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老衲警告你,莫要太張狂!哼,今日很明顯就是你設的局,想把我們從鱷蛟島打發走,你自己好徹底占據此島。”釋言根本不買賬,如同怒目金剛一般大怒道。


    吳岩冷笑連連,索性不去跟他爭辯,目光轉向馬鳴,道:“馬城主,你也這麽想麽?今日我吳岩可是一直在陪著諸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和機會給諸位挖坑設陷阱吧?吳某也想問問二位,蕭長老他們三個,不是率領著大批四派精銳弟子,趕來此地馳援的麽?怎麽咱們過來時,他們卻連半個人影都不見?”


    馬鳴心頭浮起一絲無奈的挫敗感,鬱悶的望向吳岩,麵對狡詐如狐,口若懸河的吳岩,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釋言大師臉色氣的通紅,指著吳岩,你了半天,愣是不知該說什麽好。這老光頭如今才算真正的領教到什麽叫狡詐,什麽叫巧舌如簧。


    “吳老弟,何必得了便宜還賣乖?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把這下麵鎮守陣眼的弟子叫出來問問不就清楚了?”馬鳴無力的揮揮手,顯然已經打算就此默認此事,到了這時,他也看清了吳岩的盤算企圖,有些事既然已成了既定的事實,再去爭論,毫無益處,反而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再者說,這吳岩無論如何也算是人族修士,吳岩的真實身份對他來說有極其有利,他沒理由反對吳岩占據此地。何況,在這妖魔海中,多了吳岩這個盟友,以後對於他們馬家來說,未必就是壞事。鱷蛟島若是落在獵海聯盟或者四大宗派的掌控之中,對馬家來說,也未必就是好事。


    想通了這點,馬鳴的情緒漸漸也平複了下來,甚至暗暗還有些慶幸。再看向吳岩時,目光又自不同了。


    此人有膽有識,有勇有謀,如今又是元嬰期的修為,更是憑借自己的機謀手段,封堵了各方的嘴,占據了這鱷蛟島,氣候隱然已成。這種人不可當做敵人。


    “當然要找他們問問,吳某也在奇怪呢,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吳岩看到馬鳴臉上的表情,便知這家夥似乎已經想通了,想來不會再就此事進行為難,當即便笑著道。


    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否則怎能令的像漲紅了臉,大怒著喋喋不休的釋言一般的人閉上嘴?


    吳岩往下方的光幕之中大聲的喊道:“玄守拙,速速打開禁陣,本令主有話問你。”


    那光幕一斂之下消失不見,露出了其內的四象聚靈陣空間來。這裏雖在真陽沼澤灘的邊緣地帶,但依舊沒有脫離真陽沼澤灘的範圍,原本是無法在其內擺置聚靈法陣和生門陣眼的。


    吳岩當初在部署這處陣眼時,可著實費了不少功夫。他從鱷蛟島外的海底中,采集了大量的海青岩,生生在這裏開辟出一片方圓二十丈大小的平地來,並把聚靈法陣的四個陣盤和生門陣眼的陣盤安放在了其內。


    兩株噬血妖藤,則紮根在真陽沼澤灘內生長,經過這數月不斷吸收真陽之氣,此時這些妖藤已經具有了一定的真水威能,這可著實有點令吳岩感到驚喜和意外。


    真陽沼澤灘內,這種陣眼共有三處,其他兩處也同樣如此。當初在布置這陣眼時,若非以計謀擾的鱷蛟島大亂,吳岩也不可能避開島上妖獸的巡查,從容布置。


    就見,在那方平地的中央,坐落著一間用靈木新搭建不久的小木屋。木屋之前,站著三名築基期的修士。


    “弟子玄守拙參見主上!”


    “弟子阿七參見主上!”


    “弟子洪三潭拜見令主!”


    三人同時恭敬的向吳岩施禮拜道。


    “免了。守拙,當著馬城主和這位釋言大師的麵,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本令主仔細說說。這兩位乃是本次調查小隊的長老,你們要據實以對,不可亂說。”吳岩道。


    三人當即又向馬鳴和釋言大師躬身施禮的拜見,馬鳴微微一笑的點頭回應了一下,那釋言卻冷哼了一聲,道:“你們三個小輩,為何不撤去禁陣,請我們三個下去再說?你這分明就是對我等前輩不敬!”


    “釋言大師,並非我等晚輩不敬,不請諸位前輩上來。實乃我家主上曾下過死令,任何守陣弟子,鎮守任務不結束,決不能離開陣門之處,更不能打開陣眼禁製,以防別有用心之人的偷襲。再者說,我們即便是有心想請二位上來,恐怕也不行。這兩邊守護陣眼的靈植守護者,可是經由主上親自祭煉的,他們隻認主上一人,二位若是貿然下來,被這兩尊靈植守護者給攻擊了,豈非晚輩等的失誤?”想不到這玄守拙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冷硬木訥,一旦認死理的說起話來,詞鋒竟也如此犀利。


    釋言被玄守拙這話噎的翻了翻白眼,頗有些無語。不過,他的目光卻隨著玄守拙所指,往兩邊的噬血妖藤望去。馬鳴也同樣好奇的望向兩株噬血妖藤。兩人打量片刻,目中均露出了震驚之色。


    這兩株噬血妖藤,此時已經重新盤成了一團,縮在以海青岩鋪就的平地兩邊真陽沼澤之中,每株都有數丈高了,看起來很像是一尊蹲伏在真陽沼澤之中的暗紅色樹墩狀巨石。


    吳岩知道,現如今八個陣門之處的這十六株噬血妖藤,有六株已經進階至六階,有十株已經進階至七階。地炎峰那三座陣眼的六株噬血妖藤,因為所處的地方特殊,絕少有妖獸和海族出沒,所以那六株進階要比真水峰和水火穀靈地的這十株進階慢了不少。


    就像眼前的這兩株噬血妖藤,已經開始在精金竅內孕育妖元晶核。此刻,這兩株妖藤跟吳岩之間有著某種極其微妙的心神聯係。


    吳岩能清晰的感應到這兩株噬血妖藤靈智的真實感受和想法。他感應到,這兩株妖藤此時正在彼此商議,是不是要吞掉這兩個人族的家夥,因為他們感受到,這兩個人族體內的精元極其精純豐厚,若是能夠吞掉的話,甚至能夠令他們憑空增長半層的修為。


    吳岩暗暗有些好笑。不過他當然不能讓這兩株蠢蠢欲動的噬血妖藤出手對付馬鳴和釋言。再者說,兩株妖藤也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元嬰中期的馬鳴和釋言。


    按照吳岩的估計,七階的噬血妖藤,實際的能力堪比八階初期的妖獸,比元嬰初期的人族修士還要稍弱一些,根本無法對元嬰中期的修士構成威脅。


    “老衲問你,方才可有人族的修士來這裏馳援助戰?”釋言瞥了正在沉思的吳岩一眼,向玄守拙問道。


    “回大師的話,方才的確有一部人數約有二百六十多的人族修士來過這裏。”玄守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過臉上卻帶著憤憤之色。


    釋言大師一聽這話,麵色登時便是一喜,渾然沒有注意到玄守拙臉上的憤憤之色,看向吳岩道:“吳令主,你看,你這些弟子也承認,蕭長老他們已經來過。”


    吳岩笑了笑道:“釋言大師,何不聽我這弟子把話說完?”


    釋言一愣,望向玄守拙,見到他麵上表情,終於意識到這裏麵可能大有問題。馬鳴在其身旁悄悄拽了拽他的僧衣,釋言大師不明所以的往馬鳴望去。


    這時,玄守拙卻憤憤不平的向吳岩匯報道:“主上,你都不知道,這群人族修士著實可恨。他們根本不是來幫助我們抵禦這些海族的瘋狂攻擊的盟友。其中有三個元嬰期的前輩,竟然無禮的要求弟子打開禁陣,交出禁陣的控製權。他當我們報曉戰隊是什麽了?哼,幸得弟子牢記主上吩咐,並沒有打開禁陣,交出控製權。否則,就上了他們的當了。主上你都不知道,這群修士有多麽無恥!他們竟然跟那些海族一起攻擊我們的陣眼。弟子想著他們好歹也是同類修士,心中雖然不忿,但卻也不能與海族等同對待。他們跟這群海族一起攻擊我們,無非是想逃離此島,弟子無奈之下,就打開了生門,放他們出去了。想必,這些人現在早已走遠了吧。”


    釋言大師聽罷玄守拙的話,登時目瞪口呆。其實他早猜到可能是這種結果,但從玄守拙的口中得到證實,還是兀自有些難以置信。


    二百多人,而且還是三名元嬰中期的修士領隊坐鎮,就這麽的毫無建樹,被人家給趕出了鱷蛟島,這說出去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好了,你們做的很好,本令主很欣慰。把禁陣閉合了吧,好好鎮守此地。本令主還有事要跟兩位長老商議。”吳岩見釋言臉色陰晴不定,馬鳴則頗有些意動的不斷給自己使眼色,似乎有什麽私話要跟自己談的樣子,當即揮了揮手,u看書ww.uukashu 讓玄守拙收起禁陣。


    “兩位,到了這時候,有些話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是去吳某的幽穀總部商談,還是去烏雲戰舟商議?”吳岩笑了笑看向釋言和馬鳴。


    釋言大師此時也意識到,再多說什麽都已晚了,大好的局麵,被人化解於無形,自己現在還深陷人家的掌控之中,若是吳岩再狠心一點,直接把他留下困死此島,恐怕外麵的人也毫無辦法。


    事後具體情況如何,還不是憑吳岩的一張嘴說?這麽想著的時候,釋言現在想的最多的反而不再是如何奪回鱷蛟島的控製權,而是怎麽脫困而走。


    釋言大師向吳岩報以幾聲幹笑,道:“吳令主,還是去烏雲戰舟商談吧?畢竟,咱們將要商談之事,事關整個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的布局,你看呢?”


    “好!去烏雲戰舟。”吳岩也不推遲,當即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二人先行。


    當即,釋言和馬鳴二人先行,吳岩緊隨其後,三人化作三道遁光,向鱷蛟島南端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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