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嗣“跑路”事件,把江家鬧得雞飛狗跳,尤其是江時亦,特意從家裏過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出門時不僅穿著睡衣,甚至還趿拉著拖鞋。


    瞧著某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了門,真的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


    遇到這麽個糟心弟弟,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江錦上去公司時,還特意問某人,為什麽連手機都關機了?


    若非徹底聯係不到人,家裏怎麽會如此擔心。


    “關機了。”江承嗣要翻牆夜戲司家,特意把手機關了。


    江錦上沒作聲,隻是到了公司之後,江承嗣就傻了眼,某人又送了他一本新華字典,嫌棄他不識不會寫字兒。


    也就是九十點的時候,江錦上手機震動。


    “小江。”


    江承嗣學習的地方,就在江錦上的辦公室,給他特意弄了個小桌子。


    “副總,您有什麽事?”江承嗣偏頭看他。


    “門口有我的同城快遞,你去簽收一下。”


    “行啊。”


    換做以前,江承嗣肯定早就炸毛跳腳了,昨晚一夜風流,被愛情滋潤後心情也不錯。


    他以為是什麽重要文件,到了樓下才傻了眼,一個大紙箱,非常重,他一個人甚至搬不動,寄件人是霍欽岐,而且……


    還是到付!


    江承嗣找了人幫忙,才把東西搬到江錦上辦公室,結果卻被告知,東西都是給他的。


    “給我的?”江承嗣受寵若驚,霍欽岐給他送東西?


    這個重量……


    他是不是給自己送了啞鈴?那也不用這麽大的紙箱。


    拆開後,他就懵逼了。


    什麽《說話的藝術》、《如何做個會說話的人》、《高情商的人都如何說話》……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壓箱底的還有《做個會經營婚姻的男人》、《婚姻不止一張床》,居然還有《新版婚姻法》……


    而且,育兒書也有一堆。


    江錦上隻是淡淡看著。


    “副總,我出去打個電話。”江承嗣笑著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找了個無人區撥通了霍欽岐的電話。


    某人的聲音如常冷淡,沒什麽情緒,麵對某人撲麵而來的怒火,回答更是讓人惱火:


    “聽小五說起你在學做生意,我覺得你需要,裏麵還有關於婚姻愛情的書,也值得你參考。”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這隻是來自長輩的關愛。”


    一句長輩,又把江承嗣氣得慪火。


    這些書,有些是霍欽岐送給江錦上的,在他住院手術的時候,他當時還調侃過江錦上,說這是某人的一片心意,他不收下,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結果現在好了……


    風水輪流轉,這堆書居然轉到了他這裏。


    這還準備代代傳承下去。


    “那些教人如何說話的書就算了,經營婚姻的書,是不是更適合祁則衍,你應該送他,不該送我啊。”


    霍欽岐直言:“我覺得你比他更需要。”


    “什麽意思?”這話說得江承嗣就不愛聽了,“你是覺得我比他傻?”


    “顯而易見。”


    “……”


    得了,他現在連祁則衍都比不上了唄。


    **


    說起祁則衍,下午時分,江錦上居然就好巧不巧帶他去祁氏集團開了個會議,主持會議的是祁則衍。


    兩人自從認識後,壞事一起幹,挨訓一起罰,在江承嗣印象中,總覺得祁則衍和自己一樣,不是個正經人,沒想到工作的時候,穿著筆挺的西裝,梳著大背頭,頗有氣場,不能說殺伐果決,也有自己的一派處事經商的方式。


    可能是私下太熟,江承嗣看著他開會發言,總有種人模狗樣的錯覺。


    不過祁則衍對他好似沒什麽好臉色,開會時正眼不看他,會議結束,他和江錦上私下聊天,還指揮他去端茶倒水。


    “祁則衍,我最近沒惹你吧,最多就是上次你約我喝酒,我拒絕了你,你需要這麽給我甩臉子?”


    說起上次喝酒,江承嗣也追悔不迭,如果答應了祁則衍,他就不會撞破他哥和那位林組長的事,也不用深夜被趕出家門,外出流浪。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祁則衍反問。


    “我得罪你了?”


    祁則衍冷哼沒說話。


    “你和小阮夫妻生活不和諧啊?”


    祁則衍深吸一口氣,“你丫欺負我媳婦兒了。”


    “啊?”江承嗣一臉懵,“你別汙蔑我啊,我最近都忙成狗了,連去看自己媳婦兒,都是擠時間出來的,我哪有空去欺負你媳婦兒啊。”


    江錦上坐在邊上喝茶,安靜看著兩人鬥嘴。


    的確是擠時間去的,深更半夜,說去吹風,吹到早上才回來……


    “就是因為你太忙,俱樂部的事,全都丟給了自己的員工,上次我和她準備去試婚紗,她還差點放了我鴿子。”


    江承嗣摸了摸鼻子,“那回頭我給她批個長一點的婚假。”


    祁則衍氣結,這是加工資的問題嗎?


    祁家最近在籌備婚禮,暫定是五一舉行儀式,全家上下都異常忙碌。


    “你跟司小姐怎麽樣了?搞定嶽父大人了?”祁則衍真的很好奇某人是如何追到司清筱,那小姑娘看著很機靈啊,怎麽眼神不太好使。


    “如果沒搞定,他會帶我做生意?”江承嗣語氣還挺嘚瑟。


    祁則衍悻悻一笑,這司家上下是怎麽回事?沒一個眼神好的嗎?


    司小姐就算了,怎麽連司先生眼光也不咋地。


    “聽說司先生身體不太舒服,是真的嗎?”祁則衍說完,就連置身事外的江錦上都忍不住撩著眉眼看了他一眼。


    “我是上午見了謝奪,聽他說了一下,他們家和司家不是有合作嗎?原本應該和司先生麵談,去約時間,司家那邊卻說最近司先生都沒空,聽說司家還找了個推拿師傅去家裏,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司家那邊沒對外透露,如果這件事廣泛傳播,如果不是什麽大病,小感冒發燒,可能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司家不願說,謝奪即便猜到,也佯裝不知。


    “對了,說起謝奪,這位謝公子也是夠慘的,都快笑死我了……”祁則衍說道,“之前宴廷結婚,兩人從競爭對手,瞬時掉價成晚輩。”


    “老霍結婚,他就更慘了,輩分直接又往下壓,直接變成孫子輩。”


    “這次倒好,大家都說,原本司家應該內定的女婿是他,又被承嗣半路截胡,說他是年度最慘。”


    ……


    祁則衍調侃著謝奪,江承嗣卻心不在焉,嶽父病了,他肯定要去探望,江錦上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從祁氏出來後,沒讓他回公司,讓他去司家走一趟。


    **


    關東司家


    江承嗣瞧著昨晚司清筱的表現,司嶼山所謂的生病,應該不是什麽大毛病,要不然她哪有心思和自己膩膩歪歪。


    既然司家不想讓外人知道司嶼山身體抱恙,江承嗣隻是以尋常拜訪為由去了司家。


    並沒提前打招呼,所以到了司家時,也是巧了,隻有司嶼山一個人在。


    司嶼山扭了腰,都是拜這個野小子所賜,他居然還敢主動登門。


    他打量了一眼進門的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倒是人模狗樣。


    “叔叔,筱筱和阿姨都不在家?”


    “出門去了,聽說你最近在家裏的公司實習?怎麽有空過來?”


    “今天正好忙完,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您。”江承嗣態度異常卑微恭順,偷偷打量著司嶼山,氣色還行,倒不像是生了大病。


    “我有什麽可看的。”司嶼山輕哼著,不過平素太忙,忽然閑下來,居然不知道該幹什麽了,他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象棋,“陪我殺兩盤?”


    江承嗣哪兒有不同意的道理。


    隻是司家人站在旁邊看著,不得不佩服江四爺真的是精力旺盛。


    昨晚半夜爬牆,折騰到後半夜才走,白天還要上班,傍晚又過來陪他們家先生下棋,精力還真是用不完。


    “這兩天去公司實習,感覺怎麽樣?”司嶼山看著他。


    這張臉不算討厭,隻是一想到,這小子來他家挖牆腳,都挖到他腳邊了,又覺得這小子長了副小賊的模樣。


    “還行,就是本來沒怎麽接觸過,忽然上手,有點困難。”


    “最近都學了什麽?”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老師臨時抽查作業,怎麽能不慌。


    隨後司嶼山問了他一些簡單的問題,十之八九都沒回答上來,惹得司嶼山眉頭緊皺。


    “你在江氏,誰帶你的?”


    “小五,我堂弟。”


    “那孩子耐心還是挺好的,你如果是我的員工,在我手下,活不過一個小時……”司嶼山觀察著棋盤,“這種說法也不對,你這樣的資質,應該進不了我們公司的麵試。”


    “如果想學習,就要擺正姿態,不過不是誰都可以做生意,江家願意帶著你學,這是好事,不過做生意,看的是腦子。”


    ……


    江承嗣嘴角一抽,司先生這話的意思是:


    他沒腦子?


    司嶼山是旁敲側擊,各種戳他的心,江承嗣是有苦難言。


    直至遊雲枝和司清筱回來,某人瞬間變了一副麵孔。


    “承嗣?什麽時候來的?”遊雲枝覺得作為女婿,肯定還需仔細考察,不過她對江承嗣的態度,還是極好的。


    “來了一小會兒。”江承嗣看到司清筱脖子上還係著絲巾,衝她一笑,有點邪氣。


    司清筱耳根瞬時都紅透了,昨晚半夜爬牆,今天居然就明目張膽過來了?


    “留下吃晚飯吧。”遊雲枝笑著,“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司嶼山直接說:“在聊他學做生意的事,我說,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讓他隨時找我。”


    江承嗣:“……”


    您剛才分明不是這樣的啊,他的心都被戳得稀巴爛了。


    不過沒辦法,嶽父的戲,他必須配合,隻能應和著點頭。


    配合司嶼山,演了一出相親相愛的大戲,吃了晚飯,司嶼山又把他叫到書房,給他拿了一堆金融方麵的書籍,叮囑他回去好好看。


    “我會認真看的。”


    麵對嶽父突如其來的關愛,他還能說什麽,隻能笑著說謝謝。


    然後吃完飯,就被嶽父,笑著送出了門。


    司嶼山看得出來,女兒很喜歡江承嗣,對於他們交往的事,他並沒說反對,隻說需要觀察考量,他不願為這種事,和女兒之間發生什麽不愉快。


    為了在女兒麵前,表現出對後輩的關愛體貼,說明是他是個開明的好父親,恨不能和江承嗣表演一出十八相送。


    也因為他的體貼關愛,無微不至的“嗬護”,江承嗣在司家待了三四個小時,連司清筱的手都沒摸到,更別提講什麽悄悄話。


    當他回到老宅時,江錦上還在處理公事,瞧他又抱了一摞書回來,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又聽他說了司嶼山今日的所作所為,隻能感慨:


    薑還是老的辣!


    直接表現出敵對攻擊性的嶽父,譬如阮大強對祁則衍,那都不算事,司嶼山這種才叫真正的腹黑可怕。


    偏生還被某個傻憨憨給遇到了,江錦上隻能在心裏為他燒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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