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恒尷尬的衝著雲燁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又把頭埋進墊子裏,看樣子是不準備再露臉了。


    人在不同時期,會有不同的朋友,有些人能隨你走到最後,半路上有些人會掉隊,比如李景恒,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和雲燁,程處默,李懷仁這些往日的兄弟們混在一起了,地位不差,東平王府的長子嫡孫,但是做的事情總是讓人看不起,紈絝裏麵不是沒有好色的,但是像李景恒一樣總還是欺負婢女丫鬟的就很少見了。


    這一次不知道又犯了什麽事,估計還是這種事情,他沒膽子犯別的事情,李道宗英雄一世,想不到有一個這樣的兒子,真是丟盡了臉麵。


    坐到李承乾的身邊,拿肩膀頂一頂他,指著那兩個挨揍的人說:“怎麽樣?再看自己一會怎麽挨打?你是儲君,不會也是這待遇吧?上回咱倆挨揍,你什麽事情都沒有,我屁股被打的開了花,這回最多處默和壞人倒點黴就是了。他兩經常挨揍,不礙事。“


    “燁子,對不住,兄弟幫不了你了,挨不挨揍是小事情,可是你的事情才是要命啊,處默,壞人想和你一起去,求了我父皇半天,沒求下來你一個人去總是讓人不放心。“


    “誰說我是一個人去,還有我麾下一萬三千將士,別操閑心,我一定會把任務完成,順便發上一筆大財,回來的時候,算你們一股。“


    正說著話,就見那兩個滿臉橫肉的老太監,已經把李景恒拖了出去,死狗一樣的扔在外麵,連個搭理的人都沒有。


    李承乾站起身就要往案子上趴。老太監已經做好了要要揍的準備,好像沒有什麽優待,程處默咧著嘴過來,攔在李承乾麵前說:“我先來,先去耗耗他的力氣,接著是壞人,你最後,哥三裏你最弱。“


    三個人都沒什麽好心情,事情沒辦成。都有點落寞,話都很少。


    “好了,你們都不用挨揍了,陛下饒過你們了,咱們這就走。去給你們壓壓驚。“雲燁沒好氣的對三個垂頭喪氣的人說。


    “挨頓打還舒服一些,事情辦砸了,你到了遼東日子不好過,都是做哥哥的沒用,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程處默心裏的憋屈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一腳就把案子踹個底朝天,對於雲燁被逼著去遼東他心裏很不舒服。


    如果是自己。他歡喜都來不及,越是危險,就越是合胃口,可是雲燁不一樣。他從來都是躲在大軍背後,看風頭,別說真刀真槍的殺敵了,就是殺人的場麵都沒見過幾回。


    “誰說離了那東西我就沒法子了?你們打仗靠力氣。我打仗靠腦子,你們說靠力氣的人厲害。還是靠腦子的人厲害?“


    “這有什麽好比的,百人敵和萬人敵沒有可比性,哥哥我是百人敵,你又不是萬人敵,朝中算的上萬人敵的,滿共就三個,怎麽算都沒你。”李懷仁沒好氣的對雲燁說。


    “那你說拿著上好弦的弩弓的孩子厲害,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大漢厲害,前提就是這孩子的弩弓用的很熟練,準性很好。”


    “當然是那個孩子強一些,我們去給你弄火藥,就是要把你這個小孩子武裝起來,隻有這樣你才能勉強和那些大漢較量一下,誰知道還沒成功。”


    “青雀還是給我弄了一車,有總比沒有的好,再說,兄弟我還有比火藥更厲害的東西,破火藥算得什麽,一泡尿就能滋滅,看不上,所以才給了陛下,咱有更好的。”雲燁不打算把李二算計哥幾個的事情說出來,一來這話傷人,二來會給他們增添煩惱,對自信心是一種近乎於毀滅性的打擊。自家兄弟,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讓他爛在肚子裏比較好。


    雲燁說完話,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旺財還在萬民宮那裏不知道在幹什麽,皇帝也知道旺財的脾性,所以就沒找人把它牽走。


    沒一會,旺財就得得得的跑了過來,背上的武器和褡褳都在,李承乾摸著旺財的長臉笑著說:“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和旺財,一起渡難關,一起出生入死,你身邊的人和物,隻要和你處得久了,都會顯得有靈氣。”


    雲燁不回答他這種二百五的推斷,從馬肚子下麵的掛包裏又掏出三顆燃燒瓶,往台階上一放,手指著三個瓶子說:“如果心煩,就用這三個瓶子把你的東宮燒了算了,看著都來氣,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好不容易小象兒出生了,你卻不去照顧,偏偏的要忙什麽軍國大事,吃飽了撐的,隻要你這些年不犯錯,到時候總有你大展雄風的一天,現在孝敬好你父母,照顧好妻兒,團結好弟妹就行。”


    李承乾揉揉鼻子,無奈的說:“我有你說的這麽差麽?我是太子,必須為國家考慮,為父皇分憂,這是天職,也是責任,逃不掉,東宮很大,你這三個小瓶子還燒不掉。”


    “真的?”雲燁擰著眼睛蔑視的看著太子:“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怎麽知道這三個小瓶子就燒不掉你的東宮?告訴你,我這次去遼東就是趕著去放火的。”


    程處默,李懷仁是兩個動手快過動腦的人,已經一人拿起一個瓶子翻來覆去的看,發現瓶子上貼了標簽,上麵寫著怎麽使用的說明書,這是雲燁來的時候特意貼上去的。


    讀懂了說明書的兩個家夥,就立刻打開瓶塞,從內衣上扯下布條子,塞進瓶子裏,等汽油把布條浸濕之後,就迅速的點著,隨手就扔進花園子裏。隻有李承乾手裏還拿著一個伸長了脖子等著效果。


    雲燁沒聽到瓶子破碎的聲音,叫聲不好,拖著李承乾,程處默就躲到矮牆後麵,李懷仁見雲燁緊張的樣子,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趕緊躲起來。


    瓶子沒摔碎,那麽就隻有一個結果了,那就是爆炸,一聲悶響過後,一大團橘紅色的火焰立刻就騰空而起,粘稠的糖霜被爆炸推得漫天飛舞,掉在哪裏那裏就立刻燃燒起來。


    還沒等四個人喘一口氣,又是一聲悶響,另一個瓶子也炸開了,同樣的場景再一次出現,隻是這次火焰有了疊加的效果,猛地騰起一丈多高,火雨的散落範圍也大了許多。四個人從矮牆後麵探出頭來,隻看見花園裏烈焰蒸騰,那些樹木和幹枯的花草立刻就成了最好的助燃劑,火勢在迅速的擴大,四個人麵麵相覷。


    隨著一聲尖利“走水了”的太監聲音,皇宮迅速就陷入了慌亂,那些太監,拎著水桶從四麵八方跑了過來,雲燁剛想阻止,想了想又立刻閉上嘴,既然燒的隻是花園,那就看看大唐的救火效率也好。


    為了更加的真實,他又悄悄地從驚呆了的李承乾手裏拿過最後一個瓶子,也沒點火,一揚手就扔進了大火裏。


    一個太監正在往火上潑水,一桶水下去,火焰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越發的旺了 ,正在驚疑的時候,一聲沉悶的響聲在他前麵響起,隻見火焰一下子又騰高了很多,還帶著火星子到處飛,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以為自己潑的不是水,是油。


    一桶桶的水潑上去,火勢絲毫不減,依然在熊熊的燃燒,宮裏的侍衛這時候也趕到了,架起水龍死命的往火上澆,或許是汽油已經燒光了,在七八架水龍的同時工作下,火勢終於慢慢的變小,最後終於熄滅,直到這時候所有的人才鬆了一口氣,冬日裏天幹物燥,大唐皇宮裏走水也不是一次兩次,隻是那一次也沒有這次凶險,幸好是白日,如果是晚上,後果不堪設想。


    內衛首領刀子都抽出來了,指著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說:“是誰放的火?自己站出來,隻死一個,如果被查出來,那就全死吧,連帶你們的家人都活不了。”


    “老周,老周,我知道是誰放的火。”雲燁高舉著手從矮牆後麵走了出來,太子,程處默,李懷仁也從裏麵走出來,眼珠子轉個不停,不知道雲燁會指證他們中的哪一個。


    “雲侯,如果你能看見了,就請告知下官,下官一定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內衛首領老周見雲燁和太子幾人走了出來,大喜,以為這幾人看到了縱火犯,趕緊向他們詢問到底是誰放的火。


    “老周,你還是別問是誰放的火了,你不敢管,也不能管,太子殿下也看到了,他也沒敢管,你說你來管合適麽?”


    老周的眉毛立刻就豎立起來咬著牙問道:“雲侯盡管告知,我就不信有人在皇宮裏放火,居然沒人敢言語,這是大唐,陛下才能這麽幹。”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忽然變小了,眼睛驚疑不定的瞅著雲燁似乎要看出花來。


    “想起來了?上回我在宮裏的時候,甘露殿是我炸的?當時怎麽回事你就在跟前,怎麽回事你不知道?我隻能告訴你,剛才的那把火是我們四個點的。其餘的你就不要問了。“


    “雲侯,委屈了,我老周什麽都不說了,你是可憐我們這些人才頂罪的,您頂了最多受一頓訓斥,下官們頂了,就是人頭落地的事啊、“


    回頭就對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說:“這一回是太子殿下,雲侯,救了大夥的命知道嗎?誰要是嘴不嚴實說出去,決不輕饒,這次的火是柴草放的時間長了自己著的。再沒別的原因,都知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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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政客》風中的失落著曆史,起點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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