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天魔姬沒事幹給小丫教授這些做什麽。


    雲燁廢了好大的口舌才給小丫解釋了龍的兒子不叫烏龜,著重解釋了馱著碑文的霸下和烏龜的區別,這兩者截然不同,一個是神獸,一個是食物沒有可比性。


    聽了哥哥解釋的小丫興衝衝的跑去邕州府衙去看霸下,不一會就大哭著回來了,委屈的對哥哥說:“還是一樣的!”


    小丫的哭鬧聲把老奶奶驚動了,顫微微地走過來,劈頭蓋臉的就給小丫一頓巴掌,雲燁連忙把小丫護在身後歉意的對奶奶說:“祖母,小丫的事情孫兒擅專了,您莫要生氣。”


    “我生什麽氣?你是做哥哥的,父母不在了,替自己妹子訂終身本來就是該的,更何況陛下親自開了口,小丫嫁過去是做正妃,又不是偏房,這是大喜事,奶奶生氣的是你把這丫頭寵壞了,這麽大的事情那裏有她插嘴的餘地,這要是嫁過去,丟的就是老雲家的人。”說完雲燁又厲聲的對小丫說:“什麽烏龜,小佑那孩子奶奶也見過,是一個很有禮儀的孩子,模樣長得又不差,書讀的也多,那一點配不上你?再敢胡說嘴給你撕爛,從現在你就開始準備嫁衣,讓魔姬教你宮中的禮儀,明年我們回長安,早早把婚事辦了。”


    整個家裏小丫也就害怕奶奶,她和辛月頂嘴吵架的根本就不害怕,不像東南西北她們對辛月很是畏懼。


    小東許給了許敬宗的二兒子,等到回京城就會成親,小南其實才是姐妹裏頭最溫順的。性子溫和,有什麽話都藏在心裏不說,辛月說小南似乎喜歡上了書院的一個學子,小西。小北還是沒心沒肺的打算在家裏繼續吃哥哥的。


    奶奶出麵小丫就脾氣了,小心的跟著奶奶往後院走,可憐兮兮的回頭看哥哥,想讓哥哥替自己求情。這個時候雲燁隻好硬著心腸看她被奶奶抓走學禮儀。


    “家裏的幾個姑奶奶沒一個省心的,小丫這樣嫁進皇宮,將來是要在齊王封地當主母的,夫君,您說會不會害了她。”


    “陛下看重的就是小丫的野性子,齊王佑心性不定,辨識人心的本事又差,再加上耳根子軟,娶小丫是最好的。陰妃也是這個意思。男人家不行。就必須有一個能持家的主婦,就像我娶了你,家業才能興旺。”


    辛月最喜歡聽雲燁這樣說。每回一聽到誇讚自己的話就把身子往夫君身上靠,這回不行了。兩歲的兒子揪著她的頭發,要她關注自己。


    炸油條這種事情雲燁怎麽可能陌生,麵粉裏加了明礬就能炸出香酥美味的油條來,廚房裏的雲燁就會立刻褪去日漸形成的上位者的威嚴,變成了一個當家的主夫,他在廚房一般都不喜歡廚子幫忙,以前老奶奶也不許廚子在現場,她親自幫手都不會要外人在,認為這有損家主的威嚴,不過這幾年年紀大了,也就看開了,孫兒喜歡去廚房做幾樣從沒見過的點心孝敬自己,這是孩子的心意,算不得丟人。


    雲暮跟著李容跑的不見人影,李安瀾帶著閨女在廣州處理事務,那日暮穿的妖精一樣的進來,後麵跟著抱孩子的鈴鐺。


    辛月對那日暮喜歡穿的花枝招展的最是反感,一見到妖豔的那日暮就想發脾氣,今日見夫君的心情不錯,也就不添堵了。


    雲燁把雲香抱過來親親,已經一歲多的孩子兩隻眼睛烏溜溜的好看,采珠女探著頭好奇的往廚房裏看,堂堂侯爺親自下廚她還沒見過。


    炸油條的油煙嗆人,雲燁把鈴鐺和孩子趕了出去,讓她們在門外麵等,炸好了會給她們吃,鈴鐺最喜歡夫君做的吃食,抱著孩子滿是期待。


    李泰就是這樣,他好像長了狗鼻子,隻要雲燁打算下廚他都會如約而至,油條才炸了十幾根,仆人稟報說魏王來了。


    在雲家李泰從來都客人的自覺,仆人前麵稟報,他就在後麵說話,臨了還一腳踹走了仆人,辛月恨恨的看了李泰一眼,就帶著炸好的油條領著那日暮,鈴鐺去老奶奶那裏品嚐油條,小小的麵條被油炸的這麽大,一定很好吃。


    “你老婆好像不待見我。”李泰驚奇的看著油條在油鍋裏膨大,一邊抱怨。


    “這種時候其實是增進夫妻情感的最好時間,我們正柔情蜜意的你闖進來,要是我,我也不待見你,不過,你的那個女人也不錯,我走的時候還沒動靜,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生了一個閨女。如今肚皮好像又大了,明年回家的時候你也就兒女雙全了。”


    說起這事李泰就得意吹著涼氣拿起一根油條準備開吃,嘻嘻哈哈的吃著對雲燁說:“南方丙丁火,對男人好,火氣大了房事就頻繁,房事這一頻繁麽嘿嘿,子嗣自然就會來,孫先生說我的身體已經被南方的火氣修補好了,以前在長安的時候,躲在武德殿不見天日,身上就有了寒氣,如今去幹淨了。”


    雲燁嘿嘿一笑,繼續拿長長的竹筷子撥拉油鍋裏的油條,李泰自從得知李承乾沒走最壞的那條路,他老子也在遼東大勝,整個人立刻就恢複了精神,生活過的逍遙無比,人一精神,飯量就跟著增長,接連吃了三根油條,眼睛還盯著油鍋裏的第四根。


    “這東西就是早餐吃吃還行,配上嫩豆腐,再來一碟子鹹菜,味道很好,其他時間吃其實並不和養生之道,油炸的東西好吃,但是容易上火。”


    “上火好啊,正好多生兩個,我母後以前就說我子孫不旺,很是替我擔憂,現在沒事了,已經有三個孩子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四個孩子母後總不會再埋怨了吧。


    說正事,我把鳳凰送走了,你的那艘漂亮的不像話的船也送走了,你說我母後會不會喜歡?我總覺得她老人家過壽我們回不去,是不是有些不孝啊?“


    “不會,孝心裝在心裏就好,我們為時勢所迫不得不遠遁萬裏,不和自己的親人起紛爭,就是最大的孝順了,青雀,再有一年時間,我們就要回到長安,你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李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朝雲燁晃晃說:“你去遼東的這半年裏,我也沒閑著,和希帕蒂亞閑著沒事鼓搗出這麽一個東西,你看看。“


    雲燁在圍裙上擦擦油手,喊廚子過來搭手,自己和李泰來到樹蔭下,展開紙張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是阿基米德定律,不應該是什麽新鮮事啊。


    李泰搓著手說:“在我確定了密度之後,希帕蒂亞在休獻的時候,無意中和我說了古代西方先賢的事情,其中就有這位八百年前的先哲阿基米德,他能在不損壞王冠的情況下辨析出金銀的含量,這非常的了不起。


    不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提出的浮力理論,在海上船坐多了,就生了厭煩的心理,我記得你以前就說過鋼鐵也能浮在水麵上,還拿銅夜壺做試驗,確實如此,然後我就想,空氣和水都有浮力,隻不過一個大,一個小而已,水麵上能托起鋼鐵,那麽以此類推,空氣裏是不是也能托起鋼鐵?


    一個銅塊自然是無法飄在水麵上的,做成銅盆就沒問題,既然空氣也有浮力,隻要我把這個銅塊碾的足夠薄,做成的銅盆足夠大,他是不是也能浮起來?“


    雖然這個論述隻說對了一半,對空氣的認識錯的離譜,但是雲燁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不敢想象自己將來坐著銅盆滿世界漂的場景,可是李泰既然對飛翔產生了興趣,就會沿著自己的想法走下去,雖然一開始就走錯了路,相信經過一次次的校正,他會走到正確的路上來。


    “青雀你去做一個實驗吧,你往一個薄薄的玻璃瓶裏用力的往進充氣,然後做一個天平,兩邊保持平衡,然後再打開瓶塞,你看看天平會有什麽變化,然後你再找一個豬尿泡,也做同樣的試驗,看看有什麽不同。“


    李泰抬頭看著雲燁說:“你的意思是空氣有重量?你以前就說過,世間萬物都能用數字表達出來,難道說真的如此?我做這個實驗的目的何在?”


    “做過之後你就知道了,我告訴你未免顯得太直白了,小子,物理一途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你對光有何看法?別說墨翟的小孔成像,你對宏觀世界和微觀世界有什麽看法?你知道雷電是如何產生的?你知道指北針的形成道理是什麽?為什麽它就能一直指著南北?青雀,物理之學窮盡你的一生是遠遠不夠的,十輩子都不夠,你有的忙了。”


    對於雲燁的說辭,李泰嗤之以鼻,以自己的財力,自己的人力,自己的智慧總會到達巔峰的,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和雲燁爭辯,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對雲燁說:“有一個酒會你是一定要參加的,人家已經發了帖子。”說完就狂笑著把一個貼子遞給雲燁。


    一頭霧水的雲燁打開帖子後才發現這是希帕蒂亞的帖子,上麵用毛筆字歪歪扭扭的寫著:恭請藍田侯雲燁參加希帕蒂亞的初潮酒會。


    她都多大了,才初潮?雲燁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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