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問了三遍,無人應答。


    李綱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憤怒值早超越了怒發衝冠的地步,隻是老頭頭上沒有幾根頭發,再加之他戴的儒冠又重,所以隻是目呲欲裂而以。


    雲燁吩咐火炷照顧好老頭,現在的書院還離不開他老人家。自己走到鄉民麵前問:“他們沒人承認,那你們能否指認出來呢?不要擔心,我保證不會有事後報複的現象發生。”


    鄉民互相看看,搖搖頭,


    一個看起來膀大腰圓的漢子站出來說:“這方圓十裏地,都是土生土長的鄉親,孫狗兒家的驢子大家都認識,鄉裏鄉親的有誰會幹這天打雷劈的缺德事,隻有你們第五節雲燁的第一位工程師是外鄉人,又有錢,不是你們幹的,還會有誰?"


    關中人的二杆子脾氣啊,你沒憑沒據的就跑來指責一群官員子弟說他們殺了你的驢,且不說驢子是不是他們殺的還有待商榷,就算是他們殺的,你以民告官會有好下場?沒告呢,你就先有罪!要是誣告,發配三千裏還是輕的,一群做事不過腦子的混球。


    "來人,將這個意圖**的混帳東西拿下!”雲燁大喝一聲,立刻就有護院家將挺身而出,三兩下就把那個壯漢捆翻在地上。


    那家夥還在地上嚎:“我沒有**,我沒有**!”眾鄉民群情激憤,要上來解救壯漢,


    李綱發話了:“都給老夫住嘴,雲侯,今天的事你如果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會上本彈劾你。"


    紈絝們嘻嘻哈哈的看熱鬧,而周圍的窮苦人卻都麵現痛苦之色。


    雲燁沒有理會他們,來到猶自大喊我沒有**的大漢邊上,拍著他的臉說:“按你剛才的說法,我書院的學生因為富有,所以一定會幹殺驢取蹄的無聊第五節雲燁的第一位工程師事對嗎?”


    漢子很硬氣大聲說:“沒錯,除了他們,沒人會幹,今天就是砍了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休要壞我名聲。”


    “按你的說法我們繼續推算,既然有錢就會殺驢,那你身上自帶著淫具,所以我認為你打算**婦女,這有何錯?”


    話一出口,書院立刻笑翻天了,李綱本是一個方正的人,聽到這話也不由得露出笑意,他明白,雲燁不會把鄉民怎麽樣,隻是想勸說而已。


    大漢傻在地上不出聲了,對呀,有錢就會殺驢?這是什麽道理?那自己長著**,豈不是隨時會**?他搞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一個三十幾歲的瘦弱漢字跑出來跪在地上,對雲燁說:“小的再也不敢了,驢不是書院學子殺得,是小人弄錯了,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泥腿子一般見識,求您放了滿哥,小人願任打任罰,隻求老爺開恩。"


    雲燁讓人鬆開壯漢,對壯漢說:“原本就沒打算把你怎麽著,就是你這理說的荒唐,為了讓你長個記性,以後做事動動心思,這書院全是有身份的貴人,豈能讓你胡亂汙蔑,民告官是個什麽下場,你不知道?”


    “老爺不知,現在春耕剛過,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孫狗兒身體瘦弱,全家就指著這頭黑驢給人家幹點雜活活命,這驢沒了,您讓他們全家六口怎麽活啊!所以小的就發急,認為是書院學生幹的,就跑上門胡鬧,小的現在明白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完,趴地上磕兩頭,就要離去。


    “等著!話沒說完呢,跑什麽跑,既然他家的驢子沒了,沒法子活命,我倒有個辦法。看見書院門前的那片空地了嗎?”


    雲燁指著那片長滿枯草和野樹的荒灘,書院必須給這一群血氣方剛的家夥找個可以發泄精力的地方,無疑,橄欖球,或者足球是最好的,馬球那東西太費錢,光是用油把場地潑一遍就要了老命了,建一個有草皮的球場,現在還是可行的,反正人工便宜,隨便種點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再雇幾個經常拿剪刀修草坪的,不就是一個完好的運動場地嗎?老牛總抱怨沒有合適的地方操練這些小子,這下子全有了。


    “把你們莊子上閑散人都給我找來,把那片場子給我修平整了,再移一些好活的軟草種上,那個孫狗兒不是沒活路嗎,以後就專門給書院修草坪,工錢你們去和管家商量,我不管。”


    這回,趴下了一群人,雲燁也不理會,攙扶著李綱進了書院。


    “小子,這事辦得大氣,老夫越看這小子越順眼了。”玉山,元章兩位老先生正站在門裏說話,顯然剛才的一幕都瞧在眼裏,對雲燁處理事情的辦法很是讚同。


    “殺驢賊還沒頭緒,有什麽可誇的。”李綱還是有些懷疑自己弟子中有這樣的敗類。


    “老李啊!你就是個瞎操心的命,你看這小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他恐怕早就心裏有數了,年紀大了,修身養性才是正理,費心思的事情少管,對了,小子,我屋裏的酒壇子空了,記得讓你的管家給添滿,這一天沒酒喝,身上老覺得不對勁,你雲家的酒勁大,喝一口全身暖和,舒坦,比什麽三勒漿,玉凍春強多了,記住啊!”


    “小子,你知道是誰殺的驢、”李綱有些吃驚。


    “有些眉目,還不確定,今晚就知曉了,先生,我打算給書院找一個有本事的壞蛋,您看如何?”


    “那就得看他有多壞了。”


    “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那種。”


    “有多大本事?”


    “挖牆鑽洞如履平地,看山而知地勢,望水就明水波。”


    “如此大才,當可一用。”


    “可他很壞。”


    “無妨,用其才,不用其人。”


    “那小子這就去布置,不出意外,您今晚就會看到此人。”


    清冷的月光下,稀疏的樹林中,一座孤獨的墓碑矗立在無人的荒郊,這是前隋貴人的墳塋,從東倒西歪的石人,石獸就可依稀推斷出主人生前的顯赫地位。


    時間是世上最快的一把殺人刀,無論你是萬世將種,還是絕世美人,到頭來都逃不過這把刀的索命。枯骨荒塚,有誰還記得你生前的模樣是醜是美。


    到底還是有人會記得,他不在乎你的美貌,不在乎你的名聲是忠是奸,他隻在乎你死前究竟把多少財寶放在你的棺材裏。


    為了滿足這個好奇心,他不介意把你挖出來仔細研究。


    他們也是一群極純粹的人,有信仰,有原則,身配黑驢蹄,懷揣白糯米,雞啼燭滅不摸金。


    自從曹操許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關中墳塋都被盜掘一空。陝西有句名言曰:河南的才子,河北的將,關中隻能埋皇上。所以黃土地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王公貴戚,也為曹操廢物利用提供了可能,這是曹老大的一時之策,沒想到卻貽害萬年。為了不遭報應,相傳曹操給自己弄了三十六座疑墓,而真正的墳塋到了千年以後都沒被發現。


    黃鼠今天很順利,自棺中順利摸到了兩顆珠子,在黑漆漆的墳墓裏發出慘綠色的光芒,如果被雲燁看到會立刻扭頭跑到三十裏以外,你妹的,拿放射性礦石當寶貝,活膩味了,日本人的核電站泄漏,老子吃了半個月的高價鹽,就這還不放心,新買的鹽自己吃,以前買的老婆孩子吃,就怕沾上一點輻射,**的還用舌頭舔


    屍體頭上的金冠足有一斤重,玉器不敢拿,要是被人看穿是墓葬品,自己能不能活還是問題。


    夠了,滿意了,今天收獲不錯,蠟燭還在東南角燃燒,看來墓主人對自己拿走財寶沒意見,祖上八代都是幹這個行當的,早就對死人比對活人熟悉了,小心的給屍體穿好衣服,並上了一炷香,緩緩退出墳塋。


    當他把頭伸出墓葬打算吸一口氣時,發現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


    “哈,你是我的第一個工程師,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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