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神色凝重的把目光凝在東南方正向這裏急速遁來的一團百餘丈大小的漆黑雲團。


    那雲團,漆黑如墨,遮天般魔威靈壓便是自那雲團之中透出。那雲團遁速極快,幾乎在數個呼吸之間,便橫跨數裏距離,到了護山大陣的邊緣。


    一道神識,蠻橫的自漆黑魔氣雲團之中掃出,掃過眼前的護陣和凝立在護陣之中的吳岩。


    “你就是那個金人鳳的孽徒吳岩?”漆黑魔氣雲團之中,傳出一聲冷哼,接著便是一聲霸道的喝問。在那話音傳出的同時,一名黑袍老者從魔氣雲團之中閃身而出,露出了真容。


    吳岩神色冷峻,目光掃在那人麵上,十分陌生。此人相貌十分醜陋,坑坑窪窪的焦黃麵皮之上,一雙妖異的赤紅眸子,同樣在冷冷盯著吳岩打量。此人長相醜陋,麵目還有殘缺,他的右耳似乎是被人直接削掉,鼻子也給人削平,隻剩兩個窟窿,右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整個人醜陋如鬼。


    這還是吳岩首次見到麵相如此醜陋殘缺的修士。按將說,修為到了元嬰期,修士自可使用一身的法術神通,異形改相,使自己形象變得更好看,更漂亮一點,也是常事。不過,到了這等修為,修士一般也基本不會在意這些細微小事。但像此人一般,對自己如此醜陋殘缺的麵貌毫不掩飾,這說明這人要麽極度自信,要麽極度變態。他臉上那傷,一看便是別人留下的。


    那黑袍醜陋老者,見吳岩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醜臉,目中射出一股暴戾之氣,暴喝一聲,道:“不管你是不是正主兒,敢對老夫如此無禮,那就去死吧!”


    老者黑色大袖一甩,一道烏虹從其袖中遁出,刹那間化成一柄烏黑長刀法寶,狠狠向吳岩斬去。


    吳岩早在遁來之時,已經默默祭出了“神珍滅仙劍”,這時見那醜陋的老者竟絲毫不顧自己魔竅期高人身份的出手,當下雖吃了一驚,卻也不懼。心神一動之間,“神珍滅仙劍”筆直朝那烏黑魔刀法寶迎去,同一時間,吳岩張口一噴,五團血色光點噴湧而出,刹那圍在了其四方和頭頂,隨著其心神微動之間,血色光點轟然漲大,幻化成為五麵血色大旗!


    轟!


    一聲劇烈的法力相撞引起的爆鳴在陣外響起。兩人似乎都是同樣想法,這一擊竟是硬碰硬的相撞。


    那烏黑魔刀法寶,果然不愧是魔竅期魔修的法寶,其魔威之強,爆裂無比,一撞之下,便把吳岩的“神珍滅仙劍”擊飛。


    吳岩麵色猛的一變,更為凝重起來。


    就是方才這一下硬碰硬的相撞,他已察覺出自己和魔竅期魔修的實力差距!


    “神珍滅仙劍”一個照麵,劍氣竟被擊散,威能散失大半!若非因此劍所用材料乃是神珍鐵,堅硬鋒銳至極,恐怕就這一撞之下,自己這件法寶必然要被那烏黑魔刀毀掉。


    吳岩抬手一招,被擊飛的“神珍滅仙劍”回到其麵前,他一張口吞入腹中,以精元溫養起來。接著,他再次張口一噴,一道土黃色靈光遁出,化作一把三尺土色靈劍,漂浮在其麵前。


    那醜陋的老者,臉色同樣微微一變,暴喝道:“好!果然有些門道,竟能單憑法寶便能硬抗老夫魔寶。嘿嘿,看起來,你的本命法寶還不止一件,真是有趣。小子,看來你的確是那吳岩了?”


    “閣下究竟何人?為什麽要跟吳某過不去?”吳岩神色凝重的盯著那老者的一舉一動,問道。


    “老夫烏墨,乃是天魔宗大長老。你膽敢滅殺我天魔宗四名魔將長老,老夫是來討回血債的,死的夠清楚了吧?”那醜陋的老者,猙獰的咧嘴一笑道。


    吳岩眉頭緊鎖,道:“烏道友,吳某和天魔宗恩怨,乃是私怨,你替他們找我複仇,合情合理。隻是,如今我師正在衝關,此事可否暫緩一段時日?待我師衝關成功,吳某自會前往三川府天魔宗與閣下做個了結。”


    “哈哈哈哈!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憑你小小結丹中期的修為,以為有一件不錯的法寶,又煉化了這風魔血魂旗,就能跟老夫抗衡?狂妄!不過,你居然可以煉成這第五麵雷風魔血魂旗,倒是大出老夫預料。哈哈,衝著你煉出此旗的份兒上,老夫可以讓你死個痛快!”那醜陋的老者仰天發出一陣大笑,似乎在為吳岩的狂妄感到好笑和不屑。不過,其眼神卻貪婪而毫無顧忌盯著吳岩的“五靈風魔禁神旗”,一副想要趁機掠奪的架勢。


    吳岩眉毛挑了挑,心中暗怒。隻是,他陰沉的臉色之下,卻隱藏著一絲喜色。眼前這叫烏墨的醜陋老者,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五麵血魂旗,已經不單單隻是普通的風魔血魂旗,它們已經完全成為了自己本源魔寶“五靈風魔禁神旗”。恐怕,這烏墨,此時還以為自己不過是憑著機緣巧合,強行抹除了白府四大魔將留在此魔寶之中的神識禁製,煉成了五件普通的魔寶而已。


    魔道功法,就是掠奪,掠奪一切外物為己所用。這烏墨,現在想必就在打著掠奪此寶的鬼主意。


    吳岩不動聲色,遁出陣外。今日之局,恐怕難以善了,說不得,自己隻能硬著頭皮正麵跟這魔竅期的魔修鬥上一鬥了。


    “烏道友,我敬你是前輩魔修,好言相求,莫非你真以為我還怕了你不成?”吳岩淡然的笑了笑,既然豁出去了,也就沒有必要跟此人客氣了。


    說著話,吳岩一拍儲物袋,取出了萬毒葫蘆。


    那烏墨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詭異笑容,忽地大手一揮,其腳下漆黑的魔氣,陡然隨著其揮舞的大手,湧動起來,片刻間便凝成了一個數十丈大小的巨掌魔爪。


    “攝!”


    烏墨冷喝一聲,手中掐訣,那烏黑巨掌狠狠向吳岩頭頂的五麵血魂旗抓落!


    吳岩嘴角微微勾動,不動聲色的任其以那魔氣凝成的魔掌抓向頭頂血魂旗,他卻在同一時間,催動“玄甲困仙劍”,狠狠向魔氣之上的烏墨斬去。


    烏墨眼見吳岩如此托大,對自己的凝魔爪不管不顧,而是禦劍想要趁機偷襲自己,其嘴角微微詭秘一笑,右手繼續掐訣控製那巨大魔爪抓向血魂旗,左手卻掐訣控製方才那把烏黑魔刀法寶,向吳岩的“玄甲困仙劍”斬去。


    烏黑的巨掌已然抓至,把那五麵血魂旗全都握在了掌中。烏墨眼見得手,喜動於色,哈哈狂笑一聲,掐訣便狠狠一握,企圖趁機抹除掉吳岩祭煉在此魔寶之上的神識禁製。


    烏黑的魔刀,此時也跟吳岩的“玄甲困仙劍”撞上。“玄甲困仙劍”猛然爆發出衝天的土黃色靈氣團,瞬間便把那魔刀困在了土黃色靈氣團內。那靈氣團,隱隱彷如一個土黃色龜殼,甚為神異。


    那“玄甲困仙劍”更是靈動之極,如同一道土黃色匹練,急速在土黃色龜殼狀靈氣團中穿梭遊動,任那魔刀如何左衝右突,竟被此劍困的死死的,分毫無法衝出的模樣。


    烏墨吃了一驚,似乎沒料到吳岩這第二把靈劍竟更為詭異厲害,竟能把他的本源魔寶黑刀困的死死的,任他如何心神召喚,始終無法衝出來。


    吃驚歸吃驚,烏墨似乎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此刻,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凝魔爪抓住的五麵血魂旗上。


    這件魔道至寶,他垂涎已久,若非是由白府四大魔將一直掌管,恐怕他早就設法謀奪了。此刻見到吳岩竟把第五麵雷風魔血魂旗也凝煉了出來,他哪裏會放過?


    事實上,烏墨心底深處還藏著一個不為外人知道的秘密。他知道一種秘法,可以把此魔寶凝煉成本源魔寶,那種秘法,是他在一座上古魔修洞府遺跡之中得到的。隻是苦於一直沒能收集齊材料煉製此寶,因此他才對四大魔將持有的這件魔寶雖然垂涎,卻一直沒有出手謀奪。


    現在,完完整整的五麵血魂旗出現在眼前,他怎肯放過?就是拚卻本源魔寶被困甚至被毀,他也要先得到這五麵血魂旗再說。


    基於這種心理,烏墨這才對被困的魔刀不管不顧,而是全力抓住那血魂旗,往回收去。


    見此,吳岩忽地冷笑一聲,接連打出三道不同的詭異法訣,喝道:“困!凝!煉!”


    那龜殼狀的靈氣團,u看書 .uuknshu.cm 陡然在法訣聲中急速縮小,成為一團拳頭大土色龜甲靈光,被困在其內的魔刀,發出陣陣嗡鳴之聲,心神相連之下,那烏墨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怒喝道:“豎子爾敢!”


    他一拍腰間的一個皮袋,一道血光陡然的從其內噴出,衝向那吳岩。


    吳岩目光瞥向那道血光,卻見,那血光見風即漲,刹那間已幻化成為一頭三四丈高紅發紅膚的夜叉厲鬼。


    那夜叉厲鬼,猙獰咆哮,狂暴的往靈軀肋骨上一抓,血光飛濺之間,兩根肋骨被其抓出,它張口噴出兩道血氣在那肋骨之上,一雙鬼手往中間一合,一件五丈餘長的血叉便出現在了鬼手之中。


    那夜叉厲鬼魔寶在手,嗬嗬狂叫,舉叉便向吳岩叉落。


    夜叉厲鬼周身被漫天血光籠罩,厲鬼靈軀還未至,龐大的厲鬼靈壓便逼得吳岩向後退出了十數丈遠。


    一個照麵,吳岩就察覺到,這頭夜叉厲鬼,竟有結丹後期大圓滿修士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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