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熊堡大聚餐的時候,大公就知道了歌德提出的計劃。


    當時大公愣了大約一秒,隨後就發出了感歎。


    “血脈就是這麽奇妙!”


    此刻的大公,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有關斯坦貝克家族‘財富’的傳聞——也隻有擁有斯坦貝克家族血脈的人,才會想出這種計劃。


    不過……


    歌德就算擁有斯坦貝克家族血脈,又怎麽樣?


    歸根究底,他仍然是克家人。


    所以, 大公無條件支持歌德。


    “加快去安排。”


    “注意細節。”


    “有些家夥應該會搞事情。”


    大公壓低聲音,叮囑著自己的長子。


    某些家夥是不會死心的。


    這無關乎實力。


    隻因為人心中的貪婪與覬覦。


    尤其是當他突然晉升到傳奇,雖然沒有明確的透露出消息,但是一些隱隱約約的猜測,一定會讓特斯因王室忌憚,從而派出探子。


    哪怕此刻特斯因王室已經開始了內鬥也一樣。


    “是, 父親!”


    思姆來.克點了點頭,徑直穿過了喧鬧的人群——做為家中長子,當父親抽不開身的時候, 他就需要負責一應事務。


    在熊堡大門口,思姆來.克停下了腳步。


    這位大公長子扭頭看向了足足聚集了數千人的宴會,看著從內堡回廊裏走出,正在走向父親的歌德、恩姆來.克、格吉爾,看著高高舉杯熊堡人們,那嚴肅的麵龐上,嘴角微微上翹。


    他為什麽喜歡北境?


    因為,他的家人在北境。


    他為什麽喜歡北境?


    因為,北境的人喜歡他的家人。


    大公長子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宴會的氛圍並沒有因為大公長子的離去變冷,反而越發的熱切起來。


    因為,歌德站在了大公身邊。


    宴會上,人們的目光都看向了歌德。


    隨著大公不遺餘力的宣傳,所有的北境人都知道了歌德這位大公侄子要挑戰各地強者的事情。


    自然的, 對於歌德,人們變得好奇。


    此刻, 能夠近距離接觸的話,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當大公帶著歌德走向宴會中央的時候, 所有在場人的目光隨之移動。


    “這是我的侄子,歌德.韋恩!”


    “一個很棒的小夥子!”


    “大家記住他,他一定能夠為北境帶來繁榮!”


    “咕冬咕冬!”


    大公一指歌德,就是一個簡單的介紹。


    北境人不喜歡長篇大論,他們更喜歡幹脆利落——這是北境特殊的環境造成的,畢竟,誰也不想在冰天雪地裏聊天。


    除非……


    有酒!


    而當在溫暖的城堡內,還有酒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歌德目光掃過在場的賓客,看著賓客們好奇的眼神,他一言不發,直接抄起一旁的酒桶,拔開塞子,以無比豪爽的姿態,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在場的賓客全都雙眼一亮。


    北境人嘛,客套都是虛的,先幹了一杯再說其他。


    “幹杯!”


    “歡迎歌德少爺的到來!”


    “幹杯!”


    “預祝歌德少爺旗開得勝!”


    隨著歌德幹了一桶酒, 宴會現場的氣氛立刻達到了頂點, 人們開始高舉酒杯, 一個個的,幹盡了杯中酒。


    當一份份的烤肉端上來的時候,宴會中不少人已經臉紅眼迷了。


    因為……


    歌德連幹了三桶。


    這是源自‘家鄉’的習慣。


    要麽不喝,要麽先喝三個之後,再動快子。


    當然了,當初在家鄉的時候,歌德用的是杯子。


    在這裏用的是桶。


    而北境人呢?


    麵對如此豪爽的歌德,自然是要回敬的,這並不是什麽規矩,隻是他們認為應該這麽做,所以就這麽做了。


    然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有些人已經抱著身邊的人開始說胡話了。


    當然,有些人是真的迷湖。


    有些人是借機迷湖。


    人啊,臉皮有的時候真的很薄。


    歌德看到了,他決定幫這些人一把。


    所以,他拎起了第四桶酒。


    轟!


    宴會的氣氛徹底達到了巔峰,所有人大聲歡呼著、鼓掌著。


    “哈哈哈哈!”


    大公看著熱烈的宴會現場,放聲大笑。


    一旁的恩姆來.克和格吉爾看著又拎起一桶酒的歌德,嘴角直抽搐。


    “這是‘酒桶’吧?”


    “嗯。”


    “真‘酒桶’!”


    “‘酒桶’手裏的酒桶,不會是水吧?”


    “肯定不是。”


    身為擁有超凡力量的職業者,自然是要比普通人能喝的,但是能喝也是有限度的,像歌德這樣的喝法,哪怕是一二階職業者也得醉倒。


    三階職業者估計能多撐一會。


    至於傳奇職業者?


    兄弟兩人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己父親。


    恰好,這個時候的大公也看向了兩人。


    大公抬手將兩個足有10斤重的酒桶扔給了兩人。


    “去學學歌德,向大家敬酒。”


    大公這樣說道。


    實際上,是有點心疼侄子,害怕徹底喝多了。


    “父親,我還有傷,我認為讓恩姆來代替我比較好。”


    格吉爾義正言辭地說道。


    一旁的恩姆來.克馬上臉如死灰。


    因為,這位大公次子已經看到自己父親點頭了。


    “嗯,對,格吉爾有傷那就多吃肉。”


    “恩姆來,你去敬酒。”


    “格吉爾把你的酒給恩姆來。”


    大公吩咐著。


    格吉爾笑嘻嘻地將酒遞給了恩姆來.克。


    “辛苦了,兄長。”


    “不辛苦,我應該的,我的好弟弟。”


    恩姆來.克咬牙切齒地說道。


    大公次子不是怕喝酒,身為北境人,怎麽可能會怕喝酒?


    他這副表情,隻是因為他晚上約了人——難得的回一趟熊堡,熊堡的俱樂部怎麽可能沒有他‘俱樂部小王子’的身影?


    事實上,今天剛剛到達熊堡的時候,大公次子就聯係好了。


    他的計劃是參加完宴會後,就去開無遮攔派對。


    而現在?


    明顯是不太可能了。


    看著格吉爾的笑臉,恩姆來.克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對方肯定知道他要幹什麽,這才故意這麽做的。


    麵對著恩姆來.克‘凶狠’的目光,格吉爾麵色如常。


    “兄長,您不要多想,我……就是故意的。”


    格吉爾臉上多出了一分嬉笑。


    “你給我等著。”


    恩姆來.克抱著兩桶酒走向了宴會廳中間,代替了歌德暫時成為了會場的核心,而已經連喝了4桶酒,哪怕【體】是常人20倍+的歌德,這個時候也已經是腳步虛浮了。


    不過,還能走直線。


    格吉爾拄著拐,扶了歌德一把,讓歌德安穩坐了下來。


    “哈哈哈,感覺怎麽樣?”


    “很好,以前沒有過這種感覺。”


    歌德笑著說道,臉上浮現著酒暈。


    一直緊繃神經的他,在這個時候是放鬆的。


    不單單是因為酒精。


    還因為歌德知道大公在,他就是安全的。


    大公則是笑得更開心了。


    他感受到了侄子對自己的依靠。


    身為長輩,他驕傲。


    “年輕人就該放鬆放鬆!”


    “一會兒還得吃肉呐!”


    大公說著用力一拍歌德的肩膀。


    頓時,歌德體內的血液就開始了震蕩。


    刹那間,那剛剛喝下去的酒液,迅速的化為了蒸汽從歌德的毛孔中排出。


    歌德雙眼立刻恢複了清明。


    “嗯?”


    歌德一怔。


    “成為傳奇職業者後,‘戰士’氣血的應用方式更多了。”


    大公笑著解釋著。


    “傳奇職業者,是怎麽樣的?”


    歌德很是好奇。


    對於獲得強大的實力,歌德有著本能的追求。


    即使克家給了他安全感、舒適感,但是歌德依舊想要更強的實力。


    因為,克家也不是沒有敵人。


    他希望發生什麽意外的時候,他能夠站出來。


    “就是很強。”


    “一種質的變化,就好似完成三次洗禮,跨入了一階職業者一般——我感覺現在的我,能夠一隻手就捏死之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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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三五個極限三階職業者,我也能夠輕鬆取勝。”


    “不僅僅是我的身體,變得強大,還有我的頭腦,也更加清晰,很久之前的事情,也全都回憶起來。”


    “還有之前掌握的能力,再次增強了,是那種跨級別的增強。”


    麵對著自家侄子的提問,大公沒有隱瞞,他說著自己最直接的體會。


    “質的變化?”


    “全方位的增強嗎?”


    “而且,三次洗禮後,會成為職業者一階。”


    “三階職業者,又會成為傳奇職業者。”


    “之後還是三次嗎?”


    歌德繼續問道。


    “不知道!”


    大公這次則是很幹脆地搖了搖頭。


    “我們克家的傳承隻到了傳奇,之後……沒有了!”


    “克家從我父親,不對是祖父,也就是你曾祖父才開始,滿打滿算也不過百年,即使是繼承了先祖遺澤和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千年家族相比,底蘊太過薄弱了。”


    “畢竟,就算是我們的先祖和那些家族相比,也隻是個‘年輕人’!”


    “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努力,為我們的後代創造出更好的條件。”


    “至少,不會讓他們受到欺辱、算計。”


    大公明顯是想到了喬治六世,目光中滿是忌憚。


    不過,隨後,這位大公就笑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喬治六世死了。


    相反的,他期望喬治六世活著。


    也肯定,對方就是活著。


    並不是多了一個對手的快樂。


    大公可沒有那麽不招人待見的喜好。


    為了一個對手的快樂,從而威脅到家人?


    這在大公看來就是有病,建議人道毀滅。


    之所以,大公會笑,是因為隻要喬治六世還活著,就一定會尋求機會跨入傳奇,也一定會尋找傳奇之上——相較於先祖在熊堡留下的遺產,留在特斯因王室的更多。


    因此,他隻要跟著對方就好。


    那跨入傳奇的機會,克家人需要。


    那尋找傳奇之上的機會,克家人也需要。


    不過,那是之後了。


    現在,更重要的是斯坦貝克家族和他侄子的牽扯。


    想到這,大公向歌德招了招手,以極低的聲音將下午發生在熊堡內,有關昂科和斯坦貝克家族,以及熊堡外有關‘守秘人’22隊隊長西米克.左倫思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歌德。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


    歌德眯著眼,說出了這個名字,目光中帶著警惕。


    對方給歌德印象極為深刻。


    深刻到,歌德一想到對方就頭皮發麻的程度。


    因為,自始至終,歌德都搞不清楚對方真正的目的。


    就好似在路斯特。


    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對方坦然了目的,但是歌德依舊認為對方有著更深的目的——沒有什麽證據,隻是直覺。


    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更糟糕的是,這種感覺有可能是真的。


    “從那位西米克.左倫思隊長反應來看,‘妖精之湖’、‘龍之島’應該是真的發生了異變,那是……世界降格!”


    “世界如果降格的話,一定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離開,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但……”


    “也可以火中取栗!”


    “例如:‘門’!”


    世界升格有著‘世界之力’!


    世界降格應該也有。


    甚至,說不定更多。


    隻要是能夠參與其中,且摒棄其中的影響,那就是一次完美的收割。


    而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恰好有進入的能力。


    對方在路斯特擁有了‘門’!


    完成了能夠隨意進出‘秘境’的能力!


    雖然按照對方的說法,還差幾步,但是誰又能夠保證,對方不是騙人呢?


    就如同對方說出的這句‘你母親的先祖,那位‘瘋王’陛下在筆記中記錄過,將‘秘境’變成自己的東西,不再擔心災厄,不再擔心危險’——萬一也是混淆視聽呢?


    真正的‘門’,萬一真就是隨意進出‘秘境’!


    而不是將‘秘境’變成自己的東西呢?


    什麽樣的謊言最可信?


    自然是九成真一成假。


    真的,都是他知道的。


    假的,則是讓他自認為的。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在當時應該認為我掌握了‘瘋王遺產’的秘密,才會故意說出那句話誤導我,讓我以為對方隻不過是掌握了低配、不完全版的‘瘋王遺產’,從而讓我心生輕視,實際上卻是暗度陳倉,完成真正的目標——收割‘秘境’降格後的世界之力!”


    “那麽……”


    “對方知道真正‘瘋王之戒’的作用嗎?”


    歌德坐在那裏思考著。


    很快的,歌德就得出了答桉。


    不知道!


    假如對方知道‘瘋王之戒’真正的作用,根本不會在路斯特那樣布局,一定會是‘通吃’的局麵,而不是遊刃有餘的‘撤退’。


    同時,歌德也推測出了‘門’的些許信息。


    ‘門’應該是能夠隨意進出秘境,但也一定有著條件。


    例如:‘門’要進入的‘秘境’中不能有太多‘錨點世界’的人。


    例如:‘門’應該無法感知到‘瘋王之戒’中的‘秘境’。


    不然的話,對方根本不會派自己的守護騎士來了,暴露出諸多的信息,以對方的行為方式,一定會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就如同是在路斯特那樣。


    至於對方該如何摒棄其中的影響?


    歌德暫時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有著辦法。


    “讓人頭疼的家夥!”


    歌德輕聲自語著。


    “斯坦貝克家族的那家夥?”


    “歌德你一定要警惕了!”


    “那家夥派出自己的守護騎士來到我的麵前發出了誓言,以此來博取我的信任,但是一位真正的守護騎士是甘願為自己主上付出一切的。”


    “包括但不限於生命、榮譽等等。”


    “所以,這次法波爾來的人中,一定會有人搞事情。”


    大公提醒著歌德。


    在和昂科見麵的時候,大公就猜到了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的想法了。


    不是大公料敵先機。


    而是……


    喬治六世就這麽幹過。


    “嗯。”


    歌德鄭重點了點頭,看向大公的目光中帶著感激。


    他很清楚大公對他的支持。


    如果沒有大公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施行這樣的計劃。


    大公則是再次用力拍了拍歌德的肩膀。


    “我們可是一家人。”


    “去吧!”


    “真正的宴會才剛剛開始!”


    大公一指那些賓客們隨身帶來的菜肴。


    參加熊堡宴會,大公雖然會提供烤肉,但是北境人可不是那種白吃他人東西的人,他們也會帶著自家的菜肴而來。


    自然的,都是拿手菜。


    例如:蛤蜊釀肉!


    從內海打撈上來的蛤蜊內裝著牛肉餡,在蒸鍋中蒸出,夾雜著黑胡椒的牛肉餡與蛤蜊肉融合在一起後的,新嫩夾著一絲爽彈的口感,和肉類厚重與海鮮鮮美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大聲稱讚。


    歌德直接吃了一盤。


    帶來蛤蜊釀肉的熊堡居民沒有一點兒惱怒,反而是得意洋洋地看向四周。


    食物能夠獲得領主的讚賞,這對參加宴會者來說,就是榮耀。


    哪怕歌德沒開口說話,但是幹淨的盤子早已說明一切了。


    麵對著朋友、鄰居的炫耀,更多熊堡居民將自己的拿手菜端到了歌德麵前。


    歌德來者不拒,一一品嚐。


    雖然有著高下之分,但都很不錯。


    大家都用心了。


    特別是一位大嬸端來的蝦蛋燴,更是讓歌德感到了驚豔。


    那是放在一個小碗中的食物。


    完整的雞蛋中放入了一整隻去頭蛻皮的蝦,用滾燙的熱油直接澆了上去,滋滋聲中,油香味撲鼻而來,翠綠的蔥花在上麵翻滾著,蝦一下子就變得通紅,而蛋則是金黃銀白分明。


    看著就讓人食欲大振。


    歌德接過勺子挖了一口。


    雞蛋獨有的香味和蝦的鮮美在蔥花的襯托下讓人感到愜意,但最讓歌德意外的是,其中還有一絲絲辣。


    並不重的辣,有點像胡椒,但又有點不像。


    “是油?”


    “剛剛的熱油炸過辣椒!”


    歌德雙眼一亮。


    抬手就去拿下一個蝦蛋燴。


    蝦蛋燴有十碗,但是,當歌德去拿的時候已經剩下八碗了。


    還有一碗……


    被茜拉端了起來。


    “咦,你醒了?”


    歌德驚訝出聲,抬手就我主了茜拉的手腕,讓那碗蝦蛋燴僵持在了半空中。


    “醒了了,肚子餓。”


    “它是我的了!”


    茜拉大聲說道。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手中的碗——


    呸!


    “怎麽樣?”


    “我學的是不是很快?”


    茜拉得意洋洋地鬆開手。


    “嗯,是很快。”


    “不過,沒有學到精髓!”


    “精髓?”


    茜拉一皺眉。


    歌德則是快速出擊——


    呸!X9


    桌上的八碗蝦蛋燴,還有手中的蝦蛋燴都被歌德汙染了一遍。


    接著,歌德將手中的蝦蛋燴輕輕放在茜拉麵前。


    “吃吧,剛醒了確實是餓,需要補充體力。”


    “千萬不要浪費食物啊!”


    歌德說著,就拿起了勺子慢條斯理地吃著其餘八碗蝦蛋燴。


    茜拉盯著眼前的蝦蛋燴,臉色變了又變,勺子拿起又放下。


    最終,茜拉一咬牙,就要拿起蝦蛋燴。


    但卻被歌德搶先一步拿起了。


    “給你機會不中用啊!”


    歌德拿起最後一碗蝦蛋燴,絲毫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吃了起來。


    茜拉愣愣地看著。


    臉,瞬間通紅。


    “你你你……我我我……”


    嘴裏語無倫次的茜拉捂臉轉身就跑,在即將進入內堡回廊的時候,還不忘順起一旁桌子的烤羊腿——她是真的餓了。


    她感覺自己能夠吃下一頭牛。


    因此,手中的烤羊腿簡直就是塞牙縫一般。


    憑借著不知道敏銳了多少倍的鼻子,茜拉十分輕鬆的找到了熊堡的廚房。


    大量的烤肉出現在這裏。


    當然,還有更多的酒水。


    廚師、廚娘、仆人們忙碌著。


    每一個人都是一頭大汗,但卻帶著笑容,在看到茜拉時,更是友好的示意茜拉隨意拿去食物——一來,今晚的食物是敞開供應的,二來……茜拉長得好看。


    “謝謝。”


    茜拉有禮的道謝後,拎起半隻烤牛走向了一旁。


    她沒有動酒。


    老師曾告訴過她,女孩子不能喝酒。


    但不是所有女孩都是這樣。


    在角落裏,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麵容好看,氣質優雅的女士正端著一杯從宴會場中帶來的酒,對方看到了顯眼的茜拉。


    先是驚訝於茜拉的容貌。


    然後,在看到茜拉吃肉的模樣後,就不屑一顧了。


    “北境人,真是粗魯。”


    “釀造的酒也一樣,宛如馬尿一般難喝。”


    聲音輕柔,內容卻讓茜拉感到不高興。


    明明喝了別人的酒,還在說不好喝。


    真是失禮之極!


    當即茜拉就要斥責對方,但是一隻手卻落在了茜拉的頭頂,將茜拉一把拽到了身後,茜拉原本是想反抗來著,但是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後,就沒有再動。


    隻是一邊繼續啃烤牛肉,一邊看著歌德對對麵的女士露出一個微笑,以溫和的聲音問道——


    “您竟然知道馬尿的味道?想必是經常喝吧,難怪喝不慣熊堡的酒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您也真是了不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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