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兄,莫非你在魔鬼穀內一直沒有碰到如嫣?”朱君豪眼神緊緊的盯著吳岩道。


    吳岩苦笑了笑,而後淡然的望了望朱君豪,才道:“在下若是見到了如嫣姑娘,豈能等到現在才回來?在下被那白鵬以陣法困在了穀內一處密地,今天才得脫身。”


    朱君豪點了點頭,鬆了口氣,笑道:“如嫣也是才回來。不過,她回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朱某問她在穀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說。唉,現在她去看三妹去了,希望三妹能問出她在穀中到底遭遇了什麽事情吧。”


    聽朱君豪提起朱君玉,吳岩臉色一動,不由想起先前朱君玉對自己種種相助之情。若是沒有朱君玉,他吳岩現在早已是死人一個。無論是智狐洋種種的連環毒計,還是那影魔和毒尊者等人的手段,恐怕都令其難以應付。


    吳岩覺得,離開之前,說什麽也得跟她見上一麵,道個謝順便在道個別。


    “朱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見見三小姐,向其道聲謝,順便道個別,不知可否?”吳岩沉吟片刻道。


    朱君豪猶豫了一下,隨即臉色一動,他對吳岩方才這番說辭,其實並不相信,於是便道:“此事卻有些棘手,讓朱某想想辦法。吳兄可能還不知,因為上次天香閣遇刺的事情,三妹已被我大哥禁足,嚴禁其跟任何人接觸。幸好家父這次親自回來主持迦樓城大局,她才被放了出來。不過,家父擔心其安危,同樣也是不許外人接近。好在現在有如嫣陪著她。”


    吳岩暗暗點了點頭,看來這朱大帥果然十分疼愛這個女兒。隻是如此天之驕女,為何會對他這麽個出身低微的小修士鍾情,這讓吳岩始終感覺離奇。


    現在有了狐如嫣這件事,吳岩知道,自己必須要絕了她的念頭,以免耽誤了其終身,更耽誤了其修行。


    無論如何,吳岩知道自己至今為止,隻對狐如嫣產生過一絲真正的傾慕之意。對朱君玉,他有的隻是欣賞和感激。此事若得不到妥善解決,無論是對朱君玉還是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這次要離開迦樓城,以後還不知跟狐如嫣和朱君玉能不能再有相見之日,無論出於何種想法,見上她們一麵,了卻自己的一些心事卻是必要的。


    “如此就麻煩朱公子了。”吳岩拱了拱手道。


    “吳兄,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朱君豪臉上帶著一絲期冀之意的問道。


    “嗬嗬,這次因托朱公子之福,收集齊了在下所需的材料,在下自然是要回山閉關凝煉法寶,鞏固境界了。朱公子你也看到了,在下因為尚沒有本命法寶護身,這次在魔鬼穀中,若非是因在下修煉了魔功神通,恐怕早隕落了。”吳岩苦笑了笑道。


    “吳兄,請恕朱某多說一句。憑你的才智和神通,留在報曉派這即將斷絕傳承的小小宗派之內,有何前途可言?難道吳兄你不想修煉至更高境界?難道吳兄你不想擁有無上神通和權勢,成為這修仙界內能呼風喚雨的大能修士?”朱君豪語氣帶著激昂之意的向吳岩鼓動道。


    吳岩聽完朱君豪此言,神色微變。他當然想要修煉至更高境界,他當然期盼通過自己的苦修,有朝一日能夠飛升上界,長生不死。但是,這朱君豪話中之意,分明有要拉攏他脫離報曉派,加入妖府。這絕非其願做之事。


    朱君豪根本就不懂吳岩對報曉派,對金人鳳,對傲奸呆三師兄的感情。他以為憑著這番言語,定能打動吳岩,殊不知卻是大錯特錯。


    吳岩沉思了片刻之後便搖了搖頭道:“朱公子,你不用說了。吳某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吳某此生隻想修煉至更為高深的境界,對於名利權勢,看的很淡,恐怕要辜負朱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見吳岩直接點破拒絕,朱君豪臉色變了變,尷尬的笑了幾聲,道:“既如此,朱某自然不敢強求。吳兄請在獨院稍做歇息,朱某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去見見三妹。畢竟,她對吳兄始終念念不忘,我這個做哥哥的若是不能令自己的妹妹開心,也太失職了。”


    吳岩道了聲謝,出了議事殿,往前翻居住的獨院而去。待其走遠,朱君豪並未離開議事殿,而是臉色陰沉的走回高座,沉思了起來。


    忽地,一道人影自偏殿之中閃出。這人的隱匿之術竟十分了得,方才躲在那偏殿之內,竟沒有被吳岩發現。


    “將軍。”這人走到朱君豪跟前,向其拱手一禮,道:“這人便是那吳岩嗎?”


    “嗯,智狐酈,你看此人方才說的話有幾成可信?”朱君豪抬眼向此人望了望。


    此人身材中等,穿著一襲淡黃色袍服,相貌儒雅清朗,頷下留下短須,看其麵相甚為年輕。隻見他一手輕輕撫了撫頷下短須,雙眉微微一皺的道:“將軍,說句您不愛聽的,他已經得到狐如嫣的處子之身了。屬下從其身上聞到了一絲純淨的妖元精氣。”


    哢嚓!


    一聲清脆的木頭碎裂之聲從朱君豪的手中發出,卻是他因大怒而一掌擊碎了座椅的把手!


    “好!好!”朱君豪滿臉猙獰的站起,口中咬牙切齒的連到兩聲好,“智狐酈,你去一趟白府,就按你先前跟本公子獻的計策行事。此人不死,本將此氣難平!”


    “是,屬下這就去。”那青年麵色微微一喜的道。


    “告訴白鵬,他若不殺此人,那他在對戰考核之中作弊的事,本將一定會上告妖府三大帥知道。哼!”朱君豪陰冷的道。


    “將軍根本不必為此事擔心。夜魔營統領和二十名精銳夜魔尉齊齊離奇失蹤,如此重大之事,在妖府律法之中可是重罪。若是此事被捅出去,他白鵬就是有白魔帥做靠山,此生也休想再在妖府有所作為。他肯定比將軍你更緊張此事。嘿嘿,將軍手中握著他如此一件要命的罪證把柄,以後恐怕他再也不敢跟將軍作對。不過,以那白鵬的性子,對於令其陷入如此被動局麵的仇人,他肯定是要想盡一切方法也會除去的。”那叫智狐酈的黃袍青年陰陰的笑著道。


    “很好,智狐酈,你果然不愧智狐一族的青年翹楚。你放心,隻要你跟著本將,本將保你大展所長,前途無量!”朱君豪讚賞的望了那青年一眼道。


    “多謝將軍賞識,智狐酈甘願追隨公子,助公子執掌妖府大權!”那青年麵色一喜的向朱君豪躬身道。


    “去吧,小心點,萬不可讓任何人知道你去找過白鵬。”朱君豪冷冷的笑了笑揮手道。


    “將軍放心,屬下去了!”那青年躬身離開議事殿,片刻遠去。


    “吳岩,敢搶老子的女人,敢奪屬於老子的妖元精氣,破壞了老子修煉天妖**的大計,你,該,死!”待那青年離去之後,朱君豪雙拳握緊,渾身輕顫的在議事殿內大聲咆哮起來。


    朱君豪先前本來還有想拉攏吳岩的打算,畢竟,像吳岩這種在結丹初期就能有如此實力的修士,隻要不出現意外,將來絕對可以成為實力強橫之極的人物。隻要用一些特殊手段便可控製住此人,令其為自己賣命。朱君豪相信自己有多種方法可以達到此目的。


    但是,經智狐酈這狐族內部之人的親自驗證,他朱君豪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竟被吳岩給奪去了,這種比吞了蠅蟲還令其惡心的事情,簡直讓朱君豪憤懣的直接抓狂。他甚至都想親手活撕了吳岩。


    隻是,在這特殊時期,無論人前人後,他都必須收斂起自己的一切負麵情緒,裝成一個胸懷大誌,虛懷若穀,禮賢下士的賢主形象。


    他現在已是能夠自領一軍的妖將主帥,他必須要建立這種賢主形象,令四方高人前來投奔歸附。他還必須在父親的麵前展露出自己是個能做大事的兒子的形象,如此才有機會討得父親歡心,為自己今後的大帥之路打通關節。uu看書 ww.uuashu


    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他現在做出任何愚蠢的決定,即便別人搶了他的女人,他也得忍!忍!


    ……


    吳岩心事重重的回到獨院之後,有些心神不寧。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遺漏了什麽事情。想了想,他一拍儲物袋,摸出了一道符籙。


    這是朱君豪在對戰考核之前借給他的“金牛妖”化妖符,方才竟忘了取出來還給了朱君豪。不過想想,自己現在尚住在朱府之內,隨時可以把此符還給朱君豪,便又把此符放了回去。


    實話說,吳岩對此符還真是心熱不已。妖化之後,可以使自己的實力暴增,如此神奇的符籙,他當然想據為己有。但借的就是借的,必須要還。金師以前曾教導過自己,做人不可貪婪無度,更不可不講信譽。言而無信之徒,神憎鬼厭,永遠也不可能真正修成大道。


    左右無事,吳岩忍不住一拍青牛袋,把裏麵的貪狼大王放了出來,同時也把在魔鬼穀收獲的所有儲物袋都取了出來。他準備整理一番這次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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