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不是最先抵達閻家莊院的,當然也不是最後抵達的。取出獵海令作為憑證,進入閻家的時候,吳岩發現閻經和閻飛二人,望向他時的目光,帶著絲絲疑惑和古怪之色。


    吳岩心底暗暗好笑,不過麵上卻是一片泰然之色,跟著天算子一起,跨進閻家莊院的大門後,在閻家仆從的引領下,往閻家莊院最後一進的院落不疾不徐的走去。


    這閻家莊院果然是夠大的,因為在其莊院之內,不能禦器飛行,也不能使用禦風訣等一類的飛行法術,是以眾人一路之上,穿廊過戶,走了幾乎快小半個時辰,才來到了最後一重院落。約略估計,這座莊院的前麵幾重院落,竟然深達數十裏。


    隻是這閻家莊院建造的並不華麗,而是非常簡約樸實,給人一種厚重大氣的感覺。而且許多地方,都透著一股古老蒼涼的意味,似乎經曆過無窮歲月一般。


    甚至有些院落,看起來似乎極為破敗陳舊的樣子,古木森森,盡管隻是一些極為普通的樹木,有的卻也竟能粗達數丈,高達數十丈的樣子,枝杈虯結如龍,似生長了無窮歲月。


    閻家仆從,見這些中階令主們好奇觀望這些古舊的院落和樹木,便頗有傲色的向眾人一路介紹。原來,這些建築和樹木,絕大多數竟然是萬餘年前大衍劍宗原宗門建築遺址。閻家在占據了此地後,並未對其進行破壞拆除,而是由著其繼續保持原有的風格。除了必要之處為了保護這些遺跡舊址,建造了一些簡單的屋舍樓梯,派專人進行看護之外,並沒有過多的新建築。


    這種情形,越往最後一重院落靠近,越是顯出了其原始遺跡的風貌。等眾人終於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最後一重院落的大門前時,那種荒古滄桑的氣息,越發深了。


    這一重的整個院落,便是那處上古遺跡之地了。僅從外觀判斷,這整個後院麵積便有不下數十裏大小的規模。


    當然了,這裏原本就是大衍劍宗的宗門核心之地,有這種滄桑古老的氣息,再正常不過。難得的是,閻家在得到了這裏後,還能保持著其遺址風貌,並未有任何的改動。


    站在這最後一重的院落大門前,眾人被這一重院落所布置的法陣,拒之在了門外。


    聽說,這一重院落四麵所布置的法陣,乃是一座能夠隔絕化神期修士窺探進入的法陣,其威力之強,可見一斑了。這些令主們,未得閻家主事人的引領,自然是進不去的。


    聽說閻家老祖閻縱已經在此院落之內的石筍林內,靜修了百年時間,至今還沒有出來,由此可以想見,此院落之內,該是多麽特殊的地方了。


    也不知此老祖,是否已經領悟了大衍劍意。畢竟,這麽長的時間過去,就是普通的修士,也該有些感悟了,更何況還是一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聽說閻家在尋找到此處遺址時,這整個方圓數百裏之內,被一座奇怪的幻陣遮掩住了,在外間是根本無法發現此處的。若非閻家當年找到此處的那位已經坐化的老祖,精通陣法和幻術,還未必能夠勘破此處的幻陣。


    而閻家曾有人說,即便他們占據了此處悟道遺跡千餘年了,但石筍林內的某些上古禁製和幻陣,他們至今還尚未勘破。若非如此的話,恐怕也未必能夠吸引如此之多的高階修士,不惜花費重金的來此了。


    眾人來到此處後,便自覺在大門外等候。此時,人數尚未到齊。細看之下,似乎四大宗派的弟子和一些心高氣傲的天才修士,都還沒有到來。


    天算子把吳岩拉到一處無人角落,他在與吳岩先後抵達閻家莊院大門口的時候,便顯出了一絲有話想跟吳岩說的表情,隻是一直忍耐到此刻,才得空跟吳岩攀談一二。


    天算子壓低聲音,有些焦慮的道:“吳兄啊,小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前日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那個在閻家賭坊下豪注之人,究竟是不是你的長輩啊?”


    吳岩掃了四麵一眼,發現並無人注意他們,這才笑著低聲道:“子彥,你不是會天算之術麽,還何須問我?”


    天算子苦笑著搖頭,道:“吳兄,何故戲弄小弟?我若真能連如此細致的事情也能推演出來的話,那豈不是可以在修仙界橫行無忌了?莫非此事有什麽古怪?”


    吳岩雙眉挑了挑,但見天算子一副不問清楚,不願罷休的樣子,隻好無奈的向其傳音道:“我是孤身來此的,哪有什麽親人長輩?昨日隻是我自己而已。吳山不過是我的化名。怎麽,我把全部家當壓在自己身上,難道不行麽?”


    嘶!


    天算子倒抽一口冷氣,雙目駭然瞪大,被吳岩這膽大包天的計劃,深深震撼了。


    不過,天算子畢竟不是普通人,稍稍愣神片刻,便即恢複如初了,隻是低聲輕歎道:“吳兄,小弟可真是對你的膽大包天和自信疏狂深感無以言表了。”


    “那你有沒有下注呢?”吳岩笑著道。


    “嘿嘿,實不相瞞,小弟也下了賭注在吳兄你的身上。不過可惜,小弟囊中羞澀,隻有區區五十塊高階靈石而已,也押了死注,而且是追加的那種,所賭,跟那位叫吳山的家夥,一模一樣啊。嘿嘿……”天算子賊笑道。


    吳岩失笑起來,道:“你就對我那麽有信心?不怕跟那位一樣,賠的血本無歸?”


    “吳兄說笑了,小弟其實是對我自己有信心而已。嘿嘿!”天算子笑道。


    兩人閑聊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中階戰隊令主趕來了此地。又過得數刻,軒轅傑等人也全都到了。


    這時,閻家的負責人閻經,笑嗬嗬的把眾人召集至那重院落的大門前,向眾人團團一揖,開口道:“諸位令主今日受邀前來參加我閻家舉辦的‘論道大會’,閻某謹代表閻家,歡迎諸位的到來。嗬嗬,我等修行之士,一切就不講究什麽虛禮客套了。閻某隻講一些論道大會的規則,若是諸位沒有什麽異議,那咱們就開始吧。”


    眾人紛紛客氣還禮,就連那些大宗天才弟子,此時也少了倨傲之色,顯出了些許的敬意來。畢竟,人家閻家免費請自己前來觀瞻悟道遺跡,如此大度之舉,尊敬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論道大會,分為兩個部分。第一,自然是觀瞻大衍前輩所留劍道遺跡,不過,諸位令主能否進得大衍石筍林,卻並非由我閻家決定,而是由各位的氣運和機緣決定。按照以往高階修士進入此院落時的經曆來判斷,想要進入大衍石筍林,瞻仰劍神岩遺跡,必要過兩關。第一關為大衍劍宗弟子留在石筍林外的一座門戶法陣。此法陣之內,有兩具太陽和太陰傀儡劍士,皆有結丹中期左右的實力。此兩具傀儡劍士,均是由法陣靈力幻化而成,不會被毀滅,隻能憑實力戰敗。而且,一具精擅太陽劍式,一具精擅太陰劍式。兩具傀儡劍士的太陽劍式和太陰劍式合在一起,乃是劍道之中極為厲害的兩儀劍陣,實力堪比結丹後期大圓滿。諸位若是過不了這第一關,可就與論道大會無緣了。隻要諸位能過了第一關,便能參加論道大會。至於第二關,便是參悟劍神岩外圍石筍柱上大衍劍神所留的劍式劍痕。無論能參悟了哪一根石筍之上的劍式,都有資格進入劍神岩下瞻仰劍神前輩所留的九道劍意種子劍痕。”


    閻經神色正中的向眾人介紹起此次論道大會的規矩,眾人同樣神色凝重的仔細聆聽,生怕漏掉了什麽信息,屆時無法參加論道大會。聽到這裏,眾人已經有些明白了。


    不過,閻經似乎並未講述完,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此為論道大會第一部分,參悟劍道劍式。大會第二部分,則同樣是諸位必須要遵守的。無論哪位道友,無論參悟的是哪一根石筍上的劍式劍道,都必須要開誠布公的在論道大會之上,講述自己的感悟,令所有與會者,都能獲益一二。當然,從這點來看,可能會有人說,我閻家是出於私心,才舉辦此次論道大會。我閻經也不欺瞞諸位,既然我閻家決定向諸位開放大衍劍宗的遺跡之地,給諸位免費參悟的機會,說沒有私心,那是欺人之言。相信諸位道友應該能理解此點吧?”


    聽到這裏,uu看書 w.uukans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閻家肯如此大方的向眾人免費開放大衍劍宗的遺跡之地了。要知道,此次受邀前來的中階戰隊令主,有三十人皆是天才修士榜上的青年天才,無論哪個的悟性,恐怕都是一時之選。說不得這其中,就有不少真能在此地領悟到一些絕世劍式甚至劍道。


    作為論道大會的主辦方,閻家可以把所有的劍道劍式均記錄下來。而閻家也沒有做的太絕。若是閻家隻允許領悟了劍式的令主,把所領悟劍式單獨告知於閻家,而非開誠布公,那才是真正的自私之舉,恐怕不少人都會提出反對的。


    一旦所有人都要開誠布公的話,也就等於集齊了所有天才的感悟,讓所有參與論道大會之人,都能大獲收益。


    “好!閻家此舉,實乃修仙界論道盛舉,我等皆願遵守此規矩!”眾人沉吟片刻後,便有人當即帶頭的喝彩起來。


    “如此甚好,那咱們就進去吧,隻要在大衍劍門之前立下天道重誓,諸位便可開始過關論道了!”閻經當即臉色一喜,一揮手,麵前大門當即自動打開,他帶頭的當先跨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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