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抵達解峰之上後,隨著一陣強烈的魔威波動,那血雲迅速的縮小成十餘丈大小的一團。血光一頓之下,露出了其上的人來。


    兩名身穿血袍的修士,神色冷漠的掃視著下方,睥睨的目光如同君王掃視螻蟻一般,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不屑和狂傲之色。


    這兩名血袍修士,均是三十許的中年修士,模樣普通,隻是,一名麵色慘白,無須,頭發卻是一半蒼白,一半血紅,看起來十分的妖異詭譎。另一個則是個臉色血紅的長須修士,其發色同樣有一半是血紅之色,另一半卻是烏黑之色。


    在這二人身後的血雲之上,則冷然的站立著七名相貌各異,身穿暗紅袍服的築基期弟子。那背離了吳岩的丁解,則一臉諂媚之色的站在了那兩名血袍修士的旁邊。


    這群忽然而至的血魔宗修士,其服飾之上,有個非常醒目的標記,那就是三個堆疊在一起的骷髏頭。


    吳岩記得,當初斬殺的丁解還有這丁離,兩人所穿的衣服均是黑色,而且並無這種堆疊骷髏頭的標記。這麽看起來,他們兄弟倆,竟然還算不上血魔宗的核心弟子,恐怕隻是一些沒有身份地位的外門弟子。


    那個頭發一半白一半紅的中年魔修,站在血雲之上,不屑的瞥了吳岩一眼,對旁邊的丁離哼了一聲,道:“你說的那個殺死你大哥丁解的修士,就是他?”


    丁離當即恭謹的向此人行了一禮才答道:“回稟血衛大人,正是此人殺了弟子的兄長。而且,他還禁製了弟子的一絲魂魄,霸占了這解離島上的礦脈,從礦脈之中挖出了寶貝。請大人為弟子做主。”


    那魔修再次冷哼了一聲,道:“沒用的東西。你們兄弟兩個,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初期,卻連一個築基中期的小輩都拿不下,反而一個被殺,一個被禁,要你何用?”


    丁離一聽這話音不對,他本來還想說,這小子當時殺他大哥,禁製他魂魄的時候,還隻是煉氣期的修為呢。不過,看那魔修血衛的臉色不對,更見他眼中透著一絲不屑和冷酷之意,那句話就生生憋了回去,嚇得慌忙大聲辯解道:“大人饒命!並非弟子無用,實乃此人手中有一個堪比結丹初期的傀儡和一道堪比結丹初期境界的獸魂符,弟子根本不是對手啊,還請大人明察!”


    那修士聽到丁離說到實力堪比結丹初期的傀儡和獸魂符,目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模樣,目光再次在下方吳岩的身上一掃,另一名半黑半紅的披發修士,同時玩味兒似的望向吳岩。


    吳岩由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之色的望著這群人。他的神識此時已經把這方圓上下數十裏內的一切盡皆覆蓋。這群人在上麵嘀嘀咕咕說的話,並不能瞞過他的感識。


    這群人沒有立刻動手,他當然不會先出手。正好可利用這些時間,令那鬼靈化身祭煉法寶。


    “三哥,你怎麽看?”那半白半紅的披發修士,以神念傳音之術向其旁邊的半黑半紅的披發修士問道。


    “一個築基期小輩,能夠擁有一頭實力堪比結丹初期修士的傀儡和一道實力堪比結丹初期修士的獸魂符,莫非是哪個世家大族的核心弟子?又或者是哪位元嬰散修的弟子?隻是,看他也是魔修,而且修煉的魔功頗為古怪,竟讓為兄有種看不透的感覺。真是奇怪了,我血海之中,何時出了這等魔修?”被問道的那半黑半紅披發修士,皺了皺眉,奇怪的道。


    “不錯,小弟也在奇怪。而且,他體質相當詭怪,竟是分別開辟了紫府和血府的仙魔同修體質。小弟卻不曾聽過,哪個元嬰散修會有這等詭異的修煉方法。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莫非我血海之中,最近真出了這等古怪的元嬰散修?”那半白半紅披發修士把玩著腰間的血玉吊墜,神色古怪的道。


    “不管怎麽說,今日都不能放這小輩離開。方才你我兄弟以神識探查此島,果然發現這下麵有一條幾近成型的‘魔龍礦脈’。如此偏遠荒僻的外海孤島,竟能孕育出如此高階的礦脈,當真是奇怪了。這件事,你我兄弟必須要處理好,否則,一個不好,公子怪罪下來,你我兄弟可有的罪受了。”那半黑半紅披發修士凝重的道。


    “三哥說的是。此事事關重大,今日這些人,必須全部滅殺。否則,走漏了消息,你我可擔待不起。至於這丁離,禁了他交給公子,想必以公子之能,自有法子查出此事原委。若小弟所料不差的話,想必丁離說的那出土的魔寶,該是那魔龍礦脈之中孕育出的號稱‘魔龍之眼’的兩顆極品魔晶了。嘿嘿,如此一條礦脈,至少可開采出百萬魔晶石。你我兄弟出這趟差,本擬是趟苦差,不曾想卻是趟肥差。”那半白半紅披發修士得意的笑著傳音道。


    “隻要能把這兩顆‘魔龍之眼’交給公子,這些魔晶石你我兄弟分了,公子也不會說什麽。四弟,這裏交給你來安排,為兄下去再探查一番,確認一下,也免看走了眼。”那半黑半紅披發修士道。


    “好,還是三哥慮事周詳。”


    兩人秘密以神識商議之後,那半黑半紅披發修士,當即從那血雲之上遁下,看也不看山穀中央的眾人一眼,徑直的朝著那礦洞走去。


    兩人的此番對話,均是以神念傳音在交流,吳岩自然無法聽到。不過,看著半黑半紅披發修士的行為,吳岩也能猜知一二。不過,他並沒有阻止那修士,而是把目光望向血雲之上的眾魔修。


    那半白半紅披發修士,抬手揮了揮,當即有兩名築基初期,身穿暗紅袍服的魔修,遁下血雲,朝著法陣之中的周通等人而去。


    “小輩,你到底是誰?見到本座在此,還敢如此無禮托大的不前來向本座行禮,莫非你家長輩沒有教你強者為尊的道理?”半白半紅披發修士禦使血雲,向下飄了飄,到得吳岩頭頂上方二十餘丈處,居高臨下的向吳岩喝道,強烈的魔威同時也降臨吳岩身周。


    吳岩漠然的掃了下來的兩名築基期魔修一眼,這才向那半白半紅的結丹期魔修道:“就是你家主人也沒資格讓我行禮。我奉勸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好狂妄的小子!”


    “大膽!敢對公子和血衛大人如此無禮,大人讓屬下去殺了這狂妄小子!”


    那半白半紅披發修士還沒發話,其身後的兩名築基期中期的魔修,卻怒目而視,指著吳岩喝罵起來。


    “嘿嘿,好,好的很。本座血狂縱橫四大海域多年,還從未遇見如此敢跟本座說話的小輩!在這血海海域,就是元嬰期散修,見到本座也不敢如此托大,你這小輩倒是猖狂,連本座都不放在眼裏,想必你師父該是有些來頭,你才敢如此放肆。哼,本座倒是很好奇,你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教出如此狂妄小輩?”


    此人自稱血狂,他的話一說完,吳岩倒是沒感覺到什麽,但是身在法陣之中的周通等人,一個個卻是臉色大變起來。顯然,他們是知道此人的來曆了。


    血狂的話說完,眉頭卻皺了起來。在他如此重的魔威壓迫之下,眼前這築基期中期的小輩,竟好像完全不受任何影響,依舊大刺刺的站在那裏,斜眼望著他,一臉漠然表情。


    莫非,這小子真有什麽了不得的來曆?否則,怎麽聽到自己的名字,竟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如此鎮定自若的樣子?這讓血狂頗有些吃驚。


    “血狂?沒聽過。看來今天你們是真打算動手了?丁離,這些人是你招來的?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辦到的?”吳岩哪能聽不出這血狂是在出言試探他的來曆。他當然不會說自己的來曆。從血狂到現在還沒敢直接動手來看,此人應是被自己的虛張聲勢給唬住了。uu看書.uuknshom


    索性跟他在糾纏一會,讓鬼靈化身再多祭煉一兩件法寶,待會動手的時候,把握也要大些。


    丁離不屑的冷笑幾聲道:“姓吳的,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嘿嘿,血衛大人乃是我們血魔宗血陽殿最厲害的結丹期高手。這次你死定了!哈哈,要怪隻怪你太自大。嘿嘿,想知道老子是怎麽聯係上血衛大人的,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下輩子吧!哈哈哈!”


    “大人,何必跟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多費口舌?是殺是禁,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讓屬下去把他擒來給大人處置。”血狂身後轉出一名神色陰冷的築基中期青年魔修,向血狂拱了拱手道。


    血狂神色微動,向其點了點頭傳音道:“也好。你小心點,此人既然有結丹期的傀儡,能滅殺丁解,想必還是有些手段的。不過,你手裏有公子賜下的一件威力不錯的魔寶,對付區區一頭結丹期的傀儡,應該不在話下。盡量抓活的,本座還要搜其魂魄,看看他是什麽來曆。”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把他擒來!”那青年魔修陰冷一笑的從血雲之上飛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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