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老祖神色一驚,慌忙的放開了水靈兒,青袍一抖之間,祭出了一件金色小劍法寶,同一時間,其身上的金色護體靈盾也隨之隱現開啟。


    “吳岩,你這是何意?莫非還要留下老夫不成?”金玄老祖臉色旋即有些難看的盯著四方的血色魔旗道。


    “我是何意?你難道還不清楚?”吳岩慘然一笑,咬牙冷喝道:“你乃元嬰修士,無故出現在此,我師結嬰盛舉,卻在你們這三個元嬰修士到來後被破壞,你難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金玄老祖此刻神情相當複雜,不過,吳岩似乎並不想聽他多說什麽,此人三番四次逼迫金師,甚至報曉派一脈的名號,也是給修真門取締的,跟報曉派宿怨,可謂久矣,今日索性跟他鬥上一鬥。


    接連斬殺了兩名魔道元嬰期初期魔修,吳岩信心大增,盡管對能否對抗的住元嬰中期的金玄老祖,他絲毫把握也無,但他說什麽也要跟此人拚一拚。


    眼見吳岩跟金玄老祖起了衝突,大有一決高下之勢,莫傲則一聲不吭的遁至吳岩身旁,同樣禦使著三柄飛劍,冷眼盯著金玄老祖。風含笑和田麒也禦使著一柄血紅色飛劍法寶,也遁了過來。


    風含笑愁容滿麵,盡管情緒極度憂鬱,但卻仍忍不住開口向吳岩低聲道:“四師弟,莫要衝動。金玄老祖此來是為了把水姑娘帶走的,他並沒有出手破壞師父結嬰。那‘萬毒陰雷’是天魔宗那元嬰修士放的。唉……師父結嬰功虧一簣,這,這……”


    金玄老祖冷哼了一聲,道:“吳岩,老夫看著昔日的一點情分之上,不想跟你計較方才之舉。你若真想出手,老夫也不介意把你擒下!莫要以為你有魔寶護身,就能跟老夫一較高下。元嬰期修士的神通,不是結丹期修士所能抗衡的!”


    吳岩哈哈的仰天大笑,咬牙道:“好,那咱們就試試!”


    吳岩當即便要運轉魔訣,那金玄老祖眉頭一皺,眼中略有慍色,似乎對吳岩如此不識好歹而生出怒意來。


    “岩兒,不可無禮!”這時,眾人隻覺一股龐大的靈威自下方護陣中遁來,同時,金人鳳那略顯滄桑的聲音卻從陣中傳出。


    吳岩神色一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見,陣中遁出一道白光,白光一斂之下,一名魁梧滄桑的大漢遁至眾人身前。


    他臉上帶著一絲苦色,望了望四名弟子,又轉臉向金玄老祖望去,拱了拱手道:“金玄師叔,別來無恙?弟子金人鳳教徒無方,失禮了。”


    說著,他向吳岩擺了擺手道:“岩兒,不得無禮。把魔寶收起來,你們先回山去,為師要跟金玄師叔敘敘舊。”


    “師父,你……是。”吳岩見金師再次向他擺了擺手,扭頭笑了笑,吳岩心中一動,抬手一招之下,五麵血色魔旗刹那幻化成五道血色光點,被他張口一吸,吞入腹中。


    金玄老祖眼見吳岩竟把此魔寶收入體內,眼角微微抽動,終於沒忍住,露出了一絲震驚動容之色,向吳岩驚問道:“你?吳岩,你改修了魔道功法?”


    金玄老祖雖然沒有出手破壞金師結嬰,但其並沒有出手阻止那破壞金師結嬰的天魔宗修士,吳岩對他此舉大為不滿,是以見他動問,隻冷冷的回道:“我修煉何種功法,好像與你無關。金玄老祖,你莫非還要以正道修士的名頭,想要出手滅殺我這魔道修士?”


    “岩兒,住口!”金人鳳大聲喝道,“金玄師叔,乃為師族叔,不得無禮!他並非不想阻止那天魔宗修士。你也看到了,那天魔宗修士引爆靈氣雲的魔寶,乃是天魔宗化神仙祖才能煉製的‘萬毒陰雷’,歹毒無比。就是元嬰期修士碰上,也是死路一條。你們先回山,此事容為師稍後再跟你們說!”


    吳岩臉色微微一變,終是歎息一聲,道:“好吧,徒兒聽師父的。金玄老祖,我不知你為何要強行帶水姑娘走,但,她乃是我吳岩的朋友,是我報曉派的朋友。隻要她願意走,我絕不攔著,但她若不願離開,我可不希望有誰強迫我吳岩的朋友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金人鳳皺了皺眉,向金玄老祖苦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金玄老祖則笑了笑,道:“後生可畏。好,你們年輕人的事,就讓你們自己解決吧,這件事,老夫不管了。靈兒,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著,金玄老祖大袖一甩,已解除了水靈兒身上的禁製。水靈兒大喜,道:“多謝金師伯!”


    吳岩眼見水靈兒飛遁了過來,當即便深深望了金玄老祖一眼,這才隨同三位師兄和張豐夫婦進入陣內,向下方而去。


    空中的毒霧,不斷的向四周擴散。按照現在這種擴散的速度,以那能夠破壞百餘裏靈氣雲的“萬毒陰雷”的威能,恐怕用不了多久,這裏將徹底被這汙穢毒氣毒成廢墟之地。


    天魔宗此舉,無疑是要把報曉派從此地連根拔除。按照他們先前預計,有兩名元嬰期級別的魔修出手,應該十拿九穩的能夠把報曉派滅除,並以萬毒汙穢的毒氣,把此地一切痕跡抹除,到時候仙劍派即便想以此借題發揮,也無從找出證據。


    隻是,他們沒有料到,報曉派竟出了一個能夠滅殺元嬰期初期級別的變態妖魔修士。


    金人鳳結嬰失敗,也就意味著他一生止步於此。他的壽元本來剩下就不多,這三十年的潛心閉關,若是一舉能夠突破境界,還有望再活個六七百年的光陰,縱橫大周修仙界,成為報曉派一脈的強力後盾。現在,若是不出意外,數年之內,他便要坐化了。


    報曉派四大弟子,返回紅葉峰後,個個愁眉不展,神情抑鬱。金人鳳的狀態,他們最清楚不過。


    “吳岩,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我寧願死,也不想被那金玄老頭子抓回去。哼!”水靈兒一邊向吳岩道謝,一邊埋怨著金玄老祖。


    隻是,吳岩和三個師兄,此刻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致,目光凝望著大陣外的金師。


    整個天空,此時已經漸漸開始變成墨綠之色。大量的汙穢毒氣,正在漸漸向下沉降。紅葉峰內有護山大陣護持,汙穢毒氣暫時還無法侵入,但紅葉峰外可就要完了。


    吳岩在毒術之上的造詣雖然了得,但對如此之多之重的汙穢毒氣,也素手無策。


    除非有那種類似於那北劍宗大長老玄青子的能夠克製毒物的法寶,興許還能起到一定的克製之功。或者,施法降下可解萬毒的月華靈液。隻是,如此大麵積的汙穢毒氣,所需要的月華靈液數量之多,可想而知,這顯然不現實。


    他們用不了多久,就得離開此地,另覓靈地開山立派了。


    數刻之後,金人鳳進得陣來,降落到紅葉峰上。其目光在四個弟子身上一一的掃過,欣慰的一笑,道:“好,哈哈,好!報曉派一脈,眼見要在老夫手中振興!哈哈,真是太好了!”


    吳岩等四人想到金師此番遭遇,各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吳岩心裏卻憋著氣,忍不住道:“師父,您剛才為什麽要阻止我?那金玄老祖,既是您的族叔,卻怎能忍心眼看著您結嬰被破壞而無動於衷?這種人,您為什麽還要袒護他?”


    “含笑,你們三個帶他們去洞府休息,為師和岩兒有些話要說。”金人鳳向風含笑等三人揮了揮手道。


    三人會意,當即領著欲言又止的水靈兒和張豐夫婦,下了紅葉峰,往下方的洞府而去。


    吳岩望著金人鳳,等他開口。金人鳳苦澀的一笑,走到紅葉峰最高處的一塊岩石之上,目光向空中望去,似乎陷入往事回憶。


    吳岩走了過去,在其旁邊停下。金人鳳沉默片刻,緩緩說出了一段有關報曉派和金氏家族的沉痛秘事。


    當年,報曉派的創派祖師,uu看書 .uukashu.om被大周開國皇帝和正道仙派共封為報曉之神的金雞,他在留下了報曉派一脈的傳承之後,飄然而去。其子孫,一直執掌報曉派,秉承其遺留之誌,把報曉派遷至金雞嶺,隱於此地潛修。


    不料後來天地大劫難到來,下界的五行靈氣被無端打散封禁,一直以《五行劍典》作為傳承的報曉派一脈,從此走上沒落之路。金氏家族的分歧也由此產生。一部分族人堅持繼續修煉《五行劍典》,一部分族人卻在苦研《五行劍典》的基礎上發展出單一屬性的修煉功法。


    一直還在堅持的,最終沒落,至今隻剩下了金人鳳一人。修煉單一屬性功法傳承的,後來跟一部分仙劍派的修士聯手一起,創出了更為精深厲害的單一屬性功法。隻是,這部分人卻徹底失去了《五行劍典》的傳承。金玄老祖便是這一脈的代表人物,金甲真人也是。其餘金氏一族之人,或隕落,或逃亡。


    當初金玄老祖單獨召見吳岩,其實也是金人鳳的授意。報曉派一脈再沒落,《五行劍典》也絕不會隨便傳人。幸好吳岩當初心誌堅定,而且品性德行俱佳,沒有受到金玄老祖的言語蠱惑,否則,他不僅無法拜入金人鳳門下,學得《五行劍典》的傳承,甚至於當時就有可能被金玄老祖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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