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態的瘦高青年,自是化身而來的吳岩。


    通往空間裂縫的這些險關,對於別的修士來說,自然有著極高的危險度,但是對於吳岩來說,卻並沒有什麽難度。


    事實上,他甚至不需要依靠任何的外物法寶護持或者護體靈光守禦,單憑劍魔之體的強橫魔體肉身,也不懼任何虛界罡風和吞噬吸力。


    隻是,此次他是來取洞天殘片的,不是來找麻煩的,因此的,在進入這空間裂縫的過程中,他始終表現的就像一個普通的結丹後期修士那般,毫不顯眼。


    他先是放出護體靈光,手持一件護身法寶,臉上帶著小心謹慎表情,甚至於,頗有些“艱難”的穿過了那片虛界裂縫帶,然後才“驚喜”的一個縱身,進到了那空間裂縫之內。


    與吳岩一同進入空間裂縫的,還有其他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看二人裝束,那男修似乎是血魔宗的弟子,有著元嬰初期的修為,那女修,卻是家族海島修士,結丹後期修為。


    那男修相貌俊偉,顧盼間頗有氣度,女修則生的豔麗不凡,氣質也是頗為不俗。


    兩人在進入空間裂縫時,表現的相當從容輕鬆。甚至於,那女修根本就沒有施展任何手段,在那男修的護體靈光護持下,兩人輕鬆之極的便進到了空間裂縫之內。


    那兩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進來,所以剛一出現在這處空間內,便朝著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空間界碑走去。


    兩人到得界碑前,各自取出一麵獵海令牌,法力注入下,一道光芒從各自令牌中射出,落在了那界碑之上。轉眼間,似乎有什麽東西從他們各自令牌中被攝入了那空間界碑上。


    下一刻,兩人便從容收起各自令牌。而此時,那界碑的一側,卻亮起了一道如同水紋波浪一般數丈寬闊的光幕門戶。


    兩人當即相視一笑,攜手跨步進入了那光幕門戶之內。由始至終,兩人都沒有向吳岩看過一眼。顯然,在他們的眼中,吳岩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再無法普通的結丹後期修士而已。


    轉眼間,那光幕門戶消失不見,兩人的身影也從吳岩眼前消失。


    很顯然,那空間界碑,便是收取獵海功績值才能進入此處道宮秘境的門戶之處了。而這整個的道宮秘境,皆被封禁在了一個方圓約有三千餘裏大小的禁陣空間之內了。


    事實上,這整個的空間裂縫,麵積倒是不小,方圓約有五千餘裏。但是,除了封禁著那道宮秘境的空間外,其他地方卻隻是一片荒蕪死寂的廢墟之地而已。


    吳岩這還是第一次進入此處封禁的空間內,盡管事先早已從九頭蛟魔魔青那裏了解過這整個空間之內的情況,但此時進來後,還是站在入口處,仔細的大量起這整個空間來。


    吳岩現在所站之處,乃是在一片廢墟之地上,距離那塊空間界碑約有數百丈遠。


    憑吳岩的神識修為和元蜃渾洞威能,眼前這座具有遮掩和防護雙重威能的禁陣,根本無法阻隔他的窺探查看。


    從他所站之處向那被封禁的空間望去,入眼乃是一大片蒼翠的山巒溝穀地帶。這片山巒溝穀,方圓約有三千餘裏大小,吳岩的神識若是展開,完全能夠把整個空間全部罩在其內。


    事實上,他現在也的確很小心的把神識全部外放,悄然把元蜃渾洞的威能也施展出來,裏裏外外開始感應起了這方空間世界。


    片刻後,吳岩已經把整個空間查看了一個遍,把感應到的整個空間的地形與從魔青處了解的情形,兩廂一番對照下,吳岩對此地已是了若指掌。


    這方空間的正中央,乃是一個方圓約千裏大小的深穀坑。而在此深穀坑的四麵,有五座高約三千餘丈的龐大山峰,每座占地均有百裏大小。每座山峰之間,皆有一條通往中央深穀坑的峽穀通道。此時,方才進去的那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正在小心的沿著那峽穀,向中央的深穀坑行去。


    最為奇異的是,這五座山峰,從外觀上來看,似乎並無不同,皆蒼翠碧綠,靈氣四溢,頗有種修煉勝地模樣。但仔細感應的話,五座山峰內部的所展現出的差異,還是相當明顯的。


    看到這五座山峰,不知為何,吳岩莫名的便想到了自己初入修仙界時拜入的修仙門派修真門。因為,在修真門的山門之內,地形竟與眼前的這方空間之內極其相似。


    這五座山峰,其內的靈氣亦是很明顯的屬於屬性單一的五行靈峰,每一座山峰之內地脈的靈氣皆有不同側重,有的金屬性極強,有的木屬性極強,每座山峰皆不相同。


    唯有那中央的巨大山穀坑,其內隱隱有五行靈氣散逸而出,似乎是五行齊全均衡的五行靈氣。


    五座山峰的頂端,皆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宮殿宅院。看這五座不同宮殿宅院古舊滄桑的模樣,似乎經曆了無數歲月一般。此時,正有不少修士,在這五座不同宮殿宅院之內出出進進,似乎在窺探尋寶。


    這些宮殿宅院的很多地方,都被人為破壞了。不過看那破壞的痕跡,有新有舊,想來均是先後進入這裏麵探險尋寶的修士所為了。


    不過,出沒於這五座山峰之上五處宮殿宅院的,多是築基後期和結丹初期的修士。


    整個空間內,也隻有這五座山峰之上的禁陣威能較弱,隻要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便可進入其內。隻是,奇怪的是,在吳岩的神識感應中,五座山峰的某些隱秘之處,似乎藏著不少結丹後期和元嬰初期的修士。


    這些人似乎是專門躲在五座不同山峰的某些特定地點,做出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真正高階的元嬰期大修士,甚至於化神期修士,均不在這五座山峰之上,而是圍在了漂浮在深穀坑上方數千丈高空的四座龐大輝煌的宮殿外。


    這四座宮殿,每一座皆高約千丈,有百裏大小的規模,四座宮殿相互之間,有複道相連在一起,被四處規模威能龐大的禁陣護在了其內。


    甚為奇異的是,這四座宮殿,並沒有直接連在一起,彼此之間相距均有數百裏遠的模樣,而這四座宮殿的中間,卻是空的,好似原本這四座宮殿本應是建造在某座山峰的四麵,後來卻被生生從山峰上整體挖去,攝入此間一般。


    對比周山洞天之內漂浮的那座插天峰浮島空間,吳岩當然能夠清楚的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但是,身在這其間的修士們,卻並不清楚。


    吳岩也終於見到了消失許久的三宗宗主和各宗進來的元嬰大修士。


    此刻,三大宗派的修士和以倪道明為首的原天道宗修士,各自占據了一座宮殿,形成了對峙之局。


    倪道明同一名元嬰大修士和兩名元嬰中期修士,占據著東麵的青龍殿。邪無欲則領著一幹血魔宗的元嬰修士,盤踞在北方的玄武殿。


    須彌宗的宗主帝釋空和幾名須彌宗的羅漢法相後期大修士,占據著南麵的朱雀殿。九鬼門的鬼無藏等人,則盤踞在西麵的白虎殿。


    說是占據或盤踞,其實也並不準確。因為,這四座宮殿,無論是哪一座,其外麵皆被一重顏色不同的巨大禁陣光幕罩護著,根本無法闖進去。


    這些人不過都是守在四座宮殿的光幕外麵,同樣也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一般。


    吳岩查看了片刻後,已經對裏麵的情勢了若指掌,當即便不再猶豫,取出了一塊前段時間從某個血魔宗弟子手中搶奪來的島主令,走到那界碑前,法力注入下,一道光芒從令牌中射出,落在了那界碑上。


    忽然,界碑之上亮起了一團奇異的光芒,並隨之開始閃爍起來。此情形與先前進去的兩人似乎頗有不同之處,頓時令的吳岩不由皺起眉頭,露出了不解之色。


    但是,下一刻,那閃爍的光芒卻化作了一個光點,從那界碑上向旁邊一彈,落在了大陣的光幕之上。


    感受著手中島主令內那千餘點的獵海功績值被此界碑完全攝取吞噬後,吳岩微微皺著眉,一翻掌的收起了這塊令牌。但心中的疑慮卻依舊沒有得到絲毫開解。


    此情形,很顯然與正常途徑頗有不同之處。那被彈出落在禁陣光幕之上的光點,在界碑吸收了足夠的獵海功績值後,突然在那禁陣光幕上潰散。


    下一刻,一道光幕門戶,卻在那光點潰滅消散之處出現。見到此光幕門戶出現,吳岩心中盡管還是不解,但卻搖了搖頭,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舉步便要向那光幕門戶中走去。


    哪知,未等他走到光幕門戶前,卻聽背後有人喊道:“這位道友請留步,老夫有話說!”


    吳岩站在那光幕門戶數丈遠處,聽得聲音,u看書 w.uukanshu不由轉頭向後看去。


    卻見,一名看起來極其猥瑣的元嬰初期修士,正朝著吳岩疾步走來,臉上更是帶著詭秘猥瑣的笑容,令人無端便會生出反感的情緒。


    吳岩皺了皺眉,道:“這位道友是在叫在下麽?”


    那猥瑣的元嬰初期修士,說話間,已到得吳岩身側,抬手便向吳岩肩膀拍去。吳岩皺眉不悅的正要躲開,但忽地卻又止住,任那修士的手掌拍在自己肩頭。


    見吳岩本有閃躲之意,但卻又生生止住,此名猥瑣的元嬰修士冷澀的笑了兩聲,道:“看不出,你這小子倒是個懂規矩的,老夫今天心情不壞,暫且先把你的小命寄下。”


    說著,此名猥瑣修士忽地一個閃身,已經從吳岩身旁消失,詭秘的竄進了那光幕門戶之內。吳岩莫名其妙的看著此人消失之處,卻見那光幕門戶突然間閉合在了一起,隨即隱沒消失,那猥瑣修士的身影自然也完全的從吳岩的眼前消失不見。


    吳岩瞬間便明白怎麽回事了,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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