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用天詔換取元蜃珠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衡量再三,吳岩終於收拾心情,再次向那天碑問道。自從與這天碑有過幾次較深入的溝通之後,吳岩對那大荒元鼎已經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


    這天碑總是在他麵前提起大荒元鼎,據天碑透露,此鼎乃是天地初開時,人界誕生的第一尊寶鼎,是比神級鼎爐更高等階,荒祖級別的鼎爐。若天碑沒有騙他的話,如此一件寶物,其價值之大,自然遠超一切。


    天碑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吳岩識海內把此寶鼎誇成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寶物。就是道祖的那件八卦混元乾坤一炁爐,也根本無法與此寶鼎媲美,甚至,按照天碑的說法,道祖的那八卦爐,連大荒元鼎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了。


    其實,吳岩一直覺得這天碑是在胡吹大氣。若這大荒元鼎真有那麽神奇的話,他怎麽從來沒有在修仙界的任何典籍之中見到對此寶鼎的記載?


    盡管對天碑這一說法,吳岩心中相當懷疑,可無論怎麽說,既然有這樣的寶物,吳岩自然也不會錯過的。


    時至今日,吳岩才總算有些明白了,當初在混元子收走了天地洪爐的時候,天碑為何會一再強調,無論用何種辦法,也一定要把那道天詔取到手。


    原來,隻有這道天詔,才能找到大荒元鼎,也隻有這道天詔在手,才能取到大荒元鼎。


    良久,天碑上都沒有血色文字顯化,吳岩還以為天碑又像以前一般,不願再多透露什麽,心情不免大為鬱悶。


    “取元蜃珠有兩法。其一,你進入幻蜃世界,去感受其內的諸般幻術,並利用自己的意誌力,勘破此幻蜃世界的各種幻術。黑鱉精的幻蜃神通被你破去,自然擔心你會趁機斬殺它,必會逃走,如此則可取得元蜃珠。”


    “其二,引大量的水下妖族生靈出現在黑水元蜃地眼附近。黑鱉精食量極大卻又生性懶惰無比,而且如今又被天罰鎮壓在這黑水世界,輕易不敢妄動。數萬年來,此黑鱉精因為其幻蜃世界神通威名,導致其所在水域附近不敢有生靈靠近,早已被餓的厲害。若非它精通歸息**,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歸息沉眠,保留一口天地元氣不散,恐怕早就被餓死了。你若能引動數萬水族生靈出現在其被鎮壓的水域附近,它必然會為了口腹之欲,離開黑水元蜃地眼,去吞吃那些水族生靈。你可借此機會,急速潛入地眼,盜走元蜃珠。除此兩法,別無他途。”


    天碑之上,再次有大量的血色文字顯化而出,向吳岩透露了兩個可以奪取黑水元蜃珠的辦法。


    吳岩見到這些血色文字之後,精神大振,隻是等他沉思許久,卻又有些哭笑不得起來。這天碑到底給他出的是什麽損招啊。


    這兩個辦法,各有利弊,但毫無疑問,其難度均奇高無比。第一個辦法,可就要憑自身的實力說話,若是實力不濟,被困死在幻蜃世界,那就死的太冤了。而第二個辦法,難度上甚至比第一個辦法還大。


    這黑鱉精在黑水世界之中,名氣極大,連大妖神級別的水族都不敢招惹它,那些低等級的水族生靈就更不用說了。恐怕不等他把那些水下妖族生靈引到元蜃地眼附近,這些水妖生靈便逃之夭夭了。


    “那黑鱉精的幻蜃世界中,諸般幻術威能到底有多強?憑我的紫瞳青目神光,有沒有機會勘破?”


    沉吟良久之後,吳岩忍不住向天碑問道。


    這次,天碑倒是沒有讓吳岩等多久,直接便顯化出了一行文字道:“具體威力如何,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此黑鱉精原來在上界興風作浪時,無數煉虛期和合體期的天仙地仙,被其吸入幻蜃世界後,最終都隕落在了其內。若非如此,也不可能震動天庭仙帝,降下天罰鎮壓它。”


    “嘶!”吳岩到抽了一口冷氣,大為不滿的抱怨道:“我說天碑老兄,我沒得罪你吧?這黑鱉精的幻蜃世界如此厲害,你居然讓我去闖?這跟去尋死又有什麽分別?”


    “你可以用第二個方法。”天碑再次顯化血色文字。


    “這黑水世界根本就沒有妖族生靈敢接近黑鱉精所在水域,我如何把他們引過去?恐怕就是在那水域附近撒下大量的引妖草也不行吧?何況,這黑鱉精也是妖獸,一聞到引妖草的氣味,恐怕不等引來水妖生靈,它自己便先把這些引妖草給吞了。”吳岩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種種辦法,他自然全都考慮過數遍,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夠把水妖生靈引到黑鱉精所在的水域附近。


    “這就要看你的智謀了。好了,我此次因與你溝通了太長時間,十分虛弱,要沉睡數年才能再次醒來。辦法已經告訴了你,如何抉擇,那是你的事情。”


    天碑在顯化了這些血色文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動靜。看起來,他這次的確消耗過甚,要沉睡很久了。


    上次與天碑溝通,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天碑顯化出的文字,與這次相比,連五分之一都不到,就這樣,這天碑還足足沉睡了半年之久,才能再次與自己溝通。


    如此算來的話,這次他恐怕真要沉睡數年之久了。


    不過,既然知道了方法,隻要仔細籌謀,未嚐沒有機會。


    吳岩自這次與天碑溝通之後,便在洞府之內閉關半月之久,思謀對策。期間,元瞋等人先後都來看過他,不過見他閉關不出,還以為他已經想通了,打算在這龍宮水府之內閉關修煉,便就沒有打擾他。


    不料,半月之後,吳岩卻一臉憔悴之色的走出了洞府,徑直找到謝修那裏,向他討要了一份黑水世界的地圖,並請他在那地圖上把他所熟知的黑水世界各方水族勢力全都標注出來,同時又請他標注上了黑水元蜃地眼的位置。


    謝修起初不以為意,倒是很爽快的便把這份地圖給了吳岩,並在其上標清楚了所有的水族勢力。但當他聽到吳岩讓他標注黑水元蜃地眼位置的時候,眼神就不一樣了,登時充滿擔憂。


    可惜,吳岩執意要讓他標注,謝修無奈之下,隻好把黑水元蜃地眼的位置也一並標注在了那地圖上。


    吳岩得到了這份地圖之後,再次回到洞府,緊閉上石門,數月之久都沒有再出來。


    謝修因為擔心吳岩真會去招惹那黑鱉精,闖黑水元蜃地眼,當即便找到了元瞋,向他告知了這件事。


    兄弟五人聚集到黑龍殿後,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前去找吳岩再次陳說利害,勸他打消此念頭。


    哪知,五人趕去吳岩洞府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洞府石門緊閉,似乎又開始在閉關了。元瞋頗為擔憂,便發了一道傳信符進去。


    吳岩隻回應說,自己要閉關一段時間,有什麽事情,等他出關再說。


    無奈之下,元瞋便派了數名精幹機靈的心腹日夜在吳岩的洞府外守著,生怕他悄無聲息的走了,做出什麽後果不堪的傻事來。


    不料,吳岩這一閉關,就是整整一年之久。他那洞府,自打閉關之日起,就再也沒有絲毫動靜傳出。


    五位大妖王因為本族的發展問題和殺戮戰陣的訓練問題,忙得不可開交,漸漸也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不過,每隔上一段時間,負責看守吳岩洞府的那幾名弟子,還是會向元瞋匯報一番。得知吳岩洞府始終沒什麽動靜,元瞋等人心中的擔憂便也漸漸放下。


    一年後的某日,經過不斷努力祭拜後,神堂之內,終於成功的召喚出了一縷上界下來的血牛戰獸殘魂。


    這血牛戰獸的殘魂,初時隻有數丈大小,在那聚香的護罩之下,依舊顯得十分虛淡。即便如此,眾人也是大為振奮欣喜。


    為了能夠讓此血牛戰獸殘魂快速壯大起來,五大妖王商議之後,決定改變現狀祭拜的方式,改由全體元蟹水族所有的族人弟子每日在固定的時間都集中到黑龍大殿前朝拜,同時加大聚香燃燒的劑量。


    元蟹水族乃兩族合並為一族之後新取的名字。當初大魔神留給吳岩的聚香數量極多,而且還把配製這種聚香的秘法也告知了吳岩。


    吳岩把這些都一並傳給了元瞋等人。召喚血牛戰獸的殘魂下界,並不需要多少人朝拜,但若召喚成功之後,想使它迅速壯大,向它朝拜的人越多,點燃的聚香越多,效果就會越好。


    大魔神當初願意把血牛戰獸的雕像和祭拜之法傳給吳岩,其實也是想在下界之中能夠多出一些血牛戰獸的信徒。uu看書 wwuukshu 信徒越多,那血牛戰獸在上界能享受的魔願力就會越多,其實力自然也就會越發壯大。


    做出了這一決定之後,眾人很快便安排妥了一切,實施了下去。


    為了慶祝召喚血牛戰獸的殘魂成功,眾人決定大肆慶賀一番。當即,元瞋便派遣心腹弟子,帶著自己的傳信符去告知吳岩這一大喜訊,並請他若是沒有什麽重大事情,務必來參加這一慶典。畢竟,六兄弟已經一年多沒在一起喝酒暢談了。


    那心腹弟子帶著元瞋的傳信符下去之後,兄弟五個聚集在黑龍大殿,神色興奮的談論著血牛戰獸殘魂的事情。說著說著,話題不由轉到了最近發生在黑水世界的一件奇事來。


    隻聽碧天神王道:“大哥,二哥,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咱們黑水世界發生了一樁奇事。聽說不知從哪跑來了一個瘋子,不斷闖入黑水世界各大勢力內部,大肆搶掠他們的寶庫,截殺這些勢力大妖王的親子。也不知這瘋子怎麽想的。聽說,現在至少已經有十幾個水族被搶了。你說奇怪不,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如此狂妄大膽。若是有機會,小弟倒是真想見識見識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究竟長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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