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以魔功神通變化身體,單手抓住那血山印後,手掌被嗤嗤不斷侵蝕。


    詭異情形,也在下一刻發生。


    就見,吳岩手掌手指被腐蝕之處,噴射出陣陣黑氣,數十點暗紅色根須時隱時現的出現了其五指手掌之上,竟以更快的速度,修複著被腐蝕的皮肉。


    “給我破!”


    吳岩大喝一聲,烏黑麵皮漲的發紫。


    其身體之內,驟然爆發出衝天魔威,陣陣肉眼可見的魔元,散發出烏光,瘋狂的向其左臂左掌湧去。


    在其左掌抓攝之下,那血山印化作的血山巨峰,噶吱吱發出不堪重壓之聲,整個血峰更是搖搖欲墜,大有威能被禁,破滅崩毀之狀。


    百丈外的閻縱,臉色驟然一白,暗道不好,大怒道:“小賊膽敢毀我法寶,看老夫以大衍殺戮劍氣斬你!”


    吳岩冷笑一聲,對掌中那血山印法寶的威能,已經有些了然,再次瘋狂發力。


    嘎嘣一聲轟然脆響,那血峰登時崩毀,漫天碎裂血影四散而飛,消失不見,露出巴掌大的本形印體,吳岩左掌也隨之驟然縮小。


    那血山印威能雖然被破,但靈性卻未失,靈動之極的在吳岩手掌之中跳動,企圖逃脫而去。


    吳岩大掌握緊,任那血山印如何跳動,卻始終無法掙脫其手掌抓攝。


    閻縱此時已張口噴出大團精血,臉顯蒼白萎靡之狀,顯然是因這靈寶威能被破之故,心神受到重創。


    先前礙於四大宗主在場,他還想隱藏實力,初次攻擊,並未施展新領悟的大衍殺戮劍意,此時受創,驚怒交加的同時,他再也顧不上隱藏實力。


    就見方才被其收回的那道青色劍光,被他大袖一甩,再次向吳岩衝去。


    那青光,不等飛近吳岩,便一化為三,三化為九,九化為千,千化為萬,刹那化作一團數十丈大小的青色劍海,驟然向吳岩罩去。


    吳岩對驟然逼來的這青色劍海,顯出前所未有凝重之色,紫瞳青目之中,隱隱有青色劍影跳動。


    同一時間,吳岩眉心之處,豁然而開,一道烏光,在其眉心間閃爍跳躍,轉瞬間形成了一個十八洞眼般奇特圖案。


    那十八個洞眼方一出現,便噴出一道血光,罩向了其手掌之中抓攝的那血山印。


    血山印在此血光照鑒之下,靈性頓時一滯,停止了跳動,被血光帶著,往回緩緩卷去。


    閻縱見此,大驚失色。這一刻,他猛然感到自己心神與那血山印之間的聯係,突然被切斷了。


    很顯然,吳岩那眉心的十八個洞眼有古怪,竟能鎮壓靈寶的靈性。


    盡管他並不清楚吳岩眉心那十八個洞眼究竟是什麽神通顯化的,但此寶乃是他另一大依仗,怎肯被吳岩收禁鎮壓?


    “給我斬!”


    閻縱身影一閃之下,已經出現在距離吳岩不足二十丈處,須發皆張,蒼白的老臉之上,顯出前所未有的怒容,其瞋目怒喝,雙手法訣瘋狂施展。


    成千上萬道的劍氣,在吳岩周身縱橫切割。滔天的殺戮之威,在他暴怒的這一刻,徹底把吳岩完全罩定!


    嘎吱一聲刺耳之極的怪響,響徹半天,一道弧形青赤色劍光,陡然從吳岩左臂切割而過。


    吳岩慘叫一聲,身體驟然急退,眉心射出的血光為之一頓,終於鬆開罩定的血山印,倒卷回去。


    再看時,卻見吳岩左臂由肩頭部,被那弧形劍光一斬而斷,漂浮在了虛空之中。


    隻是,那斷掉的手臂,既沒有縮小,也沒有鬆開握緊的手掌,依舊死死抓住閻縱的那血山印。


    “哈哈哈哈!給我斬!吳岩小兒,老夫今天要把你削成****,以消我心頭之恨!”


    眼見得吳岩左臂被斬斷,閻縱先是一怔,接著卻哈哈狂笑起來。


    周圍數千丈範圍之內觀戰眾人,見吳岩左臂竟被閻縱的劍光斬斷,全都露出吃驚之色。


    “這大衍殺戮劍意竟如此厲害?連這吳岩如此強橫的魔功肉身神通也抵擋不住?”


    不少人駭然同時,忍不住心頭巨震,暗暗擔憂起來。


    此時,身在千丈之外的劉寶鑫,麵色大變,便要搶上前來為吳岩助戰。一旁的天算子卻要冷靜的多,神色微變同時,卻一把抓住了衝動的劉寶鑫,低聲喝道:“劉賢弟莫慌!且看教主神通。”


    劉寶鑫大急道:“薑兄,你看教主手臂都被那閻縱斬斷,還能施展什麽神通?”


    天算子冷笑道:“未必,你難道沒發現古怪麽?你看教主手臂被斬斷,可見到鮮血飆射了?仔細看著,教主魔功神通,威力絕不止如此簡單。”


    劉寶鑫一呆,定眼看去,果然見吳岩左臂雖然被斬斷,漂浮在虛空之中,但那手臂好似自有生命一般,絲毫不見切口處有鮮血飆射,反而像是被切斷的精鐵一般,平滑之極,隱隱還有烏光血色閃爍。


    而那手臂,更是緊緊抓住血山印,毫不鬆弛,令的那血山印無論如何跳動,始終無法掙脫那巨大魔掌。


    “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寶鑫吃吃驚問道。


    天算子嘿嘿低笑幾聲,道:“這便是教主魔功神通厲害之處啊,教主若是沒有底氣,何以會選擇向閻縱挑戰?今日正是教主揚威,我玄道教揚名之時。你忘了教主前幾日的吩咐了麽?寶鑫,給各大海島的請柬和玄道教開派立教招收弟子的榜文,我可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就等教主今日之戰揚威了。莫慌,且看著吧。若連教主都搞不定的事情,你我出手又能怎樣?”


    劉寶鑫恍然點了點頭,道:“薑兄所言甚是,是小弟莽撞了。”


    “關心則亂,由此可見賢弟對教主的真摯情誼,可見一斑,愚兄汗顏。”天算子撚須笑道。


    在兩人低聲交談之時,那閻縱卻又掐訣大喝,接連以大衍殺戮劍意斬出三道青赤色弧形劍氣,切割在了吳岩抓著神珍滅仙劍的右臂和雙腿大腿根處。


    嘎吱嘎吱三聲刺耳之極鈍響,再次從吳岩身體之上響起。吳岩臉上露出極其痛苦之色,口中再次發出三聲慘烈之極大叫之聲。


    那慘叫之聲,同樣如同驚雷炸響,震得二十丈外須發張狂的閻縱,雙耳之中噴出黑血來,身體更是連連向後急退。


    就見,吳岩右臂和雙腿,也齊根被那弧形劍氣斬斷,使得他整個看起來如同烏黑****,極端恐怖駭人。


    四周觀戰修士,除了四大宗主還能保持鎮定之外,其他人此刻全都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


    閻縱眼見得自己的大衍殺戮劍意果然鋒銳之極,把吳岩削成人棍,登時得意的大笑起來。


    “無知小兒,可還敢跟老夫張狂?還不是被老夫大衍殺戮劍意削成了人棍?想踏著老夫之身揚名,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這一刻,閻縱狀若癲狂。


    憑他數百年修為心境,竟也表現的如此不堪,由此可以想見,方才吳岩連番施為,對他內心衝擊何等之大。


    若非修成了大衍殺戮劍意,今日他必然在吳岩手中受辱。這等情景,對一名元嬰後期大修士心境的打擊,不可估量,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


    此時,吳岩被斬斷的四肢,皆靜靜漂浮在四周。既沒有鮮血飆飛的場景,也沒有肉身崩毀的場麵,這情況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吳岩的雙目,此時已經緊閉,整個臉抽緊成一團,顯出無比痛苦的表情來。


    “哼,還想掙紮!且看老夫滅你元神,讓你徹底從這世間消失!”盯著吳岩抽緊的痛苦麵目,閻縱冷笑連連。


    他再次抬手掐訣,那青色劍海之中的一道青赤色劍光,刹那間再次凝聚出一道弧形劍氣,驟然便向吳岩眉心斬去。


    眼見得那青赤色弧形劍光,便要斬至吳岩眉心,卻見吳岩緊閉雙目驟然睜開,兩道紫色劍形神光,豁然****而出,罩定了那飛來的弧形劍氣。


    那弧形劍氣乍然被此劍形神光一照,登時凝在原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下一刻,吳岩的頭顱猛然不管不顧的調轉,向四周豁然轉動而去,那紫色神光隨之向四麵青色劍海一掃而去,所過之處,劍海之內的劍影如同遇到沸水的冰雪,刹那間不斷消融,數息後,所有劍海消失不見,隻餘一柄青色長劍,懸空虛浮在十餘丈外。


    這時,吳岩麵前那道青赤色弧形劍氣,這才轟然碎裂成齏粉,消散不見。


    閻縱身體猛然大震,體內猶如被什麽東西不斷搗動一般,發出轟隆隆悶響,他整個人雙目瞬間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張口接連噴出數道紫黑色精血,神色前所未有的萎頓下去。


    “怎……怎……麽,怎麽可……能!你……你怎麽可能破了老夫……老夫劍意!”


    閻縱身體搖搖擺擺,uu看書 ww.uukansh 大有跌落塵埃之狀,他滿臉不甘和不信之色,艱難的抬起手臂,指著吳岩口齒不清的道。


    “老夫,老夫明明……已經斬了你的四肢,你……你怎麽還能施法?”


    吳岩撇了撇嘴,冷笑道:“閻縱,枉你也在大衍石筍林內閉關苦修百年,莫非忘了當初大衍劍宗強行煉化了大衍劍意種子的八位老祖的下場?這八位老祖皆是修為通天,天資卓越之輩,強行煉化劍意種子,猶然身死道滅,何況你這目光短淺的小人之輩?你以為自己比他們天資更加卓越嗎?本座今日滅殺了你,心情不錯,告知你也無妨。這大衍劍意種子,乃是大衍劍神留給其門下弟子觀摩領悟所用,根本不能煉化。你,安心去死吧!”


    哧哧哧!嘭嘭嘭!


    吳岩話音一落,閻縱眼中閃過後悔絕望之色,整個人刹那間露出灰敗下去,肉身元身隨之轟然碎裂成為漫天血雨,消融不見。原處隻留下兩個儲物袋和一件幽藍色寶甲,虛空漂浮。


    一代元嬰後期大修士,隻因貪婪無度,就此身隕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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