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緊要的說。說說這礦脈的事情。”吳岩皺眉道。


    “是,是,是。嘿嘿,抱歉,晚輩眼見脫困在望,隻是太激動了,還請前輩見諒。這下麵,一共被開辟了三個礦洞。我們原本被分成了三組,白日開工,晚上休息。原來每日可開采魔晶石大約四百塊。那副島主丁離覺得這速度慢了,近日聽說要把我們分成六組,輪流開工和休息,這樣就可以加快進度。這些魔晶石,開采出來之後,都被收放在了下方礦洞裏一個法陣內。那法陣是島主丁解布置的,就連副島主丁離都不能破開。”邢逍向吳岩說道,臉上神色間總是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討好之色。


    吳岩皺眉沉思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我查看這下麵的礦洞之時,總覺有禁製的法力波動,阻隔了我神識的探查。這麽看來,那三個礦洞之中,該是被那丁解布置了法陣了。”


    “前輩說的不錯。那丁解對開采出來的魔晶石,控製的極嚴。他在那三個礦洞之中,都布置的有特殊的法陣。就是他那些弟子要進到礦洞裏去監工,也得把身上的儲物袋留在外麵。那法陣,可以檢測出人的身上是否帶著魔晶石。我們到了這裏三個多月,晚輩曾暗暗的盤算過,因為我們這三批人並不是同一時期被擄來的,所以前期開采的數量並不多。總的算起來,至今已經開采出來大約兩萬四千塊魔晶石了。而且,這些被開采出來的魔晶石,從未被取出過,都放在了那礦洞中央的一座法陣裏。”這邢逍倒是個有心人,竟連這都計算過。


    旁邊的周氏兄弟和那秦鐵,臉上都露出愕然的表情。看來,這三人並未留心這些細節的問題。


    吳岩對邢逍的回答頗為滿意,看來,這猥瑣的小老頭,倒是一個精明人,難怪以如此模樣,可以令那十幾個修士甘心聽命於他。


    “好,你的回答,我很滿意。你說說,既然有特殊的法陣護著那礦洞,平時你們是如何進入那礦洞的?那些負責監工的魔修弟子,又是如何出入的?”吳岩摩挲著下巴,淡然的點了點道。


    “隻要隨身配帶特製的墨玉令,便可自由的進入。這些墨玉令牌,平時都是由那些魔修監工收著,隻有一早一晚出入的時候,他們才會派發給我們。”邢逍恭敬的繼續道。


    吳岩點了點頭,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五顆低階補氣丹,給了那秦鐵和周氏兄弟一人一顆,卻給了邢逍兩顆。


    五人受寵若驚的接過,尤其是那邢逍,臉上激動的表情,雖有些做作之嫌,但其倒是的確對眼前這位前輩的慷慨,充滿了感激。


    “這丹藥乃是我親手煉製的低階補氣丹。煉氣期的修士隻要服用一粒,在片刻之間便可恢複大半的法力。走,出去吧,趕在天亮之前,我還要去那海港的石樓解決掉那三個人。”吳岩淡然的瞥了這四個臉色激動的家夥一眼說道。


    五人先前還有些不大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要知道,在須彌海內,因為長時期修煉資源的爭奪,導致修士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除了各自宗門之內,尚有同門情誼可言,對外,一般的修士是很少會有像吳岩這等因為滿意而舍得給低階修士丹藥的情況。


    這等補氣丹,品相極佳,靈氣也很純正,五人以前隻有在一些比較好點的坊市才能見到。而吳岩隨手卻就打賞給了他們。雖然隻有一顆,但五人心中卻也是感到一暖。


    吳岩領著四人出現在石洞之中,把陸衝叫道跟前,對他和身旁的四個頭領說道:“你們就按照我先前安排好的,在清晨天亮之後開始發動。爭取把他們所有人都從離峰引過來。”


    五人臉色一整,齊齊向吳岩拱手施禮道:“前輩放心,晚輩必不會辜負前輩安排。”


    吳岩當即不再多言,朝洞口走去,向易清招呼了一聲,易清當即便抬手比劃了個手勢,他那一小組的其他七人,當即便緊隨其後,悄無聲息的跟著吳岩一起,向那外麵的魔氣護陣走去。


    走到那魔氣護陣之前,吳岩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塊從王劌身上搜來的墨玉令,魔氣注入之下,那墨玉令上噴射出一道烏光,射向了眼前的魔氣護陣之上。


    那護陣片刻後顯露出一個圓形的通道門戶。易清當先走出,餘人緊跟其後。這些人眼見脫身在望,一個個緊抿著嘴唇,臉上全都帶著激動之色。好在這些人都是在生死搏鬥之中走過來的人,是以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一聲不吭的跟著吳岩,貼著山穀一側的山崖,悄悄向外走去。


    在這山穀之中,因為兩座山峰之上都布置的有護陣,是以解離島的丁氏兄弟並沒有設置哨卡,隻是相應的布置了一些警戒的護陣。


    這些護陣原本很麻煩,但吳岩手中有可通過護陣的墨玉令,卻解決了這個麻煩的問題。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已經悄悄摸到了那石樓的附近。


    吳岩向易清等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藏了起來。解決石樓之上的三人,卻不宜讓這些人出手。畢竟,一旦鬧出動靜,讓那石樓之中任何一人起了驚覺,發出一些傳信符之類的東西,可就麻煩了。


    吳岩當即把神識展開,探向那石樓,片刻後,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幾個小瓶子。


    施展出風隱步和禦風術結合的詭異遁法,身體陡然化作一道清風,從眾人眼前消失不見。


    易清等一幹青岩島的修士,臉上全都露出驚駭之色,不過想想這位前輩曾是結丹期的前輩高人,也就釋然了。


    八人悄悄趴伏在山石草叢之中,靜靜的等待著。


    數刻之後,石樓那邊傳來吳岩的招呼聲,眾人鬆了一口氣,從山石草叢中走了出來,向那石樓走去。


    到得石樓之上,眾人向內看去,隻見在那石樓之中,有三灘散發著腐臭氣息的黃色屍水,吳岩正再在那三灘屍水之前。


    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眾人對吳岩的可怕手段,又多了一層敬畏和懼意。吳岩抬眼掃了外麵一眼,見石樓之外的海天遠處,一道明亮之色正在緩緩升起,晨光熹微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壯美之色。


    顯然,黑夜即將過去,黎明正在到來。血腥的一天也將降臨此島。


    “把這石樓收拾一下。切記不可讓皮膚沾到這些屍水。那兩艘海船也要派人守好。”吳岩向易清吩咐一聲。


    易清重重點頭,開始分派起任務來。吳岩也不停留,似乎對這八人小組極為信任的樣子,當即再次展開身法,急速向解離島的那山穀飛遁而去。


    當他重新返回山穀之後,在那解峰魔氣護陣之外,尋了一處極為隱秘的所在,悄悄的藏好。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吳岩盤膝坐在那大石之後的小山坳裏,雙目似睜非睜,似乎正在打坐吐氣。清晨的陽光灑下,卻被上方護陣的魔氣遮擋,無法照耀到這下方的山穀來。憑空的令這裏變得陰森詭異。


    忽然,吳岩閉著的雙目,微微睜開了一絲縫隙,向對麵的離峰魔氣護陣望去。


    五道人影,從那護陣之中走了出來,臉上似乎還帶著倦意,口中也正在咒罵著。不過,這些人的手中,卻都拿著魔器,想來是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一夜的時間過去,輪值的弟子一夜未歸,這對麵離峰上的人竟然毫無所覺,不得不說,這些魔修長期盤踞在這麽一座孤懸荒海的荒廢小島之上,若非是對這山峰之上的護陣極為自信,便是對危險已經快喪失應有的敏銳感應。


    五人不耐煩的取出墨玉令,朝著那魔氣護陣晃了晃,一道烏光射出,護陣之上露出了一個圓形通道,五人這才臉色詫異,魚貫而入。


    待這些人進入之後,那魔氣護陣的通道入口很快閉合。


    片刻之後,吳岩感到一陣的法力的波動從護陣之中傳出,他臉上便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終於發動了麽?


    五個煉氣期的魔修進去,必死無疑。裏麵有二十名戰鬥力較強的修士,再加上二十七名戰力普通的修士,若是同時出手,即便是用普通的法術轟也能在片刻之間把這五人轟成渣渣了。


    果然,u看書 ww..c片刻之後,魔氣護陣之內的法力波動已經結束。


    不過,便在這時,一道較強和一道較弱的神識同時從離峰之上探出,掃向了解峰的護陣之內。


    不用看吳岩也知道,那些人現在必定在按照他的安排,暴動了起來。


    護陣之內,那些修士,一個個臉上帶著激動暴怒之色,正在用各種的低階法術,朝著那石洞轟擊,一副大恨的要把石洞轟毀的模樣。


    那兩道神識,同時散發出暴怒的波動。片刻後,十道人影先後從離峰衝了出來,向對麵解峰衝去。


    吳岩微微皺了皺眉。他方才明明已經感覺到了那道很強的神識,也處於暴怒之中,但這衝出來的十人之中,並沒有那道神識的主人。


    因為,他看的很清楚,十人之中,有九人都是煉氣期的修為,甚至其中的四人,還是煉氣期五六層的修為。那個紅臉老者丁離,也在這群人之內。唯獨那個修為最高的丁解,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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