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家子都是演戲高手,很多還是限製級的,聽到何邵說李二在殺了他哥哥弟弟之後就向李淵請求原諒,請求的方式居然是叼著李淵的**,聽到這話,雲燁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捂住何邵的嘴,讓他不要再說。誰知道何劭掰開雲燁的手說:“你在擔心什麽?這些東西陛下的起居注上都有,將來會編成史書流傳後世,遲早大家都會知道,你捂我的嘴幹什麽。”


    “這些東西也是可以隨便說的?”雲燁滿頭霧水,看著大大咧咧的何邵。


    “法琳和尚當著陛下的麵指責他是胡人的後代,還說他的先祖冒充李氏後人,才有了所謂的關隴李氏的盛起,雖然陛下被氣的鼻孔冒煙,不也是沒有殺法琳麽,大唐什麽時候因為說幾句閑話就開始殺人了?”何劭對雲燁的謹慎非常不解。


    “話是如此,可是你說陛下,跪著吸吮太上皇的**這就太過了吧。”不相信,雲燁認為這是何邵喝醉了在胡說八道。


    “騙你幹嘛,這件事都被當成孝道的典範在頌揚,就你這小心謹慎的性子,哪裏像我大唐男兒。”何劭這是真的醉了,勾兌酒這東西,喝著像酒,聞起來像酒,唯獨喝完了,它就不是酒了,成了某種讓人頭疼,難過的毒藥。


    看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何邵,雲燁歎口氣,給他拖回床上,自己坐在爐子邊上烤黃豆,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的習慣,想考慮點東西,手上就得有點活。


    曆史上記載這次大勝後。李二與李淵就會何解,據說父子倆一個彈琵琶,一個跳舞,父子間其樂融融,不知心裏真的這麽想。還是為了大唐江山的穩固,特意做出的政治秀。


    黃豆在劈劈啪啪的響,雲燁在嘎崩嘎崩的吃,這個世界原來是如此的有趣,如果把他們的作戲弄成真的感情風暴。那會是怎樣的場麵?雲燁覺得可以試一下。


    和程處默約好了去看頡利,張寶相今天就會把他抬回來,為什麽是抬回來呢?原來頡利這家夥善於打洞,比旱獺都厲害,張寶相就是從旱獺洞裏的把頡利挖出來的,不能讓他的腳沾地,隻要沾了地。說不定就會自己挖洞逃跑。


    聽著將士們的議論,雲燁覺得頡利比起土行孫厲害多了,有這本事還被張寶相抓到,這明顯是誇大其詞的宣傳嗎。程處默對於別人一網下去就會逮一大批大魚,自己隻撈著一些小這種事極為不滿。雲燁卻很高興,反正功勞是平分的,大家都有份,隻不過領頭的多拿一些就是了。張寶相得了頭彩,還不許我們喝幾口湯?


    大人物就是用來娛樂大眾的,後世沙漠裏不是也有一位帝王。國家被攻破,他自己跑到民宅裏躲了起來,還不是被人家抓住。掰開嘴檢驗牙齒,惹得全世界一起一起驚呼,大人物也不過如此嗎。


    張寶相的嘴都要咧到後腦勺上去了,昨晚一夜沒睡,就擔心頡利跑掉,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人生可就全靠他了。直到前往大營報信的手下領著李績來到臨時營地,這才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部下什麽都好。就是喜歡把事情往大了說,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隻是現在他是絕對不會說破的。


    頡利被穿在兩杆長槍杆上,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手腕,腳腕上的皮早就不見了,繩子深深的勒進肉裏,在哪裏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臉上被眼淚鼻涕糊滿了,哭的非常的傷心。


    見不到傳說中視死如歸的的好漢讓人傷心,眼前的這位就是一個窩囊廢,他憑什麽與李二在渭水之上締結盟約?草原上的漢子不是都不畏懼死亡的嗎,怎麽到頡利這裏一切都就變了?


    鑽老鼠洞居然是真的,張寶相真的從老鼠洞裏把他挖出來的,如果老張沒有發現旱獺的異常的話,他會被卡在老鼠洞裏活活渴死,或者被旱獺吃掉?冬眠的旱獺也吃肉?


    頡利連義成公主一般的勇氣都沒有,他妻子在大火裏**,至死都沒有發吃一聲慘叫,臨死也沒有發出一聲哀鳴,這樣的女人嫁的丈夫就是這樣的慫包?


    “ 呸”!雲燁一口唾沫就吐在頡利的臉上,他卻連躲都不躲,生生的用自己的臉接住了口水,這樣的混蛋就是砍一百刀也不解恨。假如他視死如歸,在戰陣上失手被擒,雲燁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失禮的,會以禮相待,尊敬他是一位英雄。


    氣沒有地方出,李靖又不許大家把他給砍了,說是要押解回京,準備在朱雀大街上再顯擺一把。這樣大夥麵子上更加的好看些,說不定賞賜也會更加的豐厚。


    張寶相就討厭了,一口一個旱獺的說個沒完,讓雲燁憤怒。


    “張將軍,對旱獺如此熟悉,想必對於如何捕捉一定非常有心得,現在軍中將士多有傷患,聞聽那旱獺油乃是療傷的聖品,不如請張將軍抓上幾千隻回來好熬油給將士們療傷,你看如何?”


    雲燁對這個救了頡利的家夥沒有好感,你讓他好好的呆在老鼠洞裏,與旱獺為伴不好嗎,非要挖出來,讓人看的直泛惡心,既然你這麽喜歡挖洞,那就去多挖一些。


    張寶相無論是官位,還是爵位都和雲燁相差太遠,接到這命令不是命令,要求不是要求的指令,臉苦得像茄子一樣看著李績,希望李績能為自己求點情,現在是冬天,旱獺都在冬眠,躲在洞裏不露頭,這讓自己上哪裏去抓幾千隻。


    “雲侯,現在是天寒地凍之時,旱獺也沒有多少油水可以讓你熬製,不如等到來年秋天,那時的旱獺正是肥美的時候,老夫到時候送你幾大缸如何?”李績替張寶相出頭,雲燁隻有笑著答應。


    怏怏不樂的回到帳篷,雲燁把自己扔到床上,就盯著帳篷的頂部發呆,他承認,其實義成公主的死刺激到他了,所以希望她的丈夫也和他一樣無畏,死得像一個國王。這樣才滿足自己對於英雄的認知,誰知道,不提也罷。


    宦娘給他脫下了靴子,以為閉著眼睛的雲燁睡著了,就給他蓋上毯子,輕手輕腳的準備出去。


    “頡利被抓回來了,你要去看看他麽?”雲燁問宦娘。


    這話一問完,宦娘仿佛受到了驚嚇,抱著雲燁的腿抖著身子說 :“不要讓我見到那個魔鬼,阿郎,你就可憐可憐我,不要讓我見到那個惡魔。”


    雲燁沒有再問,隻是安撫她:“我不會再讓你見到他,他也不會在來見你,我這就把他的腿給打折。”宦娘看著雲燁哭著說:“在阿郎這裏的幾天是我這三十年最安靜的日子,我喜歡這樣活下去,每天隻需要照顧阿郎穿衣吃飯,其他時間我可以繡繡花,做兩件衣裳,這樣的日子以前隻在我的夢裏出現過。”


    “隻要你喜歡,你就這樣一直過下去,沒人會阻攔你,你好好在帳篷裏呆著,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出去走走。”雲燁穿上鞋子,披上大氅子,領著醫藥箱出去了。


    來到孫思邈的帳篷裏對老孫說:“有沒有一種可以讓人疼的死去活來的藥,但是卻死不了人的”?


    “有,你自己就有,那種辣椒就可以達到效果,你在做的時候要小心,記得給金瘡藥裏加一點就可以了,要研的很細,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老孫似乎不知道他在講什麽,手底下依然切著草藥,白術的大小被他切得絲毫不差。


    “你知道我要對付誰?”


    “除了頡利,我還想不出有誰招惹你了,你下午衝著張寶相發火,老道剛好路過,你的話語裏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殺機,後來居然安靜了下來,現在,恐怕是宦娘的遭遇又讓你控製不住自己了吧,讓他吃苦頭可以,別殺了他。”


    人隻要一老,就會成精,孫思邈現在還算不得老,滿頭烏發,長須飄飄,是一個老帥哥,隻是心思實在是惡毒,居然要用辣椒來給頡利治傷,雲燁非常喜歡這個創意 。


    “這裏有一點曼陀羅熬製的藥膏,抹上一點,人就會感覺不到疼痛,可是隻有一個時辰的效果,你看有沒有用?”老孫用探討醫學的口氣謙虛的向雲燁請教。


    “小子認為,一切沒有經過實驗的藥物,都不能稱之為藥物,我今天就會在病人身上做一點實驗,想來病人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為了檢驗藥效,我會把另一種誘發物的量加大,來檢驗孫道長的藥物的實際效果。”說完,很有禮貌的對孫思邈點點頭,就出去了。


    蓬頭垢麵的頡利正在抱著一隻羊腿在嚼,堂堂的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也拎著一壺酒,不停的給頡利滿上,他生怕頡利死掉,所以在吃喝上倒也十分的優待。


    雲燁背著藥箱進了帳篷,吩咐頡利把受傷的部位露出來,他不願意接觸一個臭人,張寶相連忙幫助頡利挽起衣袖,雲燁看到了頡利全是汙垢的皮膚就想嘔吐,強忍著上完了藥,就匆匆離去。


    “可汗可知剛才來的少年是什麽人嗎?”張寶相對頡利說。


    “你們軍隊裏的醫官嗎?手藝不錯,我的傷處現在沒有一絲疼痛感了。”


    “那是自然,他是我大唐醫術最高明的兩個人之一,而且是一位侯爵。”


    “他是誰?將來我會登門拜謝。”


    “你們會認識的,他是藍田侯雲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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