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的目光盯著靈鑒球,麵上則露出了深思之色。好半晌,才冷然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好歹毒的計謀。可惜,他們卻忘了這是在哪裏,更低估了我們對鱷蛟島的監察掌控的能力。”


    “教主,他們真的有什麽陰謀?”聽到吳岩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玄鴉子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吳岩指著靈鑒球上,已經四散而開的十幾個拇指大小的白色光點,向玄鴉子道:“你看,這十幾個家夥,一到了這裏,便迅速的分散開了。這些家夥,已經在這島上待了不短時間,若對島上的情形達不到了若指掌的程度,絕不可能活下來。他們此番前去,必然不是受命窺探海族的虛實,應該是去散播什麽消息。前幾日,馬鳴他們便已經窺探出了八卦陣眼的存在。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想利用海族攻擊八卦陣眼,然後借助我們的大陣之力,對付這些海族和妖獸,他們好坐享漁人之利。”


    玄鴉子冷笑道:“哼,他們也太小瞧我玄家祖上傳下的這套無極鎖元陣的威力了。教主不用擔心,隻要有我在,八卦陣眼,他們誰也別想攻破。”


    吳岩頗有些感慨的歎息了一聲,道:“難怪這麽多年,須彌海的人族修士始終無法把海族逼回深淵海域。在這等大戰的關鍵時期,他們不去想著如何團結咱們,一起商議禦敵之策,反而想要借海族之手,破壞掉咱們的護島大陣,把咱們從此島上逼走,甚至滅殺。如此令人寒心之舉,想必這些年在曆屆獵海大戰之中,應該是家常便飯的吧?”


    玄鴉子默然不語,沉吟了片刻,道:“教主,咱們何必去管他們行事如何?咱們的目標,乃是在這亂世之中,保存己身,迅速壯大。等將來實力強大之後,咱們去尋那重返天洲大陸的路徑,回天洲大陸去。咱們的根在天洲,又不是在這裏,何用理會太多?”


    吳岩看向玄鴉子,微感詫異。看來,玄鴉子盡管在這須彌海修仙界生活了數百年,甚至其祖上傳到他這一代,不知經曆了幾千年歲月,他對這須彌海修仙界還是沒有什麽歸屬感,由此也可想見,天洲大陸的修士在這須彌海內所遭受的壓製該有多狠了。


    連玄鴉子都對這須彌海修仙界沒有什麽歸屬感,吳岩這初來乍到的天洲修士,自然就更不可能有什麽歸屬感。他也就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若非勢單力孤,而且若想在須彌海立足發展,必須要在明麵之上獲得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的承認,吳岩又何須如此苦心經營?


    在這須彌海內,非是嫡係正統,所能獲得的修煉資源是極其有限的,而且地位還非常低下,會經常被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揮來喝去,哪裏有足夠時間和精力去修煉?


    “我想,馬鳴等人很快也會出手。他們的目標其實是師兄你。不過,師兄你隱而不出,他們也奈何不得。想來,他們下一步肯定是要去破壞陣眼,抓師侄他們來逼迫你現身。師兄,可有良策破解此局?”吳岩沉吟著向玄鴉子道。


    玄鴉子聽完吳岩的話,點了點頭,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後,似有所決,道:“他們想驅虎吞狼,坐收漁人之利,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假裝不敵,要打開大陣一角,放這部海魔族離島。我想,他們肯定比我們更怕這些海魔族就此脫困而去。要知道,如此規模的海魔族軍團,在妖魔海也就數支而已,若是放出去的話,妖魔海中參加獵海大戰的各派弟子,壓力會更大。甚至,這支海魔族一旦出去,立即便有可能去攻擊外名停泊的獵海神舟和烏雲戰舟。”


    “哈哈哈,師兄,咱們倒是想一塊去了。就這麽定了。師兄聯係一下師侄他們,把這層意思告知他們,讓他們相機行事。”吳岩笑著道。


    玄鴉子點頭道:“好,為兄這就設法通知他們。”


    說完,玄鴉子掐訣往那靈鑒球內打入一道道控陣法訣。靈鑒球上,白光大亮,流動圖錄,不停的隨著白光變幻不定起來,衍化出各種各樣奇異的規則組合。


    吳岩目光沉凝的盯著靈鑒球看了半晌,向玄鴉子交代了幾句,當即走出了控製室,出現在了幽穀上空。


    半日後,吳岩果然接到了馬鳴發送過來的傳訊符,邀請他在鐵杉嶺外相見。


    吳岩心中已有定計,並不遲疑,直接禦劍破空而去,片刻後便出現在了約定的地點。


    馬鳴,蕭海,釋言,鬼修羅,軒轅繼宇五人都在。那些被他們收攏的各派精銳修士,並沒有出現,看來還應該是潛藏在鐵杉嶺的落腳點裏。


    “馬城主,諸位長老,一切可還順利?”吳岩淡然笑著向五人拱了拱手問候道。


    馬鳴神色肅然,道:“吳令主,經過我們調查小隊五位長老一番調查,終於查明了島上發生的一些事情。現在,本城主代表獵海聯盟要向你調查一件大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小隊,據實相告。”


    吳岩神色不變的道:“馬城主請說,隻要吳某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其餘四人,此時全都凝視著吳岩,不過並沒有人開口。馬鳴沉聲問道:“吳令主,這數月來,你可曾見過倪道溪長老?”


    吳岩搖了搖頭道:“馬城主,你該不會不知道吧?我跟這老家夥素來不睦,哪裏會見他?對了,聽說這老家夥在登島之後不久就失蹤了,莫非他已遭遇了不測或者是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躲了起來?”


    馬鳴等人沒想到吳岩居然毫不諱言的談論起倪道溪,而且臉色自然,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厭惡和憎恨,似乎提起這個人,就讓他很討厭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倪道溪長老真不是你殺的?”蕭海腳踏著一團血雲,忽然趨前數丈,逼視著吳岩道。


    “蕭家主,你這話什麽意思?莫非你以為倪道溪老兒失蹤是跟吳某有關了?哼,吳某雖痛恨此人,甚至恨不得親手宰了這老兒,但獵海大戰開始之後,吳某連這老兒的麵都沒見著,怎麽殺他?倪道溪老兒向來貪婪無度,聽說鱷蛟王有一藏寶洞府,裏麵收藏之豐富,堪比獵海聯盟四大世家的整族身家。這倪道溪老兒說不定是找到了鱷蛟王的藏寶洞府,席卷了這批藏寶,然後躲起來了也未可知。你們居然懷疑這老兒的失蹤跟吳某有關,太滑稽了吧?”吳岩冷笑著道。吳岩也沒想到自己的臉皮居然已經變得如此厚了,說起謊話來,眼皮都不眨一下。


    不過,他又不是佛宗修煉不妄語法的修士,自然不會對此有什麽避忌。


    馬鳴等人,在聽到吳岩這話之後,神色都是一變。吳岩口中說的藏寶洞府,他們顯然也是知道的。不過,五人先前討論,似乎遺漏了這點,現在想想,各人的反應就不一樣了。


    但不管五人心中如何盤算,很顯然,這一刻均對吳岩就是殺死倪道溪凶手的傳言動搖了。畢竟,倪道溪當初可是聯合了鬼劍老人,率領著三十名結丹期修士離開獵海奪島戰隊的。至於他們真的是去找吳岩的麻煩,還是另有隱情,誰也不知道。


    甚至,按照眾人對倪道溪和鬼劍老人的了解,這二人若真的發現了鱷蛟王的藏寶洞府,真可能會幹出這瞞天過海之計,明著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去找吳岩的麻煩,實際卻虛晃一槍,悄悄挖掘了鱷蛟王的寶藏,就此躲起來,等到獵海大戰結束之後,再找個借口現身,神不知鬼不覺的便瞞下了此事。


    五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再就此事盤問吳岩。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倪道溪的失蹤跟吳岩有關。僅憑著一些空穴來風的傳言,是不足信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吳令主好厲害的一張巧嘴。吳令主,且不說那鱷蛟王的藏寶洞府何等隱秘難尋,據老衲所知,當初倪道溪長老率領眾人登陸此島後,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這藏寶洞府,但他們耗費數日時間,遍搜真水峰各處洞府,也未能找到絲毫藏寶洞府的痕跡。後來,在風天狩長老的催迫下,他們才不得不放棄了尋找鱷蛟王藏寶洞府的事情,開始在水火穀靈地之內,uu看書 .uanhu.om創建我人族修士的駐軍營地。任你巧舌如簧,又怎能自圓其說?”釋言大師雙手合十,雙目如刀,義正言辭的逼視著吳岩道。


    “不錯,吳令主,若想證明你跟倪道溪長老失蹤之事無關,光靠嘴說是無用的。本座覺得,你最好拿出一些有利的證據來才行。”軒轅繼宇忽地開口道。


    吳岩麵色不便,心中卻是一凜,暗道,這些家夥若真是揪著此事不放,終究還是個禍害麻煩。略一沉吟,吳岩冷然掃了五人一眼,道:“諸位長老,你們想怎樣?”


    五人相視一眼,均露出一絲喜色。吳岩見此,豁然一驚,猛地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這些人設計的言語陷阱之內。


    “吳令主若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隻需領我們五個往你的戰隊據點去,吳令主放心,我們隻不過是要詢問一下你的戰隊隨扈弟子。在我等元嬰中期修士的靈壓和神識覆壓之下,一般的築基期弟子是絕不敢說謊的。隻要吳令主你的隨扈弟子都能證明這件事跟你無關,那就說明吳令主在這件事上是清白的。吳令主,你覺得如何?我們這可是為了你好啊,還希望吳令主三思。”鬼修羅桀桀詭笑幾聲,語氣陰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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