完全的防備。土豺獸屍體炸裂開時,他的身體之外,便有靈光閃現而出,把他周身全部罩在內裏。


    此時,他驚怒交加,縱身一躍,遁出那毒血炸裂之處,合身向蕭敬淵飛撲而去,口中喝罵道:“蕭敬淵,你好歹毒!不僅滅殺了老夫最喜愛的靈獸,還以老夫靈獸的屍體設下此毒計,暗害老夫。你既如此可惡,老夫也讓你嚐嚐毒物的滋味!”


    說著話,那豺道人已然橫空而來,手中虛指掐訣,口中大喝一聲:“爆!”


    卻見,在蕭敬淵周身四麵,嘭嘭嘭接連有爆鳴之聲炸裂而響。刹那間,綠幽幽的毒氣,把蕭敬淵周身四麵八方團團圍住。說也奇怪,這些綠幽幽的毒氣,竟好似活物一般,隨著飛遁的豺道人手中法訣變化,也扭曲變化起來。


    這些毒氣爆發而出後,幾乎在片刻不到的時間裏,便凝成了一座毒氣陣,已是把蕭敬淵困在了其內。


    原來,便在方才豺道人駕馭土豺獸遁至這下方時,他便已悄悄把蕭敬淵夫婦談話聽在耳內。他也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根本不可能是他們夫婦對手。


    如今既然想要虎口奪食,唯有用計或可有望。當然,為了怕被二人察覺動靜,他也是相當小心的。他早在先前,便在那病態青年屍身四麵十丈範圍內,埋下了八顆毒焰珠,便是要等到蕭敬淵踏入他所布置陷阱內後,才會動手。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算計好的一切,卻出現了意外。


    自家愛寵,竟被蕭敬淵一劍所殺,更令他暴怒的是,這蕭敬淵居然也是個擅長用毒的高手,早在斬殺他的愛寵時,便已在其體內布下了毒液。


    雖然有護身法寶的靈光罩著,其實豺道人方才還是因反應慢了半拍,身上沾染了一些毒血,此時隱隱已感到有些不妙。為防有變,豺道人哪敢遲疑,頓時便引動了埋在那屍身四周的毒焰珠。


    “火起!”豺道人也顧不得其他,掐訣一變,臉上顯出狠辣之色。


    本來凝聚在蕭敬淵四麵八方的綠幽幽毒氣,瞬間化作綠色火苗,燃燒了起來。這碧綠毒焰,卻是一種威能接近仙級火焰的火源,而且本身帶有猛烈毒性,端的是令人防不勝防。


    蕭敬淵生怕身體後那屍體之內寶物被這毒焰燒壞,又怕自己中了此毒,也顧不得身上傷勢,臉上瘋狂之色湧起,一拍腰間寶袋,把袋口對準了正向他撲來的豺道人。


    法力催動之下,就見那寶袋中忽然飛出一道神光,向著豺道人筆直刷去。


    此神光的速度之快,超出兩人擁有的任何法寶,幾乎是剛從寶袋噴出,便已到了豺道人麵門。


    豺道人哪料蕭敬淵居然還有此後手,他更沒料到,蕭敬淵放出的這寶物,竟能如此輕鬆穿過他的毒焰火陣,刹那便攻至麵門。


    豺道人體外護身法寶靈光被那神光一照,便即渙散。下一刻,豺道人身上便有法寶碎裂的聲音響起,卻是那件護身寶物,威能被神光刷滅,就此毀掉。


    而在這同一時間裏,豺道人也慘叫了一聲,頂門刹那間有靈光遁出,其屍身在那神光刷落下,眨眼便化為一蓬血水,消融不見。


    蕭敬淵一擊得手,慘白臉上露出一絲瘋狂得意大笑,把那神光往回一招,落在頂門漂浮,卻是一個赤色的古舊小鍾。


    “哼,被蕭某‘化血鍾’的化血神光刷中,任你修為再高,也絕難逃脫。豺道人,別做無謂掙紮了,你的元嬰逃不掉的!”


    果然,從豺道人肉身脫逃的元嬰,在下一刻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出現在了數十丈外。豺道人那元嬰,寸許高下,渾身被一團青光裹著,手中抓著六口小小飛刀,正滿臉痛苦的凝定在虛空之中,怨毒無比的向蕭敬淵望來。


    在那護著元嬰的青光外,此時尚籠著一團血光,血光正不斷侵蝕護住元嬰的本源青光。


    “姓蕭的,你要殺老夫,老夫也絕不叫你好過!老夫臨死之前,也要拉你做個墊背!看我十絕毒焰神威!”


    豺道人元嬰怨毒的盯著蕭敬淵,掐訣一引下,蕭敬淵四周的綠幽幽毒焰,登時大熾,道道火舌,瘋狂向蕭敬淵卷去,更為可怖的是,蕭敬淵一直想要抓攝的那病態青年的屍體,也被此毒焰的火舌吞噬,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已被此詭異毒焰燒成了灰燼。


    蕭敬淵頓時又驚又怒,一邊控製著頭頂那件“化血鍾”靈寶,使其噴射下道道血紅的靈光,護住周身,不讓毒焰燒中自己,一麵催動法力,依據先前印象判斷,倒退著向那屍體摸索而去。


    蕭敬淵的“化血鍾”,威能倒也不弱,隨著他不斷施展法力催動此寶,罩在豺道人元嬰外的血光,威能變得更強,使得豺道人元嬰此時發出更為淒厲的慘叫。


    忽地,蕭敬淵感到身後有冰冷寒意傳來,頓時一喜,知道那屍體終是沒有被燒毀,還在原處躺著,當即大喜著以“化血鍾”凝出的威能,把那屍體一罩,四周的毒焰便紛紛向旁邊卷去。


    見到屍體後,蕭敬淵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抬手便向那屍體抓去。


    隻是,當他的手剛剛抓在了那屍體上,還沒等提起,便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就見,以其與那屍體接觸之處的手掌為引,他的整條手臂,在這眨眼睛的時間內,居然被寸寸封凍。更為恐怖可怕的是,這種封凍的速度,竟是越來越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的時間裏,他的半邊身子便被全部封凍住了。


    陡然遭逢此變,蕭敬淵根本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大驚失色下,慌忙便想甩開那手臂,但此時那整個半邊的身子都被封凍住了,哪裏還能甩得開?


    “啊!怎麽回事?我的手臂,我的半邊身子怎麽都被封凍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豺道人,是不是你幹的!?”蕭敬淵此時已經嚇的方寸大亂,哇哇大叫著向不遠處同樣慘叫連連的豺道人吼道。


    聽得蕭敬淵的慘叫,那豺道人元嬰卻停止了慘叫。因這異變的發生,導致了那“化血鍾”威能消失,豺道人元嬰終是得以解脫,此時正凝定在十數丈外的虛空中,向這邊看來。


    “哈哈哈!蕭敬淵,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眼見得蕭敬淵的身體正在被急速封凍,豺道人元嬰不由快活的大笑起來。


    方才還隻是半邊身子,現在整個身體已經有大半被封凍住,僅有半個頭顱尚未被凍住,蕭敬淵整個人看起來好似一尊冰雕,滑稽無比。


    最為詭異的是,在那綠色毒焰的灼燒之下,蕭敬淵整個身體卻似乎絲毫不受這高溫影響,依舊在急速的冰凍而起。


    “有古怪!?”待見到蕭敬淵整個人竟是連元嬰也未及逃走,整個人便被徹底封凍而住,豺道人漂浮在空中的元嬰大驚,狐疑的不斷在四周打量。


    “莫非是那小子的屍體在作怪?”待發現蕭敬淵的手臂正搭在那病態青年屍體之上,豺道人頓時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事物般,不由既是好奇,又是好笑的想道。


    想到這裏,豺道人不由忍不住好奇,想要上前看看怎麽回事。


    哪知便在這時,那些正在燃燒的毒焰,居然全都往某處卷湧而去,並迅速的縮小熄滅。這種情形,就好似那處地方,有什麽東西正在瘋狂的吞噬著這些燃燒的毒焰般,甚為詭異。


    此毒火乃是豺道人以八顆毒焰珠放出的,他自以為此毒焰不僅毒性猛烈,更是有接近仙級火焰的威能,天下間能抵擋克製的法寶,應是極少,哪裏料到,現在竟正在被迅速的吞噬。


    眼見得此幕,豺道人再不敢有任何遲疑,uu看書.uukanshu更沒有因好奇心的驅使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是直接一閃之下,施展破空遁術,向島外逃去。


    隻是,他逃得卻已經有些晚了。一道綠色光芒,驟然從方才他所逃之處閃起,幾乎就在刹那之間,已然追至,直接一閃下,也是破空鑽入了豺道人元嬰逃遁入的虛空中。


    片刻間,那綠光去而複返。光芒斂去,卻是一隻巨大的綠色螳螂。此螳螂口器中,此刻正咬著豺道人的元嬰,豺道人的元嬰,此刻已然嚇的呆住了,竟是任由那綠色螳螂咬著,落在了地麵上。


    方才那些綠色毒焰,此時已然全部被吞噬殆盡。而吞噬了這些毒焰的寶物,竟是一顆並不怎麽起眼,看起來隻有黃豆大小的奇怪晶狀顆粒物。


    豺道人當然不可能知道此物來曆,就是那此刻正被封凍的蕭敬淵,也不可能識得此物來曆。兩人現在均被製住,雖無法逃走,但元神還是能夠有所感應的,見到這種情形,既感到無比恐懼,又感到萬分不解。


    兩人此刻內心都充滿疑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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