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的天,露重夜涼。


    唐菀坐在房間內,還對著兩大塊無處安放的石頭發呆,她以後若是去了京城,千裏迢迢,還要背著兩塊石頭?


    手機嗡然作響,看到來電顯示,她立刻清了下嗓子,“喂,西西——下飛機了?”


    “對啊……”


    祁則衍偏頭打量著打電話的人,又不是她訂婚,這一路上也不知亢奮個什麽勁兒。


    阮夢西掛了電話,才扭頭看向祁則衍,“老板,我叫車,送您去酒店。”


    她家在平江,自然是回家住。


    “不用,我自己來,你不是說有家人來接你?你忙你的。”他們出來,本就是私人行程,又不是出差公幹,阮夢西沒必要總是跟著他。


    “你一個人能行?”阮夢西一臉狐疑,他平素所有行程都是助理安排。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什麽不會?”


    居然說一個男人不行?怎麽說話的!


    “那您如果有需要,打我電話。”阮夢西的確對他有意思,和他相處卻還要把握上下級的分寸,況且馬上要見到她爸了,如果讓他看到祁則衍,不提別的,就衝是她老板這一條。


    按照他爸的熱情程度,絕壁能把他帶回家裏住!


    祁則衍在熟人和陌生人麵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爸太熱情,隻怕會適得其反,惹他不快。


    “我知道。”祁則衍挑眉,難不成離開了助理,他還沒有自理能力?把他當巨嬰?


    兩人到了出站口分道揚鑣,阮夢西有人接,祁則衍則打出租車,上了車司機問他去哪兒,他才愣了半晌。


    你大爺的,酒店是阮夢西訂的,他還真不知道地址。


    阮夢西剛上車,接到電話,還受寵若驚,“喂,老板——”


    “酒店地址。”


    ……


    駕駛位的阮爸爸,偏頭看了眼自己女兒,下班時間,接到老板電話,居然還笑得出來,以前放假在家,收到上司信息,哪次不是滿腹牢騷。


    現在接個電話,春風滿麵,搞得和接到男朋友電話一樣。


    **


    祁則衍住宿並不是唐菀安排的,與江家人並沒住在同一家酒店,不過相距幾百米,倒也不遠,他到了房間後,想約江家那幾個兄弟出來吃夜宵。


    江錦上:【準備訂婚,沒空。】


    江承嗣:【困,準備睡覺。】


    睡覺?你特麽一個夜貓子,這才晚上十點多,睡個鬼啊。


    江宴廷:【哄孩子,陪媳婦兒。】


    祁則衍嘴角一抽,你一個野男人,人家承認你了嘛,還媳婦兒,太不要臉。


    ……


    江宴廷剛回複完信息,餘光瞥見沈知閑貓著手腳從一個房間出來,輕輕把門帶上。


    “都睡了?”


    “嗯。”沈知閑伸手揉了揉脖子,兩個孩子湊到一起,難免鬧騰些,又是來外地參加訂婚宴,對他們來說,就是來玩的,更是亢奮。


    伺候兩個小祖宗洗完澡,兩人還不消停,直至玩累,折騰得沒力氣,才睡著。


    公寓式酒店,廚房,客廳,甚至還有喝酒的吧台,一應俱全,沈知閑從吧台櫃子內,取了個玻璃杯,倒了點溫水,剛喝兩口,就感覺身後有一團黑影籠罩過來,從後麵,虛虛圈著她。


    若有似無,就連衣角袖子都沒蹭到,可獨屬於他身上那股子幹爽的氣息,卻從四麵八方,密不透風纏裹著她,讓人無法喘息。


    她手指略微一緊,身子沒動,卻下意識攥緊了杯子。


    “水還熱?”電水壺內的水是半個多小時前燒的,又無保溫功能,大體是涼了。


    “還好。”


    酒店燈光熏黃偏暖,自帶三分曖昧,他雙手撐在吧台,身子略微前傾,沒挨著他,可呼吸卻近了……


    “還好?”他伸手,擱在杯子上試水溫,隻是手指微微收攏。


    細細密密,將她的手整個包裹住。


    杯內水熱,覆著手背的掌心,更燙人。


    “嗯。”沈知閑甕聲應著,心髒砰砰亂跳,難以自持。


    “你以前就有些體寒,別喝冷水。”他說著就收回了手,撤回了身子,“帶兩個孩子挺累吧。”


    “不累。”說不累是假的,她隻是樂在其中,見江宴廷撤開身子,她便快速從他身邊離開,坐到沙發上,灌了一大杯水,身上還覺得熱乎乎的。


    方才他靠得太近,呼吸從她側頸與耳廓吹過,皮膚好似著了火,此時還覺得熱得發燙。


    而他現在整個人靠在吧台上,就這麽直勾勾看著她……


    他倆又不是初相識,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那種眼神,她還是很熟悉的,帶著赤.裸.裸的……


    欲。


    她低咳一聲,起身準備回屋,隻是剛要站起來,他忽然走來,繞到沙發後麵,雙手按著她的肩膀。


    “江宴廷?”她話音剛落,就覺得肩膀一陣酸痛,猝不及防,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小點聲,會把孩子吵醒的。”


    “……”


    他手指按在她肩膀上,幫她按壓揉捏,她本身工作需要經常伏案,肩頸經常酸脹,剛伺候完那兩個小祖宗,脖頸處更難受了。


    “這個力道怎麽樣?”江宴廷聲音從後側幽幽傳來。


    “嗯——”


    沈知閑應了聲,也不隻是舒服還是痛苦,聲音悶悶的,隻是落在江宴廷耳朵裏,就好似帶了什麽撩人的勾子,白皙的脖頸因為他的按壓,染上一層淺粉,燈光下……


    刺撓得人心頭癢癢,喉嚨好似被烈酒澆燒,心癢難受。


    雖說他們之間的事已經說開了,可與沈知閑見麵,陶陶幾乎都在她身邊,為了維持在孩子心底高大的形象,江宴廷極少與沈知閑過分親密。


    此時孤男寡女,若是沒有半點想法,那也不可能。


    “嗯?”沈知閑見他手上動作停了,微微皺眉,尚未轉頭,就感覺自己側頸好似被什麽火星濺到。


    心頭一跳,狠狠燎了下。


    他怎麽……


    脖子處都是細膩敏感,他湊過來,就算是輕輕碰了下,也足以讓她心悸難安。


    他從後側伸手,輕輕環住了她的肩,兩人之間其實隔著沙發,身子自然是挨不著,可就是這種要靠近,卻親近不得的滋味兒。


    最是燒人,難熬。


    “江宴廷?”


    “嗯?”他聲音近在咫尺,低沉縈繞,分外勾人,“讓我抱一下,嗯?”


    尾音似是帶著鉤子,饒是心如止水,也會被他撩得難耐。


    沈知閑強壓著狂亂的心跳,兩人太熟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什麽無抵抗力。


    而且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一個冷麵肅殺,在你心裏,幾乎是無堅不摧的男人,忽然示弱,肯定會心軟。


    “你最近很累?”沈知閑皺眉,江家的事,她斷斷續續從謝家人口中知曉了不少,江家在京城是名門大戶,謝氏與江氏集團尚有合作,對江家的動向一直密切關注。


    江宴廷沒作聲,下巴抵在她的肩頸處,稍稍蹭了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宴廷剛想和她訴衷腸時,卻發現沈知閑已經睡著了,趕飛機,又一直忙著照顧兩個孩子,雖然樂在其中,卻也太累,她也是實在撐不住了,而且她生孩子的時候,身體虧損得很厲害,特別容易乏累。


    江宴廷哭笑不得,這種曖昧旖旎的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繞到她生身前,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從她腿彎處穿過,將她打橫抱起來……


    回屋睡覺。


    ……


    翌日一早,生物鍾的關係,沈知閑蘇醒的時候,就聽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猛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瞳孔微震……


    餘光瞥見一側的被子,淩亂褶皺,這顯然是有人睡過了。


    可是身體告訴她,昨晚應該沒發生什麽,她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有沒有和人發生關係,還是很清楚的。


    一側掛著江宴廷的外套,床頭櫃上,還有他摘下的手表等私人用品,所以……


    昨晚她是和江宴廷同床共枕了?


    沈知閑咬了咬牙,而此時外麵響起了門鈴,她慌不擇路,急忙跳下床,活像是有人來捉奸,衝到門口,一邊整理頭發和衣服,一邊透過貓眼打量門口的人。


    是謝奪。


    她打開門,“這麽早過來?”


    “昨晚不是說好,一起吃早餐?”謝奪打量著她,“你還沒洗漱?”


    “哦,我……”


    沈知閑話音未落,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是江宴廷的聲音,“謝奪?這麽早?”


    謝奪整個人都懵逼了!


    行李是他親自搬的,他自然清楚,沈知閑的臥室是哪個,江宴廷這不要臉的,他昨晚是睡在哪裏?


    “閑閑,我先回自己房間,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要換一套。”


    沈知閑欲哭無淚,你愛幹嘛就幹嘛去啊,你和我說什麽?


    “你倆……”謝奪支吾著,“小姑,你這……”


    昨晚千叮萬囑,讓她鎖好門,結果……


    還是搞到了一起。


    沈知閑也是羞憤難當,可個人私事,又不好和謝奪解釋什麽。


    可江宴廷卻低聲說了句:“謝奪,她是你姑姑,長輩的事,輪得到你一個晚輩管了?”


    這話旁人說出來,謝奪反應可能沒那麽大,偏生死對頭,江宴廷!


    怒不可遏,卻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氣得臉青胸悶。


    他和江宴廷認識很久了,作為對手,對他也算非常了解了,操作騷,說話更騷……


    江宴廷隻是撩著眉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


    再瞪也沒用,你終究要叫我一聲姑父!


    ------題外話------


    此時沈知閑隻想說一句:你可閉嘴吧!!!


    大哥:我說得都是事實。


    謝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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